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篆者當多情，他的篆書書法如何寫出多情？

周祥林《篆書古詩冊》

周祥林《篆書古詩冊》書影
周祥林論篆書
● 篆書之佳者，必靜雅，必古厚，必縱逸，三者缺一，不高。

● 有曰篆如萬歲枯藤者，非也。

● 篆之形，不宜長，長則俗，亦不宜彼扁，扁則促；最宜者，方正。

● 金文乃篆之源，不可不習，不知金文者，必不知秦漢篆之妙。

● 金文者，恣肆變化，風格眾多，習者宜通會精熟，不然，縱通蚊子音律之學，亦即如吳大澂、徐三庚者也。

● 李斯合六國文字而成小篆，

鮑照《代春日行》

獻歲發，吾將行。春山茂，春日明。園中鳥，多嘉聲。梅始發，柳始青。泛舟艫，齊棹驚。奏采菱，歌鹿鳴。風微起，波微生。弦亦發，酒亦傾。入蓮池，折桂枝。芳袖動，芬葉披。兩相思，兩不知。
鮑照《代春日行》（三言詩）。

此首極多意韻，令人有歸回六朝之感。於此可知，言之美，非在繁雜，簡約之妙，亦無盡窮也。若溪。

辛棄疾《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七八個星天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

稼軒《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
人類如果沒有文字，所有看見的美也只能留在眼中，留在記憶中，一旦離開，一旦時間久遠，就逐漸被消失和模糊取代，有了文字，文字的記錄使美更美，更富有想像。溪。

王維 《新秦郡松樹歌》

青青山上松，數里不見今更逢。不見君，心相憶，此心向君君應識。為君顏色高且閑，亭亭迥出浮雲間。

王維《新秦郡松樹歌》。
此首大有《古詩十九首》之意。王維詩雖多唐音，然其自然樸實之淡卻更多漢魏古風之神，尤以《十九首》處汲養甚多，輔之五柳、二謝，其古淡處，竊以為，出青蓮、子美之上。予未見王維之畫，評者謂如其詩，必佳妙極也。若溪偶識之。

《詩·緇衣》

緇衣之宜兮，敝予又改為兮。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緇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緇衣之席兮，敝予又改作兮。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

《詩·緇衣》。
朱子解詩，以人倫道德予之，實者，風謠之語，散其情即可也。遠古之民，所居塞極，王者之事豈易知，不知安可歌？若溪記於豆閣也。

李白《望天門山》

天門中斷楚江開，碧水東流至此回。兩岸青山相對出，孤帆一片日邊來。
李白《望天門山》。

論詩或謂，太白此詩中之『日』，長安之指，亦一說也。夫自古文人心，心繫家國，必然也。然所用之法未必同也。屈子居廟堂，處江湖皆以國家事吶喊之；陶五柳所述則多己趣；太白亦多以自家感懷為多；工部則又以家國勝之。至范文正公，居廟堂思其民，處江湖又思其君，善思多變也。諸賢中當有高低，故讀詩亦猶相人也。

杜甫《春日憶李白》

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渭北春天樹，江東日暮雲。何時一樽酒，重與細論文。
杜子美《春日憶李白》。

子美被譽為『詩聖』，其詩之佳可知也。其論詩亦極精準，太白詩，世人皆信太白自語，故多謂太白得二謝之傳，實者，正如子美雲，其深得者：庾開府鮑參軍也。溪記。

陸遊《卜運算元·詠梅》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陸放翁《卜運算元·詠梅》。
放翁此詞於不經意間得詞中真味，可謂『如魚在水，似雲在天』也。予幼知此詞，始於毛澤東先生《詠梅》『風雨送春歸』，亦大家傑作也，於此可成雙壁。若溪記。

李清照《如夢令》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易安居士此詞，明白如話，而造境極美，頗有《詩經》情韻。夫古之大家作詩文，不求奇怪，而奇怪生焉。此正如右軍之字。若溪記之。

《飲馬長城窟行》

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遠道不可思，宿昔夢見之。夢見在我傍，忽覺在他鄉。他鄉各異縣，輾轉不相見。枯桑知天風，海水知天寒。入門各自媚，誰肯相為言。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長跪讀素書，書中竟何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長相憶。

古人傳書，神秘、美好，愈見相思之苦，亦愈覺相思之妙。此首《飲馬長城窟行》，令人愛憐其奇思也。溪記之。

北朝樂府《捉搦歌》

誰家女子能行步，反著後裙露。天生男女共一處，願得兩個成翁嫗。

北朝樂府《捉搦歌》。
世上有天地，人間有男女。男歡女愛，自然之理，天地欣然之。細思此首，戲弄乃其表，誠摯、白頭偕老乃其實也。夫詩歌者，自『三百篇』始，所寫男女之情，無不以偕老為願，較之後之話本所寫男女，『思無邪』也。執之子手，與子偕老，正此類歌唱之源泉。溪記。

王維 《田園樂·其六》

桃紅復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花落家童未掃，鶯啼山客猶眠。

『桃紅復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花落家童未掃，鶯啼山客猶眠。』山水之美，花葉之情，人態之真，讀罷此詩，盡入眼底心懷也。宋臨川先生亦有六言，末二句曰：『三十六陂秋水，白頭重到江南。』吟之，如飲三峽水，三峽水有中游、下游、上游之分，荊公之詠，下中游也，摩詰之詠則上上游。世上之事，皆有比對處，飲水如此，讀詩讀畫讀文亦如此

辛棄疾《清平樂檢校山園書所見》

連雲松竹，萬事從今足。拄杖東家分社肉，白酒床頭初熟。西風梨棗山園，兒童偷把長竿。莫遣旁人驚去，老夫靜處閑看。
辛稼軒清平樂。

人處閑時，便多靜逸情趣，賢者、文人尤其甚也。稼軒青壯時即有豪壯之舉，中年閑處，其思可想知，亦如此始得此好詞耳。若溪。

王維《雜詩》

君自故鄉來，應知故鄉事。來日綺窗前，寒梅著花未？
王維詩。

曾有無知者謂予曰：『王維詩言同白話，非詩也。』予不欲語，轉身即去。其復至予前曰：『何不言哉？』予仍不言，復轉身去。其又越至予前曰：『汝實言，王維詩白話否？』予欲走不脫，嘻曰：『汝言之是白話，王維言之即仙語，汝知否？』其思之久，曰：『不知。』予復曰：『汝識字否？』其曰：『不識字安可讀詩，識字。』予曰：『既識字，蓋知字之妙，

王維《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右王維《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
古賢最重兄弟情誼，遠古之舜與象；漢魏之班固、班超，孔融讓梨，兩晉之王謝子弟；宋之蘇軾、蘇轍。凡此，兄弟之情誼，源遠流長也。唐人寫兄弟情者，詩句多矣，摩詰此首堪稱獨勝，余者如牧之：『直道事人男子業，異鄉加飯弟兄心。』亦觸心懷也。若溪小記之。

王維《山居即事》

寂寞掩柴扉，蒼茫對落暉。鶴巢松樹遍，人訪蓽門稀。綠竹含新粉，紅蓮落故衣。渡頭煙火起，處處采菱歸。

右王維《山居即事》。此種篆書之法予獨創，觀者或以為細巧，實不然也。予作時，屏息使全身力，筆法則以勒筆緊，使力處仍有虛空，起收處回筆如逆水之舟，然有靈活。此者所成之篆，始可得孫虔禮所謂之『婉而通』之妙也。正如摩詰之詩，看似平淡輕鬆，實則力可抗鼎，惜今人全不明知，亦時代之可悲也。若溪

辛棄疾《朝中措》

夜深殘月過山房。睡覺北窗涼。起繞中庭獨步，一天星鬥文章。朝來客話，山林鍾鼎，那處難忘。君向沙頭細問，白鷗知我行藏。

辛稼軒《朝中措》。
古人云：字如其人。實詩、文、詞、曲，無一不如其人也。此首《朝中措》，寫來自然清冷，依稀可知詞中人隱逸之意，詞中人亦即稼軒自照耳。若溪記之。

王維《待儲光羲不至》

重門朝已啟，起坐聽車聲。要欲聞清佩，方將出戶迎。晚鐘鳴上苑，疏雨過春城。了自不相顧，臨堂空復情。

王維《待儲光羲不至》。
讀此詩每憶陶淵明『清晨聞叩門，倒裳往自開』境。若以不聞世事隱士心思喻之，或不適意，因『朝之啟，坐之聽』，已十分表達了詩人焦急之心態，而隱士在人們心中應該是靜如止水的，反之，則不可以稱隱士。王維不是隱士，因為他從未以隱士自居，這也很像五柳先生，亦未以隱士

辛棄疾《清平樂·村居》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卧剝蓮蓬。

辛稼軒《清平樂》。
詞稱蘇辛，蘇者，子瞻；辛者，稼軒也。二家之詞集豪邁縱逸、平常奇崛於一爐，開古今獨造，無出其右者也，此首清平樂可見一斑。篆之亦多趣。若溪。

李之儀《卜運算元》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李之儀《卜運算元》。
此詞讀之欣然悠長，思之亦悠長也。夫！我是誰，君是誰，我何以住長江頭，君又何以住長江尾，緣何日日思君，緣何又不能相見........，凡此，皆可思之久矣。或曰，此皆詞家手段，安可作一一思，豈非運算元哉？嘻嘻，予曰此，此亦正詞之意趣處也。若溪記。

王維《送梓州李使君》

萬壑樹參天，千山響杜鵑。山中一夜雨，樹杪百重泉。漢女輸布，巴人訟芋田。文翁翻教授，不敢倚先賢。

王維《送梓州李使君》。
摩詰之詩猶此中句：『山中一夜雨，樹杪百重泉。』平凡之字，一入摩詰筆下，即可得『百重泉』之妙也！此種工夫，放之全唐，可匹者，亦寥之。若溪記。

《漢樂府·小麥謠》

小麥青青大麥枯，誰當獲者婦與姑。丈夫何在西擊胡。吏買馬，君具車。請為諸君鼓嚨胡。

《漢樂府·小麥謠》。
杜工部有《大麥行》云：『大麥乾枯小麥黃，婦女行泣夫走藏。東至集壁西梁洋，問誰腰鐮胡與羌。豈無蜀兵三千人，部領辛苦江山長。安得如鳥有羽翅，託身白雲還故鄉。』變大麥為小麥，似不如此謠含蓄，意亦近淺。若溪記。

王維《書事》

輕陰閣小雨，深院晝慵開。坐看蒼苔色，欲上人衣來。

此詩予曾用草書為之，然終覺有違摩詰詩意，詩亦猶庭前小雨，且多疏籬相間，真不知是天上之雨，還是詩中之句也。今夜天忽轉涼，院中小坐，微風恰似小雨，偶入衣襟。憶及所知之詩，隨口吟此，並以草篆成之，篆尚婉而通，其亦如小雨乎？若溪記之耳。

鮑照《擬行路難·其六》

對案不能食，拔劍擊柱長嘆息。丈夫生世會幾時？安能蹀躞垂羽翼！棄置罷官去，還家自休息。朝出與親辭，暮還在親側。弄兒床前戲，看婦機中織。自古聖賢盡貧賤，何況我輩孤且直！

鮑照《擬行路難十八首》之六。
杜工部《春日憶李白》有云：『清新庾開府，俊逸鮑參軍。』觀此首，知太白胎息鮑照處多矣，其傲視超邁之勢尤甚之。若溪篆並記。

盧綸《塞下曲》

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盧綸《塞下曲》。
予子靖儒，小名小福，今時不滿三歲，哥哥靖暉背誦古詩文時，他也仿之，久之，亦可背數十首。一日，家人皆在閑談，小福忽來了興緻，大聲誦起詩來，曰：『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誦畢，眾人鼓掌不已，皆為鏗鏘稚嫩之聲欣然，小福則認真曰：『可冷啦！』？眾人復大驚。嘻嘻，此詩之妙，可知也。若溪丙申春記之

《國風·周南·關雎》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詩·周南·關雎》。
《詩三百》，一言以謂之：『思無邪』，今人思邪多，當多讀《詩》。然《詩》亦不易讀，三百篇中，古字、古音、古花、古草、古地、古物、古人、古事俱多，明之難也。

《詩經·國風·鄭風·子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詩·鄭風·子衿》。
兩千餘年前的青年男女，是否就不如我們今天的少男少女開懷呢？我看未必，但有一點，卻比現在美妙，這就是含蓄。含蓄是一切美的源泉，正如月亮，如果登上去，就全是沙石。吾不往，你不來，雖有責怪，而美正在茲。溪記。

《古詩十九首·行行重行行》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餘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相去日已遠，衣帶日已緩。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
《古詩十九首·行行重行行》。

《古詩十九首》純厚、古拙，為歷代詩家所重，喜之不厭，『行行重行行』也。若溪記之也。

《南朝樂府·西洲曲》

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西洲在何處？兩槳橋頭渡。日暮伯勞飛，風吹烏臼樹。樹下即門前，門中露翠鈿。開門郎不至，出門采紅蓮。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憶郎郎不至，仰首望飛鴻。飛鴻滿西洲，望郎上青樓。樓高望不見，盡日欄杆頭。欄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捲簾天自高，海水搖空綠。海水夢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風知我意，吹夢

《古詩十九首生年不滿百》

生年不滿百，常懷千歲憂。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為樂當及時，何能待來茲。愚者愛惜費，但為後世嗤。仙人王子喬，難可與等期。
《古詩十九首生年不滿百》。

古今之吝財者，不計數也。財，身外之物也，當用則用，何須吝哉？及時行樂者，尤其也。然平民百姓雖有行樂之心，亦知人生苦短，奈日常得財艱辛，安不吝之哉？溪記。

採薇歌

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農虞夏忽焉沒兮，我安適歸矣？於嗟徂兮，命之衰矣！
採薇歌。

司馬遷《史記》《伯夷列傳》曰：『武王已平殷亂，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齊恥之，義不食周粟，隱於首陽山，採薇而食之。及餓且死。』
叔齊、伯夷系孤竹君之子，兄弟二人行謙讓之道，都為了把君位讓於對方而遠逃，後因文王賢而歸附。武王以暴伐紂，非其所往，故至死不歸。此歌系其臨終之詠也。若溪記。

《飯牛歌》

南山矸，白石爛，生不遭堯與舜禪。短布單衣適至，從昏飯牛薄夜半，長夜漫漫何時旦？
《飯牛歌》。

齊桓公能成春秋五霸，絕非偶然。僅其識人、用人，即非常人所為。商販趕車的寧戚，因歌此而得遇桓公，識其才大用之，一如用管仲，不因其小瑕而失其大美也。令人仰之。若溪記。

《王維使至塞上》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王維使至塞上。
古人云：匆匆不暇草書。予此稿類之也，匆匆篆之。草草之筆，本欲復為，視之，亦別有趣，存之供暇時一笑也。溪記。

《古詩十九首·凜凜歲雲暮》

凜凜歲雲暮，螻蛄夕鳴悲。涼風率已厲，遊子寒無衣。錦衾遺洛浦，同袍與我違。獨宿累長夜，夢想見容輝。良人惟古歡，枉駕惠前綏。願得常巧笑，攜手同車歸。既來不須臾，又不處重闈。亮無晨風翼，焉能凌風飛？眄睞以適意，引領遙相。徙倚懷感傷，垂涕沾雙扉。

《古詩十九首之凜凜歲雲暮》。
人心之飄忽，思念之真切；情感之微敏，無可之奈何。一寓於斯也。若溪。

蘇軾《江城子·密州出獵》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東坡《江城子》。
杞國有人，憂天地崩墜，身無所寄，遂廢寢食。東坡先生此詞，雖然讀來美不勝收，然仍可從中看出古人好戰天性。古今中外，古往今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皆戰爭故。古人戰爭破城而已

王維《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此首《山居秋暝》，頗得《古詩十九首》及《樂府詩》韻致，復因其遣詞造句之精，雅逸之境凸顯，絕唱也。若溪記之。

李白《王右軍》

右軍本清真，瀟洒出風塵。山陰遇羽客，愛此好鵝賓。掃素寫道經，筆精妙入神。書罷籠鵝去，何曾別主人。

太白詩讚右軍字，美妙之極，予今日能以素毫書之，亦快意事也，更覺作為中國人之幸運，若在異邦，安可有此詩墨合璧之奇。溪記。
鈐印：周 祥林印信

李嘉誠辦公室座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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