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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服裝也是政治

在中國,服裝也是政治



在漢語世界裡,「衣冠」本來就具有特殊的意味。它代言著文明、開化與正統。但衣冠只是路徑,只是表達,它通往的都是自己千年不變的道路。

在中國,服裝也是政治


◆ ◆ ◆


文 | 丁三


1955年,在《六億螞蟻》一書里,法國記者羅伯特·吉蘭這麼描述著他的中國印象:「不管走到哪裡,人們都穿著藍布衣服。……姑娘們也穿著長褲,除了下垂的頭髮或農民式的辮子,她們穿得跟男人一模一樣。……一群群人,一個個都像是剛從藍墨水中洗澡出來,一身去不掉的藍色。」

吉蘭由此感慨,這個國家是一座「螞蟻山」,六億民眾是棲息其中的「藍螞蟻」。此後二十餘年,隨著《六億螞蟻》的持續暢銷,這個說法頻繁出現於西方報刊。「藍螞蟻」成為大陸中國人的代名詞了。


撇除傲慢與偏見,吉蘭的說法並不誇張。1978年冬天,當皮爾·卡丹夾雜在大群遊客間,緩緩走向八達嶺長城時,他看到的依舊是一個藍咔嘰布的海洋。然而,與吉蘭不同,這個威尼斯破產商人之子,這個出身貧寒、當過裁縫學徒的巴黎時裝設計師,此時卻在這個凍原般的國度,嗅到了別樣的氣息。


這個冬天,皮爾·卡丹產生了在北京舉辦幾場時裝演出的想法。他後來談到,「這是個瘋狂的念頭。……我曾以為這是不可能的,但我還是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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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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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舉辦時裝演出此時不啻於天方夜譚。這一年冬天,儘管堅冰初破,這個廣袤而神秘的國度依舊色調森嚴、禁錮處處。對西方的舶來品,這個藍黑灰的世界不僅疑慮重重,甚至心懷敵意。


「大約11月下旬,對外友協轉來了報告,說一個法國人要舉辦時裝演出。對這類活動,當時我們聞所未聞。……」二十多年以後,在北京中紡里的一處公寓,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耄耋老者追憶著當年的情景:「當時,改革開放的輿論已經抬頭,但是大氛圍還是冷色調的。這個事情,不敢拍板,沒有人敢拍這個板。……」


在皮爾·卡丹的反覆遊說、活動下,當年年底,由紡織工業部牽頭,外貿部、輕工業部派員參與,一小群官員進行了「三部會商」。然而,幾次會商後,這個報告還是被擱置了。


山重水複疑無路。直到次年初春,這些官員看到了那頂帽子。

這一年農曆春節,也就是1979年1月28日,鄧小平開始了為期八天的美國訪問。五天以後,在德克薩斯州的一個競技場,這個剛剛被《時代》周刊評為「年度風雲人物」、並以48個整版篇幅詳盡報道的「新中國的夢想家」,大大方方地戴上了兩名女騎士送來的白色牛仔帽。這個象徵性的細節,不僅引發了世界範圍的熱烈報道,它也讓這場行將夭折的演出柳暗花明。


牛仔帽是一個符號,是一種政治隱喻。對此,這些官員心領神會,他們一改拖沓和觀望,迅速准許了這次演出。與此同時,一些限制性要求也出現了:演出不報道、不宣傳,「盡量低調」;不對公眾開放,僅限外貿界、服裝界官員及專業人士進行「內部觀摩」;各單位在發放門票時,應嚴格把關,挑選「思想素質過硬」的觀眾……此外,原定在北京舉辦的三場演出,也被一分為二:北京首演之後,另外兩場演出將在上海進行。


正是這個決定,催生了中國第一支時裝模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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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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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首演,很難用「成功」或「失敗」來評價。1979年3月10日,當8名法國模特和4名日本模特緩緩走上民族文化宮的一處新搭就的T型台時,現場的氣氛無比凝重、緊張。作為親歷者之一,新華社記者李安定後來談到,當時場內「人滿為患」,幾百名觀眾大多「穿著藍灰制服、屏住呼吸」;另一位在場觀眾的回憶更為細微:「那些女模特出現時,我產生了一種暈眩的感覺。……坐在我附近的觀眾,也一個個臉色嚴峻,表情變化得很厲害……」


與北京相比,上海的氛圍寬鬆了許多。以入場券發放為例,主辦方僅有三點要求,「專業對口」、記錄姓名,以及入場券不得轉讓。這麼一來,不僅專業官員,許多服裝設計師也得以入場觀摩。二十多年以後,上海服裝公司設計師徐文淵回憶說,「當時我一看,他表演的這些服裝,款式新穎獨特,色彩也絢麗多彩……」


服裝之外,那些艷妝的模特,更喚醒了許多老上海的記憶。畢竟,距離十里洋場的上海灘時代,此時還不過三十年。徐文淵記得,演出結束後,他和自己的頂頭上司、上海服裝公司經理張成林一起回家。路上,張成林忽然冒出了一句話:「你看,這個立體宣傳多好啊,我們也來搞一支,怎麼樣?」


徐文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會講這樣的話?行嗎?我們國家行嗎?那麼保守、那麼封閉的那個年代……」徐文淵後來說:「我看著他,我講,你敢的話,我大力支持你。」


出乎徐文淵意料的是,張成林固然不是一時興起,主管部門也並非鐵板一塊。幾天後,由徐文淵草擬、張成林定稿的組建模特隊方案書,到達了上海市手工業局局長劉偉勝的案頭。據說,劉偉勝當天就召見了他們。


「看了這個方案,(劉偉勝)基本上贊同。……」徐文淵說:「但是,對時裝模特幾個字,他猶豫了半天。他講,模特兒,這是外國的稱呼,好像有點低級趣味的感覺。他講,這樣吧,在我們國家不要叫模特,就叫時裝表演演員,怎麼樣?……」


此外,業餘性質、男女混雜、強調「紡織工人」的身份……也成為組建表演隊的幾個條件。順理成章地,徐文淵出任了表演隊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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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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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張成林、劉偉勝等人表現出了足夠的勇氣。然而,作為歷史中的小人物,他們依託的背景,實則是一個堅冰初破、含苞待放的初春圖景。


早在1978年夏天,許多西方觀察家就注意到了暗流的涌動。這一年6月8日,《基督教科學箴言報》的記者這樣描述北京街頭的變遷:「雖然單調的灰色和藍色衣服仍然是標準的服裝,但是婦女開始湧向百貨商店,從有限的供應品種中選購衣料。在城市,捲髮和電燙髮型開始時興。北京排隊最長的地方是理髮店。」與此同時,傳自香港的喇叭褲在廣州街頭悄悄出現,這種褲子改變了女裝褲右側開口的習慣。作為流行文化的最初冒險,它被許多人認為「不男不女」,並一語雙關地說它「顛倒乾坤」,然而,短短几年時間,它迅速地風行於各處城鄉……


不僅民間,官員們的態度也悄悄變化著。如果說,允許皮爾·卡丹舉辦演出,不過是少數官員的大膽舉動的話,那麼,就在皮爾·卡丹首演次日,路透社的一條消息折射了更多官員的內心:「儘管那些觀眾都是經過嚴格審查的,但走出民族文化宮時,男人們大多解開了風紀扣。一些膽大的姑娘更把裙子提了提,露出雪白的膝蓋……」


也就是說,演出事實上大獲成功。它喚醒了幾百名中國官員對美、對差異化世界的本能嚮往。正是這種洶湧的、席捲了大多數人的暗流,讓張成林、劉偉勝們萌生了組建表演隊的想法,從而開風氣之先。


儘管如此,表演隊的組建,也遠談不上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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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特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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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服裝公司下屬有八十多個工廠,青年男女數以萬計,萌生想法之初,張成林就決定「到工廠去挑選(模特)」。但按國際慣例,入選條件應包括身高、胸圍、背寬、乳房間距等硬指標。徐文淵為此萬分為難:「我這一看,複雜得很啊!……這些都是隱私,在當時可以說是最大的隱私,你怎麼打聽?怎麼選?」


無可奈何之下,徐文淵只好大打折扣:男演員身高179厘米以上;女演員身高165厘米之外,三圍應分別在80厘米、60厘米和80厘米以上。最後,「下半身應比上半身長八公分」……


更困難的還在後頭呢。1979年春夏,中國女工的普遍形象,是藍咔嘰布工裝、肥大長褲,以及一雙深顏色的塑料涼鞋。即使得風氣先的上海,那些最時髦的青年男女,相互攀比的也不過是的確良襯衫、回力牌球鞋。難道這些入選男女真有勇氣在T字台上招搖過市?難道她們的父母會忘記上海的文革,正是從紅衛兵上街剪「小腳褲」開始的么?


「當時張經理要求我們,要做到『四個通』。」徐文淵後來回憶,「思想要通,家庭要通,本人要通,朋友要通。要『四通』……」


「四通」中,最困難的是家庭這一關。徐文淵記得,一名條件很好的楊姓男青年,因為父母堅決反對、「怕孩子學壞」,而不得不放棄了。即使是最終入選的那些成員,也無一例外地面對著巨大的家庭阻力:年僅19歲、剛剛參加工作兩個月的柴瑾,長期不敢向母親吐露真相;思想開放、敢想敢做、被稱為「性格演員」的徐萍,乾脆向所有家庭成員封鎖了消息……


整整八個月以後,時裝表演隊終於組建完畢了。這一年秋天,在一處清理出來的庫房裡,表演隊首批成員開始了自己的訓練。他們中,包括了七個小夥子以及十二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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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念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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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就遇到了阻力……」時為上海戲劇學院形體教師、兼任表演隊教練的任小蓮後來回憶:「我要求演員們脫掉外面的衣服,就穿一個毛衣。怎麼也不肯脫,連外衣也不肯脫。……」


在徐文淵的反覆勸說下,徐萍才帶頭脫掉了外衣。


脫掉外衣,即使在當時也屬正常之舉。因此,這樣的僵局,折射了演員們忐忑而矛盾的心態。在此之前,儘管性格各異,她們和同齡人有著同樣的道路:童年入隊、少年入團、青年入黨或爭取入黨;紅領巾、團徽以及工裝,構成了幾代人身份與命運的標識。在這個清一色的世界,她們因此正常、順當而安全;而在此之後,一切都將變得不可預測。她們要面對風言風語、指指點點;她們或許會成為許多人眼中的「壞女人」,乃至丟掉自己的飯碗、失去自己在這灰色世界的所有安身立命之所……


後來的事實表明,她們的顧慮並非多餘。


不過幾天時間,議論聲就多起來了。表演隊隊員史鳳梅記得,當時同事們經常在背後非議,「他們覺得,蠻好的一個小姑娘,蠻好的一個小姑娘,穿這種衣服,然後做模特,肯定要變壞的」;而柴瑾的體會更加恐怖: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一個小混混毛手毛腳地說要和她談朋友。


如果說,這一切還能忍受的話,那麼,似乎陰晴不定的氣候,則幾乎把表演隊逼上了絕路。短短半年多時間,表演隊兩次遭遇解散。


「半年多時間,我們搬家(排練場地)搬了有九次。……」徐文淵說:「最後一次,考慮到演員已經三上三下了,再叫他們回去的話,說實話,廠里也不歡迎。……我就打了報告,要成立專業時裝表演隊,解決這些困難。」


報告遞交了,在第九個排練場,表演隊開始了似乎遙遙無期的等待。直到今天,談起那個狹窄潮濕的排練場,柴瑾依舊不堪回首:「那個倉庫,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沒有地方落腳。後來那些男同志把東西堆高的堆高,整理的整理,整理出二十平方米的地方。很小的,沒有辦法排練。……我們進去的時候,正好是六月份,霉雨季節,裡面空氣很潮濕,蚊子、臭蟲也很多,坐在那裡,半天下來身上咬的都是包……」


就在這麼一處倉庫,表演隊從夏天捱到了初冬。1980年11月19日,當徐文淵興沖沖地走進倉庫,說他們已成為專業時裝演員時,這些疲憊已極的青年「連笑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兩個多月後,1981年2月9日,在上海友誼劇場,表演隊舉行了成立以來的第一場公開演出。此時,距離皮爾·卡丹的訪華首演,已經將近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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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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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皮爾·卡丹的首演一樣,這場演出異常低調。沒有任何報刊發布這個消息,走過劇場門口的大多數上海市民,也懵懂、茫然于海報上的「時裝表演」字樣。直到開場鈴響,場內還只稀稀拉拉地坐了一半觀眾。


開場鈴響前後,又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這一天,徐萍的演出服裝中,包括一件露肩膀、拖飄帶的黑禮服。不知道通過什麼渠道,徐萍的父母聽說了這個消息,他們立即趕到後台,阻止徐萍登場。


反對的理由,依然是「會學壞」、「以後沒法做人」。徐文淵、任小蓮等人反覆勸說,也無法打消他們的顧慮。無可奈何之下,徐萍只好將那根長飄帶纏在手臂上,以遮住胳膊。值得一提的是,這根飄帶正是禮服的「詩眼」,這麼一來,作品的個性蕩然無存。


這個意外事件讓徐文淵心情鬱悶。而70分鐘演出結束、全體演員謝幕時,他的心情更不好受,「沒有掌聲,台下鴉雀無聲。我想,演砸了」。


「突然,嘩啦一下,掌聲起來了……」任小蓮說,「先是紡織學院的那些學生,接著是全場。那些學生真熱情啊,一排一排地全站起來了……」


如雷的掌聲,似乎平復了過去兩年的辛酸。其實,僅僅從觀眾的構成,就可以覺察出這兩年的社會變遷:如果說,皮爾·卡丹的首演,以精英階層為主要觀眾,而上海演出包括了一些普通設計師的話,那麼,來自紡織學院、服裝學院的學生,則成為這個晚上的又一個主體。他們有的經歷過上山下鄉,已為人夫人父;有的剛剛從中學考入大學,目光單純明亮。毫無疑問,這個夜晚的印記,將久久地影響他們未來的職業生涯。


就從這裡開始,演出一場接著一場,掌聲此起彼伏地響起。表演隊頻頻出現於各類時裝博覽會、訂貨會,上海、蘇州、廣東……徐文淵記得,有一次,供銷部積壓了許多面料,「我們就到倉庫裡頭去,挑選了不少的品種,然後就發動我們模特兒,每個人設計四張畫稿。……就是我們設計的這些很普通的服裝,普通的面料,就表演了十三場。……經銷商看了以後,全都訂了,倉庫裡頭積壓的六十萬元面料,全都出空了……」


更讓人興奮的,則是同事、親友的態度轉變。二十多年以後,柴瑾仍掩飾不住臉上的驕傲:「……(同事們說)柴瑾,你們真厲害,穿什麼就賣什麼,穿什麼,什麼就賣得快。」


隨即,1983年春天的一場演出,更讓他們永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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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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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4月,五省市服裝鞋帽展銷會在北京舉行,表演隊因此前往北京。一開始,北京之行略顯辛酸、苦澀。


「第一次去,住在地下室,很潮濕。反正居住的條件……」徐文淵後來回憶,「姑娘們都是南方人,到北京以後,伙食也不習慣。好多人生病了,那一次,六七個人生病,而且是高燒……」


直到此時,她們的工資還不過45元,每場演出的津貼也僅為1.5元。讓徐文淵異常感動的是,即使高燒不退,她們仍然堅持演出。而在此期間,一封觀眾來信讓她們無比欣慰:「你們精湛的表演使我陶醉……對於首都觀眾來說,我們享受的不僅是服裝藝術的春天,還有文藝的春天,祖國的春天。」


或許,這種春意也升騰進了中南海?這一天,演員們都在舞台下休息的時候,中央辦公廳秘書局打來了一個電話,邀請她們進中南海表演一場。


「接到這個消息,大家高興得不得了,那是非常非常的激動……」徐文淵後來說:「我們來北京演出是第一次,進中南海表演,五千年來也是第一次。……說著說著,緊張了起來,會不會出洋相?」


進中南海表演的時間,是4月29日。沒有任何當事人披露過這次演出的詳情,但,我們能夠知道的是,幾天後,《人民日報》就以《新穎的時裝、精彩的表演》為標題,發表了評論文章。一時之間,全世界主要媒體紛紛轉載、評述。


更引人注目的是,不久後,時任共產黨總書記的胡耀邦,不僅穿上了一套西裝,他並且在眾目睽睽下撩開了衣服的左襟,告訴眾多記者,這件西裝是「中國製造」。


6月2日,時任紡織工業部部長的郝建秀,寫信給輕工業部部長楊波,「應提倡穿西裝、兩用衫、裙子、旗袍」……


又一些日子以後,路透社彷彿一語道破天機地驚呼:原來,「在中國,服裝也是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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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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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透社的這個說法,儘管準確,到底有失偏頗。固然,戰國時期的「胡服騎射」、魏晉時代的「衣冠南渡」、清朝初年的發冠苛政,乃至康有為在變法前夕的鼓吹西裝……所有這些過往事例,都反映了服裝與政治的關聯;然而,西方也不例外,從基督教崛起後修道士的著裝,到貴族時代沒落後假髮的消亡。事實上,西裝正是現當代西方政治與生活方式的濃縮象徵。


幾十年前的羅伯特·吉蘭,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在《六億螞蟻》中寫道:「藍螞蟻,這一比喻所表現的那種令人難以置信的景象,所蘊涵的意義,遠比人們可以想到的要深遠」。他試圖訴說的,事實上是這個國家的整齊劃一、漸漸軍事化。但他忽略了一點:這個國家曾經多少次地變換衣冠,然而精神的核心,卻似乎沒有變化過。


胡耀邦長子胡德平曾經回顧,1989年,胡耀邦逝世後,家人曾經談論該給他的遺體穿上中山裝還是西裝。最後的結果是西裝。因為,「西裝代表著改革」。


於是,在那個時代。西裝象徵了回歸,也象徵了開放。


本文選自《國家歷史》2008年1月上旬刊


本文責編: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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