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族人的神鳥海東青，是否真實存在

文：柴胡

在滿族傳說中，海東青是一種極具神話色彩的鳥，因為它最終導致女真人起兵滅了遼國。清代文人沈兆提道：「遼金釁起海東青，玉爪名鷹貢久停。」在清代，海東青成為滿族人的圖騰。康熙皇帝作詩讚美海東青：「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數海東青。性秉金靈含火德，異材上映瑤光星。」

海東青是神話傳說，還是真實存在？若是真實存在，它到底是什麼鳥？

據《本草綱目》中記載：「雕出遼東，最俊者謂之海東青」。意思是說，北方的名鷹，出自遼國東邊的大海，其中最優秀稱為海東青。

白尾海雕 攝影 谷國強

用度娘檢索一下，會發現諸如「海東青就是白尾海雕，可捕殺天鵝」之類的描述，也有人認為海東青就是指矛隼。

哪個是正確的呢？

先從古書中尋找線索。《馬可波羅遊記》記載：「海東青和鷓鴣的體積一樣大」，成年的鷓鴣也就30厘米。也就是說海東青個頭不大，和喜鵲體型差不多。《宮廷鷹鷂》記載，海東青「體小而俊健」，「且善以小制大，故又善捕天鵝」。

這透露兩個關鍵：體型不大，兇猛異常。依照現代鳥類學劃分，符合這樣條件的猛禽基本集中在隼形目。

白尾海雕屬於鷹形目，是大型猛禽，最大體長91厘米，最大體重4公斤。而大天鵝作為一種大型游禽，最大體長160厘米，最大體重12公斤。兩者相比，雖有差距，但是不明顯。兩者搏鬥，屬於勢均力敵。

前面提及的矛隼，屬於中型猛禽，最大體長60厘米，與體長50厘米的喜鵲類似，符合「大小如鵲」、 「體小而俊健」的描述。與天鵝無論在體型還是在體重上，都屬於對比懸殊。

能獵殺天鵝的猛禽很多。《山海經》記載，海東青出自肅慎地，肅慎就是現在的東北地區。在中國東北地區，敢於捕捉天鵝的猛禽有矛隼、蒼鷹等。

歷史記載，在唐代海東青就是滿族先民給唐朝君主的名貴貢品。在金、元、清三代，有規定說凡觸犯刑律而被放逐到遼東的罪犯，誰能捕捉到海東青就能贖罪。這說明海東青數量少，非常名貴。

矛隼的繁殖期為5-7月，營巢於北極的海岸和附近的河谷懸崖岩石上，在中國是候鳥，居住在中國東北的滿族先民不可能去北極地區捕捉矛隼，只能在它遷徙季下手捕捉。蒼鷹在中國不只是在東北地區有分布，在華北等地都有分布，看來矛隼符合物以稀為貴這個條件。

據《柳邊記略》等書描述：「海東青者，純黑為極品，純白為上品，白而雜他毛者次之，灰色者又次之。」

矛隼羽色變化很大，有暗色型、白色型、灰色型。從羽色上，矛隼更符合上述描述。

所以，海東青就是矛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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