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達開：送我下九泉的事，還勞煩您一下！

（圖）石達開（1831年3月－1863年6月27日），小名亞達，綽號石敢當，廣西貴縣（今貴港）客家人，民族英雄，太平天國名將，中國近代著名的軍事家、政治家、武學名家。

一

1862年6月18日，背信棄義的四川總督駱秉章令唐友耕率數百清軍，將石達開及其子石定忠，宰輔曾仕和、中丞黃再忠、恩賞丞相韋普成等人解往成都。石達開等人衣太平天國朝服，石達開與兒子石定忠坐著轎子，曾仕和、黃再忠和韋普成則騎馬而行，沿途儘是圍觀群眾，競相爭睹翼王風采。6月25日，石達開一行抵達成都。一見面，對手駱秉章便問石達開："你想不想投降啊？"石達開答道："我來就是打算送死的，我只想拿我的命來換我手下的命。所以，送我下九泉的事，還勞煩您一下。"

二

6月27日，在四川總督府的大堂上，成都將軍崇實和四川總督駱秉章早已坐在那兒了，到場的還有四川其省司道一級的官員，堂下的地上放著三塊磕頭用的墊子。過了一會，石達開、曾仕和和黃再忠三人走了進來，他們沒有行磕頭跪拜禮，而是步調一致地直接坐在了坐墊上。現場的人發現：他們三人的頭巾、靴子以及外褂，清一色的黃緞，只是石達開的頭巾上加綉了五色花，以示身份區別。

依清廷官制，將軍位高於總督。所以，駱秉章便請四川將軍崇實首先發問。也不知怎麼回事，崇實的說話聲音很小，他說了半天，石達開也沒聽明白他到底在說些什麼？有些不耐煩的石達開抬起頭來，瞪了崇實一眼，崇實居然一時連話都說不來了，只好示意駱秉章來問。駱秉章說：「石達開，我在想啊，今天你來赴死，也是值了。你想想看，從你們作亂鬧事以來，我們有多少個省遭受你們的蹂躪，僅是我朝的封疆大吏，就有三個死在了你的手裡。你今天拿命來做個了結，依我看，也沒什麼遺憾的。」石達開微微一笑道：「這就是所謂的成者為王敗者寇啊。願賭服輸，我認了。但是，你今世殺了我，你就知道來世我不會殺了你嗎。來吧，綁上我吧。」說完，張開雙臂主動就綁。在下大堂台階時，石達開走得慢，分立兩邊的曾仕和、黃再忠退後一步，說：「請主帥先行。「石達開這才邁開腳步，走在前頭，下了台階。

三

就在這天，駱秉章親率清兵，將石達開、曾仕和和黃再忠等人，綁赴位於上蓮花街督標箭道的刑場。石達開和曾仕，被面對面地綁在兩根十字形的椿木架上。凌遲時，劊子手先在曾仕和身上下手試刀，他在割第一刀時，曾仕和就因為疼痛難忍而大聲慘叫道：」疼。「被綁在對面的石達開見狀，呵斥道： 「死不就一下子的事嗎，你就不能忍一忍啊？你想想，要是我們贏了，抓住他們，不也是這樣對待他們嗎，有什麼好叫的！」曾仕和一聽，立刻咬起牙關，強忍著不發出聲來。輪到石達開受刑時，他在被割百餘刀的整個過程中，毫無懼色，一聲不吭，令圍觀的清朝官員膽寒。四川布政使劉蓉嘆道：」堅強之氣就寫在臉上！強悍啊，強悍。「就連石達開的死對頭駱秉章看了，都說："石賊眉宇間，儘是梟傑之氣，這絕不是一般匪首所能比肩的。"

凌遲之酷刑由胸始，先割乳頭，次割胸肌，再是男性性別器官；然後是大腿、雙臂、腹肌和臀部。最後是耳、鼻、眼和嘴唇。凌遲後，再以利刃砍頭、刀斧剉屍。關於石達開遭凌遲的經過，是由親歷者——唐友耕的一個親兵告訴地主周洵的，再由周詢將其錄入《蜀海叢談》。周詢在寫到32歲的石達開慨然赴死，尤其是挨百刀之割而始終一聲不吭時，竟也情不自禁地寫下了」真奇男子"的佳評。

*作者：左中，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魯迅文學院安徽中青年作家班學員、安徽省銅陵市作協會員 史學愛好者、業餘愛好寫作，作品散見於《瞭望東方周刊》、《新民晚報》、《新安晚報》、《江南文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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