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 敘利亞難民故事第二集 「每個人提供的都是不同的現實」

這是中國志願者赴土耳其探訪敘利亞難民報道的第二集，我是此次行程的拍攝紀錄者。在這次探訪中，我和兩名志願者楊肯和滿園、一名文字記者李丹與難民朝夕相處，每天都在了解關於他們的新的故事，而他們「每個人提供的都是不同的現實」（楊肯語）。下面是今天要講的故事。

志願者和難民、當地的土耳其人在一起

艾哈邁德

艾哈邁德 攝影：楊肯

在和難民相處時，我和他們的直接交流不算很多，一是語言問題，二是我時常都在拍攝——志願者和難民們吃飯、閑聊、採訪，我都在鏡頭後面記錄，少有發言。這樣一來，或許就生疏些。艾哈邁德的名字就是我後來才記住的。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一提起這個人，我們都要詳細描述一番才對得上號：是那個胖胖的，帶帽子的，某張照片里最左邊那個大叔嗎？是的，是的。

但其實他並不是「大叔」。當我們得知艾哈邁德幾乎快是90後時，都忍不住吃了一驚。但讓我印象更深刻的，是一個小細節。

某日，艾哈邁德給志願者展示他手機里家人的照片，表情得意又愉悅。他的家庭是到了土耳其之後建立的，妻子是敘利亞人，現在兩人有了一個可愛的兒子。他一張張地翻閱照片，一一地介紹。當他翻到一張他用右手抱著兒子的照片時，明顯能看出他沒有左手——我們平時看到的他的左手，只是假肢。他觀察到志願者臉上表情的變化，就順帶講了另一個經歷——在敘利亞的一次轟炸中，他的腰部被炸傷，而當時正是他自己用手在一片血泊之中撿起骨頭去了醫院。他指了指腰部受傷的部位，讓志願者用手了摸一下，那個地方依舊堅硬如鐵片。

麗哈穆

麗哈穆 攝影：楊肯

麗哈穆是土耳其當地難民援助中心YUVA的土耳其語和阿拉伯語翻譯。平日喜好戴亮色的頭巾，眉毛畫得粗濃，妝容也鮮艷。和其他女孩子的羞澀有些不同，她平日里總是大大咧咧，古靈精怪。鏡頭推到面前也不怕，還大大方方做起鬼臉，做完之後自己也綳不住笑個不停。她在生活和工作上對我們十分照顧，還時常主動找我們來學中文。她大概確實有一些語言天賦，只聽一遍的中文，當場模仿也有幾分像，第二天來也還記得前一天學的「功課」，後來直接用中文叫我們「吃飯啦」，於是我們索性叫她「中文通姐姐」。

麗哈穆向志願者學習中文 攝影：楊肯

麗哈穆曾熱情邀請志願者們去她家裡暫住，是一處敘利亞難民聚居的地方，麗哈穆家裡的條件算好一些的。在她家裡，志願者們第一次見到了她的家人。我當時因故不在場，但是志願者滿園發消息告訴我，這是「超級有愛的一家」。麗哈穆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大兒子八歲，生於敘利亞，小兒子只有幾個月大，還是襁褓中的嬰孩。見到了她的家人。滿園後來向我描述麗哈穆把懷中的嬰兒慈愛地抱住時的場景，我腦海里想像這個鬼馬的姑娘臉上如何泛著柔光。當時不知道誰用中文忍不住問了一句，既然條件不太好，為什麼還要再生小孩呢？而負責翻譯的滿園卻不知道這樣的問題要怎麼說出口，只好改口說「這個孩子真可愛啊」。而站在一旁的麗哈穆的丈夫卻好像聽懂了這個問題一樣，認真地說：你不知道一個新的生命對我們來說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麗哈穆為採訪做翻譯 攝影：楊肯

未完待續...

世界說X 米字工作室

吳 琪

發自 中國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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