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軍一代傳奇F-117A「夜鷹」隱身戰機何以遭淘汰？

再見，「

夜鷹

」！

■張添溯

1981年6月，F-117A預生產型飛機首次試飛成功。

前不久，一組美國亞利桑那州飛機墳場的照片引人關注。照片中，曾經輝煌一個時代的F-117A戰機正被「肢解」，讓人不免惋惜。作為世界上第一代隱身戰鬥機，F-117A「夜鷹」是美國空軍的驕傲，曾參加過入侵巴拿馬、海灣戰爭、科索沃戰爭、阿富汗戰爭、伊拉克戰爭等軍事行動，憑藉出色的性能和炫酷的外形，開啟了戰機隱身化的時代。然而，隨著反隱身技術的快速發展，「夜鷹」在先進隱形戰機面前，身上的光芒黯然失色。據了解，美軍最先進戰機F-22的隱形性能是「夜鷹」的2倍，在機動性、生存性上遠勝於「夜鷹」。於是，美軍在2008年宣布，F-117A正式退出作戰序列，它的職業生涯就此落幕。本期我們帶你一起回顧F-117A戰機的風雲往事，一起領略它曾經的輝煌戰績。

戰功顯赫——

空中「殺手」神出鬼沒

1991年1月17日凌晨，8隻形似蝙蝠的神秘戰機悄然飛臨伊拉克首都巴格達的上空。陡然間，數枚炸彈從天而降，伊軍防空陣地騰起簇簇火光，市區通信大樓被炸得濃煙滾滾，通信指揮聯絡隨之中斷……這是海灣戰爭的首日，F-117A憑藉優異的隱身性能，成功躲過伊軍雷達的探測，順利完成任務，為後續機群掃清了突襲道路。

作為專門用於夜間攻擊的戰鬥機，F-117A有著「夜鷹」的美譽。它是世界上第一架完全以隱形技術設計的飛機，也是一種高亞音速的戰術飛機，它的機長20米，機高3.8米，翼展13.2米，單機造價4500萬美元，1982年服役，前後共生產59架。

在美軍入侵巴拿馬的行動中，「夜鷹」完成了它的戰場首秀。「夜鷹」利用先進的隱身技術，輕鬆突破了巴拿馬軍的防空系統，對奧哈托軍兵營實施了精確打擊。突如其來的攻擊打了巴拿馬軍一個措手不及，後來被美軍地面部隊以最小的阻力和傷亡解除武裝。

海灣戰爭，「夜鷹」一戰成名，成為唯一一種可避開伊軍雷達監視、突破密集防空火力的戰機。「沙漠風暴」行動中，美軍先後共出動了45架F-117A，約佔海灣地區多國部隊飛機總數的2.3%，但F-117A摧毀伊拉克目標的數量卻是多國部隊摧毀總數的1.2倍。以「夜鷹」為首的美國空軍展示出強大制空能力，讓世界為之一嘆。

在科索沃戰爭中，儘管「夜鷹」再次發揮了隱身突防、精確打擊的出色性能，用石墨炸彈導致南聯盟大範圍供電中斷，指揮控制中心停止運行。但是，隨後的戰鬥就沒那麼順利，南聯盟軍隊使用「薩姆-3」防空導彈將「夜鷹」瞬間擊落，「夜鷹」不落的神話就此終結。後來，有的專家曾到現場查看飛機遺骸，並掌握了大量「夜鷹」的核心數據，為後期破解「夜鷹」的隱身技術積累了寶貴經驗，也為「夜鷹」的退役埋下伏筆。

國外媒體公布了美軍F-117A「夜鷹」戰機被拆毀的照片。

隱形鼻祖——

一個時代的開拓先驅

作為隱形戰機的開山鼻祖，「夜鷹」是冷戰時期的產物。當時，蘇聯在低/中/高空域，梯次部署了火炮、導彈和高空截擊機，形成了立體化的防空體系，普通飛機很難實施突防。於是，美軍嘗試探索用隱身技術完成對雷達設施的突防。「夜鷹」表面使用大量的吸波塗料且傾角都大於30度，可以將雷達波偏轉出去而避開輻射源。同時，機身表面和轉折處可使反射波集中於水平面內的幾個窄波束，使兩個波束之間的「微弱信號」與背景雜訊難以區別，大大提升了飛機的隱身能力。

實戰是最好的試金石。海灣戰爭，為了摧毀巴格達附近的一所核設施，美軍第一次派出32架F-16擔任主攻，16架F-15護航，14架EF-111和8架F-4G擔任電子干擾和反輻射攻擊任務，另外還有15架KC-135進行空中加油，結果卻收穫甚微。第二次派出8架「夜鷹」和2架KC-135加油機，一次攻擊就摧毀了3個反應堆。

在海灣戰爭大放異彩後，「夜鷹」的隱身技術成為新一代戰機的必備參數。從此，隱身突防、精確打擊等方面成為了各國空軍作戰的重要實踐。

幾次戰火洗禮，使美軍清楚地認識到，低可探測技術是戰場的殺手鐧，但是僅僅具備低可探測功能難以將其性能發揮到極致。一些專家認為，必須打造同時具備超音速巡航、超機動性、超視距打擊以及隱身能力於一身的戰機。於是，在「夜鷹」的基礎上，美國研製了B-2、F-22、F-35等一系列新型隱形戰機，進一步強化了作戰制空權。

「沙漠風暴」行動中，F-117A「夜鷹」隱形戰機率先發動了對伊拉克的軍事打擊。

廉頗老矣——

一代傳奇的黯然落幕

為什麼要淘汰「夜鷹」？美國空軍這樣解釋，「夜鷹」雖然名為戰鬥機，但卻毫不具備空空作戰能力，多數情況下只能作為輕型轟炸機使用。儘管「夜鷹」在科索沃戰爭和伊拉克戰爭的表現近乎完美，但它的設計是70年代末的技術。另外，小平面隱身技術已經被更先進的技術所代替。

通過對比，美軍最先進戰機F-22的隱形性能是「夜鷹」的2倍，而且機動性、生存性遠勝於「夜鷹」，這意味著「夜鷹」所能執行的任務能夠被F-22全部替代。F-117A一味追求隱形性能存在很多技術「軟肋」，例如：飛行速度低，只能對工作頻率在2-29兆赫的厘米波單站雷達隱身，存在著翼端、機背、側面等隱形死角，內置式武器艙造成開艙投彈時暫時喪失隱身能力等等。這些弱點導致F-117A成為一個精確的隱形轟炸平台，存在被擊落的可能。此外，為了配合隱形設計，「夜鷹」所有的武器都藏在內置的武器艙內，維修費用相當昂貴。

自「9·11」事件之後，美國擴大了打擊恐怖主義的規模，「夜鷹」一時間處境尷尬。由於恐怖分子裝備極為落後，隱身就變得無足輕重，使用低速飛行的「夜鷹」冒著被敵軍火炮擊落的危險，去擊毀沙漠中的一座敵軍用帳篷建立的指揮所，性價比實在不高。

「老兵不死，他們只是慢慢凋零。」當第二代隱身戰機B-2和第三代隱身戰機F-22出現後，身為老前輩的「夜鷹」已明顯不適合繼續戰鬥。「夜鷹」是一個時代的剪影，卻開闢了隱形戰鬥機的先河，引領美國空軍進入了隱形戰機時代，回顧那些輝煌的戰績，留下的只有往事的美好記憶。

【相關鏈接】美國飛機墳場的退役戰機

F-14「雄貓」戰鬥機

F-14「雄貓」戰機服役32年為美軍立下了汗馬功勞，曾創下1分鐘內擊落2架利比亞蘇-22戰機的戰績。2006年9月正式退役。

「彩虹魚」運輸機

「超級孔雀魚」運輸機造型獨特，具有超強運輸能力，貨艙可以運輸包括空軍的T-38訓練機和海軍的V-22「魚鷹」傾轉旋翼機等飛機。

C-141運輸機

2006年5月，美軍最後一架C-141運輸機宣布退役，它是世界上第一種使用渦扇發動機的運輸機，海灣戰爭，共飛行了37000架次，運送了54萬噸戰備物資和50餘萬人員。

（《解放軍報》2016年09月03日 0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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