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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西漢名將同名的西渡武將,他的名字叫衛青

到了明朝中期,西渡衛家湧現出一位武將型人才,他的姓名,恰好與西漢名將相同,也叫作衛青。

衛青在《明史》上的最早亮相,是他以薊州百戶的身份投靠當時起兵與侄子對抗的朱棣。所謂百戶,其實最早是金國設立的世襲軍職,後來元滅金,就把百戶改成了等同於百夫長的職位,享受從六品待遇。到了明朝,百戶繼續存在,統兵人數在120人左右,級別提升到正六品,與所謂「京縣」的知縣是一個級別。而薊州,距離朱棣的燕京北平很近,所以當內戰發生之際,衛青選擇了站在朱棣一邊。

朱棣發動的這場靖難之役,最終的結果是建文帝的失敗,衛青也因為這個緣故,獲得提拔隨後,又因為山東沿海鬧倭寇,他率領部隊前往山東的登州衛(也就是如今的山東蓬萊)防倭。

衛青真正在歷史上有所表現,是在朱棣登上帝位十八年之際,當時在山東發生了白蓮教的唐賽兒起義。

唐賽兒起義又是個什麼名堂呢?話說起來,這就涉及一個大家所熟知的名詞:明教。自然,歷史上真實的明教與金庸筆下的還是有所不同的,沒有紫衫龍王白眉鷹王金毛獅王青翼蝠王這種聽上去很牛氣的名目,而是與佛教多少有點糾葛。譬如唐賽兒,他便以「佛母」自稱。

而山東這地方呢,因為靖難之役就曾是南北交鋒的主戰場,所以一度商賈不通,百姓更是生活困頓,就連朱棣自己也說:「北方的老百姓啊,就好像人生了重病剛剛恢復,要好好調理才行呢!要不然的話,恐怕情況會更嚴重啊!我這幾天夜裡都一直為此而煩惱呢?」(原文:今北方之民,如人重病初起,善調理之,庶幾可安。不然,病將愈重。朕所以夙夜拳拳也。)

話雖這樣說,營建北京、修治會通河、北征蒙古,這幾樁大事又接連舉行,徭役征斂不息,山東自然負擔極重——恰巧也就是在這些年中,山東又連續爆發幾場天災。譬如永樂四年發生在濟南府的蝗旱災害,結果便是百姓大飢、疫癘流行。

唐賽兒起義,恰好就借著這樣的形勢而發動。

大明朝廷,自然連續派兵鎮壓,但青州衛指揮使高鳳、莒州千戶孫恭幾路征討軍都被打敗甚至全軍覆滅,以至於朱棣不得不派出柳升做總兵,精選五千精銳前來。

柳升是當時的名將,曾統領神機營,組建了中國歷史上首支正規編製的「炮兵」,開啟了中國熱兵器時代。此前他曾南征交趾(今越南)、東破倭寇於青州附近海面,北伐韃靼,用神機火器大顯神威。

但這一回,在鎮壓唐賽兒的戰事中,柳升卻因為大意吃了虧。在他看來,「小小賊寇,不日即可平定」。然而,唐賽兒先是派人假裝投降,獲得柳升的信任之後便來了一波夜襲,當場射死了明軍副總兵、都指揮劉忠

此後,唐賽兒聯合安丘、莒州、即墨三地起義軍,人數多達一萬餘人,圍攻山東中部的安丘城。柳升全無辦法,而在此危難之際,正是衛青,這位與古代名將同名的奉賢先人,帶兵殺到,致使唐賽兒起義軍腹背受敵、最終不免失敗。

但也就在此後,因為柳升妒嫉,立下關鍵性戰功的衛青居然遭到折辱,甚至被打下大牢要問罪。好在不久朱棣便查明真相,賜書慰勞衛青。隨後柳升遭到彈劾,一度被捕入獄。而衛青呢,則得到封賞,並晉陞為山東都指揮使。

可是衛青的厄運卻並未因此結束。到永樂皇帝的兒子明仁宗即位之際,他上書說山東邊防軍缺弓少箭,請求撥派弓箭,獲得批准。然而此後不久,他又因某事被捕入獄(具體什麼事,史冊並無記載)。

好在沒多久,明宣宗繼位,衛青又被釋放,說是念在他曾建下戰功,所以特別予以官復原職。

按理說經歷這麼些個波折,衛青該低調許多,可是不久朝廷從沿海徵調士兵去京城營造工事,衛青還是忍不住說話了:

「海邊軍情重大,怎能把負有守海責任的士兵調到京師做工人呢?」

別說,衛青這話居然被皇帝聽進去了,最後徵調一事取消。若干年後,具體而言是公元1435年,明英宗即位之際,衛青再升一級,做都督僉事。可也就在此後,他便積勞成疾、卧床不起,英宗皇帝特別派遣太醫為他治病,可還是無濟於事,不久便去世。

衛青的次子叫衛穎,大明正統年間因為老爸的緣故,獲得了濟南衛指揮使的職位。正統十四年(1449年),明英宗冒冒失失地玩了一回御駕親征,結果引發土木堡之變,大明天子成了瓦剌人手裡的俘虜。一時之間,朝野震驚,甚至達到人人自危的地步,關鍵時刻,一個叫于謙的大臣站出來,擁立皇帝的弟弟朱祁鈺承繼大統,做了景泰帝,同時整理軍務,將瓦剌人擊退。

衛穎,在這個時節也奉詔入衛,升遷為都指揮同知(副指揮使)。在京師危急之際,他提議招募勇敢之士,收集散亡好漢並赦免其罪(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修繕關隘,調集附近各都司的兵馬,集中在京師附近以備萬一。也正是因為他的慷慨激昂,大家都覺得這個人很有武將的氣度,因此安定下來。

在應對瓦剌的入侵期間,衛穎在黃花鎮、白羊口、西直門、紫荊關等幾處戰鬥中都立下功勞,因此又提升為都督同知,這已經是從一品的高級軍職了。此後他便駐紮在宣府要塞,歸來之後,正好是景泰八年正月景帝病重不能臨朝的時節,太師石亨發動政變,擁英宗復辟。結果就在這一天的早朝時分,文武百官在午門外按照慣例等待之時,忽然宮中鐘鼓齊鳴,官門大開,徐有貞高聲宣布太上皇帝已經復辟。目瞪口呆的公卿百官此時無從選擇,在徐有貞等催促下整隊入官拜賀。

而衛穎,也在這一事件中有一份功勞,並因為這個緣故封了一個爵位:宣城伯,還賜予一份世券,隨後便讓他以總兵官、掛著平羌將軍印坐鎮甘肅。西部的部落發動幾度叛亂,都被他平定。也因為這個緣故,直到石亨的權勢落敗,他也沒有遭到殃及。直到新皇帝(憲宗)登基,他才被剝奪去官爵,可是衛穎也為自己辯解,說他曾有征討西番的功勞,所以最終皇帝下詔說還是和以前一樣。

後來,衛穎又從西部到東部的遼東做總兵官,不久便稱病回家,結果遭到彈劾,打入大牢,好在皇帝依舊念及他的戰功,不久便下詔寬宥。最終他以八十八歲的高齡在家中去世,朝廷還給他一個謚號:壯勇

衛青的一生,是為明朝奉獻精武勇力的一生。他的子孫後代,從衛穎開始,更獲得宣城伯爵位,一直傳承七代。到最後一代正逢清兵入關、明朝覆亡,當時的衛家主人衛時泰便率全家十七口投井而死。這一家人,稱得上是生為大明人、死為大明鬼了!

本文為頭條號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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