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VR設計千萬不要使用人形形象？原來是恐怖谷效應

為什麼同是機器人，大家覺得「瓦力」、「大白」很可愛，終結者中的液態機器人卻讓人毛骨悚然，而《人工智慧》中的機器孩子「大衛」又讓觀眾格外喜愛和同情？

如果你看好萊塢動畫片比較多的話，就會發現其中大部分形象都並非人類，而是玩具、動物或者汽車之類的，即便是擅長塑造人類角色的迪士尼，其作品中的人類形象也用「超大眼睛」、「纖細腰圍」等元素來突出其與真正人類的不同。如果你聽說過著名的「恐怖谷理論」，那就不難理解了。當一個物體看起來越像人類的時候，到達某一限度人類對該物體的喜愛程度會極具下降。

關於「恐怖谷理論」

「恐怖谷理論」是1969年由日本機器人專家森昌弘提出的一個關於人類對機器人和非人類物體的感覺的假設：當人形玩具或機器人在外表、動作上的 模擬度跟人類相似時，人們會對機器人產生正面的情感，但當達到一個臨界點時，這種好感度會突然降低，機器人越像人越會引起人類反感恐懼，直至谷底，稱之為 恐怖谷。可是，當機器人的外表和動作和人類的相似度繼續上升的時候，人類對他們的情感反應亦會變回正面。

作者Jessica Outlaw在Medium上撰文指出，學者發現誕生於70年代的「恐怖谷理論」有瑕疵，真實的情況是「恐怖谷」更像是「恐怖懸崖」，因為即便是一個真人的照片，也不能達到毛絨玩具那樣高的人類喜歡程度。作為一個VR設計者，最好避免在VR中設置與人類接近的物體，因為即便與真人一模一樣，用戶也未必會喜歡。

猴子也有恐怖谷效應

開頭已經說了，恐怖谷效應指的是由於人類非常相似的物體所引起的一種混合了奇怪和恐懼的感覺。具體看一下上面的圖就明白了。靜止的毛絨小熊玩具可能是人們最喜歡的，相應的能動的機器人也還好，到了Zombie這樣有人類形象的東西大概是最嚇人的，隨著機器人和人偶與人類相似度越來越高，人們對其的喜愛程度也會出現回升，直到真實人類的形象達到頂點。

「恐怖谷效應」估計是從生物進化而來的，根據就是人類的親戚，猴子也有恐怖谷效應。科研人員給猴子展示了三張圖片，lowpoly風格的猴子面部模型、渲染效果好一些的模型、真實猴子的面部圖片。和大家猜的差不多，猴子更多會看向兩邊的圖片，而不是中間那張。

恐怖效應的根源

「歸類」是人類最基本的自動的心裡活動，人類根據事物與之前事物的相似度來進行評判，而一個人形的玩具擾亂了這個評判的過程。

「歸類這個行為不斷的進行，產生了我們對世界的理解和反饋。」伯克利大學心理學家Dacher Keltner說到，「如果你能解決歸類這個行為是如何進行的，那麼基本上就能解決人類是如何認識事物的。」Keltner說到。

遇見一個恐怖的人形機器人，帶來的是知覺線索的衝突。「這是人還是機器？」，這樣的疑惑干擾了人們每天都要用到的「歸類」過程。

「恐怖谷」其實是「恐怖崖」

Masahiro Mori教授在上世紀70年代提出「恐怖谷」理論時，預測的是隨著與人類相似度的提高，人們對物體的喜愛度會越過恐怖谷效應，而呈現上升趨勢。隨著實驗人們發現，真實的情況是隨著與人類相似度的上升，人們對物體的喜愛度會有所上升，但是遠沒Mori教授預測的那麼高，「恐怖谷」其實更像是一個「恐怖懸崖」。

「恐怖谷效應其實更像是恐怖崖，因為即便是真人的照片也不能達到人們對玩具機器人的喜愛程度。實驗確實顯示與人類高度類似的物體在越過恐怖谷後獲得了一些人類喜愛程度的提高，但整張圖片最重要的特點還是在那之前巨大的懸崖落差。」

當VR遭遇「恐怖谷」

如果說二維的影像令恐怖谷的效果減少，但3D立體影片中這種效果無疑被放大了。到了VR/AR慢慢走進消費者視野的今天，恐怖谷效應在VR/AR內容製作中也必將成為不容忽視的因素，畢竟這種更為真實的沉浸式體驗帶來的衝擊力不是3D所能比的。

進入VR/虛擬現實世界，你可能正一步步走向「恐怖谷」陷阱

同理於CG動畫，VR內容製作時，為了避免落入「恐怖谷」陷阱，就要盡量避免人物形象過於人格化，甚至增加非人類元素以增加觀眾對角色的好感度。同樣，對於大熱的VR恐怖遊戲，則可以合理利用這一理論。

但是如此真實的恐怖體驗，是否會對玩家，尤其是青少年的身心健康造成影響同樣值得我們探討。

試想，當恐怖類型的VR遊戲中出現了高模擬類人體，而你身臨其境地去體驗這類VR遊戲時，周圍充斥著嬰兒的哭聲，女鬼、殭屍突然朝你飛撲而來，你會作何反應？當這種無限接近真實的恐懼佔據了你的頭腦時，你是否還有勇氣再次戴上VR頭盔？

VR設計建議：

1. 使用非人類化身形象，盡量避免恐怖谷效應

2. 恐怖谷不存在，真實的其實是恐怖崖，一旦接近人類，用戶的好感度會極大下降，並且永遠沒法回到之前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