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牛抗日將軍，喊出口號：平倭平倭，爺爺叫中國

文史 09-10

有一位辛亥革命元老，為反對蔣介石政府「攘外必先安內」的倒行逆施，跑到中山陵前剖腹自殺以抗議，被社會各界贊為「最有血性的愛國將軍」。他的一首詩，還被毛澤東定為自己的座右銘。

他，就是叱吒風雲、人皆敬之的續范亭。

續范亭生於1893年，山西省崞縣（今原平市）城東南西社村（今屬定襄縣）人。太原陸軍學校畢業，早年參加孫中山領導的同盟會，當過孫中山的衛士長。

1911年辛亥革命時，續范亭任革命軍山西遠征隊隊長，並率領一個先鋒營在風雪中行軍500里，佔領了雁北軍事重鎮大同。在清軍瘋狂反撲的情況下，他帶兵堅守大同城40天，從此，揚名山西軍界。那年，他18歲。

最牛抗日將軍，喊出口號：平倭平倭，爺爺叫中國

民國建立後，續范亭因反對袁世凱稱帝，反對閻錫山在山西的統治，遭到通緝，被迫離鄉外逃，後來在西北國民軍任職。1924年後，先後任國民軍第三軍第六旅旅長、國民聯軍軍事政治學校校長、西安綏靖公署甘肅行署參謀長、新一軍中將總參等職。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續范亭反對對日妥協，呼籲抗日。但國民黨蔣介石政府頑固堅持「攘外必先安內」的方針，拒不納諫。1935年，在南京拜謁中山陵時他悲憤地寫下《哭陵》一詩：

謁陵我心悲，哭陵我無淚。

瞻拜總理陵，寸寸肝腸碎。

戰死無將軍，可恥此為最。

靦顏事仇敵，瓦全安足貴？

愛國心切救國無門，續范亭在中山陵前剖腹自戕，以死來喚醒國人抗日。他在《告民眾書》中說：「余今已絕望，故捐此軀，願同胞精誠團結，奮起殺敵。」

續范亭剖腹後，被守衛中山陵園的衛兵發現救起。他的好友及時趕來，並將他送往南京中央醫院。現場救護人員還在他衣袋裡發現了一首《絕命詩》：

赤膊條條任去留，丈夫於世何所求？

竊恐民氣摧殘盡，願把身軀易自由。

續范亭中山陵剖腹事件發生後，國民黨政府曾嚴令各報館，不許將此事聲張出去。還派出特務監視醫院，不讓任何記者採訪。然而紙是包不住火的，不久，一張上海私人報館突破禁令，發表了這個消息。報紙刊登了續范亭躺卧病床的照片和剖腹前五首絕命詩手跡，立即引起舉國震驚。

續范亭的壯舉，是對蔣介石不抵抗政策的有力揭露和抗議，激勵了全國人民的抗日熱情。遇救後僥倖活下來的續范亭繼續為抗日奔走。

為消除續范亭憂國剖腹的政治影響，國民黨集團竟造謠說是續范亭因「失戀」、「得了神經病」而自殺。後來，續范亭在一篇文章中，對當時造謠的事，諷喻說：「不錯，我是失戀了。早在國民黨成立時，我就愛上了她。希望她將來能有出息。但我沒想到她長大後變節了，被壞人引誘改嫁了。今年，她剛25歲，就已經醜陋的不像人樣子了。我對她的確失望了，不再愛她了。」

1936年2月下旬，就在續范亭傷愈即將出院前，張學良將軍親自來醫院探望。臨別時，張學良對續范亭說了一句隱語：「來他個三元和。」「三元和」是麻將桌上的行話，是紅中、發財、白板相碰而和，是一翻全勝的意思，是爭取紅軍和國民黨中央軍、地方軍三方面聯合抗日的雙關語。

1936年10月18日，楊虎城親到杭州拜會在西湖養病的續范亭。兩位老友促膝交談，直至深夜。楊虎城向續范亭談了許多有關張楊攜手與共產黨合作抗日的內幕，明確透露楊與張有意逼蔣抗日的意向。楊虎城還正式邀請續范亭赴西安共同抗日。續范亭考慮到西安與延安較近，就答應了，並赴西北參加抗戰。之後，張學良、楊虎城即通過各種渠道，加快了主動與紅軍接觸的步伐。這為西北地區聯合抗日奠定了必要的基礎，同時也為而後發生的「西安事變」創造了必要的條件。

續范亭再次回到山西，已是「西安事變」之後。「西安事變」的後期，周恩來主動約見續范亭，並和他進行了長時間且富有成果的交談，這是續范亭首次接觸中共領導，也成為續范亭一生中的分水嶺。他多次在公開場合稱，「惟有中共才是中國之未來，余嚮往之。」

1937年，周恩來在太原提出成立民族革命戰爭「戰地總動員委員會」（簡稱「動委會」），這個組織由共產黨領導，續范亭任主任。當時，與續范亭共事的中共領導有彭雪楓、程子華等。「動委會」與1936年成立的「犧盟會」，是當時山西的主要抗日力量。而「犧盟會」的主要領導人是薄一波。

在「動委會」舉行的首次全民抗日動員大會上，續范亭熱血沸騰地喊出：

「抗倭抗倭，還我舊山河；

殺倭殺倭，斬盡東洋魔。

擒倭擒倭，男兒大刀飛；

平倭平倭，爺爺叫中國。」

一時群情激昂，山西民眾抗日熱情空前高漲。

最牛抗日將軍，喊出口號：平倭平倭，爺爺叫中國

1939年，閻錫山發動「十二月事變」，密謀消滅晉西北抗日武裝，續范亭親赴八路軍第120師第358旅通報情況，並參與指揮反擊國民黨頑固派軍隊的臨縣戰鬥。1940年任新軍總指揮、八路軍晉綏軍區副司令員。當時，賀龍為司令員。同年，續范亭任晉西北軍政民聯會委員會副主任、晉西北行政公署行署主任。同年11月，任晉西北軍區副司令員。1940年冬，日軍對晉西北根據地實行殘酷的大「掃蕩」，續范亭率行署機關日夜轉戰，積勞成疾，終於病倒。他本有肺病，經中山陵剖腹明志後，身體更壞。

當中共中央得知續范亭的病情加重時，即專門打電報要他到延安去治病。對此，續范亭熱淚盈眶，感激不已。想到能去毛澤東身邊治病，見面的機會就多了，這使續范亭感到莫大的幸福。

1941年4月初，當擔架抬著續范亭到達延安中共中央所在地楊家嶺時，毛澤東和許多中央領導人特地走到山坡上去等候、迎接他。在延安，續范亭受到中共中央和毛澤東等人的百般關愛和敬重。毛澤東、周恩來、朱德以及許多在延安的負責同志，都關懷他的病情，四處給他尋找藥品，經常到醫院看望他。對此，續范亭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倍感在延安就如同回到自己的家裡一樣。為此，他曾經賦詩感慨：延安如故里，診療施百般；衣食愧飽暖，同志復時看。

在延安，續范亭多次同毛澤東交談，視毛澤東為良師益友。1942年3月間，他寫了一篇漫談毛澤東的文章，可惜這篇文章沒有保留下來，現在找不到了。同時還寫了一首詩歌頌毛澤東：

領袖群倫不自高，靜如處子動英豪。

先生品質難為喻，萬古雲霄一羽毛。

續范亭先是把文章和詩寄給毛澤東，接著又寫了封信，請毛澤東同意他公開發表。

毛澤東於1942年5月14日回信表示：

你三月間的漫談，到今日才復你，可見我的不對。我把你的漫談當作修省錄，但不同意你的誇讚，因為誇得過高過實了。因此我也不把這漫談退還你，目的是使你不能發表，我覺得發表不好，如你尚有副本，也務請不要發表，就你的地位說，發表也有妨礙的。不自高，努力以赴，時病未能，你的詩做了座右銘。（參見山西省原平市續范亭紀念堂內「毛澤東寫給續范亭的信」手稿。）

被毛澤東當做「修省錄」的「漫談文章」，由於沒有流傳下來，不知寫的是什麼，想來對毛澤東是褒讚有加的，最終是沒有發表。被毛澤東當做「座右銘」的詩，卻有幸留存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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