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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失戀跳樓,卻因為一句話,她化作厲鬼向我復仇

禍從口出,這個成語絕對不是說著玩的,若是因為你的一句話,而讓一個對生命僅存一點留戀的人就此放棄,那麼最終的報應也將會在你身上出現,因為,是你成為壓垮她內心最後一點生存慾望的兇手,而最終的下場卻是那麼的...


你總是那般得意,在我們觸及不到的聲音里竊竊私語,假若我們能有蝙蝠的機警,是否就能探知到你在黑夜裡潛行的軌跡。


我看到漫天花雨里你張開雙臂默默擁抱我漸失活性的身體,血色的瞳孔里有那迷茫無措穿越而過前世的記憶,你的雙手慢慢從我的心臟中抽離,幽幽的,一聲嘆息,我看到往生的你靠近了腐朽了的菩提。


她因失戀跳樓,卻因為一句話,她化作厲鬼向我復仇



呼!我猛地在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伸出顫抖著的手,抹凈額頭上細密的汗漬。


原來是個噩夢!

我從枕下翻出香煙一支,點燃,死命的抽。


「還有煙嗎?我也想抽。」是上鋪周雲傑的聲音,只是微弱的有些不像話。


「我也要。」對鋪的老狼和謝翼異口同聲。


「我靠,大半夜的一個個不睡覺就等著我醒了跟我要煙啊。」我隨手把煙盒扔了過去,笑罵道。


「沒什麼,做了個噩夢而已,也剛醒。」周雲傑吸了口煙,聲音鎮定了許多。

噩夢!我激靈靈打了個冷顫;「你也做噩夢了?」


「什麼叫也?這個夢,怎麼說呢,有點怪!剛開始老是有一個聲音在不斷重複著一段話,好像是我看到漫天花雨里你張開雙臂什麼的,忘了。」


「是不是張開雙臂默默擁抱我漸失活性的身體?」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周雲傑大驚。


老狼和謝翼也大驚:「我們也夢見這樣一段話了!」

「我最後還夢見一雙腐爛了的手,上面沾滿了膿液。」老狼心悸的說。


「我最後夢見的是一張長滿獠牙的嘴巴,還掛著碎肉,南旭,你不會也夢到了什麼吧?」謝翼問。


「我夢見的是一雙眼睛,溢著血,瞪得死死的。雲傑,你是不是最後也夢到過什麼?」


周雲傑幾乎顫慄著說:「我夢見的是一個女人,她瞪著還在流血的眼睛,把沾滿膿液的腐爛了的手放在我肩上,然後用沾滿碎肉的嘴巴對我說了句,跟我走吧,我在等你!你們知道嗎,她就是三天前咱們學校那個跳樓的女生!」

三天前,那個跳樓的女生?!


跟我走吧,我在等你!!!


我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


我們只是你生命中無關緊要的路人乙,你卻為何總是在午夜的鐘聲里闖入我們的夢境,如果你的出現真的伴隨著漫天花雨,是不是你精心準備的為我們的葬禮。


沖啊!快點!再快點!冠軍就要是我的了!


油門被我狠狠踩到了底,這台裝備著V12的發動機的跑車發出震耳的轟鳴,周圍的環境已經隨著大腦充血而被屏蔽,只有前方裁判手中的旗子搖曳著蠱惑人心。


突兀的,一記重擊好似從天外飄來打碎了眼前的幻境。


我一個激靈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冠軍的獎盃,卻是周雲傑賤賤的笑臉。


「我靠你大爺的!本少爺差點就要奪冠了!你賠我獎盃。」我沒好氣的罵著又接著俯下身子打算繼續回味夢中的榮耀。不料還沒等閉上眼睛又被這貨一把拽了起來。



她因失戀跳樓,卻因為一句話,她化作厲鬼向我復仇



「睡個毛線,快跟我走,中文系那邊有個女的玩跳樓呢!」


「什麼?有這事兒!走走走,看看去。」我瞬間像是被注射了一針興奮劑,睡意全無,看熱鬧不怕事兒多是中國人一貫的風格,況且這種熱鬧事可是我們學校常年不遇的。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樓下黑壓壓的人頭攢動,老狼和謝翼也湊了過來,老狼賤笑道:「兄弟們,今天可有好戲看了,聽說這女的因為失戀想不開這幾天嘗試了各種死法都沒成功,這次估計是橫下心要成仁了。」


我撇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你還有偷窺別人自殺的癖好?」


老狼頓時大急:「信不信隨你,到時候看著就知道了。」


我也不去理會他,充氣墊子墊了一層又一層,那女生卻始終在天台上來來回回地走來走去,警察一直在樓頂和她交談著什麼。


十分鐘,二十分鐘。她始終沒有動靜。


肚子好餓,可她為什麼還不跳?


我急了,沖著樓頂使出吃奶的勁大罵道:「你他媽的到底跳不跳,我連覺都不睡了就為過來看看,逗我玩呢你!」


老狼、謝翼和周雲傑也大聲附和起來,大有一副事不關己火上澆油的意思。


女生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在我看來好像是笑,然後跳了下來,頭重重打在墊子的邊緣,有一聲清脆的骨裂聲,然後掉落進青石板的懷裡,血液順著縫隙暢快的延伸出去。


「你看我說的吧,成仁了吧?」老狼得意洋洋。


我勉強笑笑,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一陣涼風只盯著我與我為敵,心狠狠抽緊,在那兩顆已經砸得爛掉的眼珠里,隱約看到有我的身影。


那一杯新鮮的拿鐵從何時開始出現淡淡的腥氣,舉在手裡灼熱的叫人心悸,午夜的迴廊里腳步聲漸近,我知道,這間小小的宿舍里,已不只有四個人的氣息。


「南旭,我們…我們是不是惹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了?」


「沒那回事,雲傑、老狼、翼子你們聽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沒那回事,知道嗎?這只是個巧合。」我咬咬牙,強作鎮定。


「南旭,你確定?」


「廢話,我們跟那個女人一丁點關係也沒有,她不可能來找我們,況且她已經死了,死了!你明白嗎?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行了,咱們就別多想了,這肯定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咱們還是趁著天還沒亮再睡會兒吧。」老狼說。


我躺在床上,嘆了口氣,這種東西,真的不存在嗎?


第二天上課,照例是在課桌前打盹,不得不說,政治是法學系最重要的科目之一,但讓我們整天面對一個雙鬢斑白的老教授無疑也會毫無激情。


同桌的老K拍拍我的肩遞上一張紙:「南旭,你覺得這段文字怎麼樣。」


「什麼?」我無精打采地轉過頭看一眼,我發誓就那麼一眼,我整個人就像被迎頭澆上了一盆冰水,死死的盯住了紙上的那段文字。



她因失戀跳樓,卻因為一句話,她化作厲鬼向我復仇



我看到漫天花雨里你張開雙臂默默擁抱我漸失活性的身體,血色的瞳孔里有那迷茫無措穿越而過前世的記憶,你的雙手慢慢從我的心臟中抽離,幽幽的,一聲嘆息,我看到往生的你靠近了腐朽了的菩提!


見鬼!真他媽的見鬼!這鬼東西,為什麼要時時刻刻折磨我的神經,每一分每一秒都要讓我的腦袋裡都塞滿這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抓著,我的呼吸變得急促,我的喉頭彷彿哽住一根大刺,粗重的喘息像是用久了的風箱,死死的用沙啞的好似從地獄中傳來的聲音問他:「老K,這段該死的鬼東西,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老K被我的模樣嚇住了,說話也變得膽怯起來:「這…這是那個跳樓的女生的外校前男友寫給她的情書裡面的一段啊,當時因為風格很詭異曾經一度流行過。」


「那個男人呢?」


「死…死了,就在那個女生跳樓的第二天晚上,據說是自殺。」老K小聲說,然後又說:「怎麼樣,刺激吧?一前一後,殉情啊!真他媽浪漫。」


「死了?浪漫?呵呵。」我笑了笑,幾乎要把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人都死了,你留著這種不乾不淨的東西做什麼?我幫你毀了它吧,最起碼,不要讓我再看到它!」


我抓起那張紙,親眼看著它在我手中變得粉碎。


之後的幾節課我都聽得心不在焉,直到老狼失魂落魄地找到我時。


「南旭,雲傑…雲傑死了,也是跳樓!」


轟!腦海中一聲巨響,是什麼碎掉了嗎?世界一片朦朧,我彷彿聽見一個輕柔優雅而又有些迷茫的聲音在由遠到近地飄來又瞬間蔓延進整個世界:「下一個,是誰呢?」


咆哮的風吹向四壁,反射進心底帶出壓抑的恐懼,我們自以為是的堅強被你斬斷了手腳垂死掙扎著絕望,而你,在身前,在背後,伸出手,死的節奏在那指尖跳動。


曾經聽過一個很冷很冷問題,一個人從三樓跳下去和從十三樓跳下去有什麼區別。


答案是:三樓跳下去的聲音是,砰!啊!而十三樓則是啊!砰!後者第一個聲音會伴隨著綿長的拖音,然後在第二個聲音響起時戛然而止,想想讓人不寒而慄。


老狼說雲傑是笑著跳下去的,攔都攔不住,在高空一路高歌著奔向另一個我們未知的空間。


我們站在停屍房門外顫慄著不敢進去,那個昨晚還跟我要煙成天跟我泡在一起的周雲傑此刻就在屋裡,化成爛泥。


「老狼,翼子,或許我們真的惹上了不幹凈的東西,對不起,當時我如果不叫囂著逼她跳下去,我們或許就不會離死亡這樣近。」


他們什麼話都沒說,在這種時候,再說什麼都已經沒有了意義,我們背靠著牆邊,天花板上素色的燈光照的人頭暈目眩,我彷彿看見雲傑就站在面前,揮揮手,背影漸遠。


許久,老狼沙啞著嗓子說:「渴了,出去買水,你們要什麼?」


「隨便!」


老狼點點頭,最後朝屋裡看了一眼。


有一種回眸或許就是以後的最後一眼,福爾馬林的氣息帶走了我們僅剩下的僥倖,我感覺你的身影就在我身邊轉著圈,不知道下一張笑臉會長在誰的屍體上面。


停屍房變得不再冷清,越來越多熟人的氣息,老狼的身體就躺在雲傑對面,幾乎面對面,兩張詭異的笑臉,一張殘破的臉,一張泡腫的臉。



她因失戀跳樓,卻因為一句話,她化作厲鬼向我復仇



屍體被找到時已經時隔了兩天,在學校北面一個小小的湖裡面。


我和謝翼望著老狼腫得不成人形卻掛著笑容的臉,恐懼終於蔓延到了極點。


謝翼猛地一拳重重搗在我胸口上:「葉南旭你個狗娘養的!你為什麼要逼那女生跳樓,你知不知道有些話不能說啊!接下去怎麼辦?怎麼辦!「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蹲在他身邊,望著湖水嘴裡苦澀的像是咽下了一大杯苦丁茶:「翼子,你看這小小的湖啊,就像一個小水窪一樣,水只能到我們小腿那麼淺,可老狼…老狼那麼一個一米八三的大個頭,居然會窩囊到死在這裡頭,你說逗不逗?」


「逗?葉南旭,我告訴你,我不想死!不想死!」


「不想死?我他媽也不想死!我們怎麼辦?我們能怎麼辦!雲傑莫名其妙的跳了樓,老狼他媽莫名其妙的就能淹死在這麼個小水窪里,我們能怎麼辦呢?」


「南旭,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好嗎?我真的不想死,我家裡還有爹媽等著我畢業以後養活啊!」謝翼的堅強終於被斬下了高貴的頭顱卑微的倒在了絕望的身旁,從他的臉上我看到了極度的恐慌,與我一樣。


陽光依仗著烏雲庇佑,隱去了它的光芒,寒風陣陣吹的人心底發涼。


女聲又在迷茫地低吟淺唱:「下一個,是誰呢?」


我猛地抬起頭大罵:「你他媽個狗娘養的,你已經帶走了雲傑和老狼,你到底還要怎麼樣!」


你滿足地看著我們面對面極度扭曲的臉呼嘯著抓狂,嗅著手中卡薩布蘭卡詭異的香盡情地囂張,我們的命運剝去了所有的偽裝赤裸裸的躺在你手上,徒勞的掙扎倒不如在這最後的時光把小小的記憶留在這世上。


回學校時開始下起淅淅拉拉的小雨,在這臨冬的時節,這鬼天氣!


道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卻影影綽綽全是模糊的人形,橫衝直撞地從我面前穿過卻不留痕迹,我想我快控制不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大白天的怎麼會有鬼影!


謝翼就在我身旁,耷拉著頭自顧自走,我感覺到他用手碰碰我的手。他也看到了?我轉過頭擠眉弄眼地叫他別輕舉妄動。


醜陋的臉一張張從我臉前穿到腦後,彷彿有刺鼻的腥臭,我沒有選擇只有繼續走。


不知多久,雨停了前方起了一層白霧,鬼影消失殆盡,我看到老狼和雲傑微笑著朝我們招招手,謝翼一驚就要往前走,我一把拽住他停在原地不動。


我看到那個女生的臉,就藏在他倆身後!


「南旭,翼子,你們倆站那麼遠幹嘛?過來,讓哥好好看看。」老狼賤笑道。


「就是就是,南旭,有煙沒?好久沒抽煙了可憋死我了。」


我拉著謝翼轉身就走,身後老狼和雲傑的聲音迅速變得尖利而刺耳。


「南旭!翼子!我們都走了,你們怎麼不來陪我們!」


「南旭,我好冷,好難受,你帶我出去好不好?好不好!」


「南旭!翼子!你們忘了咱們兄弟四個當初發的誓了嗎?同年同月同日死!你們不得好死!」



她因失戀跳樓,卻因為一句話,她化作厲鬼向我復仇



我看看翼子,我們倆眼裡都流了淚,只是我們誰都不能回頭,身後的幻境片片破碎,我們又回到了那個小小的湖旁。


「鬼打牆?」謝翼擦了擦眼淚說。


「嗯,看來那女鬼等不及了,或許等天黑下來,我們就…」我話只說了一半,因為我看到他的臉迅速變得煞白。


謝翼一直是我們四個當中最摳門的一個,但今晚卻破例請我吃飯,只是在這個時候誰又能吃的下呢?


我看著他咽下杯中最後一口酒,沖著我嘿嘿傻笑著說:「南旭,咱們和老狼、雲傑在一個屋檐下住了快三年了吧?對不住啊兄弟。」


我沒有說話,他拿過兩個玻璃杯,灌滿酒倒在地上,接著說:「這將近三年了,每次都是你們請客我也沒請過你們,沒辦法,家裡窮,拿不出手啊。」


「翼子,我們回去吧,你喝太多了。」


他一把甩開我的手:「沒!我沒喝多,今晚不只是請你,老狼、雲傑內份兒也一塊補上,吃完這頓,咱們就分道揚鑣吧。」


「你說什麼?你要走?可是…」


「可是什麼?」


我不做聲,他的聲音陡然高亢:「再不走咱就走不了了!南旭,老狼還有雲傑是怎麼死的,你沒看到嗎?我家裡還有累了一輩子的爹媽要養啊!」


「或許…或許我們還有活著的希望啊。」


「希望?有他媽什麼希望?回家才有希望,留在這就是絕望你懂嗎?我老家離這幾千里遠呢,那鬼找不到我,就算找到了,最起碼,我也想把這把骨頭丟在家鄉,你懂不懂?懂不懂!」我感覺自己快被他搖散了,天知道他哪來的這麼大力氣,發泄完後又被一把按在椅子上。


周圍的人好奇的打量,謝翼扯著嗓門喊道:「服務員,結帳!」


從飯館出來,晚風吹的透心涼,謝翼背對這我擺擺手:「兄弟,保重!」


他走路左右搖晃,我正考慮要不要上前扶一把,他卻突然轉過身,笑了,是那種笑,和老狼,雲傑一模一樣!


「不要!小心!」


他就在我眼皮底下飛了出去,口中發出的是那尖銳而高亢的大笑,是女生的笑,在落地的那一瞬間,靜止了,崩潰了,無數條血色的小蛇吐著毒辣的芯子四散逃亡。


那個女生,那個惡魔!就坐在車的副駕駛上對著我笑。



她因失戀跳樓,卻因為一句話,她化作厲鬼向我復仇



我彷彿看到了自己內心的崩潰,雙手捏緊並成拳頭不讓自己在絕望中嘶吼。


轉過頭,耳邊呼嘯,有風,在這一刻,我只想逃,跑!


然後,一頭栽倒。


「雲傑、老狼、翼子,逃?往哪裡逃?跑?怎麼跑?逃不掉,跑不了,我們都要死,都要!計程車!」


鄉間的小路靜悄悄,我帶著一身的喧囂逃到了自以為沒有你的街角,安定的喘息,當下只想睡一覺。屋檐下的引魂符飄搖,空氣中漸漸有了你的味道。


午夜走進村裡的羊腸小道,厚重而淳樸的是家鄉的味道,只是我太過疲勞,恐懼佔領了我的大腦。


葉向農一邊用牙籤剔著一片沾上牙的菜葉一邊很認真的看一張許多年前的報,旁邊的妻子鄭玲縫補著開了線的褲腳,兒子考上大學有了出路,這樣的日子,很好。


我推開家門,對舉著牙籤詫異的葉向農說:「爸,我沒法再繼續念下去了,我闖禍了。」


鄭玲收起手上的活計,問:「娃啊,怎麼好端端的就不想念了?」


葉向農放下手中的報,只說了兩個字:「胡鬧!」


於是我戰戰兢兢地把這幾天發生的事請說了出來,空氣中瀰漫著詭異的味道。


鄭玲一臉不相信。


「你說真的?沒開玩笑?」葉向農問。


我點點頭,我感覺憤怒正在醞釀,從他的眼睛裡我看到火光。


葉向農瞬間變成一頭暴怒的獅子,張牙舞爪:「你個混帳東西,好的不學凈出去瞎鬧!現在惹了不幹凈的東西才知道回來跟我們講,有什麼用!」


「娃啊,你可不能有個三長兩短,不然我和你爸以後有誰能依靠啊。」


葉向農一瞪眼:「你費什麼話!趕緊帶著娃到何半仙那看看有什麼辦法?」


「爸,都這麼晚了,要不等明天吧。」


「等什麼等!再等就等著進棺材啊!快點,去!」


我從小就對何半仙有種莫名的畏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整日和鬼神打交道。


何半仙用蒼白而蒼老的臉打量著我卻不許我說話,只是看著,枯黃色的手正在熬一鍋湯。


他遞給我一張符,說:「禍從口出,這張符是我唯一能幫到你的了,把它掛在房檐下,惡鬼就尋不到,等到明天,一切都會好。」



她因失戀跳樓,卻因為一句話,她化作厲鬼向我復仇



我欣喜若狂,舉著符大喊三聲「多謝神仙再造!」


何半仙目送我們離去,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


我躺上家鄉的土炕,黃色的紙符在寒風中飄搖,終於可以安心的睡個好覺。


「雲傑、老狼、翼子,明天我就去給你們燒香,只要過了今晚,一切都會好。」


湯燉的火候很足,咕嚕咕嚕冒著氣泡,何半仙的眼睛閃著綠光,湯里有死人腐敗的味道。


「半仙,我就不明白了,你給那小子的明明是一張引魂符,掛在門前別說避鬼,什麼鬼都讓他請進去了,您安的什麼心啊。」一個女人偎依進半仙的懷抱,撒嬌似問道。


何半仙嘿嘿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吧,那小子這次惹上的女鬼是被冥君看上的,我幫了那女鬼的忙,她必定會在冥君面前說我的好話,到時候,我的陽壽…嘿嘿。」


「那…那個小子不是一定要死?」


「那個小子活該倒霉,不管他,咱們喝湯,童男童女燉成的湯,滋陰又補陽…….」


我看到漫天花雨里你張開雙臂默默擁抱我漸失活性的身體,血色的瞳孔里有那迷茫無措穿越而過前世的記憶,你的雙手慢慢從我的心臟中抽離,幽幽的,一聲嘆息,我看到往生的你靠近了腐朽了的菩提。


朦朧中,我看到那女生的身影,帶著臨終前的怨氣,咬上了我的頸。


「親愛的,最後一個,終於輪到了你!」


「不要!!!」


屠夫腰上的殺豬刀怨氣很足,亡靈的心臟跳動,我踩著死亡之花踏上復仇的路,害我的人啊,即便做了鬼,我也不會放任你逍遙!


次日,何半仙於家中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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