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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失戀分手時,才打電話給我

每晚十點,一位少年陪你說晚安

不要在失戀分手時,才打電話給我


文/賈海瑞


經作者授權發布


01


張大頭過生日,我送她一台體重計作為生日禮物,不出意外地張大頭打來電話質問。

她沒有開門見山,而是迂迴狡黠地問。


張大頭:「阿瑞,你最怕的是什麼?」


我:「怕出名啊!」


其實張大頭是想讓別人問她同樣的問題,但是我沒有給她說出答案的機會。


張大頭:「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麼?」

我:「你啊,你應該怕壯吧。」


電話那頭略有遲疑,我卻胸有成竹。


張大頭:「為什麼?」


我:「因為人怕出名豬怕壯,啊哈哈哈哈!」


當我說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因為張大頭只有在分手失戀時候才會打電話給我。

02


張大頭其實頗有姿色,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像一個行走的不倒翁,但也僅僅是像。


有一次,張大頭在剛拖過地的教室里摔倒,她一個鯉魚打挺,由於腦袋大使得重心嚴重偏向上身,愣是沒有起來,活生生成了老驢打滾。


為了緩解尷尬,張大頭借勢做了五十多個仰卧起坐。

就在張大頭仰卧起坐的時候,教室窗外走過一個頭上有光的男生,男生叫周頓。


張大頭這樣形容周頓,我認識那麼多人,沒有一人名字裡帶「頓」的,上一個這樣的男人還是牛頓。


周頓準備考體育學院,每天下午都會在操場做體能訓練,張大頭傻傻坐在看台上,手裡拿著一本牛頓力學三定律的小冊子,體訓隊訓練結束,張大頭就乖乖回到教室。


就這樣一天兩天,終於,周頓在訓練中受傷。張大頭從看台上沖了下來,手裡提著一個醫藥箱,醫藥箱里一應俱全。


周頓問教練,我們體訓隊什麼時候配了隊醫?


張大頭害羞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惜沒有她頭一樣大的地縫。


那時候,張大頭就發誓,如果有一天周頓向他求婚的話,最好是在東非大裂谷。因為這樣不管她有多害羞,都能找到可以鑽進去的地縫。


03


周頓在高中三年級,而張大頭是高二學生。


張大頭做了最瘋狂的打算,那就是提前一年參加高考。她每天抄一條名人勵志語錄,像馬雲,王石,俞敏洪,歌德,巴赫,哥德巴赫等人,然後虎虎有生氣地開始學習。


後來我認識一個新朋友,她也每天發一條名人勵志語錄,馬雲,王石之類,我問她,你也在準備高考嗎?她說,沒有啊,我是微商。


張大頭認為,胸大無腦,那麼自己平胸應該腦子足夠用,可以提前考上大學吧。


功夫不負,天道酬勤,張大頭成功考上北京某高校讀了一個叫做戲文的專業。


福無雙至,天行有常,周頓成功落榜,成為一名復讀生。


高考後,夏天放肆招搖白色薔薇鉚勁盛開,畢業的歌在唱分離的酒杯碰出聲響。


張大頭和周頓坐在操場上,六月的陽光灑在周頓的側臉,周頓繃緊自己的肱二頭肌。


周頓:「學妹,你在大學等我。」


張大頭:「我會等你,我一定會等你,可是……」


周頓:「可是什麼?」


張大頭:「可是我現在是學姐啊。」


張大頭和周頓就這樣坐著,夜色降臨月光替代溫暖,話已經不多,街燈明滅可就是不願意離開。


04


2013年春節,張大頭大學的第一個寒假,她化了淡妝一襲白衣。


周頓看著升空又爆炸的煙火:「好久不見。」


張大頭手插口袋哈出一團白氣:「好久不見。」


廣場大屏幕是新一年的倒數計時,所有人抬起頭一起喊:3,2,1,0。


周頓的電話響起,張大頭在人群呼喊煙花燦爛中看著周頓接起電話,就像她在教室里做俯卧撐,窗外經過一個頭頂放光的男生。


周頓掛掉電話的時候,張大頭已經離開,像一個行走的不倒翁搖搖晃晃,她摔倒在剛剛鏟過冰的馬路上。


張大頭也接到一個電話,那頭是一個女生,張大頭一句話也沒有講。等那頭把話說完,張大頭只吐出一個字,好。


咄咄逼人總是後來居上的,飲泣吞聲是不願打擾,沉默久了心裡會生出一個故事,只是故事會落地生根。


張大頭坐在操場邊,手裡拿著牛頓三定律的小冊子,終於周頓因為劈腿受傷,她沖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醫藥箱。張大頭滿心感謝周頓劈腿受傷的動作,讓她有理由出現。


張大頭感謝周頓劈腿的行為,讓她有勇氣離開。


05


周頓順利考到北京的體育學院,張大頭的學校旁邊的小酒吧里,他們面前擺了很多酒瓶,燈光昏暗跳躍。夜色降臨月光替代溫暖,沒有人講話,可就是不願意離開。


張大頭在等,等一句話,等你閱盡春色後轉身,等你千山暮雪中回首,等你看到那個站台上手裡拿著小冊子的少女。


這一天是張大頭十八歲的生日,在夜色迷離中看著那個頭頂放光的人。


張大頭打來電話問我:「阿瑞,你最怕的是什麼?」


我:「怕出名啊!」


張大頭:「你知道我最怕的是什麼?」


我:「你啊,你應該怕壯吧。」


張大頭:「為什麼?」


我:「因為人怕出名豬怕壯,啊哈哈哈哈!」


當我說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因為張大頭只有在分手失戀時候才會打電話給我。


作者:賈海瑞,新浪微博@賈海瑞,原標題:《張大頭頭大的愛情》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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