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倫傳奇三：利物浦創世紀

20世紀英格蘭足球聯賽的第一尊冠軍獎盃，歸屬於利物浦，這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毫無疑問，「紅軍」是20世紀英格蘭足球的絕對王者，他們一共18次問鼎頂級聯賽冠軍，全部都是在這100年時間裡發生的。而這18冠當中的第一冠，恰好就誕生於20世紀的頭一年——1901年。

奠基者：麥肯納

眾所周知，利物浦與埃弗頓是默西塞德德比的冤家對頭，但少有人知的是，兩隊本是一家，之所以會發生分裂，原因在於一個人：約翰-霍爾丁（John Houlding）。霍爾丁是埃弗頓的大恩人，「太妃糖」的原主場——修道院路球場，由於某些問題必須遷離（有報道說是因為觀眾噪音擾民，也有說是因為埃弗頓沒有獲得興建更衣室的許可證），俱樂部方面希望霍爾丁出面買下一塊地，然後將其轉租給埃弗頓。

約翰-霍爾丁

1884年，霍爾丁從何塞普-奧雷爾（Joseph Orrell）手中買下安菲爾德路的一塊地皮，在這塊地皮上建起了安菲爾德球場。而作為回報，他希望埃弗頓能支付每年100英鎊的租金；「如果財政允許」的話，會將租金數額提高到他總支出的4%。但霍爾丁並未把話說絕，他表示：「如果你無法支付任何東西，也不需要擔心會被趕出去。」

1886年到1890年間，霍爾丁又借給埃弗頓2330英鎊，收到的租金一共只有740英鎊。就連他自己所擁有的桑頓酒店，也成了埃弗頓董事會開會的地方。由於靠近安菲爾德球場，埃弗頓球員在比賽結束後還可以到桑頓酒店洗澡，霍爾丁甚至特意支付了煤氣費用，以便球員們能用上熱水。

然而逐漸地，霍爾丁與以喬治-馬洪（George Mahon）為首的部分埃弗頓董事會成員，在經營模式、政治取向等方面產生激烈衝突。據一些史書記載，馬洪曾造謠將霍爾丁污衊為「貪婪鬼」，詆毀他在埃弗頓球迷心中的形象，但事實是否如此，現已不可考。後來在安菲爾德的租金問題上，雙方正式決裂，馬洪們決定將埃弗頓遷離安菲爾德球場，霍爾丁也與「太妃糖」脫離了關係。

空蕩蕩的安菲爾德球場讓霍爾丁感到很是不安，他本想將其作為英式橄欖球的場地，但最終還是選擇堅持足球。沒有主隊怎麼辦？自己組建！於是，霍爾丁一手創立起利物浦俱樂部。原本，他為新球隊起的名字是「埃弗頓競技俱樂部」，但英足總不允許有兩支名字相同的球隊，所以他只能將名字改為「利物浦足球俱樂部」。

初生的利物浦還只是一個空殼，霍爾丁想申請加入英格蘭頂級聯賽，但理所當然的被拒之門外。同時，因為擔心觀眾不夠、交通費用太高等問題，他也沒有選擇加入剛建立不久的第二級聯賽，僅剩的選擇就是參加蘭開夏郡聯賽了。

霍爾丁的第一個目標，是讓利物浦超越埃弗頓，成為默西塞德乃至全英格蘭的最頂尖強隊。這個目標夠宏偉，但路還是要一步一步走：首先，你得有一支球員組成的球隊。組建球隊的重任，老霍交給了自己最信任的約翰-麥肯納（John McKenna），而留給後者的時間不多了，只有三個月而已。

在利物浦漫長的歷史長河中，約翰-麥肯納與威廉-愛德華-巴克萊（William Edward Barclay）被認為是「紅軍」的首任主帥。巴克萊被霍爾丁任命為秘書，但他只是麥肯納的助手，後者才是總管球隊事務的當權者。麥肯納與霍爾丁相識已久，他是愛爾蘭農場主的兒子，最開始喜歡英式橄欖球，在軍隊服役期間還組建了一支橄欖球隊，並加入西蘭卡夏郡橄欖球聯盟。

19世紀70年代，麥肯納來到利物浦找工作，在「西德比聯盟」謀得一份差事，這是一個為利物浦的「貧民習藝所」搞維修的組織。很可能就是在那裡，他與霍爾丁有了彼此人生中的第一次見面。1885年前後，麥肯納開始對足球產生興趣，後來在霍爾丁的邀請下前往安菲爾德觀戰，並成為埃弗頓俱樂部的一員。再後來，霍爾丁與太妃糖分道揚鑣，麥肯納是他的堅定支持者，於是兩人在利物浦俱樂部開始了偉大合作。

約翰-麥肯納

時間緊，任務重，麥肯納火速開建。與普雷斯頓的威廉-蘇德爾一樣，他將招聘對象鎖定為蘇格蘭球員。為此，麥肯納專門在蘇格蘭僱傭了一個經紀人，負責為他搜羅人才。麥肯納的「蘇格蘭行動」很快取得成功，西德尼-羅斯（Sydney Ross）、約翰-米勒（John Miller）、安德魯-漢納（Adrrw Hannah）、詹姆斯-麥克布萊德（James McBride）、何塞普-麥奎（Josep McQue）紛紛來投。同時，他也沒有忽視本土人才，先後引進喬納森-卡梅隆（Jonathan Cameron）、約翰-史密斯（John Smith）、湯姆-魏利（Tom Wylie）等球員。

成立第一年的利物浦

1892年9月1日，利物浦歷史上的第一場比賽在安菲爾德球場進行，對手是米德蘭聯賽冠軍羅瑟漢姆。雖然只有1000名球迷來到現場觀戰，但利物浦還是為他們奉獻了一場精彩的比賽，7比1橫掃對手，打入第一球的是馬爾科姆-麥克維恩（Malcom McVean）。兩天後，利物浦正式開啟蘭開夏郡聯賽的征程，他們的首個對手是海爾沃頓。

這裡有個小插曲：這場比賽本應在下午3點15分鐘開球，但因客隊遲到而推遲45分鐘。原因？海爾沃頓的球員竟被錯誤的帶到了埃弗頓的球場。不過利物浦未受影響，麥肯納排出當時流行的235陣型：西德尼-羅斯擔任門將，後衛是安德魯-漢納和鄧肯-麥克林（Duncan McLean），中場是麥克布萊德、麥昆和喬-皮爾森（Joe Pearson），鋒線上五人聯袂：右邊鋒是魏利，右內鋒是麥克維恩；左邊鋒是亞瑟-凱文（Arthur Kelvin），左內鋒是卡梅隆，司職中鋒的是約翰-史密斯。

羅斯是利物浦的守護神，也是麥肯納從蘇格蘭挖到的寶貝。當時羅斯效力於坎巴斯蘭，在一場與凱爾特人的比賽中，坎巴斯蘭0比5慘敗，羅斯卻被評為最佳球員，因為如果沒他的神奇撲救，坎巴斯蘭可能會輸十幾個球！可惜羅斯運氣非常差，在蘭開夏杯利物浦與波特爾一戰中，他出擊時被對手踢到頭部，直接被送往斯坦利醫院。入院幾周後，羅斯總算出院，但如果頭部再次被撞，將危及生命。無奈之下，羅斯只能選擇退役，回到蘇格蘭老家，在一家造船廠當起鐵匠。

漢納是球隊的後防核心，他曾效力埃弗頓，後來回到老東家雷頓隊。身為隊長的漢納是一位天生的領袖，在場上用大嗓門和勇猛鏟搶鼓舞隊友鬥志。為了從蘇格蘭把他挖來，麥肯納支付給雷頓150英鎊，而球員的周薪高達5英鎊，這在當時算是頂薪了。也在埃弗頓效力過的麥克林以英勇著稱，他曾在一場比賽中肩膀脫臼，但因為當時還沒有換人規則（第一次有記錄的換人發生在1965年8月21日），他帶傷作戰，成為利物浦球迷心中的英雄。麥奎是球隊的中場大腦，他的大局觀和閱讀比賽能力極強，攻守兼備。

為利物浦打入正式比賽第一球的是約翰-史密斯，球隊也8球大勝海爾沃頓。但在1892-1893賽季的蘭開夏郡聯賽中，麥肯納最倚重的前鋒是約翰-米勒。儘管米勒只效力利物浦一年，但就在這一年時間裡，他28場比賽中打入27球，包括三次帽子戲法，還是第一位在安菲爾德球場戴帽的利物浦球員。

還有一位傳奇不得不提：馬特-麥昆（Matt McQueen）。效力利物浦期間，他踢過場上所有位置，包括門將。最神奇的是，他分別以門將和外場球員兩種身份，兩次隨隊贏得英格蘭第二級別聯賽冠軍！退役後，麥昆當過裁判，後來進入利物浦管理層當總監，1923年開始又當了五年的主帥。從1890年代到去世時的1944年，他從未離開過利物浦，這才是「忠誠」的代名詞。最後提一句：由於隊中有多位名字中帶「Mc」的球員——當然也包括麥肯納本人——這支利物浦也被稱為「The Team of The Macs」。

馬特-麥昆

回到1892-1893賽季的蘭開夏郡聯賽。利物浦在麥肯納的帶領下狂飆突進，1893年4月15日最後一輪到來前，冠軍爭奪已成利物浦和布萊克浦的「二人轉」。利物浦與南港中央隊的比賽率先進行，奇葩的是，裁判竟然沒有出現！經過兩隊協商後，一位曾有過吹罰比賽經驗的觀眾被選出來作為這場比賽的法官，比賽也因此推遲了40分鐘。

最終，利物浦與對手戰成1比1平。所幸布萊克浦也取得相同比分。兩隊積分相同，利物浦的進球數比布萊克浦要少（66比82），但失球數少得更多（19比31）。前面的章節里說過，積分相同的情況下，得失球之比高者奪冠，利物浦的得失球之比為3.4，而布萊克浦為2.6，所以蘭開夏郡聯賽冠軍屬於利物浦！

創立第一年就問鼎冠軍，這讓利物浦董事會中的很多人心滿意足，同時也失去了更上一層樓的動力，他們更希望下賽季能力爭衛冕郡聯賽冠軍，並不願意加入英格蘭第二級別聯賽。還是麥肯納高瞻遠矚，當聯賽秘書哈里-洛克特要求俱樂部呈交加入申請時，老麥立刻發電報予以積極回應，甚至都沒經過董事會的授權和同意。

由於麥肯納主管球隊和球員事務，並不負責這方面，所以拍電報用的署名是巴克萊。幾個小時後，巴克萊收到洛克特的回信，他一臉迷茫的找到麥肯納，才得知事情真相。時間緊迫，洛克特在回信上說第二天下午3點，相關會議就要在倫敦召開。老麥馬上召集董事會其他成員，曉之以理將他們成功說服，然後動身南下奔赴帝都。

等麥肯納趕到時，只剩兩個聯賽名額還沒確定了，卻有五支球隊在競爭，其中包括伍爾維奇阿森納（即後來的阿森納）。最後，麥肯納拿出利物浦的優勢——安菲爾德球場和它日益增長的門票收入，成功奪得一張入圍門票。如此一來，利物浦在建隊第二年就正式進入職業聯賽系統，儘管參加的只是第二級別。

可以說，麥肯納將畢生精力都奉獻給了利物浦。1896年，他欽定湯姆-沃森為自己的繼承人。此後，麥肯納還兩次擔任過利物浦主席，並在1917年被選為足球聯賽主席，任職到1936年去世。富有傳奇色彩的是，在他的葬禮上，抬棺的是三名利物浦球員加三名埃弗頓球員，可見他在默西塞德雙雄心中的崇高地位。《Emerald Anfield》一書的作者福基納認為他是利物浦隊史第三重要的人，僅次於比爾-香克利和約翰-霍爾丁。

締造者：沃森

加入第二級別聯賽之後，利物浦在首個賽季就以22勝6平的不敗戰績成功奪冠，歷史上第一次殺入頂級聯賽。但在頂級聯賽征戰的首季，麥肯納的球隊表現不佳，直到第10場才取得首勝，又用了18場才斬獲第二勝，最終取得30戰7勝8平15負，不得不接受降級的命運。雖然次賽季就率隊重返甲級，但老麥還是決定讓出帥位。而在選擇繼承人的問題上，他做出了一個改變利物浦歷史的偉大抉擇。

麥肯納之所以選擇湯姆-沃森（Tom Watson），是有原因的。沃森29歲時就成為桑德蘭的主教練。在他的帶領下，桑德蘭於1891到1895年間三奪聯賽冠軍，這支球隊也被足球聯賽的創始人威廉-麥格雷戈譽為「天才之隊（Team of All Talents）」。1896年，沃森正式擔任利物浦主帥，在這個崗位上，他一待就是19年，成為隊史任職時間最長的主教練。

1859年，沃森出生於紐卡斯爾，是技工之子。他從未踢過正式的足球比賽，但對這項運動愛得深沉。在英格蘭東北部的足球圈裡，沃森有著相當的影響力，曾同時擔任紐卡斯爾當地兩傢俱樂部的榮譽秘書。此外，他還被認為是第一位注重媒體關係的現代型教練，非常喜歡和媒體打交道，利用輿論為球隊造勢、給對手施壓。不過在帶領桑德蘭三奪頂級聯賽冠軍之後，年僅37歲的沃森已經有了退休的打算。

不過麥肯納的盛情邀請最終還是打動了湯姆-沃森。打動他的主要有兩點：第一點，麥肯納向他表示，利物浦需要一位專門負責球隊、球員事務的全職教練，這意味著沃森在挑選球員方面擁有相當的自主權，「太上皇」老麥不會對他隨意干涉；第二點，麥肯納給他開出高薪，年薪300英鎊，這在當時的教練界是絕對的頂薪。

麥肯納還給繼任者留下了不少財富。1895年，他先後引進三名後防球員，包括阿奇-高爾迪（Archie Goldie）、湯姆-威爾基（Tom Wilkie）和比爾-鄧洛普（Bill Dunlop）。尤其是後防中堅鄧洛普，他將為利物浦效力13年之久，這筆財富令沃森獲益匪淺，因為他的足球理念就是以防守為主。

果然，在沃森的傾心打造下，利物浦的防守水平突飛猛進。1896-1897賽季，重回頂級聯賽的紅軍三個月里只在主場丟了1球！但對於這種保守的戰術，利物浦球迷並不買賬，有人在一場0比0的悶戰過後打出「球迷想要什麼（What Fans Want）」的標語抗議。但1896年11月，利物浦主場3比0大勝桑德蘭，讓質疑之聲逐漸平息，轉過年來與阿斯頓維拉的一場3比3激戰，更被媒體譽為「安菲爾德許久以來的最佳戰役」。

最終，利物浦以第5名的成績結束該賽季，更令他們高興的是，埃弗頓僅排名第7。聯賽冠軍被阿斯頓維拉奪得，而紅軍的失球數與維拉一樣，均為38個。就這樣，沃森幫助利物浦擺脫了「升降機」的命運，成功在頂級聯賽立足。這裡順便提一句，埃弗頓、桑德蘭和阿斯頓維拉是頂級聯賽史上第二、第三和第四支冠軍球隊。其中維拉曾在1893至1900間7年5奪聯賽冠軍，關於它的故事，筆者將在後面的章節里講述。

保住頂級聯賽的席位，讓利物浦信心大增，沃森也需要引進更出色的球員，以擴充球隊的整體實力。它延續了麥肯納的引援思路，從蘇格蘭的利恩競技引進右邊鋒鮑勃-馬紹爾（Bob Marshall），與此同時，還簽下了相當數量的年輕球員，旨在俱樂部的未來發展。

1897-1898賽季，利物浦排名第9，比上賽季還差，但令球迷欣慰的是，至少「紅軍」贏得了頂級聯賽對陣埃弗頓的首場勝利！那場比賽在1897年9月舉行，利物浦3比1取勝。一個月後，太妃糖就在古迪遜公園完成3比0的復仇，不過他們輸得並不服氣，因為在安菲爾德進球的弗蘭克-貝克頓（Frank Becton）早早就被埃弗頓球員踢傷，利物浦在場上等於10人作戰。

1898年，沃森繼續執行「蘇格蘭行動」來擴充陣容，休-摩根（Hugh Morgan）、約翰-沃克（John Walker）、湯姆-羅伯森（Tom Roberson）的加盟提升了紅軍的進攻實力。另外還有兩名新援值得一提，一個是右中場拉比-霍維爾（Rabbi Howell），他是第一位在英國踢職業足球併入選國家隊的純種吉普賽人；另一個是亞歷山大-萊斯貝克（Alexander Galloway Raisbeck），為了得到他，沃森花了350英鎊。

亞歷山大-萊斯貝克

在235陣型中，萊斯貝克司職中前衛。中前衛，被奧地利足球名記、偉大名帥烏戈-梅斯爾（Hugo Meisl）的兄弟維利-梅斯爾形容為「球場上最重要的人」。萊斯貝克很好的詮釋了這一美譽，他身材高，空中優勢明顯；速度快，上搶及時且兇猛；擅前插，能對前鋒形成有效支持。總之，這是一位攻守兼備的全能球員，放到現代足壇，他就是經典的「B2B（從禁區到禁區）」型球員，更誇張的說，他被譽為「阿蘭-漢森與史蒂夫-傑拉德的結合體」。

歷山大-萊斯貝克

有了這些優秀球員的加盟，利物浦實力大增，攻守兩端也更趨均衡。1898-1899賽季，「紅軍」以4比0的開門紅吹響衝冠號角，9月24日又在客場2比1擊敗埃弗頓。雖然一度經歷三連敗的起伏，但從12月開始，利物浦高歌猛進，9場比賽6勝2平僅1負。然而客場對陣阿斯頓維拉的「天王山之戰」，紅軍全面崩潰，半場就輸了一個0比5！輸掉這場比賽，就意味著輸掉冠軍，所幸利物浦還是保住了亞軍，這已是他們的隊史最佳戰績了。

1899-1900賽季，利物浦一度慘遭8連敗，最終僅列聯賽第10，足總杯也止步第二輪。湯姆-沃森不得不再次買人，左邊鋒查理-薩特斯威特（Charlie Satterthwaite）、邊前衛查理-威爾遜（Charlie Wilson）相繼加盟。但最重要的引援當屬薩姆-雷柏爾德（Sam Raybould），這位超級射手是利物浦的大殺器，如果開啟「上帝視角」你會知道，1902-1903賽季他將在33場首發中瘋狂打入31球，職業生涯為紅軍出戰的226場比賽，斬獲驚人的128球！

薩姆-雷柏爾德

1900-1901賽季，利物浦的目標只有一個：冠軍。1900年11月10日與維拉的復仇之戰，沃森的球隊回敬了一個5比1，讓人真正意識到這支球隊確實是冠軍的有力爭奪者。1901年1月19日的德比失利，讓利物浦的爭冠前景變得撲朔迷離。「紅軍」本想儘快用勝利挽回信心，但3天之後維多利亞女王去世，所有比賽被推遲到2月2日女王葬禮之後，也就是說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們都沒有聯賽可踢。

2月16日與博爾頓一戰，久疏戰陣的利物浦輸了，局勢看起來更加危急，但那也是該賽季他們輸的最後一場比賽。自那之後，利物浦重整旗鼓，12場不敗拿下9勝，一舉從聯賽第8攀升至積分榜榜首。最後一輪，紅軍客場擊敗西布朗維奇，以19勝7平8負的成績結束整個賽季，歷史上第一次奪得頂級聯賽冠軍！

安菲爾德球場

利物浦終於奪冠了，但湯姆-沃森的故事還沒有結束。1905-1906賽季和1909-1910賽季，他分別率領「紅軍」奪得聯賽冠軍和亞軍各一次，1914年還帶隊首次殺入足總杯決賽，獲得亞軍。然而1915年5月6日，沃森突患肺炎和胸膜炎，不幸去世，享年只有56歲，《利物浦回聲報》稱讚他是「職業足球歷史上最受歡迎的人」，因為他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沒有敵人」。

本文原發於仰卧撐合作媒體《足球俱樂部》雜誌，新媒體首發懂球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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