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日報第549期：辛亥元勛說曾國藩是罪人！

1.蔣翊武鄙夷清奴

武昌首義時，革命黨人的重鎮文學社長，辛亥革命總司令，被孫中山譽為「開國元勛」的蔣翊武卻是個反骨的湖南人。少年時在家鄉，當他族兄蔣念堂考取秀才，蔣翊武不願與試，輕蔑地表露：「奴隸功名，要它何用？」反清排滿的種族主義思想已猶自發端在他的心頭。八國聯軍進北京城的時候，蔣翊武哭泣數天，常常告訴人，說中國如果要自強，必須要傾覆清廷，建設新政府，旁人常被他的思想嚇跑。

2.曾國藩是民族罪人

那時漢人革命的思想已悄悄在兩湖地區盛行，蔣翊武更是乘機閱讀了清政府查禁的《揚州十日記》、《嘉定屠城記》、《黃帝魂》等書，生了一身的反骨。當時清朝官員來學校訓話，告誡學生不可學洪、楊（洪秀全、楊秀清），而要學曾左（曾國藩、左宗棠）。蔣翊武即刻站起反駁說：「洪楊，民族功臣；曾左，民族罪人！豈有攘斥功臣而效法罪人的？」清官員瞠目結舌，同學卻心領神會他的意思。

3.看破了立憲派

1904年，蔣翊武與宋教仁等人在湖南串起華興會與武昌的科學補習所，預備舉事。可惜革命舉動被傳出去了，宋教仁被迫流亡日本，蔣翊武也被清國政府開除出常德師範。蔣後來在上海入了中國公學，排滿興漢的心思更加濃重了，他不僅加入了同盟會，還與楊卓林創辦了《競業旬報》，用通俗體的文章來鼓吹民族主義。1907年清國大員端方派人搗毀了報社，殺死了楊卓林，蔣翊武再次逃脫，回到家中不是閉門不出，就是仰天長嘆，詩酒自娛或仗劍高歌。當時清廷預備以立憲來誆騙天下，受迷惑的人很多，唯獨蔣翊武看破了這種騙局，不以為然。

4.文學社成了革命軍老巢

1909年秋，劉復基去漢口協助詹大悲接辦《商務報》，蔣翊武便隨劉去了漢口，任《商務報》編輯。蔣翊武為了發展新軍的漢人革命思想，自己投入了武昌新軍第二十一混成協。當時軍中都是新式知識分子，武漢三鎮官諺又傳唱，文官不如警官，漢人不如旗人，陸師不如水師，民防不如消防，那些新軍時時擔心自己退伍後的前途，於是楊王鵬等人趁機在士兵中拉幫結夥，軍中竟然組成群治學社，清廷暗探警惕性也高，摧毀了群治學社，楊王鵬又組成振武學社，但仍舊不為清廷所容，於是在1911年1月成立文學社，以「聯合同志研究文學」為名掩護革命活動。蔣翊武被推為社長，王憲章為副社長，劉復基為參謀部長，最終他們拉攏了廣大的人脈，據說武漢駐軍一萬五千多人，文學社就佔五分之一，他們的最終目標是要以武漢為中心，再次在兩湖地區舉義，但這次革命的諸色人等，不是會黨，而是新軍兵士。

5.八月中秋驅韃子

辛亥那年始終革命風暴不斷，首先是廣州三二九黃花崗革命之役，再是四川人民的保路運動，清軍派兵入川彈壓，這些事無形中就分散了清廷對武漢三鎮的防禦力量。因此革命黨人認為這是起事的大好時機，公推劉公為總理；蔣翊武為軍事總指揮；孫武為軍務部長。武漢的文學社，共進會舉行了聯席會議，決定當年10月6日在湘鄂兩省同時發難，發動起義。這一天是農曆八月十五中秋節，也是傳說中元朝末年群雄聚會商討驅除蒙古族統治的日子，「八月中秋驅韃子」之意。當時新軍中已經到處都是共進會或文學社的成員，炮標士兵孟華臣（共進會代表）在聯席會議那日備了酒菜，飲酒猜拳，為退伍士兵送行，遭到上級干涉，一場士兵嘩變就提前爆發，孟華臣不僅砸爛了營部，還從軍械房拖出兩尊大炮，只可惜沒有彈藥。

6.清軍早有防範

清國大員也早有風聞「中秋異動」，嚴禁以各種名義「會餐」，軍營中秋聯歡會，提前一天舉行。戒嚴時期除了值勤士兵，所有彈藥一律收繳。不料孫武等人在租界試驗炸/彈又出了簍子，起義用的旗幟、名冊、印信和各種機密文件被抄走。這下箭在弦上，蔣不得不硬著頭皮，通知眾人，以總司令名義下達「十條十款」起義令，命令在當晚12時整，以南湖炮隊鳴炮為號，城內外各軍一齊行動。這份命令抄了二三十份。就在這晚，軍警已搜到革命黨在小朝街總指揮部，那時響起敲門聲，有人說：「來會你們老爺的。」蔣翊武感到事已暴露，對其他人說：「事已至此，不要慌！」蔣翊武與劉復基、彭楚藩、楊宏勝等人被捕。不過蔣翊武蓄有長辮，身穿白布長衫，貌似鄉野學究，因此並不起眼。他對警官說：「我是來看熱鬧的，抓我做甚？」，蔣僥倖逃脫，而劉復基三人最終死難，但那晚新軍的革命炮火已燃起無數，終於不可遏止，席捲了大半個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