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慧文、慧思二師的禪法（下）

天台慧文、慧思二師的禪法（下）

文 / 然妙

南嶽慧思繼承北齊一心三觀說，他把慧文創立的實相禪法從北方傳播到南方。使定慧雙修的教法因之大行。道宣法師在《續傳·習禪篇論》中，對天台實相禪評價說：「如斯習定，非智不禪，則衡嶺（慧思）台崖（智）扇其風矣」。

慧思大師（515——577），北魏宣武帝延昌四年生於武津（今河南上蔡縣境）。幼時夢梵僧勸其修道。又夢與數友同誦《法華經》。於是借經於本空冢中讀誦，且對經卷頂禮。在夢中得普賢大士乘白象王來摩頂。頂上出現肉髻，智慧大開。年十五，出家受具，專誦法華。二十歲，讀《妙勝定經》有感，遍尋禪師而親近，經行於林野之間，以學習禮誦《摩訶衍》為常課。後詣慧文大師得面授觀心要旨。他在慧文座下，晝則執勞役以服務大眾，夜則坐禪，不辭辛勞。經三七日，禪力大進，能見一生之善惡業相。因此，更轉勇猛，惹禪魔擾亂。《續傳》卷一七中述曰：

「又於來夏，束身長從，繫念在前。始三七日，發少靜觀，見一生來善惡業相。因此驚，倍復勇猛。遂動八觸，發本初禪。自此禪障忽起，四肢緩弱不勝，行步身不隨心。即自觀察：我今病者，皆從業生。業由心起，本無外境。反見心源，業非可得。身如雲影，相有體空。如是觀已，顛倒想滅。心性清凈，所苦消除。又發空定，心境廓然。夏竟受歲，慨無所獲。自傷昏沉，生為空過。深懷慚愧，放身倚壁。背未至間，霍爾開悟。法華三昧，大乘法門，一念明達。十六特勝，背舍除入，便自通徹，不由他悟。後往鑒、最等師，述己所證，皆蒙隨喜。研練逾久，前觀轉增。名行遠聞，四方欽德。學徒日盛，機悟繁。乃以大小乘中定慧等法，覆揚引喻，用攝自他。」

師證悟「法華三昧」之妙旨後，大弘大乘般若之學，聲名遠聞，學徒日盛，因此，招來是非乃至陷害。幾次受惡人毒，因禪定力深厚，幸免於難。四十一歲始入光州大蘇山，前後達十四年。是其一生佛教事業和天台宗思想的重要轉折點。智者大師即是於這一時期慕名歸投於其門下，得到慧思大師的讚歎。

慧思大師的學風總的說來側重於禪學，這於他的修學過程中可見一斑，如前所載其禪定發相的過程，應是循著傳統佛教，亦即大小乘所共尊四禪、八定的次第。他強調由定發慧「三乘一切智慧皆從禪生」，「如來一切智慧及大光明，大神通力，皆在禪定中得」。他的修證過程，必定是融通了大小乘中各種修持定慧的法門，因此才會在開悟之後，「十六特勝」、「背舍、除、入」等禪觀法門，均無師自通。又他在修學期間，諷誦千遍《法華經》，深得法華圓融，圓頓之奧旨。了別空有一味，凡聖一如的諸法實相體，成就空觀之法華三昧。為此他根據《法華經·安樂行品》撰《法華安樂行義》將法華三昧分為「無相行」和「有相行」兩門。並提出「四種安樂行」：正慧離著安樂行、無輕贊毀安樂行、無惱平等安樂行、慈悲接引安樂行。二門、四安樂行的說法與達摩「二入四行」極為相似。「無相行」是一切諸法中，心相寂滅，畢竟不生，故名為無相行；「有相行」是讀誦法華經至心懺悔，得三種陀羅尼門。而達摩的「理入」和「行入」，歸根結底，也是主張定慧並重，因此二者略有相通。智者大師後來把禪法概括為止觀雙修與四種三昧，也並非沒有影響。達摩、慧思的禪法都強調「心」的作用與地位，主張簡潔的學風，傾向於頓悟。智者臨終口授《觀心論》，闡發他最後的禪學思想，而在早期禪宗典籍中也有一卷《觀心論》。儘管兩部觀心論對於「心」的認識存在差異，但卻都在強調「心」於禪法中的作用。「九師相承」的傳法譜系裡，其中六位的禪法與「心」直接有關，所謂「融心」「本心」「寂心」「了心」「踏心」「覺心」等，智者最終歸結到「觀心論」，形成「三種止觀」，總結了南北朝中後期的禪學。

因此，天台學的淵源雖可追溯到龍樹大士的思想，觀法的發端卻是由慧文大師為始，而教義和觀法能得融合而闡明「法華」本義的，是慧思大師。他是我國法華教學上，妙證法華三昧的第一人，孕育了智者大師創立天台教學的基礎，因此，慧文，慧思二大師是天台學真正意義上的先驅。

大象佛學圖書館開千聊直播啦！

目前有佛經讀誦、佛經導讀、在家律學、梵唄和佛教儀軌等欄目，跟大家一起讀誦和學習經典。以後會陸續開通一些其他的版塊，邀請更多的法師宣講佛法，歡迎大家關注參與。

敬

請

關

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