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戟鯨蒂利庫姆背後的故事

2011年3月，逆戟鯨蒂利庫姆曾在奧蘭多海洋世界表演。幾年內，這頭鯨魚總共造成了三個人死亡。

攝影：GERARDO MORA, GETTY IMAGES

蒂利庫姆是奧蘭多海洋世界主題公園（SeaWorld）飼養的體型最大、最著名（也是最臭名昭著）的逆戟鯨。它一直患有包括耐葯細菌性肺部感染在內的一系列疾病。1月6日，它終於在奧蘭多去世。死亡的直接原因目前尚不清楚。

海洋世界主題公園稱，享年36歲的蒂利庫姆周五早上在馴鯨員和獸醫的圍繞下死亡。

紀錄片《黑鯨》的合著者Tim Zimmermann在最近在《國家地理》的文章中寫道：「它的一生改變了我們對海洋世界主題公園和海洋公園產業的看法，也改變了我們對飼養、展示野生高智商動物的道德標準。」

1983年，2歲的蒂利庫姆在冰島被捕獲。自此之後，它一直被人圈養，多數是在奧蘭多海洋世界的池子里，並成千上萬的人前來觀看它的表演。

2010年2月24日，蒂利庫姆把海洋世界的馴鯨員Dawn Brancheau拖入水池，並殺死了她。這場慘劇成為國際新聞，廣為流傳。然而很少人知道，這頭逆戟鯨此前還有兩次致死記錄：一個是1991年的另一位馴鯨員，另一個是1999年的某個入侵者。

但是，馴鯨員們拒絕給蒂利庫姆加上「怪獸」的標籤，而是開始質疑整個飼養和表演系統。

Zimmermann寫道：「過去的50年里，海洋世界及其粉絲眼中快樂的逆戟鯨不復存在。蒂利庫姆召喚了全世界一起來面對它的真實處境：遠離家人、監禁、乏味、慢性疾病，來自其他逆戟鯨的霸凌和對馴鯨員的排斥。」

長6.7米，重5.4噸，蒂利庫姆原本應是野外頂級掠食者，卻被當作娛樂遊客的工具。這個轉變過程並不順利。它的馴鯨員表示，蒂利庫姆遭受了其他圈養鯨魚的霸凌，因為遠離它的家人而飽受壓力，還有繁忙的訓練、表演。

2010年，海洋世界主題公園的馴鯨員Dawn Brancheau被蒂利庫姆拖入水下致死。（上圖為2005年拍攝的照片）

攝影：PHELAN EBENHACK, ZUMA PRESS, CORBIS

動物權益保護組織說，蒂利庫姆也是人工繁殖工作的一部分。它應該是21頭鯨魚的父親，而其中11頭已先它而亡。

但蒂利庫姆的悲慘生活改變了世界。在過去幾年裡，海洋世界鯨魚秀表演的入座率有明顯降低。各處抗議不斷，音樂家們聯合抵制海洋公園，最後公司終於宣布逐步淘汰動物娛樂性活動。

本周日，聖地牙哥海洋世界主題公園將上演最後一場逆戟鯨表演，而在得克薩斯州和佛羅里達州，這種表演將持續到2019年。

聖地牙哥海洋世界的發言人Dave Koontz告訴媒體，周日之後，「公司將安排過渡性的逆戟鯨教育演講，也會讓觀眾在水下觀賞逆戟鯨。同時，我們會撤掉舞台上現有的移動屏幕和表演裝置，並換成代表逆戟鯨生活的自然世界的自然背景。

加州也在2016年把人工飼養逆戟鯨非法化。

關於關閉表演秀，海洋世界主題公園的首席執政官Joel Manby在聲明中說道：「我們很自豪能為人類了解這些動物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社會對於逆戟鯨的了解在變化，海洋世界也會隨之作出改變。」

動物權利保護組織高級副總裁Lisa Lange則在聲明中表示：「蒂利庫姆必須是最後一隻死在海洋世界主題公園裡的逆戟鯨。海洋公園應該把剩下的所有動物：逆戟鯨、白鯨、寬吻海豚、海獅、海象、企鵝等等放歸沿海保護區，讓它們恢復健康，在自然環境中度過餘生。」

現在，蒂利庫姆在世人眼裡不僅僅只是為觀眾表演的殺人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