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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時寫成的第一版《明月殤》


大一時寫成的第一版《明月殤》



一站又一站,又到了一站,老人從位置上徐徐又匆匆的從座位上站起來,穿過擁擠的人群下車去了。老人旁邊的女生順理成章、理所當然地坐在老人剛才坐的位置上,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

「還有多少站才能到終點站。」她努力地在心裡問著,問自己,似乎又在問著一個莫名的,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聽眾。「下一站就是終點站」她努力地期盼著、祈禱著。


她難受地扶著近旁的扶手,艱難地維持著平衡,她降低重心,努力地讓自己的身子靠近地面,就差跪在車上了。因為這樣可以讓她好受點。可是她還是無法承受公交車的顛簸和走走停停的折磨,這種折磨使她全身發熱,是的,對她來說坐公交車是一種折磨,可以說她對所有機器類的東西都帶著與生俱來的排斥,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源源不斷地冒出來,那汗珠欲墜還停,額前流海已經被汗水濡濕了。困意也漸漸襲上來,眼皮欲抬不能,眼前的一切都是青綠色的,突然她的手一松,幸好旁邊的那個女生扶了一把才不至於磕在車窗上,不然這次旅行非挂彩不可。


「要不要坐我的位置?」那個女生關切地問。


她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那個女生對她鄭重地點了一下,本想拒絕,終究抵擋不住她堅定而真誠的眼神。

「謝謝。」兩字出口就無法挽回了,她站起來扶著她坐下,她又對那個女生道了一聲謝,她很自然地扶著欄杆對她微笑,她的男朋友在旁邊輕扶著她的肩膀,他對她笑,她也對他笑,然後兩人都默默地望著窗外,臉上洋溢著幸福。


好美,她想。


正想著,靠近車尾的艷婷看到她快虛脫的樣子,急忙擠過來。


「明月,沒事吧,可還撐得住?」


「沒事。」

「很快就要到了,堅持一下。」


她點點頭。


艷婷是她高二、高三的同學,高三既是同桌又是戰友,姐妹情分自不必說,此次五一放假無處可去,明月便來鷹潭來找她玩。她說鷹潭好玩好看的當屬龍虎山了,可以滿足明月對山川美景的需求,她是知道她的個性的——遊山玩水,與自然同呼吸。自然美已經讓她心嚮往之,況且免票進入已近完美,至於能不能盡興,有待她的鑒定。


所以,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涉奇的心理,冒著坐一個半小時公交的危險踏上了這條不歸之路。


又過了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她已經神志不清了,反正在她看來很久,久得好像過去了半個世紀,終點站才從公交車的喇叭上爆發出來,清晰、刺耳,讓她頓時清醒了不少。下車後,乾嘔了幾下也就慢慢緩過來了。

抬頭望去,龍虎山的售票大樓儼然出現在眼前,面前是一個清澈的水池,池上水花飛舞,池中游魚翱翔,別有一番趣味,卻覺得魚兒太可憐了,還不如河裡來得自在。


穿過售票樓,水聲嘩嘩奏著奔騰的樂章,尋聲望去,一條長河赫然出現在眼前,可能是下雨的緣故,河的那邊雲蒸霧繚的,河的這邊卻是人聲鼎沸,人們在河邊擺出各種驚天地,泣鬼神的造型,對於拍照,明月不甚上心,因為她對背景的要求近乎苛刻,那就是鏡頭裡不能出現其他人陌生人,她的世界小得只能容納家人、愛人、朋友、自己。


美景總有讓人流連的魔力,當艷婷說去別處時,她有一絲不舍,但是,怎能停留?怎能停留?誰為你停留?好景不常在,就像水一樣,滔滔不絕只為流向大海,就算中途遇到阻石拍起的浪花也沒有一朵相同,但每一朵都很美。人生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有經歷痛苦才能開出火花;只有經歷更多的美,才知道更美。


尾隨艷婷來到景區入口發現有人在檢票,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但想想也就清楚了,誰會放過節假日的旅遊熱這個賺錢的機會來大撈其一筆。艷婷內疚地望著明月,表明自己並不知情,明月點點頭表示理解。

艷婷笑了說:」要不…我們混進去,反正旅遊團那麼多,只是可能不能遊玩所有的景點。」


明月本來不太抱有進去的希望了,聽艷婷如此說,她的興緻又來了,高中時他們為了很多對別人來說毫無意義,但對他們來說意義重大的事冒了很多的險,雖然被班主任抓過幾次,但還算是盡興而返,並不掃興。艷婷的提議又讓她想起了高中的風雨歲月。


「好」明月一口答應。


於是,她和艷婷又當起了演員,趁著人多的當口趕緊混進旅遊團。若叫他們拍電影,奧斯卡最佳演員獎非他們莫屬。


「你是我們團的嗎?」一旅遊團的領隊擋在他們面前,上下打量著這兩個女生,一個弱不禁風,一個盛氣凌人。


明月和艷婷平視著他異口同聲的說:「是。」檢票人員被他們看得不好意思,就讓他們過去了,繼續他數數的工作:「二十一、二十二……」直視別人的眼睛是他們常用的心理戰術。


他們成功了,相視一笑了之,都對彼此之間的默契甚感佩服。


排了好長的隊好不容易坐上大巴,奔著龍虎山名勝區駛去,車上載著天真爛漫的他們,說說笑笑,為龍虎山增添了一點人情味,更增龍虎山的詩情畫意。艷婷說她上次來的時候也是逃票進來的,後來很不幸被發現了,只好打道回府。她又講了什麼地方景色好,什麼地方好玩,明月一邊聽著一邊心裡勾勒著那樣的美景。


大巴每到一個景點都會停,艷婷說先去象鼻山,下了車,到入口時又要檢票,老規矩,一個字——「闖」


上山時沿著高危的紮根在懸崖峭壁的梯子,對明月來說有些驚喜,有些惶恐,往下面一看花草樹木岩石會不自覺地飄移。從小她就有輕微的恐高症,但對於愛冒險的她來說,這點高度她還是可以接受的,換個豪邁的說法就是不足畏懼。她總是這樣,只要她認為值得的,她都不會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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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岩上長著千年樹藤,其間流著汩汩清泉,甘甜似仙露瓊漿,凡人喝一口,便能長生不老,長生不死,說不定還能羽化成仙,所以明月就貪口喝了幾口,不巧被艷婷看見了。


「別喝,很髒的。」


明月默默看著她與她冷戰表明自己與她的見解是背道而馳的,至少對於這山泉水。明月從小在農村長大,山泉水喝得多了,連河裡的水都可隨意舀起來喝,只不過這幾年村裡大面積開山種橘子、臍橙,甚至連農田都用來種「藥罐子」,水被污染了,味道也變了,所以她對水性是十分了解的。乾淨與否她一喝就知。龍虎山的水顯然是「乾淨」的,她又喝了幾口,不管艷婷的阻止。


艷婷會意,也不好多說了,因為她懂明月。明月一飽口福之後又繼續了他們的爬行,到了半山腰,眼前都是丹霞地貌,雲霧在山上流連徘徊,如臨仙境,斜對面的象鼻山更是威嚴壯觀,但又不失沉穩,像久經事故的老者,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明月拿出手機,對著象鼻山猛拍,又對著別處的仙居雅舍拍了幾張,趁著艷婷不注意又給她拍了幾張。艷婷也不閑著,欣賞著、拍著、說著。


不久他們就下山了,準備再尋佳所,由於門口又要檢票,她們走了一條小路,免得遇到不必要的麻煩。路邊雜草叢生,樹木蔥鬱,處處流水潺潺,時有清脆的滴水聲、鳥鳴聲,聆聽著大自然的樂章,走向那曲徑通幽處。


路總是有盡頭的,或與另一條路相接後通向下一個地方,或一直通往懸崖峭壁。


這條小路最終通向了下一個進出口,仍舊有一個檢票的,他們看看四周發現沒別的路了,只好混出去了。


此時,天公不作美,傾盆大雨一個勁地下來,初夏的雨下得好不快活,明月與艷婷各撐著一把傘在大路上慢悠悠地踱著,希望下個路口是美景所在。


路邊的野花經過雨的洗禮之後更顯得嫵媚動人,明月禁不住拿出手機又一陣狂拍。這條路好長,一個站台都望不到,艷婷說等到了站台先坐大巴避避雨。


誰知下一站遲遲不見,雨卻慢慢停了,明月也有些乏了,特別是她的腳,像綁了沙袋一樣,幸好路邊的景色也不賴,可以暫且緩解她雙腳的疼痛。想著想著路邊出現了一個青翠如玉的小池,從小到大大明月還是第一次看見如翡翠般純潔無瑕的潭,如玉般溫潤無暇使她萌生了下去洗澡的衝動,但畢竟是在路邊,時不時有大巴車經過,若是在清幽隱蔽處,好玩水的她非下去滌盪一下她稍顯煩躁的心靈。


她心想「只可惜此潭也像我一樣無名,雖則美矣,但卻很難被發現。今天你也算遇得到知己了,就賜你一名,名汝曰靈犀」於是賦詩一首:


清純碧波星,


翡翠玉晶瑩。


相逢與知己,


無言亦通靈。



大一時寫成的第一版《明月殤》



「 再見靈犀,有緣再見。」她心裡默念著,跟著艷梅再次踏上旅程。


由於他們沒買票,很多景點都不讓進,像無蚊村,所以他們只有扼腕嘆息的份了。站台上的宣傳板上有地圖,他們找到自己的位置,發現下一站有竹筏漂流。竹筏對於明月有很強大的吸引力,可以說無法抗拒。她對艷婷說一定得去,她點頭算是同意。


走了將近20分鐘,他們終於到達了乘竹筏的碼頭,只可惜重兵把守檢票,誰也無法從入口混進去。想到剛才不遠處有很多賣東西的小賣部,艷婷提議先去逛逛以緩解一下不愉之情,艷婷欣然同意,因為她發現有很多賣小吃的,一會兒,兩人就各提了一小袋吃的玩的。明月突然在一個賣石頭的小店停下來,石頭店裡有各種石頭,明月被一種叫做月光石的石頭吸引了。


「這種石頭多少錢?」艷婷問店家。


「5元一個」


「拿2個」


艷婷付了錢,接過月光石,把月光石送給了明月,明月拿著月光石說:」只可惜這兩塊石頭不是天然的」


「啊,我還以為你很喜歡呢?早不說你嫌棄『人家』」艷婷驚訝地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禮輕情意重嘛,我怎麼會嫌棄呢?我們好歹相識3年多了,你還不知道我,我只是覺得自己也像這塊彩石一般慢慢的被世界打磨著,至於會不會有如此光彩,不得而知。有時候我會慨嘆世間的不公,有時候卻發現這世界又是如此公平,因為每個人都被世間打磨著、鍛煉著,只是有時候被打破了,稜角反而變多,於是不知不覺就傷害了身邊與自己共患難的人。」


「你又想那個人了是不是?」


「不說了,你看那邊沒有人看守,我們再闖一次,今天不乘竹筏誓不罷休。」


「好!」艷婷高聲叫到,對剛才的話題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們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穿過小樹林,穿過檢票走廊,還沒呼出第一口氣,他們身後就想起了震耳欲聾的一個聲音:「喂,站住。」這句話簡直就像晴天霹靂般霹在他們腦際,那個聲音還沒說完,明月一個踉蹌就往河裡斜飛而去,艷婷失聲尖叫,明月感覺自己被一個強有力的力量從水上撈起,耳畔響起一聲溫和關切地「沒事吧」雖然艷婷的叫聲很大很尖,卻掩飾不住這稍顯低沉的聲音,明月猛然抬頭,看到一張溫潤如玉、潔白無暇的臉,接觸到一雙清似明鏡的眼神。他扶著明月在竹筏上站好,明月這才發現他穿著救生衣,是撐竹筏的工作人員,與眾不同的是他的玉樹臨風和眼角眉梢的驕傲與瀟洒,同時也有一絲惆悵。



大一時寫成的第一版《明月殤》



「謝謝!」驚魂甫定的明月回答得有些無力。她覺得自己太失儀了,臉上發熱,心跳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跳動之快得連她自己都不敢想像。


微風吹來,明月可以感覺到他身上雨水的味道,這讓她的心更加不能平靜。


「清風,他們兩個沒買票就進來了」站在艷婷後面的穿著制服的保安說。


「清風,他叫清風。清徐長風,只在山水田園間。」明月心裡默念著。


「哦,那麼先記在我賬上吧。」清風說。


「這~」那保安看看明月,再看看艷婷,最後再看著清風,岸上有些乘客也向他們投來詫異的眼光,嘴裡咕噥著什麼,「好吧,小心點。」說完就向人群走去,淹沒在人叢里。


明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艷婷踏上船興奮地說:「終於可以坐竹筏了。」


「剛才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現在可能就是河中亡魂了。」明月坐在竹筏上對清風說。


「不會的,有這位兄弟在此。就算你在鬼門關也會把你拉回來。」艷婷對明月奸詐的笑著,又對清風使了一眼色。


「事實,這位兄弟體格健壯,水性定是極好的。」艷婷挑釁地說。


明月生氣的說:「你再說,以後不理你了。」他覺得自己只顧和艷婷吵架,竟然把救命恩人冷落了,於是對清風說:「我姓阮,叫明月,這位是我的好姐妹,叫黃艷婷,我們是來玩的,你好像是在這工作吧?」明月自知失言,人家當然在這工作了。


「我姓楊,叫清風,清~」


「那不是清風明月,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艷婷搶著說。


這被艷婷一搶白,倆人都頓覺尷尬,各有各的心事。明月想著高中的初戀,又想著眼前的救命恩人,愈想心情反而沉重;清風看著明月,想著以後再無機會再見如斯佳人——一身白衣,輕裾翩然,,秀髮飄然,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佳人,不知誰能有幸…我亦何幸。


「你們怎麼不買票就來了呢?」清風打破了這只能聽見水聲的靜寂。


「誰知道呢?我一開始還以為五一節假日免票,所以就來了,若是早知如此,我也不用讓我家明月經歷這場風波了,明月,對不起哦。況且,我們只是窮書生兩個,這種『奢侈』的風景不屬於我們」


「此話怎講?」


「當然了,山水是大家的,憑啥掠奪我們登山臨水的自由。明月,你說是不是?我是不是搶了你的台詞?我這回答可是你的心聲,哈哈」


「原來如此,正合我意。」不知是對艷婷的回答還是對明月的回答。


「你也認為…?」明月問清風。


「山以靜為好?是,山靜才有『靈氣』。」


明月介面道:「上有藍天白雲飛霧騰翔,下有小橋流水炊煙人家,這算不算靈氣。」


「山不在高,人不在多,也不管神仙安在否。有山有水有人家,好!」


艷婷在一旁忍不住說:「你們倒是知己,就把我這個朋友冷落了。」故作生氣狀撇開頭,這時船行行復行行,來到一個所在,岸邊陡峭的岩石上安靜地懸放著古老的木棺。「看,懸棺。」艷婷向著有懸棺的方向一指。明月跟著望過去,的確,那些木棺一看就是年生日久之物,想到裡面的人,明月一向害怕死人物事,可是這時卻一點都不害怕,反而為那些人覺得惋惜,本想死後在青山綠水中圖個安靜,誰知千年之後的現在…哎,當初隨土化了不是一了百了?


「裡面會不會有鬼或殭屍什麼的?」艷婷危言聳聽地說。


清風聽了吟道:


入土為安亦不安,


何如絕跡置懸棺。


青山為侶水為伴,


一片衷心赤且丹。


清風吟完說:「以前可能沒有,現在裡面或許真的有,他們以前不入土為安,現在後悔了,晚上可能就會出來發泄心中的怨氣呢?」


「你在說《聊齋》吧,我不過是玩笑之言,我是無神論者,當然也是無鬼論者,哈哈,就算有,我也不怕。」


明月咀嚼著清風的詩,禁不住也吟道;


懸而未解實真解,


質本潔來還復回。


斷卻紅塵繁瑣事,


為此龍虎一枝梅。


清風聽了大聲讚賞道:「好,好一句『懸而未解實真解,質本潔來還復回。』」


「你們兩個一個是『懸而未解實真解』,一個是『入土為安亦不安』,真真是一對千古絕對,本人卻覺得『未若錦囊收艷骨』,強於龍虎一枝梅。龍虎山人來人往,做了那一枝梅,碰上比我還淘氣的遊客,不把你摘了去才怪?」


「是是是,就不知哪位寶玉姐夫能降得住你這位湘雲版的林妹妹。」明月笑著說。


「好好的,編派我做什麼,也不怕未來妹夫取笑,是不是啊,清風兄。」


明月拗不過湘雲版的黛玉,只好作罷,不然倒惹得自己沒趣,心裡卻著實對眼前的救命恩人刮目相看,於是便問道:「清風,你在哪裡讀書?」


「在山水之間」清風本是一名准大學生,只因家中著實困難,所以才輟學在此撐竹筏的,不預明月有此一問,想著她們應該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於是便回答了這一句。


明月本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唐突,想著他也是性情中人,果然是性情中人,山水之間又怎地,所以也就坦然地面對了。


「山水有山水的好處。」明月笑著說。


「對,山水也有山水的好處,自由自在,不必為了所謂前程而奔波忙碌。」艷婷聽了之後也不再像先前那麼玩笑了。「可有什麼難處?」艷婷雖是比先前正經了許多,但打破砂鍋問到底問到底的性格依舊。


「不過是些經濟問題。」清風談談的說。


艷婷聽了這個問題,識趣地迴避不談,既然是經濟問題,不談也罷,三人中沒一個是把經濟放在眼裡的人。隨後三人除了經濟、政治、軍事、是非之外,他們談了山水,談了詩詞,談了人生,談了人之常情。


時間過得飛快,船上三人誰都暗暗祈禱時間在這時過得慢一點,但是離別總是要來的,從碼頭出發,又回到碼頭。


明月掏出一塊月光石塞在清風手中說: 「這你收著當作個念想,有事可以打電話給我。」


「嗯,珍重。」


「珍重。」


明月一步一回頭,帶著億億萬萬的的不舍。帶著清風的一切的一切踏上了歸程。


在途中,明月若有所思,再加上汽車的折磨,顯得十分憔悴。艷婷看在眼裡,說:「好了。又不是不再見面了,不是彼此都有聯繫方式嗎?沒事打打電話解解相思之苦亦是可以的,雖然你不喜歡打電話,但也是個法子不是?對了,你怎麼感謝我這個紅娘呢?」


「紅娘?」,明月有氣無力的說,「你啥時候成紅娘了?」


「你把我送給你的月光石送給了未來姐夫當定情信物,我不就成紅娘了。哈哈」


「貧嘴。」明月笑著說


汽車一路顛簸,終於出了龍虎山風景區,來到了上午下公交的地方,這時還得從這個地方搭公交回去,一聽到公交車,明月就乾嘔,一千個、一萬個不情願再擠那該死的公交車。於是就對艷婷說:「艷婷,我不擠公交了,我想走走。」


「走走?」艷婷吃驚地說,「你不知道這裡離市區有多遠嗎?」


「我怕撐不住。」


「我陪你。」


「不用,你先回去,我想一個人靜靜,想想,請你像以前一樣別管我,你懂的!」


「嗯,那麼,想開點,我相信你。」


「再見」明月高興地說,終於明月踏上了那條陌生的歸路,轉個彎,從艷婷的視線範圍消失了,她隱隱感到不安,好像什麼將會發生似的,所以,艷婷從後面慢慢跟著。


走在剛下過雨的路面,每走一步都會濺起冷冷的泥濘,明月滿腹心事,並不在意,兩個弱女子一前一後,走失了時間,走錯了空間,


不知什麼時候,在兩人的歸途中出現了一輛黑色麵包車,在灰濛濛的天幕下,這種暴風雨前奏的肅穆背景使這輛車顯得那麼突兀,是人都不免對其另眼相看,艷婷最先發現,因為那輛車一會兒在明月前面,一會兒又在自己後面,如此幾次。


在路邊的草莓攤前,那輛車聽了下來,假裝買了一盒草莓,艷婷發現了他們的模樣,一胖一瘦,一高一矮,戴著墨鏡,身穿黑色馬甲和灰色牛仔,再配上黑色的登山鞋,不是社會嬉皮是什麼?


四人一車又周旋了一段路程,突然艷婷發現,車在明月旁邊停住,那瘦子一把將明月拉上車,那車呼嘯而去,艷婷頭腦空白,一路狂呼明月向車奔去,想要趕上那該死的車,可是怎麼能夠。


這邊明月被擄上了車,嘴被捂住,手被扣住,前後兩個男人笑得如此恐怖,講著一句也聽不懂的話。明月心慌意亂,但隨即想到「士可殺不可辱」。一心只想求死,車子行了一段路程停了下來,明月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果然,那胖子從前座跨過后座來,嘿嘿地笑得非常噁心。


突然,一塊石頭砸開車窗,明月驚喜的發現清風和艷婷儼然在車外,原來,當清風和明月、艷婷從碼頭分別後,心心念念的都是明月,再也無法再抑制,於是決定回家,騎著摩托車飛快地往回飛馳,在路上發現艷婷在路邊邊跑邊喊,問清情況後一路追來。


清風把瘦子拖出窗外,一陣拳打腳踢,清風畢竟不是練武之人,吃虧的時候多,艷婷在旁卻不能插手,於是便想去車裡把明月扶下來,卻發現,車子緩緩地發動,車裡兩人為搶方向盤,這裡清風和瘦子打得難分難解,突然瘦子猛地推開清風,同時車也飛馳過來,把清風撞得飛了起來。在這一過程中,清風想著兩個人,一個是明月,一個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他的的母親,這邊明月還在難中,沒能解救她出來,覺得死得不義;那邊孤苦無依的母親沒人照顧,死得不孝。所有的想法終於在落下那一瞬,什麼都不知道了。


明月在車上目睹著這發生的一切——明月拚命掙扎,胖子無從下手,於是回到駕駛座,想開車帶瘦子逃跑,而明月發現了他的動機,就想阻止他,胖子掌握不住方向盤,正好撞上了被瘦子推開的清風。胖子連忙剎車,明月跌跌撞撞下車,瘦子也發現不妙,匆匆上車催胖子開車,兩人揚長而去。


留下的三個人,默默無言,明月慢慢走近飛在十多米之外安靜躺著的清風。


「醒醒,醒醒,清風,醒醒,醒醒,清風。」明月絕望地喊著搖著清風流血的屍體,發現在血泊之中,自己送給清風的月光石,依然不失光彩,並且閃爍著異常的光輝。「他死了,是不是?"像問艷婷,也像問自己。


一聲長嘯劃破長空。艷婷在旁邊流著淚,聽到明月的吶喊從遠山一聲聲反射回來,不絕如縷,。艷婷向西邊看去,傍晚最後的餘暉透過濃雲射下來,而天地除了那一片,都籠罩在灰濛濛、黑漆漆的氣氛中。


不久,暴風雨傾瀉而下。



大一時寫成的第一版《明月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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