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編輯領域的最大爭議塵埃落定，華人教授戰勝美女對手

基因編輯的戰鬥不僅發生在實驗室內，還在法庭上。

作者 | 龜途慢慢

2 月 16 日，根據美國專利商標局（United States Patent and Trademark Office，PTO）在弗吉尼亞州 Alexandria 的法官裁決，基因編輯工具 CRISPR 的有爭議的專利權歸屬於麻省理工學院和哈佛大學共同成立的 Broad 研究所。而落敗的則是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

因為 CRISPR-Cas9 這項被廣泛認為具有廣闊社會和經濟效益的技術，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為此不惜和 Broad 研究所進行了長時間的專利戰。

事實上，Broad 研究所在 2013 年就被授予了相關的專利權，但這讓更早提出專利申請的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 Jennifer Douda 教授等人極為不滿，於是他們在 2015 年 4 月向美國專利商標局提出針對 CRISPR 專利歸屬的干預程序。然而此次判決認為 Jennifer Douda 的研究成果在突破性上並沒有明顯優勢。

與 Douda 展開競爭的主要是來自 MIT 及 Broad 研究所的華人教授張鋒，其與人聯合創辦的 Editas Medicine 是首個登陸納斯達克市場的基因編輯股，背後的支持者包括了比爾蓋茨等人。

Jennifer Douda

此前，Doudna 與其主要合作者 Emmanuelle Charpentier 憑藉基因編輯技術 CRISPR-Cas9 贏得了科學突破獎、Gruber 遺傳獎、日本獎等眾多重要獎項，而張鋒 2016 年與她們一同分享了素有「小諾貝爾獎」之美譽的加拿大蓋爾德納獎。值得注意的是，科學媒體《知識分子》提到了一個細節，蓋爾德納基金會謹慎地使用了「development」（發展），而不是「finding」（發現），也許這樣避免了三人長期以來因誰最早發明 CRISPR 基因編輯技術而引起的糾紛（for development of CRISPR-CAS as a genome editing tool for eukaryotic cells）。

張鋒

這次事件引起如此大的反響也因為 CRISPR-Cas9 技術被廣泛認為是十年來在生物醫療領域的最大的科技成果，在 2015 年，《Science》雜誌還將 CRISPR-Cas9 技術列為「年度十大科學發現」之首。

CRISPR-Cas9 這項技術允許科學家對 DNA 進行剪切，並可以插入或對遺傳密碼的代碼進行重新排序。它具有兩個主要成分：一個是 Cas9 酶，可以像一把分子剪刀一樣剪切 DNA；另一個是小 RNA 分子，將「剪刀」引向具體的 DNA 序列並進行剪切。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主要觀點認為 Doudna 教授在 2012 年的研究為使用 CRISPR 技術對動物 DNA 進行作業鋪平了道路，而 Broad 研究所則認為張鋒在 2013 年的突破——使 CRISPR 技術也能應用在植物和人類身上——是獨立發生的。換句話說，這場爭論的主要焦點就集中在是誰想出來了使用 CRISPR-Cas9 技術去編輯哺乳類動物 DNA 的最初想法。

顯然，在美國專利商標局看來，張鋒的研究與 Doudna 的關聯性並不大。

在結果得出之後，雙方的態度自然也大有不同。Doudna 舉了一個例子來表達自己的態度：「我們將擁有所有網球的專利，而 Broad 研究所他們則像是獲得了綠色網球的專利」。而 Editas 公司總裁 Katrine Bosley 則對這次判決的結果表示讚賞，認為這次判罰「肯定了 Broad 研究所工作的創造性」。

從現實意義上來說，這次判決代表 Broad 研究所授予了製藥公司 Editas Medicine 的獨家使用 CRISPR-Cas9 去研發治療性應用的許可權，而他們也有權決定誰可以使用這項技術。Broad 研究所表示，它將繼續允許學術研究人員免費使用這項技術，但商業公司將不得不支付金錢才能繼續使用這項技術。

目前，美國專利商標局已經發布了約 50 項與 CRISPR 相關的專利，其中 14 個由 Broad 研究所或其附屬組織持有。

CRISPR 這項技術因為有可能在生物醫療領域解決人類眾多生命疾病方面的問題而被廣泛看好，比如它可以幫助治療許多遺傳性疾病。僅就華人而言，這兩年也出現了不少這個領域內的研究突破。

2015 年 4 月，來自中國中山大學生命科學學院的「80 後副教授」黃軍就在《Protein & Cell》雜誌上首次發表了編輯人類胚胎相關的論文。這篇論文引發的爭議和討論非常熱烈；隨後，一些國家和機構也開始針對胚胎編輯研究制定相關的規定。

之後的 7 月，發布在在《Cell Stem Cell》雜誌上的一項研究中，中科院上海生命科學研究院李勁松研究員通過 CRISPR 技術對人工精子的一些基因進行了修改；這種人工精子能使卵細胞受精，並培養成小鼠幼崽（20% 的健康後代）。

10 月，在《Science》雜誌上的一項研究中，美國哈佛大學和生物技術公司 eGenesis 研究人員最近利用一種新的基因編輯技術，剔除了豬基因組中可能有害的病毒基因，從而掃清豬器官用於人體移植的重大難關。該研究的第一作者（也是通訊作者之一）是最近備受矚目的中國女孩楊璐菡。

所有的一切都證明，這項技術能對人類的身體和生命結構造成重大影響，其百億美金的市場容量絕非空談，而其中已經有了不少中國的面孔。無論如何，這次判決塵埃落定之後，這項技術都將繼續飛速前進，等待我們的也許是一個人類改造自身的不可知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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