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後髮廊小妹的憧憬與現實浸滿洗髮水頭髮打交道

驚奇 09-27

小雙，湖南婁底人，今年19歲，15歲輟學到廣東打工。2014年，她開始在廣州一家理髮店給客人洗頭，這一干就是兩年。在髮廊工作的日子裡，兩點一線單調的生活讓她漸漸感到疲倦。當同齡人正準備擁抱大學生活時，她只能低頭與浸滿洗髮水的頭髮打交道。漸漸地，她開始對當初的輟學感到後悔，為了填補知識上的缺失，她希望能到成人學校進修學習，然而髮廊全天候的工作讓她根本無法抽出時間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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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雙是一名理髮助理，通俗地講就是一名「髮廊小妹」。小雙從小和外婆生活，父母在廣東打工，經常一兩年都不能回家一趟。由於經常被父母拿去跟身邊的同齡人作比較，當年年幼的小雙與父母的關係並不融洽，「我被他們叫作『笨小孩』，雖然我學習不是很好，但總是被拿去和別人比，心裡真的很不舒服。」圖為小雙在店裡給客人服務。洗頭、按摩、敷面膜，這是小雙每天的工作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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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脾氣不是很好，性格浮躁，在初三的時候和別人吵架，吵得不想再讀下去了，正好那時有人問要不要去工作，我立馬答應了。其實那時候自己也是有點笨，距離中考只有幾個星期了，實在不喜歡可以轉學。」輟學後，小雙到廣東打工，一開始是在佛山的工廠做普工，到最近兩年才轉移到廣州接觸了美髮行業。圖為小雙在整理客人預留的洗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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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雙出於愛美的心態嘗試進入美髮行業，喜歡安定的她很快就做熟了，身邊的朋友也多了起來。「剛入行時就把頭髮染得五顏六色，染了幾次之後頭髮就很脆弱了，稍微用點力一扯就斷掉。現在可不再像以前那樣子圖新鮮啦，染個大眾化的顏色就好，不然別人看你的眼光都會有點異樣。」在美髮行業中，為了方便記憶，員工之間的稱呼都是編碼化的。因此，不論店員還是客人，都管小雙叫「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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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廊的工作比較單調，在旺季，她每天可以接待十多個客人，而在淡季只有寥寥幾個。除了洗頭、按摩、敷面膜，她偶爾還要幫忙在前台記賬、做櫃檯的清理。「在店裡比較無聊，所以有客人的時候，都喜歡和他們聊聊天，要不就和一起洗頭的同事吐吐槽，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圖為小雙在接待完一位洗頭客人之後，拿著用具離開。她一天的工作地點就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過道剛好容得下兩人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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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與洗髮水長時間接觸，雙手的油脂保護層早被洗去。儘管每次洗完頭她都會立馬塗凡士林、護手霜，雙手每天還是會水腫。「長期給人洗（頭髮）下去，等我老了都怕得風濕了。」工作一天後，小雙看著自己的雙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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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廊的工作時間是從早上十點到晚上十點。每天下班前小雙都要核對當天的收費單，她一天的提成都算在這些小票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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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點，結束一天十二小時的工作後，回到宿舍的小雙終於擁有一些私人時間。夜晚，小雙在和她的舍友吃夜宵，舍友剛進入美髮行業，就迫不及待地把頭髮染得一紅一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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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雙的宿舍是一間二合一的房子，也就是兩間相連的商品房打通牆壁，變成一間，男女混住，店裡的男女員工都住在同一個單元里，距離她上班的地點只有10分鐘的步行距離。在她的房間里放著三張上下鋪的鐵架床，可只住了兩個女孩——小雙和她的紅髮舍友。圖為店裡的男員工到女生宿舍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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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里，十幾號人共用兩個浴室，圖為小雙在宿舍佔位排隊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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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髮廊與宿舍之間穿行，干著同樣的事情——洗頭、按摩、敷面膜，在髮廊招待客人；排隊洗澡、熬夜、睡懶覺，在宿舍混過日子。周而復始的單調生活讓她漸漸感到疲倦。「當時就這麼出來工作了，現在想想還是有點後悔。以前的同學有的工作了，不少人還在讀大學，其實還是讀書好，」小雙對自己的經歷有點感慨，「可一旦出來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圖為深夜，小雙在床上玩手機，這是她一天里唯一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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