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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浪子愛上富小姐帶她私奔,直到仇家上門他才發現自己犯大錯


江湖浪子愛上富小姐帶她私奔,直到仇家上門他才發現自己犯大錯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靈關 | 禁止轉載


那年我從江南打馬而過,我看上了在屋檐下躲雨的姑娘,那姑娘看上了我的馬。



遇上周祝意,是陸白衣的始料未及。

畢竟陸白衣是個江湖遊子,常年身騎大馬,斜背大刀,窄袖白衣,四海為家。他在荒山野嶺里睡過覺,庭院宮牆上走過步,大酒大肉穿腸過,佛祖未曾心中留。


但他那年跑到江南一帶的時候,是為了一幅畫。畫上有幽靜深巷,有江南煙雨,還有一美人手撐骨傘,暈開天地芳花。


畫是在路邊隨意瞟的一眼,但陸白衣卻因為這一眼走路撞了樹。陸白衣覺得這很反常,一點都不符合他江湖浪子的形象。於是在那年初春三四月,他騎著白馬,穿著白衣,在一個煙雨朦朧的清晨,出現在江南的一個無名小鎮上。


陸白衣對自己的出場方式一向很有研究,他知道自己下顎抬高至何處最好看,知道自己嘴角如何彎起才最有魅力,知道大刀背在左邊的時候穿什麼衣服,背在右邊的時候配什麼腰帶。他甚至知道,下雨的時候要如何一邊打傘,一邊騎馬,一邊看路,還能一邊顯露出最憂鬱的浪子氣息。


但他碰到周祝意的那天,剛好被淋成了落湯雞,還是泥濘滿身的那種。這讓他始料未及。

彼時春雨漸濃,泥香四溢,屋檐漏雨連珠,水花四濺,路上行人奔走匆忙而倉皇。陸白衣牽著馬在酒樓招牌底下躲雨,一抬眼就看見對面屋檐下盯著他看的綠衣姑娘。


那姑娘十七八歲模樣,生得一張瓷娃娃的臉,眉目精緻,仿若玉雕,額前發濕了幾縷,但絲毫掩不住她明亮的眼眸。那姑娘看著陸白衣,目光彷彿是世間最柔情的春風拂過他的臉龐,乾淨而柔嫩。


陸白衣眉頭一皺,按住了狂跳的心頭,暗道這感覺可不太妙。


他與她隔著雨簾遙遙相望,他有預感即將發生什麼,並想好了待會要用什麼表情介紹自己,微笑時要露出幾顆牙,如果要去吃飯的話要點哪幾個菜,花幾兩銀子。


果不其然,那姑娘忽然頂著雨跑了過來。陸白衣面帶微笑地看著她,看著她熱情洋溢地,奔向了自己……

——的馬?


那一剎那,陸白衣對自己的人生產生了懷疑。


陸白衣行走江湖時以「白衣刀客」自稱,以前還經常去人家比武招親的擂台上和人比武,穿著件飄逸裡帶著點騷氣的白衣衫,背著把滄桑中帶著點狂野的大刀,挑一挑眉,彎一彎嘴,刀光劍影之間,那也曾是耽誤過一大批招婿姑娘的風流人物。


但如今,卻到了人不如馬的地步。

陸白衣不服。


他說,小姑娘,你聽好了,這馬不賣……


一千兩也不肯么?!周祝意頭也沒抬,眼裡除了馬已容不下其他。


小姑娘,這不是錢的問題……


五千兩如何?!她順著鬃毛,從裡頭捉出了一粒虱子,屈指一彈。


哎,小姑娘,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不說話我當你答應了!明天來周府取錢,告辭好走不送!


……


陸白衣有點凌亂。他見過許多蠻橫無理的女子,但沒有見過因為有錢到如此任性的小姑娘。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跟她講道理了,他往前一步,對著走遠的綠衣背影喊了一聲,喂!我還沒答應呢……


那時雨停風輕,煙雨迷濛的盡頭,站著一抹綠色身影。周祝意牽著馬兒腳步一緩,她轉過頭來,眉目舒展間,笑容猶如十里春風,爛漫桃花。


大哥哥,你教我騎個馬唄!



陸白衣有些感嘆。


他記得以前民風淳樸,姑娘們純情似水,含羞如花。不像現在的姑娘,年紀尚輕,誘惑男人的本事卻是懂得不少。還好他見多識廣,不至於差點兒心動,繼而認不出這欲擒故縱的手段。


那天周祝意離開前,笑容滿面,說:大哥哥,你教我騎馬,三天後,我就把馬兒奉還,還白給你銀子,行么?


陸白衣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她半天,原來這姑娘在這兒等著我呢!嘴上說著只要我的馬,身體還不是老實得很?!教騎馬?!喲吼吼……


他理了理衣裳,露出一個三分無奈七分寵溺的笑,好好好,都依你就是了!


那天周祝意還是牽走了他的馬,走得很遠後也不忘回頭朝他喊,大哥哥,我叫周祝意,咱們明天見!


陸白衣笑意盈盈地點頭,應和得很好。可周祝意的身影剛轉過彎,他便提步緊跟了上去。當晚,他便循著路線找到了周祝意的住處,在她宅子後門的一顆老槐樹下,找到了自己的馬。


他一巴掌呼向自己的馬,直罵它沒良心,不認主,竟然真跟著人家小姑娘跑了!罵罵咧咧還沒兩句,突然背後的圍牆之上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我說,你個大騙子!


陸白衣轉過頭,明亮月色下,周祝意趴在圍牆上,雙手撐著下巴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陸白衣彎起嘴角,過獎過獎,告辭好走不送!


周祝意也彎起了嘴角,然後雙手放在嘴邊,深吸一口氣,隨後一聲呼喊直破夜空中最亮的星。


從前陸白衣參加過十八次比武招親,次次都贏,次次都逃,但沒有哪次被抓到過。但這次,他失策了。


陸白衣被當做採花賊抓了。


周祝意去衙門牢房裡看他的時候,他十分失意,好像在懷疑自己的人生。


他見到周祝意的時候表情十分怨念,你對我的馬做了什麼?它竟然不聽我話?!我騎上都不肯跑?!


周祝意蹲在牢房外頭,笑得純真而燦爛,陸白衣,你幫我一個忙,我就告訴你……


陸白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免談,行走江湖靠得就是骨氣!


周祝意:……順便證明你清白,放你出去。


陸白衣:拔刀相助是江湖人的義氣,周姑娘,你儘管說吧。



九崗鎮地處江南東邊一帶,江河交錯,富庶繁華。鎮上有個周員外,周員外有一兒一女,兒孝女賢,人人都說他盡享天倫之樂,無憂無愁。


周員外愛女心切,兒子還未娶妻便已經張羅好了女兒的婚事。對方是九崗鎮的夏家小公子,年紀二十又三,郎才女貌,與周小姑娘正好相配。


婚期定在三月春分,是個大好日子。原本這是件大喜事,可誰知時日未到,周家小姑娘卻被莫名的刀客帶走了。


這個版本的傳聞第一次傳到陸白衣耳朵里的時候,是周祝意親口告訴他的,那時他並不信,還打趣說:


周祝意,你跟我說真話,其實並沒有什麼夏家小公子,也沒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就是你自己想跟我走,對吧?!


彼時周祝意與他騎在馬上,走在離開九崗鎮的路上。她眼裡瞧著大好風景,滿是新奇。


對啊,陸白衣,是我自己想跟你走,天涯海角,餐風露宿,都是我自己選的。


她要陸白衣帶她離開九崗鎮,事後她將馬奉還,還將送給他一把傳聞中可斬天闢地的業圖劍。陸白衣心裡暗嘆,現在的小姑娘真是太痴心,太捨得,太不矜持了!


等第二次聽到這些事的時候,他是在城門樓下的告示牆上。他仔細地把那張通緝及尋人的告示讀了三遍,又對著畫像瞅了半天,最後忍不住對周祝意笑道:


周姑娘,你看這畫得如膠似漆的人居然跟我同名?


周祝意瞧見他眼角笑出的淚花,只好摸摸他的頭,安慰他說:我知道你想說的是如花似玉,別哭,你比這採花賊美多了!


江湖兒女一向在意聲名,陸白衣自然也很愛惜羽毛。從前他打招親的擂台時都不肯露出整張臉,如今拿出這張臉竟然就被蓋上了採花賊的惡名?!


他不服。


他問周祝意,你千方百計費盡心思跟著我跑出來到底有何居心?!你要不說清楚我就把你綁回去證明我的清白!


周祝意倒也坦率,認真道:說出來你肯定不信,其實我本是朝廷的公主,我不想聲張,只想低調地回家而已。


陸白衣笑了:你真聰明,我真不信。


周祝意:好吧,瞞不過你,其實我是天上的仙女,我要回天庭就得找到我的仙衣,我聽說有個放牛的撿到了,我要去找他。


陸白衣看著她不說話。


好吧,我騙你的!周祝意眨眨眼,其實我得了一種只有找到我的真命天子才能治好的病,要是找不著他,我連死都不能死得漂亮!所以我必須找到他!


陸白衣笑不出來,你說得很好,我選擇告辭!



陸白衣不願意帶著周祝意闖蕩江湖,除了周祝意不肯坦言相告以外,是他覺得沒有誰行走江湖還帶個小姑娘。他覺得這樣就不像個刀客,反倒像個人販子。


那天晚上,他對周祝意很認真地說,周姑娘,我想我該送你回家了。


周祝意搖頭,陸白衣,你的想法很危險。


陸白衣嘆口氣,我不能帶著你走,我從前一個人的時候,餐風露宿,粗茶淡飯,刀光劍雨,於我而言是家常便飯。可是如果帶著你,我就不能像從前那般快活自由,便會有許多顧忌。你明白嗎?


周祝意看著他滄桑的臉,很理解地點頭,陸白衣,你說的我都懂。可是今晚你住的客棧是我付的錢,昨天你吃的鮑魚也是我付的錢,大前天你和人打架也是我幫忙賠的錢。


陸白衣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可前幾天你賣的,是我的馬。


周祝意:哇塞,你看今晚的月亮居然跟你的臉一樣圓耶!


陸白衣:是嗎?哇塞,這彎彎的月亮可真圓啊!


那時正是春分,月明星稀,庭院里桃花梨樹一夜忽來,滿庭芬芳。


那時候周祝意拍著陸白衣的肩膀,信誓旦旦同他說,我知道你嫌我麻煩,可沒關係,我也嫌棄你。但從今往後,我們會風雨同舟走很長一段路,你別怕,我會一直在的。


陸白衣:你這麼一說,我更怕了。


風雨同舟的日子並不好過,周祝意從前過得衣食無憂,護得周全,從未吃過這樣的苦。但她從未抱怨,她只是一心一意賣了陸白衣的馬,又賣了他的劍,偶爾在他打招親擂台時為他吶喊助威,當然如果她沖他喊的不是「爹爹」的話,這一點陸白衣是沒有意見的。


他們也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時候,若是人多勢眾他們就只得跑,有時陸白衣拎著周祝意滿屋頂地飛,嚇得周祝意哇哇大叫。


次數多了,周祝意便習慣了,隨身總帶上桃花捲,桂花酥,等逃過一劫後就拉著陸白衣在屋頂上賞風景。白天賞大好江山,晚上賞萬千星輝,吃吃喝喝,談談理想。


陸白衣給她說武林風雲,江湖俠客。周祝意便給他講民間傳言,坊間話本。從武林盟主的狐臭講到天涯海角的石頭,從豆腐西施的三寸金蓮講到山頂和尚的禿頭。


話語漸平的時候,桃花捲桂花酥總還剩一半,周祝意伏在瓦片上閉上了眼,瓷娃娃般的臉映著月色,像是熠熠生輝的美玉。


這樣,真好。她嘴裡不自覺喃喃道。


一旁的白衣身影則為她披上衣衫,小心翼翼。


星辰從頭頂鋪開,撒下一片銀河。眼上是星河皓月,眼下是萬家燈火,但此刻,陸白衣的目光始終停在身旁。


他亦飄零久,雖走過大江南北,卻未曾認真端詳。雖孤身一人,也覺得快活浪蕩。但如今有那麼一刻,他恍然覺得世上最美好之詞,叫做風雨同舟。



桃花開得最盛的時候,周祝意染了一場風寒。


故而陸白衣出門時堅持不肯讓她跟著,他說:我不能帶著你,因為接下來我與人有場決鬥。


周祝意攔在門口,臉色略顯蒼白:什麼決鬥?


陸白衣背起了他的舊刀,認真道:就是江湖上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但是也要赴約的決鬥。


周祝意:我要去。


陸白衣:你去做甚?


周祝意:幫你收屍。


陸白衣:你還真是心直口快,坦誠得可愛。


周祝意:承蒙誇獎。


陸白衣最後讓她跟了去,他從來拗不過她。但是他要周祝意只得在一旁圍觀,無論如何都不能插手,這是條件。


周祝意答應了。


落日餘暉灑滿城牆,城牆下圍滿民眾。那城牆上站著兩個人,一個身著黑裳,一個身著白衣。


白衣背刀的那個自然就是陸白衣,他抱著劍,風輕雲淡道:我贏了以後,就把宜春樓那個玉如意給我。


黑衣劍客笑得輕蔑:我以為江湖兒女不談錢財,只談生死。


陸白衣也彎了彎嘴角,我只談生,不談死。說著他的目光投向了城牆之下,眼底泛起點點笑意。


我得活著,送人回家呢。


再抬起眼,他周身已盡顯冷冽殺氣,刀光出鞘,便是生死一線!


一刀一鋒,一招一式,陸白衣耍得極為認真,卻也極為謹慎。他從前聽人說,人要是有牽掛,刀就重了。他從前一襲白衣,一柄薄刀,風裡來,雨里去,一身快活逍遙。


可如今,他方覺得,自己的刀,重了。


交手百回,刀光劍影里,他聽見對方一聲冷笑,像天邊傳來的羅音:


你敗了。


一剎那,刺眼的光亮閃過陸白衣的眼睛,他只覺左臂一涼,再抬眼,已是滿目夕陽血色。


他眨眨眼,視線依然投向了城牆下,那人群之間,有個綠衣姑娘倒在地上,閉著眼,臉色如同死灰,彷彿已悄無聲息。


清脆的聲音在他耳邊迴響,那張瓷娃娃一般的臉沖他眨眼,同他說:


其實我得了一種只有找到我的真命天子才能治好的病,要是找不著他,我連死都不能死得漂亮!


陸白衣想笑卻笑不出來,現在的姑娘啊,說起真話來,都教人不敢信……


好雨知時節。春雨綿綿,石階泛出青苔,綠意盎然。窗邊桃花沾滿雨水,終究落入塵土。


周祝意醒來時,身已在九崗鎮。


周老爺看著自己病弱的女兒,憤怒終究抵不過疼惜,不曾多問半句,只囑咐她好好養病。


可周祝意卻不肯罷休,連連追問,她明明記得自己當時在陸白衣與黑衣人決鬥的城牆下,她還記得陸白衣好似受了傷,對了,他受了傷……


意兒,周老爺厲聲喝道,休要再提那個斷臂劍客,這等登徒浪子,你怎可與他廝混……


嗡的一聲,彷彿天地寂靜,屋外瓦檐滴漏的雨聲一聲聲打在青石板上,彷彿那山那邊傳來的震鳴鐘聲,一圈一圈地在她心頭激蕩。



聽周祝意的哥哥周靈關說,是陸白衣揭了府衙的官榜,親手把周祝意送回來的。


周靈關還說,陸白衣以逃犯的罪名被官衙抓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反抗,大概是當時他已斷了一隻手臂,失血過多,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那晚,周靈關打通了官衙的關係,瞞著周老爺將周祝意送了進去。


牢獄陰冷潮濕,昏暗無光。這不是她第一次在牢獄裡見到陸白衣,她只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狼狽的陸白衣。


濕透紛亂的髮絲,湛白無血的嘴唇,雙眼虛闔,面容無光。他從前愛穿的白衣裳已經髒亂不堪,左膀斷臂處的鮮血已經乾涸成褐色,對比白色衣衫尤為顯眼。他整個人隱在角落處,冰冷而毫無生息。


陸白衣,你死了嗎?


周祝意走近他面前他卻毫無察覺,感覺到頭頂上的觸碰才緩緩睜開眼,看清來人後,他乾裂的嘴唇彎了彎,眼裡微微有了光:


你來了。


周祝意臉上笑了笑,眼淚卻掉了下來,是,我來了,如果你死了,我就是來給你收屍的。


那我還沒死……


你若沒死,我就跟你一起走。


微微的光亮從狹窄的牢獄小窗里透進來,萬千浮塵,萬般寂靜。周祝意眼裡映著他的身影,他殘破不堪,卻是世間唯一明亮的身影。


周家老爺有一兒一女,兒子周靈關十一歲時患有腿疾,後半生無法站立,只得與輪椅為伴。而女兒周祝意自生來便患有心疾,她自小便知道自己命薄,她曉得自己這薄命只能勉強活到二十歲。


周家上下十分寵這個命苦的女兒,但凡她所想要皆應有盡有,而周祝意也未曾恃寵而驕,她廣讀詩書,知書達禮,加之生得如花似玉,是個瞧著就閃著光的人。


但只有周祝意曉得,她不過是眼瞧著明亮罷了。


及笄那年,她的哥哥送了她一話本,上面寫著許多江湖上的奇聞軼事。大約是從那時起,周祝意萌生了想要走出九崗鎮的念頭。


但周家對她保護得太好,不讓她出門,不讓她吹風,更別說騎馬,舞劍這些女兒家不能沾手的事。但種子一旦入土便無法阻礙,直到她在那場春雨里看見了陸白衣。


一切便從那一眼開始,她跑過他的身邊,卻又忍不住回頭問他:


好漢,賣馬嗎?


那時,雨停風輕,江南煙雨迷濛,一切都開始得剛剛好。



周祝意問他時十分認真,她也想好了,雖然外頭日子不好過,但是如果有陸白衣在旁邊,好像一切又都截然不同。


她問他,陸白衣,你願不願意帶我走呀?


只見陸白衣靠著牆掙扎著坐了起來,咧嘴沖她笑道:好哇~如果你能活到八十歲,我就帶你走。


笑容僵在嘴角,周祝意似乎沒聽清,什麼?


陸白衣一字一句響在空氣里,如果你能活到八十歲,你想去哪兒我都帶著你,就算只有一條胳膊我也護著你。但是,如果你連二十歲都活不了,你要憑什麼與我風雨同舟?周祝意,如果從一開始,你就只打算只當我的過客。那你憑什麼,要來招惹我過不安穩?


周祝意:你是認真的?因為我沒有告訴你我的病,因為我活不過二十歲,你便不肯要我了么?


你覺得呢?


陸白衣的眼裡淡漠冰冷,與從前判若兩人。她在這樣的目光里敗下陣,再說不出話來。


是了,她憑什麼?她什麼也不能憑藉。她只念著自己餘生不多,想著要有求必應。卻沒有想到,他餘生很長,她卻再也無能為力。


周祝意低下頭,掩去眼淚。她往後日子所有的良辰美夢啊,彷彿從一刻起,盡數斷送。


你說得對,她起身離開,昏暗的光線里背影瘦弱而單薄,我就是過客,這世上無數過客之一,反倒是我欠了你的,害你失了一條拿刀的手。


陸白衣,你走吧。


陸白衣離開九崗鎮時悄無聲息,有周家小姐力證他的清白,他走時已不再有人阻攔。


他聽說周家與夏家的婚約並沒有因為此前的事故而作廢,周家老爺請人重新擬了日子,婚期定在下月初八,是個極好的日子。


他離開九崗鎮時,在某個小巷見到了手撐骨傘的女子背影。幽靜深巷,意境優美,像極了他當初看見的那幅畫。


世有因果,說不得,堪不破。


如今的他,依舊素衣白裳,卻不似來時少年郎。他牽著被周祝意贖回來的馬,穿著飄逸帶著騷氣的白衣素裳,背上斜背著被粗布包裹的大刀,穿過江南小巷,穿過流水小橋,從來時路,走回孑然一身。


江湖遊子與富家小姐的故事,陸白衣在離開以後便決定畫上句號,從此相忘於江湖。如果不是聽見後來那個消息,他一定已經踏上了北上的船舶。(原標題:心有千千結 作者:靈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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