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道：英雄項羽公元前232年-公元前202年的非常話語

文/鳳陽九段

項羽年少之時，讀書不成，去學劍，又不成。叔父項梁大怒，項羽卻說：「書足以記名姓而已。劍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

秦始皇巡遊會稽郡，項羽跟隨項梁在路邊觀看。項羽說：「彼可取而代也。」

陳勝起義後的公元前207年，趙向楚求助，楚懷王派宋義和項羽救趙，以宋義為上將軍，項羽為次將。大軍行至安陽，留四十六日不進。項羽向宋義建議：「吾聞秦軍圍趙王鉅鹿，疾引兵渡河，楚擊其外，趙應其內，破秦軍必矣。」宋義不同意，繼續飲酒高會。然而此時天氣寒冷又下了大雨，士兵又冷又餓，項羽說：「將戮力而攻秦，久留不行。今歲饑民貧，士卒食芋菽，軍無見糧，乃飲酒高會，不引兵渡河因趙食，與趙并力攻秦，乃曰『承其敝』。夫以秦之彊，攻新造之趙，其勢必舉趙。趙舉而秦彊，何敝之承！且國兵新破，王坐不安席，埽境內而專屬於將軍，國家安危，在此一舉。今不恤士卒而徇其私，非社稷之臣。」次日項羽趁清晨拜會宋義的時候，在帳中斬殺宋義，並在軍中傳話：「宋義與齊謀反楚，楚王陰令羽誅之。」

公元前206年的十一月，章邯向項羽投降，項羽立章邯為雍王，留在楚軍中。但投降的秦軍軍士、兵卒偷偷傳話：「章將軍等詐吾屬降諸侯，今能入關破秦，大善；即不能，諸侯虜吾屬而東，秦必盡誅吾父母妻子。」項羽聽到傳言，立即召集黥布、蒲將軍說：「秦吏卒尚眾，其心不服，至關中不聽，事必危，不如擊殺之，而獨與章邯、長史欣、都尉翳入秦。」於是當夜在新安城南坑殺秦卒二十餘萬人。

公元前206年，劉邦先入關中，屯軍霸上，他的左司馬曹無傷卻偷偷給項羽傳話：「沛公欲王關中，使子嬰為相，珍寶盡有之。」項羽大怒，說：「旦日饗士卒，為擊破沛公軍！」然而次日鴻門宴，劉邦首先請罪，並說「今者有小人之言，令將軍與臣有卻。」結果項王回答道：「此沛公左司馬曹無傷言之；不然，籍何以至此。」

項羽軍至咸陽，殺掉了已經投降的秦王子嬰，並燒了秦國宮室。有人給項羽提議定都於此，項羽見秦宮殘破，又心懷東歸之念，便說：「富貴不歸故鄉，如衣綉夜行，誰知之者！」

項羽東歸拜見楚懷王，楚懷王說按約定應該封劉邦為關中王，但項羽想自己決定封王之事，說：「天下初發難時，假立諸侯後以伐秦。然身被堅執銳首事，暴露於野三年，滅秦定天下者，皆將相諸君與籍之力也。義帝雖無功，故當分其地而王之。」於是封十八路諸侯為王，而把劉邦封為漢中王。爾後，項羽又推舉楚懷王為義帝，並把義帝的都城從安徽盱眙遷到長沙郴縣，說：「古之帝者地方千里，必居上游。」並暗地命令衡山、臨江王在江中殺死義帝。

公元前203年，項羽攻下滎陽城，生擒周苛。項王對周苛說：「為我將，我以公為上將軍，封三萬戶。」周苛罵到：「若不趣降漢，漢今虜若，若非漢敵也。」項羽大怒，把周苛烹煮殺死。

公元前203年，彭越第二次造反，佔領梁地，截斷楚軍糧草。項羽對大司馬曹咎囑咐道：「謹守成皋，則漢欲挑戰，慎勿與戰，毋令得東而已。我十五日必誅彭越，定梁地，復從將軍。」說罷率領軍隊討伐彭越。但漢軍向曹咎挑戰，曹咎終於忍受不了，渡兵汜水，結果渡水一半，被漢軍大敗，成皋失守。

公元前203年，楚漢兩軍對壘，項羽為了強迫劉邦投降，說：「今不急下，吾烹太公。」劉邦卻說：「吾與項羽俱北面受命懷王，曰『約為兄弟』，吾翁即若翁，必欲烹而翁，則幸分我一桮羹。」項羽又派使者對劉邦說：「天下匈匈數歲者，徒以吾兩人耳，原與漢王挑戰決雌雄，毋徒苦天下之民父子為也。」劉邦笑而回絕：「吾寧鬥智，不能鬥力。」

公元前202年垓下之戰，項羽夜聞漢軍在楚軍周圍唱起楚歌，大驚道：「漢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於是與虞姬慷慨悲歌，即興吟唱：「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項羽率二十八騎試圖逃離垓下，但漢騎追者數千人。項羽估計逃脫不得，便對他的騎兵們說：「吾起兵至今八歲矣，身七十餘戰，所當者破，所擊者服，未嘗敗北，遂霸有天下。然今卒困於此，此天之亡我，非戰之罪也。今日固決死，原為諸君快戰，必三勝之，為諸君潰圍，斬將，刈旗，令諸君知天亡我，非戰之罪也。」

項羽逃到烏江。烏江亭長勸其渡江，他卻大笑道：「天之亡我，我何渡為！且籍與江東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無一人還，縱江東父兄憐而王我，我何面目見之？縱彼不言，籍獨不愧於心乎？」

項羽烏江自刎前，手殺漢軍數百人，但看見漢軍騎兵司馬呂馬童，問道：「若非吾故人乎？」呂馬童把項羽指給王翳看：「此項王也。」項羽又對呂馬童說：「吾聞漢購我頭千金，邑萬戶，吾為若德。」乃自刎而死，呂馬童最終被王翳封為中水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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