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孰先？安倍到訪河內之際，越南高層先來了趟北京

且不管效果如何，安倍倒是表現得很勤奮。2016年末剛與俄美領導人會晤，如今日本首相又要出訪，目標是菲律賓、澳大利亞、印尼和越南。而幾乎在安倍出訪的同時，防衛相稻田朋美在關島考察美軍「薩德」系統，自民黨副總裁高村正彥作為安倍的特使正在伊朗活動。「海外探客」注意到，日本政府的外交活動活躍得有點不正常。

不過，任爾圍困萬千重，我自巍然不動。而且，有個安倍要造訪的重要領導人還率先來華訪問，他就是越共中央總書記阮富仲。這個事情比較有意思。因為阮富仲在1月15日結束訪華後，16日就會迎接安倍。不知道安倍在與阮富仲握手時，是否會感受到「北京的氣息」。

越方高層訪華有著明確的現實需要。從經濟方面來看，越南成為中國在東盟的最大貿易夥伴，2016年前11個月，兩國貿易額878.4億美元，越南對華出口增長20.8%，逆差同比減少31%。雙方正探討「一帶一路」倡議和「兩廊一圈」發展規劃戰略對接等合作。中企和中國貸款對越南經濟發展起到助推作用，中國進出口銀行已向越方貸款20多億美元，落實了21個項目。

探客認為，儘管日方又是援助巡邏艇，又是輸出「優質日式教育」，但越南是一個少有的不在日本「價值觀外交」範圍之內的國家。2015年中越領導人實現歷史性互訪，兩國更是建立了全面戰略合作夥伴關係。很多網友已經耳熟能詳的一句話就是「中越政治制度相同、發展道路相近、前途命運相關」。雖然提到「雙方是命運共同體」就有人會發笑，可既然山水相連、人民相依，一直對抗也不是辦法，總得過正常生活。2016年春，當越南面臨90年一遇旱災的時候，向中方提出請求。在入庫流量僅500立方米每秒左右的情況下，梯級泄流達1000立方米每秒，為下游補水27億立方米。中方克服巨大困難，緩解了越南的旱情。國土沒法搬走，越南也承認中越關係是其頭等優先的外交關係之一。

而日本對越南也是下了很大本錢。2013年安倍重新出任首相後，第一站就訪問的越南。在經濟上，越南與日本形成互補，高達近9500萬的龐大人口既提供了充足的勞動力，又形成了可觀的消費市場。而越南的月平均工資只有近1600元人民幣，是泰國的一半、馬來西亞的三分之一、新加坡的二十分之一，在東盟只高於寮國、柬埔寨和印尼。因此日本將很多勞動密集型的工廠從中國轉移到越南。通過承接產業轉移，依靠製造業的突飛猛進，越南的GDP增長率在近幾年超過6%，確實從中嘗到了甜頭。截至2015年4月，日本對越投資合同總額高達313億美元，在工業領域的項目多達1344個，是越南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之一，也是越南最大的「金主」。不僅如此，一向視商業信用為根本的日本對越南出奇的寬容。雖然越南撕毀協議，拒絕履行與日本達成的「核電站合同」，但日本不僅沒有惱火，反而將向越南提供煤炭火力發電的最新技術。

看到經濟合作蒸蒸日上，日本逐漸露出了底牌——在政治與安全領域加強關係。探客分析，越南在與其龐大的「北方鄰居」周旋的1000多年裡，積累了相當多的經驗，知道日本的企圖，因此善加利用。由於日本將亞洲最大國家視為對手，逐步構建「鑽石戰略」和編織包圍圈，因此越南的位置變得空前重要。而越南也清楚這一點，向日本提出很多條件，譬如加強海岸防衛力量、要求日方提供先進艦艇等。安倍政府也比較慷慨，從雷達觀測衛星到6艘巡邏艇，幾乎是「有求必應」。

日越關係取得突破的標誌之一就是在2016年4月，日本自衛隊艦艇「有明」號和「瀨戶霧」號停靠到金蘭灣。這是二戰結束以來日方軍艦首次來到金蘭灣。不過為避免刺激鄰國，越方拒絕日本訓練潛艇「親潮」號來訪。為了在地區大國之間玩平衡，半年之後，中國海軍的湘潭艦、舟山艦和巢湖艦也訪問了金蘭灣，同樣是「第一次」。

進入2017年，越南正式擔任亞太經合組織首腦會議的主席國，地位似乎一下尊貴起來，同時，菲律賓則擔任東盟輪值主席國。探客判斷，安倍此次出訪的目的無外乎在東南亞推銷「美日同盟」的主張，試圖建立「安全鏈條」，鞏固已有的合作成果。不過菲律賓已經明確表示在東盟成立50周年之際「不想挑事」，還把今年的主題定為「擁抱變革，融入世界」，明顯是腳踩N條船的姿勢。安倍會不會把越南當成「攻關」的重點？出訪前，日本官房長官菅義偉已經向媒體吹風：「此次巡訪的主要目的就是維護自由開放的國際秩序。」從中似乎可以猜測出安倍與各國首腦會談的內容。問題在於，阮富仲能夠來到安倍去不了的北京，帶回的信息恐怕是日方最想知道卻不能知道的。這或許會成為安倍心中的一個梗。一個國家能夠雪中送炭，另一個國家只能錦上添花。孰輕孰重，聰明的越南人心裡有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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