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學榮：只有道德，沒有性道德

馮學榮：只有道德，沒有性道德

【摘要】自由主義者眼中的「道德」，是指對他人的人身和財產的尊重，在大家不侵犯彼此的人身和財產的前提下，互相不強迫做任何事情，也互相不禁止做任何事情，這就叫道德。自願的性行為，由於不存在人身和財產的受害者，所以性行為並不具備道德色彩，換句話說，性道德在這個世界上，是一個人為捏造的虛擬概念，在實質層面，它並不存在。

有趣的世人，往往談論世上不存在的事物，所謂「性道德」，就是一個典型。

「性道德」是個什麼東西？要講清楚這個問題，就要從「道德」這個詞的本身說起。

什麼叫做道德？有人說，不偷搶別人的錢財，這叫道德；有人說，不動手打人，這叫道德；有的人說，不造謠誹謗、不損害他人的名譽，這叫道德；還有的人說，不妨礙別人做TA想做的事，這叫道德……

其實我們平時所說的上述這些「道德」，總結起來，其實就是一句話：不侵害他人的「人身」和「財產」，就叫做「道德」。（其中「名譽」和「自由」屬於「人身」範疇）

展開來說，我侵害了別人的人身（含名譽與自由），我屬於不道德；我損害了他人的財產，我也屬於不道德。反過來說，只要我沒有侵害別人的人身（含名譽與自由）和財產，那麼無論我做了什麼、沒有做什麼，你都不能說我不道德。

自由主義者眼中的理想社會是這樣的：社會成員互相尊重彼此的人身與財產權利，在這個前提下，互相不強迫彼此做任何事，也互相不禁止彼此做任何事情，這樣的社會，就是一個道德的社會。

這聽起來似乎很容易做到，然而在現實生活中，人們互相侵害人身和財產的事情，比比皆是，例如穆斯林強迫女孩子戴面紗，例如各國稅關向商家收取關稅，這些都是在我們的生活中常見的侵權行為，這些行為從本質上來說，都屬於侵害別人的人身和財產。

也就是說，人類社會直至今天，不要談什麼高尚的理想，就是連「互相不侵害」這一點基本的道德，至今都未能徹底做到，而嚴重的是，那些在侵害別人的人身和財產權利的人，都是打著各式各樣的高尚名義，天下壞蛋都堅信自己是好人，沒有人認為自己是在侵權。

在各種各樣的「高尚名義」當中，其中有一個「高尚」玩意兒叫做「性道德」的，這個東西特別奇怪。為什麼說它奇怪呢？因為它邏輯不通。

如前文所說，人們如果能做到互相不侵犯人身（含名譽與自由）與財產，那麼這就叫做「道德」，但是除此之外，我們不會有一個另設的「吃飯道德」，例如說我喜歡吃菠菜，我道德，你喜歡吃土豆，你不道德，存在這種說法嗎？並不存在這種說法，你回家之後，大門一關，吃什麼菜，都是你的事，只要你沒有侵害他人的人身和財產，那麼你吃什麼，不吃什麼，都不存在道德問題，所以說，我們沒有「吃飯道德」，為什麼沒有「吃飯道德」呢？因為吃飯是私事，它與別人無關，所以它無所謂道德。

同理，我們也沒有「穿衣道德」，你一個人回到家中，你是穿睡衣，還是穿透明大褂，甚至是什麼都不穿，只要你在家中，那就是你的事情，與別人無關，你沒有侵害他人的人身與財產，所以你不存在道德問題。

這個例子再極端一些，你約了10個朋友到你家作客，互相約好：一進門就全部脫光光，用雙手走路，學狗叫，彼此喊爹……做盡天下荒唐之事，都沒有道德問題，因為你們是彼此同意的，你們的行為沒有侵害他人的人身和財產，所以你們的行為不存在道德問題。

總之，我們可以用以下的等式，去總結道德的含義：

不道德=侵犯他人的人身與財產

這個等式也可以反過來寫：

不侵犯他人的人身與財產=道德

用這條等式去衡量世事「道德」與「不道德」，可以說，基本準確。

按照這條等式，所謂的「性道德」就很難成立。什麼叫做「性道德」？性，只要是自願的性，就不存在侵犯任何人的人身與財產的問題，既然不存在侵犯任何人的人身與財產的問題，那麼也就不存在道德的問題。

舉個極端的例子，一個女孩子同時擁有10個男朋友，只要每個男朋友都知情，並且彼此都自願往來，那麼在這件事當中，就不存在任何人的人身或者財產受到侵害，既然不存在人身財產受到侵害，那麼這件事上就沒有受害人，沒有受害人，我們就很難說它不道德。

有這麼一個笑話，一個尼姑同時交了10個男朋友，世人笑這位尼姑不道德，然而尼姑反駁世人，她說：我出家人做人慈悲為懷，終身吃素不殺生，我覺得我很道德，你們這些殺生吃肉的凡人，你們才是真正的不道德。世人對尼姑的話，瞠目結舌，無從反駁。

為什麼無從反駁？因為論辯雙方脫離了這條等式：

不侵犯他人的人身與財產=道德

這條等式，是客觀評判道德的唯一現實標準，一旦脫離了這個標準，道德就淪為一個主觀事物，你說我不道德，我說你不道德，倘若如此，人類社會就無理可講，雞同鴨講，各說各話。

那麼吃豬肉牛肉，道不道德呢？答案其實很清楚：吃豬肉牛肉，也符合道德。同理，尼姑交10個男朋友，也符合道德。為什麼？因為它們都沒有侵害他人的人身與財產。

世上只有道德，沒有吃飯道德，沒有穿衣道德，也沒有性道德。性是性，道德是道德，我們不應該關注一個人的「性」，我們應該關注他的道德，他的「性」是他的事情，與我們無關，這一點，應該成為每一個現代人應有的最基本的三觀和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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