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史上最能忍的宰相，連狄仁傑都自愧不如！

（圖）電視劇《武媚娘傳奇》劇照

狄仁傑是武則天時期著名的宰相，也是一直深得武則天信任的人，以神奇斷案著稱於世，一生斷案無數，但無一起冤假錯案，被稱為「中國的福爾摩斯」。狄仁傑在唐朝的地位那是相當高的，武則天最終還政於李唐，狄仁傑那是功不可沒，其中，關於解夢的故事在歷史的記載中那是確有其事。

深得武則天信任的狄仁傑，兩度拜相，雖然清正廉潔，但從歷史的記載中來看，他的性格似乎既剛強，更孤傲，能夠讓他佩服的人其實很少，但即使如此，有一個人，他從內心瞧不起，最後竟然是自嘆不如，這個人就是婁師德。

婁師德與狄仁傑其實是同時代的人，他同樣深得武則天的信任，曾兩度拜相，而且最終能夠在武則天時期壽終正寢，說明他也是一個很牛皮的人。關於婁師德的事迹在中國的歷史的記載中似乎很有趣，從這些有趣的記載中我們似乎能夠看到婁師德為政、為官、為人的多面性和複雜性。

一是如何對待反對你的人，婁師德的表現確實令人嘆服。在《資治通鑒?唐紀二十一》中有這樣一段關於婁師德的記載：其弟除代州刺史，將行，師德謂曰：「吾備位宰相，汝復為州牧，榮寵過盛，人所疾也，將何以自免？」弟長跪曰：「自今雖有人唾某面，某拭之而已，庶不為兄憂。」師德愀然曰：「此所以為吾憂也！人唾汝面，怒汝也；汝拭之，乃逆其意，所以重其怒。夫唾，不拭自干，當笑而受之。」從這段記載中我們不難看出，兄弟同朝為官，而且都為高官，哥哥婁師德為宰相，弟弟任刺史（相當於現在的省長），那面對的非議那自然很多，如何面對非議，甚至面對別人向你吐口水，婁師德對弟弟的要求竟然是「夫唾，不拭自干，當笑而受之。」這種處理方式應該說是官場最好的生存方式，婁師德能夠在武則天時期兩度拜相，並且最終壽終正寢，那應該與婁師德的這種官場相處方式態度有關，否則，武則天時期的酷吏竟然沒有向婁師德下手的故事，那似乎也是一個奇蹟，而狄仁傑就差點死在酷吏手中，如果沒有狄仁傑暗中用棉布寫冤書，由武則天親自過問，恐怕我們就不會知道歷史上有狄仁傑這樣一個人。

而婁師德能夠一生平安無事，不僅在其兄弟的對話中表現出其超高的智慧，而且在其為官的過程中，我們不得不為其在官場的圓滑而感嘆。從相關的歷史記載中，至少有這樣幾個事例能夠證明。

（圖）婁師德（630年－699年），字宗仁，鄭州原武（今河南原陽）人，唐朝宰相、名將。

其一：婁師德曾與同樣為宰相的李昭德一同上朝，因身體肥胖，行走緩慢。李昭德多次停下等他，他還是趕不上來。李昭德不禁生氣地罵道：「你這個鄉巴佬！」婁師德笑道：「師德不是鄉巴佬，誰是鄉巴佬。」

其二：婁師德有一次巡視并州，在驛館與下屬一同吃飯。他發現自己吃的是精細的白米，而下屬吃的卻是粗糙的黑米，便把驛長叫來，責備道：「你為什麼用兩種米來待客？」驛長惶恐的道：「一時沒那麼多浙米，只好給您的下屬吃粗食。」婁師德道：「是我們來的太倉促，導致你來不及準備。」然後把自己的吃食也換成粗食。

其三：婁師德任納言（鸞台的最高長官，正二品，當時宰相為正三品）期間，巡察屯田，部下隨從人員已先起程，他因腿有病，便坐在光政門外的橫木上等人牽馬來。這時，有一個縣令不知他的身份，自我介紹一番後，便與他一同坐在橫木上。縣令手下看見，連忙告訴縣令：「這是納言。」縣令大驚，口稱死罪。婁師德道：「你因為不認識我才和我同坐，法律沒規定這也是死罪。」

其四：婁師德到靈州，在驛館吃完飯準備離去，手下判官道：「我們連水也沒喝上呢，根本沒人答理。」婁師德便把驛長叫來，責問道：「判官與納言有何區別，你竟敢不理他？拿板子來。」驛長連忙叩頭請罪，婁師德又道：「我本想打你一頓，但我這個大使打你這個小小的驛長，傳出去對我名聲不好。告訴你的上官吧，你小命又難保。算了，我饒了你。」驛長叩頭流汗，狼狽而去。婁師德望著他的背影，對判官說，「我替你出氣了。」

二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婁師德似乎是用到絕妙。

近年來，關於如何保護野生動物已成為廣大網友關注的焦點新聞之一，尤其是捕殺和吃穿山甲、天鵝、鱷魚等野生保護動物的案例經常成為我們討論的熱點話題，前幾天，關於廣西官員和深圳美女吃穿山甲的案例還在熱烈的討論之中，其實，翻遍現在正在實施的《野生動物保護條例》，雖然禁止捕殺野生保護動物，但吃野生保護動物似乎是不違反相關法律的，至少國務院出台的法律中沒有這樣的規定，所以，關於吃野生保護動物似乎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雖然禁止捕殺野生保護動物，但吃野生保護動物似乎依然流行。

（圖）狄仁傑（630年－700年），字懷英，并州太原（今山西太原）人，唐代武周時期政治家。

其實，這種「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最早做法恐怕來源於婁師德。婁師德關於吃被禁屠殺的動物對策中，可以說是精妙絕倫。在《太平廣記?雜錄一》的記載中有這樣一段：則天禁屠殺頗切，吏人弊於蔬菜。師德為御史大夫，因使至於陝。廚人進肉，師德曰：「敕禁屠殺，何為有此。廚人曰：「豺咬殺羊。」師德曰：「大解事豺。」乃食之。又進鱠，復問何為有此。廚人復曰：「豺咬殺魚。」師德因大叱之：「智短漢，何不道是獺？」廚人即雲是獺。師德亦為薦之。在這段記載中，我們看到了婁師德的另一面，即面對武則天親自下令《禁屠殺》的禁令中，如何能夠吃到羊肉，如何能夠吃到海鮮等，雖然規定不能屠殺這些動物，但如果這些動物是被動物自己殺死的，而且是這些動物的天敵殺死的，那就可以吃了，因為吃動物肉沒有違反法律，那動物殺死的動物，那自然可以吃了，這種「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做法之所以成為中國的傳統，婁師德的做法不能說影響不深。

三是舉薦瞧不起自己的狄仁傑，讓狄仁傑自嘆不如。

狄仁傑其實對婁師德的看法一直並不好，並且在官場中是多次排擠他，當年一同在武則天周圍為官，狄仁傑當上宰相之後，竟然將婁師德外放在地方做官，而狄仁傑並不知道，自己能夠當上宰相，竟然是因為婁師德的多次舉薦，當武則天告訴這一真相之後，狄仁傑不得不感嘆「吾不逮遠矣。」這一事件記載在《新唐書?婁師德傳》中：狄仁傑未輔政，師德薦之，及同列，數擠令外使。武后覺，問仁傑曰：「師德賢乎？」對曰：「為將謹守，賢則不知也。」又問：「知人乎？」對曰：「臣嘗同僚，未聞其知人也。」後曰：「朕用卿，師德薦也，誠知人矣。」出其奏，仁傑慚，已而嘆曰：「婁公盛德，我為所容乃不知，吾不逮遠矣！」其實，婁師德為什麼會舉薦排擠自己的狄仁傑，一方面他深知狄仁傑必將當宰相，因為以他的政治敏銳性知道武則天必將任命其為宰相；二方面如何保全自己，那就是讓自己的政治對手無法向其下手，讓自己度過危險期，並且最終得以保全。婁師德後來能夠再度為相，根本的原因是連狄仁傑都自嘆不如，又怎麼能夠再反對他呢？

婁師德能夠成為官場的不倒翁，並且能夠在複雜的武則天時期兩度為相直到納言，而且能夠遠離一切政治糾紛，尤其是遠離酷吏的刁難，特別是能夠讓清高的狄仁傑都自嘆不如，不僅如此，在婁師德去世之後，於公元780年，被後來的唐德宗定為宰臣上等，成為唐朝三十七位功臣之一，並且被唐宣宗高掛凌煙閣內，與房玄齡、杜如晦等並列，而狄仁傑似乎並不在其列，這似乎與狄仁傑的自嘆不如確實相呼應。

*作者：丁征宇，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鳳凰網2014年度十大新銳潮流博主，新浪名博，知音專欄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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