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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雲鵬沒有那些虛偽的修養,堅持一副「賤樣

岳雲鵬沒有那些虛偽的修養,堅持一副「賤樣

岳雲鵬愛哭,這事兒眾所周知。當服務員的時候,因疏忽算錯兩瓶啤酒錢,被客人當眾奚落了三個小時的故事已經成了90 後的心靈雞湯。有不開竅的記者跟他說,你不應該恨他了,你應該感謝他……他一邊抹著淚一邊說,「我還是恨他,我特別恨他,到現在我也恨他,憑什麼?!」

岳雲鵬沒有那些虛偽的修養,堅持一副「賤樣

這是一個從苦日子裡過過來的人。簡單、實誠、軸,沒有那些虛偽的修養。很多明星自從成了明星之後就學壞了,但他沒有。他還堅持自己的一副「賤樣」,抽冷子冒出一句河南話,說點事兒還願意掉眼淚。人們為什麼喜歡他,因為他和我們一樣,都是小人物。

一個心碎的豬頭

岳雲鵬在新電影《從你的全世界路過》里有一場分手告別的哭戲,導演張一白要求他演出層次感。岳雲鵬哭了幾遍都找不到感覺,張一白走過來對他說,「你有沒有被甩過,你想想當時的感受」。

岳雲鵬沒有那些虛偽的修養,堅持一副「賤樣

《從你的全世界路過》劇照

岳雲鵬又想起曾經打工的小飯館,當時他鼓起勇氣追求一個服務員,被女孩當眾拒絕。「當時眼淚就控制不住了,」車緩緩啟動,戀人離去,岳雲鵬追著車嚎啕大哭,直到跪倒在地,「我想到了自己的心碎,也想讓大家看到心碎的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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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館生涯在岳雲鵬記憶中始終佔據著最悲痛的一席之地。14歲離家,從河南農村老家到北京謀差事——待過紡織廠、電機廠、奶牛場,做保安、電焊工,在美食城刷碗切菜。在飯館裡,廚師長的弟弟要做這份工作,開除了他;朋友介紹看廁所的工作,又因為老闆喝醉吐了沒及時清理,再次被辭退。

岳雲鵬沒有那些虛偽的修養,堅持一副「賤樣

岳雲鵬與飯館舊同事聚餐

因此,2004 年當郭德綱在華聲天橋第一眼見到海碗居老北京炸醬麵館的服務生岳雲鵬時,他滿腹狐疑:「這哪來的呀,臟成這樣。」彼時郭德綱創辦北京相聲大會不久,仍未走紅,而岳雲鵬甚至都不知道相聲是什麼。

「當時想找一口飯吃,來不來德雲社猶豫了好久,最後一咬牙一跺腳就來了。」12 年後,岳雲鵬回憶道。機緣巧合走上了相聲之路,可真進了德雲社,他又很快後悔了。「沒有觀眾,每天台上演,台底下十個是最多了,台上演員還挺賣力氣。我合計還不如回去做服務員,一個月能有1000 多塊錢。」

岳雲鵬沒有那些虛偽的修養,堅持一副「賤樣

在相聲行當里熏了一年多,岳雲鵬感覺師父紅了。「所有人都認為聽相聲是一種時髦,他們都來聽相聲,每天排隊。」他發現自己還是挺有運氣的,「我師父紅了,肯定能帶著我們走向輝煌。」

但是,輝煌並沒有就此到來。雖然遇見了貴人郭德綱,岳雲鵬的苦日子遠沒有到頭。以他的天分和資歷,實在難以在一票師兄弟里出頭。口音是他的一大劣勢。

作為河南人,他羨慕來自京津的師兄弟們信口拈來的功夫。「北京話透著驕傲,皇城根底下,他的語調比普通話要高。」帶著河南口音的岳雲鵬,學不來的不只是口音上的驕傲勁兒,還有個性上的「不會來事兒」——他沉悶寡言。

一同進來的孔雲龍很快就能上台了,岳雲鵬還在後台打雜掃地。他也有過登台機會。2005 年夏天,岳雲鵬第一次上台表演,一段15 分鐘的《雜學唱》說了3 分鐘就下去了,緊張過頭,台詞統統忘光。那次之後,岳雲鵬只能繼續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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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雲社內部開了個會,討論讓岳雲鵬走人。絕大多數人認定,岳雲鵬講不了相聲,「祖師爺不賞這碗飯」。在場眾人,只有老前輩邢文昭和郭德綱的小舅子王俁欽為他說了好話。王俁欽後來成了岳雲鵬的經紀人。他在《欽口說:我眼中的德雲社》一書中坦言:「他那種賤兮兮的風格很能打動我。」

時至今日,褒義的「賤」已經成了岳雲鵬最大的標識,可在當時,並沒有多少人能意識到他的價值。當天的會議開到最後,還是郭德綱站起來拍了板:「各位,什麼都不說了,岳雲鵬這孩子,就算他只能在後台掃一輩子地、擦一輩子桌子,我也不會讓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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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差點再次被掃地出門,岳雲鵬又哭了。他在博客中寫下:「因為『被開除』這仨字在我身上實現的次數太多了,我害怕了,告訴我自己,我喜歡這個工作,我真的喜歡這個工作,我要努力。」

「我是一個性情中人」

岳雲鵬當著電視觀眾啪嗒掉淚,最早是在2011 年一檔節目《今夜有戲》里。節目由郭德綱主持,岳雲鵬擔任助理,偶爾一旁搭個話,製造點笑料。

當時德雲社風雲變遷,何雲偉、李菁、曹雲金先後出走。節目中說起此事,岳雲鵬替師傅不忿,「十年了,養育他,他一點念想都沒有,說走他就走了,偏偏在我師父落難的時候他就走了」。說完走向舞台旁邊,背過身哭了起來,郭德綱也在一旁忍著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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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一個性情中人,想笑就笑,有淚水就流,從不憋在心裡。」岳雲鵬在博客里這樣表露心跡。

出走風波之後,德雲社陷入青黃不接的境地。郭德綱叫來岳雲鵬,提出要把他捧成「角兒」。什麼是「角兒」?郭德綱告訴他,「第一,貼上你的名字要賣滿;第二,一大幫人指著你吃飯,你還得讓大家吃飽飯。」

前面的幾個「角兒」怎麼紅的?「一個是真有能耐,一個就是咱們運作的,」郭德綱說,「不犯他們那些個毛病,踏踏實實做人,好好做藝,師傅能讓你紅,捧紅一個說相聲的,對我來說並不難。」

「我還挺忐忑的,因為那個坑一旦占上,是要擔責任的。」他在忐忑不安中答應了。

郭德綱在另一檔電視節目里說:「岳雲鵬最應該感謝的是離開的這些位,他在的時候,他們都不拿他當人,真是不拿他當人。岳雲鵬要跟人喊一句『師哥您好』,根本沒人理你,拿你當個空氣,面對面走過去都不帶看你的。」

郭德綱開始力捧岳雲鵬,分配捧哏搭檔,開辦個人專場,領著他參加電視節目。岳雲鵬的相聲也逐漸形成自己的風格,而他賤萌的個人形象,恰好暗合表情包時代的大眾喜好。他有了眾多標識性動作和符號:《五環之歌》一開口,全場合唱;一句「我的天哪」,扶嘴瞪眼,就能逗得觀眾大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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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到了,我也做到了,現在這個歲數說相聲的,誰還紅得過岳雲鵬?」郭德綱很得意。比起此前「成角兒」的幾位師兄弟,岳雲鵬的知名度和討好度更超出了相聲的領域。但旁人難免猜度,岳雲鵬的成名離不了郭德綱的帶攜,郭德綱在經歷了多次背叛後,看中了岳雲鵬的忠誠和溫順。

岳雲鵬並不介意這一點,他也從不否認自己對師父完全的遵從。成名之後的商業安排,多數由郭德綱幫他決定。一些個性和習慣也越來越像郭德綱,「我師父影響我很多,比如我師父不是特別善於交朋友,他幾乎很少跟朋友吃飯,我也是的。」

今年夏天,曹雲金髮文控訴郭德綱薄待弟子,郭門師徒再掀風波。岳雲鵬幾乎是第一時間聲援了郭德綱,他在微博上寫道:「2004 年進入德雲社,從來沒有想過能夠走進相聲屆,十二年過去了,走在街上有人能夠認出我來,有人能夠找我演出,有人能夠找我拍戲,有人找我代言,這一切都是師父給我的,慶幸自己身在雲字科,義薄雲天的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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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雲鵬對郭德綱與其說是服從,不如說更像是孝順,和他謹遵對父母的孝道如出一轍。我們問他自認為最大的優點是什麼,他回答:「我很孝順。」「並不是物質上,我回到家第一時間就好像過去古代人請安一樣,一定會去他那個屋裡跟他聊最近忙什麼,讓他放心。他很擔心我。」他補充道。

「好的喜劇演員一定是憂傷的」

2016 年2 月21 日,《歡樂喜劇人》第二季的總決賽之夜,奪冠之後的岳雲鵬又哭了。彩色紙片從演播廳上方飛落,錄製流程還在繼續,主持人和嘉賓說著結束語,岳雲鵬有點不在狀態,大臉哭得濕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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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哭,一直在哭。我覺得一定是內心深處有一種東西被釋放了,百感交集。」他說。其實岳雲鵬原本不想參加《歡樂喜劇人》,郭德綱勸他去,他難得表現出了拒絕的態度。「我想任性一回,我這麼多年全都是聽我師父的話,這次我真的不想去。」岳雲鵬說,當時他參加了兩檔真人秀,也上了春晚,「說實話我是排斥的,我怕在那個舞台上把這些成績抹煞掉,因為相聲在那個舞台上確實很吃虧。」比起其他喜劇形式,相聲是乾巴著說話,燈光、舞台、特效統統用不上。

在郭德綱強烈要求下,岳雲鵬還是聽從了安排,為此還不得不推掉了幾部電影,「因為他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不能再不懂事了」。

岳雲鵬一開始不知道郭德綱會擔任主持人。他一直以為主持人是吳秀波,還特意在第一期的稿子里設置了幾個調侃師父的段子。臨上場,他才發現師父站在舞台上,一下懵了,趕緊臨時改橋段。郭德綱想避嫌,會刻意避開和岳雲鵬互動。「有時候挺尷尬,」岳雲鵬說,「因為我一跟他互動就有拉分的嫌疑,所以他都是排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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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岳雲鵬而言,這還不是最難的部分,對於創作者而言,每一次內容的生產都有漫長的陣痛期。「大家的弦都綳得很緊,」岳雲鵬永遠在想這個星期說什麼,以單口、對口還是群口的形式出現,「每天都在想,這個星期把這個段子演完了,從台上往台下走的時候,那個壓力好像一座山一樣又來了。」有時候他甚至想,趕緊淘汰算了,可以去忙別的了。

岳雲鵬打定主意,如果還有類似的比賽,即使郭德綱要求,他也不會再去,「我會跟他說,你去吧,你不知道有多痛苦」。

多年前小劇場時期,他就已經深諳喜劇背後的痛感。有一次演出前,他突然得知弟弟打架被扎到了肝,「心裡特別難受恨不得馬上出現在弟弟面前,眼淚止不住地流」。搭檔孫越勸他,別哭了,觀眾是無辜的,趕緊換大褂。大褂上身,轉過來,一副笑臉走上台。

2013 年,岳雲鵬在德國巡演,接到父親去世的消息。他思索再三,還是決定先完成表演。他從iPad 里打開父親的照片,跪地磕頭請求原諒:「戲比天大,希望父親能夠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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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雲鵬父親去世沒盡最後孝道,堅持為觀眾演出

名氣漸長,台上和台下的心理間距變得越來越寬。台上依舊抖著包袱,台下精疲力竭。以前他有一個小本子,幾月幾號去哪兒,記下自己近三個月的行程,現在通告太滿,早就記不下了。只要跟著經紀人走就好,「我會跟我經紀人說,盡量給我安排一點生病的時間,比如我感冒了,很難受,不能再走通告了。」他沒時間睡覺,每天昏昏沉沉。跑完一件事,回家洗洗涮涮,又得出門。有一天在家補覺,女兒趴到岳雲鵬的身上來,和他說話。「我一下就不困了,好想抱著她哭,爸爸太累了,太忙了。」他說。

名利加身,疲憊和焦慮相繼而來。

一向敏感的岳雲鵬發現,他越來越難通過眼淚來釋放自己的情緒了。「我特別想讓你們刺激我,我哭一會兒。哭一會兒有眼淚的,就會舒服很多,我現在就是。」

這個愛哭的喜劇人,為了寫春晚的段子,連續熬夜三個月,患上了乾眼症——哭對他來說忽然變得很困難。

行走江湖,他還得向過來人郭德綱學習。受不了拍戲要等,他就會想起師父說過的 話:「你賺的那個錢裡面就有等,一百萬可能六七十萬都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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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負面評價和風波,岳雲鵬也還得在刀口上趟兩圈。「我會被評論所左右,我的微博底下有評論,有罵我的,有說各種不好的,我就會很鬱悶。」岳雲鵬說,「我師父經常勸我,說你不用去理會。他罵你,這個人一定沒你棒。」但岳雲鵬還是選擇拉黑罵他的人,「我真的會拉黑他。他一旦罵我,我就會拉黑他」。

相比於前輩,岳雲鵬總會把自己的喜怒哀樂擴張得大一點。在日後所有心力交瘁的 創作時刻,這些經歷與情感的波瀾又會成為他解壓的出口——活得有痛感,是不幸,但也是幸。

編輯= 宛冬 文= 漁夫 攝影+ 後期= 鄧熙勛 妝發= 丁丁 攝影助理= 小潘

本文刊登於《男人裝》2017年1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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