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童年遭受猥褻的人，遠比我們想像的多

前段時間，北師大出版的《珍愛生命——小學生性健康教育讀本》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爭議。小編並沒有仔細閱讀這一套書，不能給予全面的評價，但是在瀏覽相關資訊時，小編注意到了一些匿名的傾訴，它們展現了一個更可怕的現實——原來那些童年遭受過侵犯、猥褻的人遠遠比我們想像的多。

頻繁登上新聞的性侵幼童案件令人髮指，當犯罪者的獸行被發現、被揭露於公眾面前時，沒有人會無動於衷。但是，對於很多受害者來說，當一切發生在黑暗之中，對「性」還沒有概念的他們更多選擇的是默默承受，承受這種懵懂而令人不快的感受。他們可能隱藏一切，如普通人一樣長大，但童年的陰影將永遠伴隨著他們，成為一塊無法修復的傷疤。

今天，小編想聊聊的，就是那些默默承受著傷痛的孩童，當鏡頭聚焦於他們悲慘的經歷與受到極大影響的成長，我們得以接近這個群體不為人知的生命體驗。

充滿戲謔與斷章取義的「李阿姨」微博，讓小編想起了前幾年看的電影《壁花少年》。可能是愛瑪沃森小姐姐的盛世美顏蒙蔽了我，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小清新的成長故事，沒想到藏著一個沉重的內核。

故事的主人公查理是一個剛升高中的美國男孩，他像是一個普通的文藝青年，喜歡看小說、寫小說，內向而不善言辭。但是，他又常有些反常的行為，電影的一開始，他就在向剛自殺的朋友寫著信：「如果你遇到我，不會把我當成精神病患。」

剛剛開學的他，默默計算著還有多久能高中畢業；在學校的每一個角落，他都像一個局外人，永遠在一旁觀察著別人；他覺得交朋友吃力，所有的想法都只能通過文字向已故朋友傾訴。他就像聚會中坐在角落、無人問津的壁花女孩——獨來獨往，羞澀敏感。

直到有一天，查理認識了同學派屈克和他的妹妹小珊，與他們成為了朋友。就像青春電影常有的套路，熱情的安生們把乖巧的七月帶進了他們的小團體，大家常常一起玩樂。一切好像都在向更好的方向發展，因為在有愛的朋友的幫助下，他慢慢嘗試著放開自我。

在少年的玩樂中，一場隧道戲是小編的最愛。查理、小珊和派屈克開著車出去兜風時，小珊因為聽到一首喜歡的歌，興奮地爬到了皮卡車的車廂上，她張開雙手，在風中青春恣肆，隧道的燈影忽明忽暗投在她的身上，美好奪目。查理看著她，覺得自己「感受到了無限」，這讓那時剛出校園的小編頗有感觸，青春本就意味著無限啊。

但是，查理的青春仍擺脫不了一些時常閃現的陰翳，那是與他的阿姨有關的畫面。在聖誕節當天，他突然回憶起了兒時的一個聖誕夜，原來，她喜愛的阿姨在那晚為了幫他買禮物，車禍身亡。查理一直心生愧疚，因此常常出現幻覺，患上了某種精神疾病。

然而，事情又遠遠沒有這麼簡單。在小珊即將離家去上大學的前一晚，查理終於和一直喜愛著的小珊偷嘗了禁果，但是，小珊撫摸他大腿的一個動作喚起了他壓抑在潛意識的痛苦回憶——原來，他同樣最為喜愛和信任的阿姨在他兒時長期猥褻著他。

幼小的他不理解阿姨的行為，但是內心深處仍有著本能的不滿與抵觸，他無力反抗，只能在心中默默許願，希望阿姨消失，甚至死去。不久，阿姨真的突遇車禍，這一切就像願望實現，讓幼小單純的查理糾結不已：我竟然希望自己的親人死去，這是多麼可怕啊。因此當一切真的發生，他不僅把被猥褻的傷痛藏進了心裡，更把阿姨的死亡歸為自己的責任，十分內疚。從此，痛苦的幻覺與自殺的念頭常常伴隨著他，需用藥物控制。

但電影的結尾似乎給予了查理一個癒合的希望：他在憋紅了臉的複雜心理下，向醫生說出了一切。放假回家的派屈克和小珊帶他再一次來到了隧道，他站在車廂上，張開雙臂，做好了迎接未來的姿勢。

在另一部電影《神秘肌膚》中，同樣在兒時被猥褻的小男孩布萊恩，也因心理陰影而患上了身體與精神上的疾病。

電影開始於布萊恩的獨白：「我8歲那年夏天，生命里有5個鐘頭消失不見了。」鏡頭中的他，流著鼻血藏在地下室，眼神獃滯。從此，生命中的那一段對他來說，真正被全部遺忘，只是他開始了時不時的噩夢、尿床、昏厥和流鼻血。

被猥褻的經歷對於布萊恩來說是令人恐懼的，因此只要他試圖回憶，就會鼻血不止。在沉迷於研究UFO之後，他開始自我催眠，堅信那時的自己是被外星人帶走了。於是在之後長達十年的成長過程中，布萊恩到處尋找著外星人存在的證據。

在電視上，他無意中看到另一個女孩講述自己被外星人帶走的經歷，於是興奮地聯繫上了她。然而，讓人背脊發涼的是，女孩的話彷彿表明了她同樣的遭遇：「我被帶走時，我的腿在流血，但我不記得有被割傷。」而她也如出一轍地催眠著自己，認為流血是因為外星人在自己腿上安了一個跟蹤裝置。

可以說，這個關於UFO的幻想是受害者們心理防禦的產物，被猥褻在孩童的心中就像被外星人研究一樣怪異，為了屏蔽這種令人痛苦的經歷，他們寧願相信超現實的東西。他們心理上的不能承受之痛，在浪漫化的象徵與對比之中更顯殘酷。

在布萊恩對外星人的持續調查中，他找到了記憶消失之前的一個夥伴——當時同在棒球隊的尼爾，並且堅信尼爾是與他一起被外星人帶走的。

作為電影中的另外一個主角，尼爾的故事更顯悲涼。原來8歲時的他也同樣遭到了猥褻，沒錯，實施者就是他與布萊恩的棒球教練。不同的是，他只有一個放蕩的母親，因此家庭更為破碎，長期缺少關愛。在教練的關心與引誘下，他甚至覺得，接受教練的猥褻就能有更多的獎賞，這就像在別的事情上好好表現就有糖果一樣，是正常的。

因此尼爾走上了與布萊恩完全不同的道路，他放縱自我，享受肉慾，成為了援交少男，終日徘徊在中年男性的身邊。

尼爾與布萊恩，或許在廣泛意義上象徵著受到侵犯後的兩種心理與人生選擇，前者性早熟，道德觀念薄弱而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後者因恐懼而逃避創傷，寧願自欺欺人地遺忘一切。但是，他們都同樣遭受了巨大的傷害與扭曲，這是不可否認的。即使作為遊戲人生的男妓，尼爾在電影的結尾也同樣表現了痛苦與悔恨。

當布萊恩最終與尼爾見面，尼爾告知了他一切——作為教練的「幫凶」，他也參與了誘騙與猥褻布萊恩的過程。

片尾，兩個同樣心碎的男孩相擁而泣，可是時光不能倒流，悲傷與苦痛也無從逃離。這樣的陰影或將伴隨他們一生、改變他們一生，因為過去就在那裡，永遠在那裡。

這樣兩部壓抑而剋制的電影，可能不像同樣以性侵幼童為題材的《熔爐》、《素媛》那樣震撼人心，擁有改變法律的影響力。但是，它們貼近受害者的立場，捕捉著主人公那些飄渺的情緒，抽絲剝繭地將他們的成長曆程展現出來，這樣一種令人窒息的真實感，同樣逼促著每一個觀看者在憤怒與悲憫後去思考和反省。

而在影片之外，小編覺得，讓孩子們學會保護自己、尊重他人實在是一種必要的教育。

就像《壁花少年》中的心理醫生說的：「我們無法改變過去，但我們可以決定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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