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學院，締造美國先鋒文化

這所存在23年的學校締造了美國的先鋒文化

七月的夏日從大理出發到美國，飛到柏林時已是滿地落葉的秋天了，繞了大半個地球。漫長的飛行途中，為了打發時間，我點開了《最長的旅程》。

《最長的旅程》電影劇照

影片改編自「美國瓊瑤」尼古拉斯·斯帕克斯同名小說，講述在車禍中被困的老人，與一對熱戀情侶的命運交織在一起的故事。斯科特扮演男主牛仔盧克，雖然結局因為其中涉及藝術收藏的故事太過完美，但因為其拍攝是在北卡羅來納和黑山藝術學院實地，不禁深深吸引了我。以至於有幾次在紐約車站，我差一點便跳上了去北卡的灰狗大巴。

黑山學院師生

詩人、音樂家和畫家、設計師濟濟一堂的場所——那個被阿爾伯特稱為：「打開雙眼的林中空地。」黑山學院，一直因為一個年代和一些人物讓我魂牽夢繞！念念不忘之中，昨天我竟在漢堡火車站美術館遇上此行最打動我的迴響——《黑山學院回顧展》！

黑山學院的師生

從1933年到1957年，黑山學院創於美國北卡羅來納州艾西維爾市附近，以引領革新而著名，為60年 代的美國造就了數位非凡的前衛派先鋒藝術家。納粹無意間將藝術精英們從德國趕到了美國，在北卡羅來納，1933年創辦的黑山學院僅存在23年、教過不到1200名學生。但辦學理念影響深遠，至今不廢。

約翰·凱奇授課

約翰·凱奇等在此執教，在書寫自身傳奇的同時，培養出勞申伯格、C湯布利等著名藝術家。該校以擁有在視覺、文學與表演藝術上非凡的教程而自豪，該校的精神也持續地影響著美國先鋒文化的發展。黑山派小組、查爾斯·奧爾森和在馬薩諸塞州黑山學院任教的羅·鄧肯、羅伯特·克里利等人創辦了《黑山評論》雜誌，提倡＂詩是精神的放射＂，包豪斯、偶然音樂、抽象表現主義，隨著一代相互輝映和真正互為影響的傳奇人物的相繼謝世，黑山成為美國實驗精神、現代主義的歷史神話。

賽·托姆布雷

回望一眼那個年代：詩歌的革命、藝術的標新立意和設計中的＂每日生活中的藝術＂，音樂上的＂無言＂，使藝術教育全面地走出學徒制的工作室和私人畫室，進入系統知識譜系的學院體系。約翰·凱奇、鈴木大佐、羅伯特·克里利、查爾斯·奧森、波洛克、克蘭、塞·湯布利、勞申伯格……這些名字突然映照了那個時代的天空！

漢堡火車站美術館 《黑山學院回顧展》

我在展廳一角久坐，不為膜拜而設的處處神跡，只為在文本與舊照留存的文化記憶中，體會這不曾消逝的精神氣場。雖然讀不懂書架和檯面的外文手稿書籍，她們與有數的幾件原作靜止地呈現於歷史文獻部分。

漢堡火車站美術館 《黑山學院回顧展》

讓我感動的不是那些殿堂式的交椅和排位，而是仍在運動的事物與仍在呼吸著的精神氣息：不時有年輕的藝術家在三角鋼琴前重新演繹＂無言＂，不同的角落不定時的年輕朗讀者突然發聲，朗誦著查爾斯·奧森那經久不朽的詩句：＂不是死一次而是許多次，不是累積而是變化，反哺證明，反哺就是人不能兩次步入同一條河流，當火熄滅，空氣死去，無人倖存……＂

漢堡火車站美術館 《黑山學院回顧展》

2015.8.26於柏林

原文標題：《念念迴響的黑山學院》

編輯趙成帥

圖文由葉永青獨家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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