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燈黃卷讀隋牟一

文史 09-19

青燈黃卷讀隋牟一

鍾馗嫁妹圖一

兼議中國文人畫的道、禪、韻

一、道

隋牟的世界裡，儘是些純且而粹的文學元素、哲學符號、美學韻律,通著道。像作畫、冶印、寫字、藝陶、撫琴、授業。他自管行走在無紅塵滾滾之喧囂，有隨春且看歸何處的文化人固有的道統上，凈尋思些「把酒送春春不語，黃昏卻下瀟瀟雨」的正經文人物事。他吸吮傳統的文化養分，善兼收並用，他汲取歷代宗師之精華而為我所取。他的世界，盡寫些「玉是精神難比潔，雪為肌骨易銷魂。芳心一點嬌無力，倩影三更月有痕。」（《紅樓夢》語）的仕女，也不管她哪朝哪代。

青燈黃卷讀隋牟一

鍾馗嫁妹圖二

畫中人物似漸行漸遠，霧裡看花，卻又似穿越時空，清晰可辨。如《桃花香里笑聲多》、《富貴花前》、《二義圖》、《亂花漸欲迷人眼》等等莫不是此境地。也寫些「莫謂縞仙能羽化，多情伴我詠黃昏」的異人高士，更不管他山野仙蹤雲霧中去來。如《十八羅漢過江圖》、《五燈會元圖系列》、《有水圖》、《禮佛圖》，皆表現了些非凡夫肉胎、狀貌半仙之人，卻又雅俗共賞之情境。他也會興之所至弄些仙草香葉、山山水水、神佛僧道，看去都附著些智慧光芒，哲理其中。

所有作品，隋牟都意在解構傳統，重建高古意象；展現人文，表現文人精神；穿越時空，詮釋中國畫道。

畫作中，無一不用筆稚拙，枯潤交織；構圖奇古，厚朴自然；佛境禪風，淋漓盡致。

青燈黃卷讀隋牟一

鍾馗嫁妹圖三

細細研磨品讀，慢慢可悟出隋牟作品中皆隱約載附著儒家的中庸之性，道家的逍遙之美，佛家的忘我之韻——他追求的是中國傳統文人畫的大道！難道不是么？畫作不斷交替營造虛幻之境、畫外之境、拙稚之境、寂寞之境、蕭散之境、荒寒之境、淡雅之境、簡約之境、心靈之境，啟迪人們返璞歸真，鼓勵人們崇尚自然，引導人們寧靜致遠，叫人們安靜下來，恢復人的心靈的恬淡，讓人在悵然若失中俄爾一笑。此刻，

一切世俗、喧囂、紅塵皆已走避江湖。

東方哲學講究悟：領悟、頓悟、省悟。而隋牟含蓄的畫面，幽默的筆趣，順其自然的勾勒，不矯揉做作的表達——既有佛家講究的出世禪氣，又有道家的無為無心。確已達至「坐密室如通行，馭寸心如六馬」之品讀效果。

要知道，中國畫的微妙就在於像渡人的覺者，大意無言中讓人感覺到韻、體驗到美、省悟到道。會心一笑之餘升華了俗我。而隋牟，深諳中國畫的奧妙，他得到了道，畫出了道，傳播了道。

青燈黃卷讀隋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