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或者不生，自己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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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或者不生，都應自己說了算

「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1990年春晚小品《超生游擊隊》中的這句話，影響了一代人的生育觀。

27年後的春節，不僅生男生女都一樣，未來可能「誰生都一樣」——2月3日，《人民日報》在《生不出二孩真煩惱》一文中，借醫生之口呼籲有限開禁代孕——果真是「時代不同了」。

從「計劃生育」到「單獨二孩」、「全面放開二孩」，再到眼下熱議的「代孕合法化」，生孩子這件事，什麼時候才能自己說了算？

目前，一般性的藥物治療懷孕率為10%~15%，做試管嬰兒的懷孕率為40%~50%，人工授精的懷孕率為15%~20%

▌1500萬對中國夫妻不孕不育

《人民日報》的文章一出，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必須要說的是，代孕之所以引人關注，在很大程度上是源於其隱藏的巨大需求。這一方面源於二孩政策釋放了很多家庭的生育需求；另一方面，不孕不育的家庭近些年呈不斷上升趨勢，他們有著非常強烈的孕育下一代的渴求。

據國家衛計委科研所臨床醫學中心副主任耿琳琳介紹，人的生育年齡和生育率呈負相關性，再加上婦女的卵細胞逐漸老化，以及環境污染、電磁波輻射、化學品的影響，到45歲以後，將近90%的婦女沒有生育能力了，末次妊娠的平均年齡是40歲左右。

相比卵子，精子更脆弱。近年來，男性不育增高趨勢比女性不孕還要明顯。工作壓力大，影響身體內激素分泌，導致精子數量減少、精子運動能力降低和精子形態異常。

人類生育力下降，已經成為越來越嚴重的社會問題。世界衛生組織人類生殖特別規劃署報告，世界範圍內不孕不育率高達15%-20%，中國不孕夫婦約1500萬對。

中國人口協會、國家計生委聯名發布的《中國不孕不育現狀調研報告》顯示，中國的不孕不育率從20年前的2.5%-3%攀升到12.5%-15%左右，患者人數超過4000萬，即每8對夫婦中就有1對有不孕不育問題。且隨著環境污染、生育年齡推遲、生活壓力等原因，不孕夫婦人數還在不斷增加。

各國對於代孕的態度各不相同

▌此路不通，催生地下代孕黑市

「醫生，我通過生殖技術也沒法當媽媽，還能有什麼其他途徑？」這是南京市婦幼生殖中心主任凌秀鳳在臨床上經常面對的問話。

「代孕可能是一些患者唯一的圓夢渠道。」凌秀鳳直言，但在我國，代孕是被明令禁止的，每次遇到這樣的問題，她都無法給出答案。

2001年，原衛生部曾出台《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管理辦法》，其中第3條第2款指出：「禁止以任何形式買賣配子、合子、胚胎。醫療機構和醫務人員不得實施任何形式的代孕技術。」

面對現實需求與法律規定之間的衝突，不少人不得不通過地下代孕黑市「圓夢」。

「有了試管嬰兒技術後，這樣的地下市場就一直存在，且各地都有。」東南大學醫學院生命倫理學研究中心主任孫慕義說。

在網上輸入「代孕」兩字搜索，便跳出多個提供這項服務的機構。其中一家機構負責人自稱，該機構已服務市場10多年，共為全國各地5000多個家庭代孕出健康寶寶，「眼下，就有30多名代孕媽媽正挺著大肚子待產。」

代孕費用通常十分高昂，價格從幾十萬到上百萬不等。根據上述機構報價，除了38萬元代孕費用，代孕媽媽的孕檢、分娩等相關醫療費用需另外支付，且機構並不能保證一次成功率。若需要「包成功」，需要代孕的家庭不僅需提供多個胚胎，且須向機構支付更高費用——約60萬元左右，機構保證在兩年時間內提供一個健康寶寶。

某代孕中介在網站上明碼標價招聘代孕媽媽

代孕女性通常都很貧窮。一次代孕，所得二三十萬，甚至更多，還能受到良好照料。一些已婚育婦女，急需改善家庭經濟，毅然走向代孕市場。一些未生育的女性，身體條件良好，被許以高價碼，也難免步入這一行。

除此之外，在北京、上海、武漢等代孕業務較集中的城市，又找代孕媽媽「租肚子」又找女孩「買卵子」的客戶占很大比例，卵子價格從3萬元到10萬元不等。

中介按照客戶要求，提供年輕靚麗的賣卵子女孩，她們大多20歲左右，有的還在讀高中。一個讀高三的18歲女孩稱，她賣卵掙錢是為了還清信用卡。

▌國家衛計委：代孕違法，將繼續嚴厲打擊

代孕是否合法，計生法未明確作出規定。2015年底，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八次會議對人口計生法進行修訂審議，刪除了此前「禁止買賣精子、卵子、受精卵和胚胎；禁止以任何形式實施代孕」的條文。這一內容的刪除，被認為從法律層面上，「代孕」成為一個可以探討甚至推進的問題。

當時就有人提出「法無禁止即可為」，這是否意味著代孕已經合法？

2月8日，國家衛生計生委宣傳司司長毛群安給出了答案。他表示，國家衛計委已關注到代孕的問題，但代孕是違法違規的行為，下一步將繼續嚴厲打擊。

代孕雖然沒有在法律上被禁止，但依據2001年原衛生部頒布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管理辦法》，事實上禁止了我國代孕工作的展開。

毛群安表示，從國際上的情況看，代孕涉及到法律、倫理等一系列比較複雜的問題，國際上絕大多數國家禁止實施任何形式的代孕，對參與代孕的機構和人員也會依法進行處罰。

不過，《新京報》評論文章指出，目前允許代孕的國家也為數不少，如美國、俄羅斯、澳大利亞等。當然，與之對應的是這些國家對代孕都有非常明確的限定，例如在代孕最為寬鬆的俄羅斯，雖然允許大量的代孕中介公司存在，但法律規定代孕需要女方擁有確認自身無法生育的醫療證明，而代孕嬰兒的父母如果希望將新生兒註冊為自己孩子時，需要得到代孕者的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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