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俗系列：你家的灶王爺在哪裡？

所謂

司命

小時候，偶爾會聽奶奶說起「司命娘娘保佑」之類的話。那時候的我，以為司命娘娘大概是奶奶的鄉下老家信奉的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小神吧。後來很多年，也極少再聽到這個詞。

及至年長，讀到屈原《九歌》中的大司命和少司命，才知道司命是楚地人民心裡位置崇高的古老神祇。

我無從考據奶奶敬拜的司命，到底是屈原詩歌里讚頌的司命，還是《雲笈七箋》里提到的文昌星，又或者是家家年畫里張貼的司命——他的全名叫「東廚司命九靈元王定福神君」，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灶神。

我的奶奶是個大字不識的傳統女性，一生的事業就是圍繞著鍋台和兒女，於是我私自猜想，奶奶說起的司命娘娘，大概就是這一位和百姓的日常生活最為接近的神仙吧。

小年

送灶神

很多家庭牆上貼有一男一女兩尊灶神畫像，男灶神曰司命老爺，女灶神曰司命娘娘。灶神的職責是「受一家煙火，保一家康泰，查一家善惡，奏一家功過。」在過去民以食為天的百姓眼裡，灶王是上天派到人間的常駐大使，負責上通下達，位輕而權重，得罪不得。

灶神不是高高在上的神仙，而是常年駐紮在家家灶台上。只有每年年末，才上天述職。

因此每次臨行前，人們都會舉行儀式，稱為「送灶神」。古代送灶神的時間，有「民三、官四」和「北三、南四」等諸多版本，也就是都在農曆臘月二十三、二十四這兩天，俗稱「小年」。人們在灶王像前供糖果、清水、料豆和秣草，然後將舊像焚之，謂之送灶；除夕又買新灶王畫像供上，謂之迎灶。

信仰的

監督

無意中也看到過一本名叫《灶王爺》的幼兒圖書，在書中的小主人公眼裡，灶王爺總是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這個家裡的一切。自己每次偷偷做了錯事，抬頭看見灶王爺大大的眼睛看著她，只好乖乖的認錯改正。

人們在祭灶時總會往灶神嘴上抹糖或者酒糟，希望灶神上天能多說好話少告狀。這種淘氣的做法讓人忍俊不禁。大概在灶王爺的眼裡，人人都是小孩子，都需要他這個監察大使來規範言行。而人們也用小孩子對待大人的一套來對待灶王爺，敬畏著他，也想盡方法的哄著他。

也許很多人認為信仰是虛幻的。可是連一個小小孩童都相信並懂得——她的身邊有一個神仙，一直監督著她，也保護著她，讓她不會在成長中行差踏錯，這種虛幻無形的力量，誰又能否認它在一個人，一個家庭，一個社會，乃至一個民族中的巨大影響力呢？司命灶君，顧名思義就是主掌著命運的神，人的命運，不就在日常的一飲一啄，一喜一悲的修行之中嗎？

如今的城市家庭中大多已不再供奉灶神，小年的習俗也逐漸淪為普通的年會聚餐。那麼你心裡的灶神呢，是否還在那裡，靜靜的望著你，等待著你一年一度的糖瓜供奉？

城市化的進程，給我們帶來了現代化文明，現代廚具，傢具房間格局，都已和從前完全不同，現在的灶神，是不是也會「無家可歸」？傳統文化的被漸漸遺忘，但是年俗還在我們的生活里一直存在，臘月二十三，準備三根香，準備幾盤供品，酬謝灶王爺，「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今年，就從小年送灶王爺開始，過一個與以往不同的具有儀式感的新年！

（本文圖片來源於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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