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X神經毒劑刷了屏 但警方仍未說受害者人是「金正男」

本月13日，一名朝鮮籍男子在馬來西亞吉隆坡國際機場死亡，引發各界關注。

今天早晨，馬來西亞警方發布聲明稱，經過初步化驗，這名朝鮮籍男子身上檢測出化學武器VX神經毒劑成分。

此人究竟是誰？

對於從一開始就關注事件進展的人來說，這問題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這還用問嗎？

的確，韓國媒體14日最初的報道，就點明了這名朝鮮男子的姓名。

圍繞著這名朝鮮籍男子，各種頭條新聞層出不窮，各國記者蜂擁而至，負責調查的馬來西亞警方被置於焦點。

從事件發生至今，馬來西亞警方對死者身份一直維持著最初的說法：根據死者隨身攜帶的護照信息，他名為「金哲」（Kim Chol），一名46歲的朝鮮公民。

警察總長哈立德24日在機場接受媒體採訪時說的是：「我們發現致死金哲的是VX化學毒劑。」

馬來西亞副總理扎希德16日說，死亡男子為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之兄金正男。但這一說法遭到朝鮮駐馬來西亞大使否認。

不僅如此，朝鮮駐馬來西亞大使館還批評馬來西亞警方，在未經證明的情況下頻頻使用「另外一個使館並不知道」的名字指代身亡的朝鮮人。

部分原因可能在於，警方的謹慎無法阻止包括本地媒體在內的各路媒體在援引警方表態時使用另外一個名字。

19日，在經歷了熱帶中午的暴晒，以及排隊與日韓同行們「親密的」身（xiang）體（hu）接（tui）觸（ji）之後，記者終於坐在了警方首場新聞發布會的現場。

等待中，縈繞在心頭的最大疑問是，警方確認死者身份了么？如果是，如何確認的？

馬來西亞副警察總長努爾·拉希德在開場情況通報中並沒有給出答案，只能寄希望於問答環節。

率先獲得提問機會的幾家本地媒體似乎對此並不感興趣，幾輪提問之後，記者終於聽到了有人提問：「警方確認死者是金正男么？」

副警察總長顯然有備而來：「我會這麼回答，我必須基於事實。現階段，根據我們在死者身上找到的證件，死者名為金哲。」

面對此後媒體的連番追問，他反覆提及科學驗證、即DNA測試的重要性，「我們現階段堅持這個事實，即他是金哲。」

然而，有關新聞發布會的媒體報道上幾乎見不到以此為標題。

也許，在日韓和西方媒體心中，死者身份早已是既定事實，馬來西亞是不是確認其實不重要。

到了22日的警方第二場新聞發布會，媒體記者發問時依然一律用「金正男」指代死者。

在幾輪問答後，一名記者問主持發布會的警察總長哈立德：「您剛才一直在回答媒體有關『金正男』、『金正男』家屬的提問。」

哈立德並未上套：「我從來沒用過『金正男』這個名字，我用的是『金哲』……這是他旅行證件上的信息，我們一直使用的是這個信息：『金哲』」。

一名西方媒體記者隨即發問：「但是你們要求獲得金正男同父異母兄弟的DNA樣本?」

哈立德的回答滴水不漏：「是啊，因為人人都說他是金正男，所以我們肯定需要DNA樣本以證明他是金正男。我說得對不對？」

哈立德提到，現階段尚未有死者家屬出面與警方接觸，辨認死者身份以協助調查，警方已請求朝鮮使館方面協助尋找家屬。

即使有家屬現身，DNA測試重點似乎更多在於他是否與死者有親屬關係。有親屬關係，才能有資格領取遺體。

只是，在許多媒體的「預設劇本」中，能否真正確認死者身份似乎只是註腳，無關主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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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製：李大偉

記者：林昊 劉彤

編輯：馬曉燕 陳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