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國第一猛將：戰無不勝，卻最終慘遭五馬分屍

文史 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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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孝（？―

894

年），代州飛狐人，本名安敬思，突厥族沙陀部落人，晉王李克用養子。武藝超群，戰無不勝，是唐末五代第一猛將。古人言

「王不過項，將不過李」：項，指的是西楚霸王項羽；李，指的就是李存孝。

李存孝連環畫

李存孝幼年生活非常清苦，母子二人相依為命。相傳在他十歲時，有次正在放羊，突然山坡上出現了一隻斑斕猛虎。李存孝毫不懼怕，竟然赤手空拳將老虎活活打死。這一幕恰好被路過的晉王李克用看到。李克用遠遠望見這孩子年紀尚幼，居然能將老虎打死，心中非常喜愛。他故意說道：「是哪家的小孩把我家養的老虎給打死了？」李存孝也並不生氣，看向李克用，說：「原來這老虎是你家養的啊。我打死你養的老虎是不對，這就把老虎還給你。」說罷，

隔著一條山澗，竟把一兩百斤重的老虎，像扔麻袋一樣輕飄飄地扔到李克用面前

。李克用看在眼裡，記在心上。他對這個小孩十分喜愛，便希望能收養他為義子。

從此，安敬思便改名叫做李存孝，隨李克用征戰南北，成為了李克用的左膀右臂。

大順元年（

890

年），唐昭宗派宰相為主帥，統帥五十萬大軍，討伐李克用。朱溫派河陽留後朱崇節率軍進入潞州，同時派李讜率軍進攻澤州，李存孝率領五千騎兵前往救援。唐軍副招討京兆尹孫揆，剛剛被封為潞州節度使，由大軍護送前去上任。所部萬人，朱溫又派了三千汴軍作為護衛。

李存孝聞訊後，率三百騎兵埋伏在長子以西的山谷，待孫揆軍經過時，突然從側翼襲擊，一舉將唐軍擊潰，一萬餘人全軍覆沒。

擒獲孫揆和頒賜節度使儀仗的宦官韓歸范以及牙兵五百餘人。李存孝將孫揆被押到李克用面前，李克用派人去誘導孫揆，打算委任他做河東副使，被孫揆拒絕唾罵。李克用十分惱怒，命令用木板把孫揆夾起來，用鋸鋸斷孫揆的身體，一直到死，孫揆都罵不絕口。李存孝乘勝追擊，再次率精騎

500

圍繞樑軍營寨，將另一路梁軍李讜擊敗，斬俘萬餘人，追至馬牢關方回，然後又回頭率軍攻擊潞州。朱崇節守潞州等待孫揆，二人聽說孫揆被擒，李存孝又在趕來，馬上棄城而逃，晉軍於是收復了潞州。朱溫知道大勢已去，斬殺了李讜、李重胤，然後退兵返回了洛陽。

唐軍統帥宰相張濬統領的官軍到達汾州。李克用派遣長子李承嗣帶領騎兵三千在洪洞安設營寨，李存孝帶領軍隊五千在趙城安設營寨。唐軍派出強壯士卒三百人要在夜間去襲擊李存孝的軍營，

李存孝事先知道了，便設下埋伏，夜襲的唐軍被殺的一個不剩。而其他唐軍懼於李存孝的威名，未經交戰就後撤，

李存孝遂率領晉軍乘勝追擊，直達晉州城的西門。張濬帶領軍隊出城交戰，再次打了敗仗，官軍被斬殺的將近三千名。各路軍隊嚇得如驚弓之鳥，爭搶著渡過黃河往西回奔，張濬只剩下長安禁軍和宣武軍總共一萬人，關閉晉州城門固守，從此不敢再出城。李存孝帶領軍隊先去攻打絳州，刺史棄城逃跑。李存孝再次回兵進攻晉州，圍攻了三天，他與屬下商議說：「張濬身為宰相，我們俘獲他也沒有什麼好處，天子手下的京師禁軍，我們不應當斬殺。」於是，李存孝率領軍隊後退五十里駐紮。張濬狼狽出逃到黃河邊，拆除民房做成木筏才渡過黃河，軍中士卒失蹤死亡，五十萬大軍幾乎沒剩下多少。

這一戰是李存孝人生的最巔峰，充分展現了自己卓越的軍事才能。然而他的人生就像是匆匆滑落的流星，短暫的燦爛之後迅速隕落。

黃日華版李存孝

戰後李克用封康君立為昭義留後，封李存孝為汾州刺史。

李存孝自認為擒獲孫揆功勞最大，應當由他充任昭義留後，可是卻被康君立搶去這一官職，氣憤怨恨，連續幾天不思飯食，隨意刑罰斬殺屬下士卒，開始產生背叛李克用的意圖。

（「

存孝自謂擒孫揆功大，當鎮昭義，而君立得之，憤恚不食者數日，縱意刑殺，始有叛克用之志

。」

---

《資治通鑒》）

留後：官名。唐代中後期，節度使臨死或有特殊事故時，往往以子弟或親信將吏代行其職務，稱「節度留後」。也有掌權之將領於節度使出缺時自稱「觀察留後」"兵馬留後"者，事後多由朝廷予以追認，因此形成長期分裂割據局面。

李存孝素與李克用的四子李存信關係不好，景福元年（

892

年），王鎔、李匡威合兵十餘萬攻堯山，李克用任命李存信為馬步都指揮使，協同李存孝一同攻打。然而李存孝、李存信二人互相猜疑忌恨，彼此逗留觀望而不前進；李克用只有改派李嗣勛，才最終大敗對手。李存信回到李克用那裡，讒言說：「存孝有二心，常避趙不擊。」李存孝心裡不安，暗中聯結朱溫，向朝廷上呈表章以邢州、洺州、磁州三州歸順朝廷，並請求賞賜給他節使度的旌旗節鉞，以及會同各道軍隊討伐李克用。唐昭宗頒發詔令，任命李存孝為邢州、洺州、磁州節度使，但不同意會合軍隊的舉動，只命王鎔前往救援。

景福二年（

893

年），李克用親率大軍出井陘，逼迫真定，而這時李存孝卻去見王鎔商討軍機。李克用知道後大怒，七月出兵討伐李存孝，王鎔先是派兵救援邢州，被李克用在平山打敗。七月初六日，李克用進擊鎮州，王鎔十分懼怕，臨陣投降。李克用在欒城整訓軍隊，會合王鎔軍隊總共三萬人在邢州東南的任縣駐紮，李存信則在邢州龍岡縣的琉璃陂駐紮。

電影《十三太保李存孝》

李存孝夜犯李存信營，李存信軍大亂。李克用親自率兵前往，掘溝塹以圍城。李存孝出兵衝擊，晉軍無法築成溝塹。河東牙將袁奉韜派人對李存孝說：「您所畏懼的只是晉王。晉王待溝塹築成，一定會留兵圍城自己退去，他手下諸將都不是您的對手，築好溝塹又有什麼用？」李存孝同意，於是任由晉軍築溝塹。溝塹築成後，深溝高壘，無法靠近，李存孝非常被動。城中糧盡。乾寧元年（

894

年），李存孝獨自登上城樓，哭著對城下的李克用說道：「兒於晉有功而無過，所以至此，是存信的緣故！。」李克用呵斥道：「你寫給朱全忠、王熔的信，大肆毀謗我，這也是李存信逼你乾的嗎？！」

於是將他押回太原，以車裂之刑處死。

（「

縛載後車，至太原，車裂之以徇。

」

---

《新五代史·義兒傳》）

其實李克用愛惜他的才華，又顧念父子情誼，本不想殺李存孝。

只是希望諸將為他求情，就此順勢赦免了他的罪。誰知諸將都妒忌他，沒一個為他求情，反而落井下石，所以最後只得將其處死。

李克用對於李存孝之死十分惋惜，十多天不理政事，也為此深恨諸將。失去了李存孝之後，李克用兵勢也逐漸轉弱，而朱溫的勢力則開始變得越來越強大，天下最終落入朱溫建立的後梁之手。

李存孝武藝高究竟到什麼程度，當時號稱武功天下第二的後梁名將王彥章，在李存孝手下也撐不了幾個回合。據說李存孝死後，王彥章再無敵手，竟然連挑晉軍猛將三十六人，急得李克用大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