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玩個球啊！高層這喊話，不是隨便說說

近年來，中國資本在海外足球市場掀起「買買買」的熱潮：萬達集團出資4498萬歐元收購西甲馬德里競技20%的股份，蘇寧體育產業集團出資2.7億歐元收購國際米蘭約70%的股份，胃口更大的中歐體育投資公司，最近半年都在忙著收購AC米蘭約99%的股份。不過，這些買賣懸了……

本篇為節選，全文是《政商智庫》付費內容。

最近，央行副行長、國家外匯管理局局長潘功勝，對中國企業海外投資的表態，頗有些值得仔細咂摸的地方。

3月20日，在出席中國發展高層論壇2017年年會時，潘功勝先是肯定了這「總體是一件好事」，但「也發現一些非理性和異常投資行為」。比如，「國內的鋼鐵廠去海外買飲食公司」、「在中國開餐館的去海外收購網遊公司」，再比如，中國企業在海外收購足球俱樂部等。

例子可不是隨便舉的。在潘行長看來，這些投資行為要麼是「高槓桿」，要麼是「在直接投資的包裝下轉移資產」。

央行副行長、國家外匯管理局局長潘功勝（資料圖）

走，買個豪門去

說起來，中國企業這些年在海外「買買買」，幾乎已經見怪不怪。但能把影視劇、遊戲界一擲千金又吸引眼球的收購比下去的，恐怕也只有足球了。

不管是不是足球圈中人，中國資本這兩年對海外體育產業的競逐都不會讓人感覺陌生。

當然，一切都得從2014年10月，國務院印發的《關於加快發展體育產業促進體育消費的若干意見》說起 。彼時，中國企業在海外投資足球的寥寥無幾。

三個月後，北京合力萬盛體育公司成為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完成了對荷甲球隊海牙的收購。

緊接著，萬達集團以4500萬歐元（約合3.5億元人民幣）的價格收購了西甲勁旅馬德里競技俱樂部20%的股份。

2015年2月，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審議通過了《中國足球改革總體方案》，政策的利好，加上海外足球俱樂部的整體不景氣，促成了中國資本出海掃貨的最佳時機，「橫掃」模式開啟。

2015年12月初，中國華人文化控股集團聯手中信資本，以4億美元（約合28億元人民幣）的價格，購得英超曼城俱樂部的母公司——「城市足球集團」13%的股份。

這些響噹噹的名字被放進中國企業的購物車，自然也少不了「米蘭雙雄」。

2016年6月，蘇寧旗下蘇寧體育產業集團以約2.7億歐元的總對價，獲得國際米蘭俱樂部約70%的股份。而包括百度、恆大、華為和美的等在內的中國財團，也紛紛與AC米蘭傳出緋聞。

2016年8月5日，中歐體育投資管理公司宣布出資7.4億歐元，收購AC米蘭約99%的股份，令AC米蘭「花落」。

2016年6月6日，蘇寧併購國際米蘭媒體通報會現場

至此，中國企業至少已經完成了對英格蘭、西班牙、義大利、法國、荷蘭和澳大利亞等國家14家海外足球俱樂部的併購，其中12家是控股。其間，一些體量和知名度不及萬達、蘇寧的公司，也都在體育產業投入巨資。據中國經濟網引述西班牙《阿斯報》統計稱，目前西甲共20支球隊中，就有16支球隊與中國資本有經濟上的聯繫。

海外收購，此風不可長

正當中國企業雄赳赳，氣昂昂，不差錢地進行著跨國投資的時候，「教訓」來了。

意甲豪門AC米蘭和中歐體育的這筆交易，已經持續了近半年時間。3月18日，據義大利《共和報》報道稱，面臨資金困境的中歐體育由於無法支付第三筆高達1億歐元的保證金，導致收購AC米蘭一事再遇挫折。

關於該收購計劃一直被推遲的原因眾說紛紜，有媒體分析稱，中國的外匯管制或是該交易被推遲的根本原因。而在潘功勝發表了對中國企業海外投資的那一席話後，如今看來，中歐體育資金困境的根源，或許是來自央行的態度。

如果說之前中歐體育是因為外匯管制導致資金籌集困難的話，那麼如今從央行的態度來看，已不僅僅是外匯管制那麼簡單，因為一旦涉嫌轉移資產這些敏感的話題，即使央行沒有叫停，收購者也需要謹慎考慮是否該逆政策而行。另外，已經完成收購的中國資本在海外經營時能否繼續加大投入也是個疑問。

近年來中國企業對海外俱樂部的重大收購 來源：人民日報

按說，中國企業出海、「走出去」，一直是國家戰略之一，也是國家非常鼓勵的行為，因為這有利於中企在全球範圍內配置資源。那麼，為什麼央行副行長會突然點名批評這其中的一些投資行為？

單純從商業邏輯出發，潘功勝所言「很多企業，在中國的負債率已經很高了……」是事實，不少中國資本買進股份的海外俱樂部都不能盈利，據《中國經濟周刊》報道，蘇寧控股的國際米蘭負債甚至超過4億歐元，AC米蘭也負債超過2億歐元。

而更深一層，就如潘副行長所言，一些企業打著「對外投資」之名，進行轉移資產甚至是洗錢等行為。

「穩賠不賺」，醉翁之意不在球

一般而言，足球俱樂部收入來源包括三種：比賽日收入（球票及周邊）、電視轉播收入(國內賽事及洲際賽事)、商業收入（贊助商、產品銷售、球場旅遊、其他商業行為）。

據德勤數據顯示，2014—2015賽季英超盈利7.18億歐元，德甲盈利3.16億歐元，西甲盈利2.64億歐元，法甲虧損0.35億歐元，而意甲則巨虧1.33億歐元。就算英、德、西三國聯賽目前還處於盈利狀態，但各俱樂部之間的「貧富差距」也比較大。

「投資足球能給你帶來影響力，但是不會讓你賺錢，每年你都得燒錢，這是肯定的。這的確會引人矚目，但是很難賺錢。」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曾如是表示。

2015年1月21日，王健林獲贈馬競球衣

對此，不少業內人士為中歐體育的李勇鴻、蘇寧的張近東捏了一把汗，甚至有人質疑：「明明是『穩賠不賺』的生意，為什麼還要去撒錢？」

答案也分兩種。

第一種，如潘功勝所說，就是為了轉移資產。通常來說，要通過足球賺錢，時間周期是很長的，投入會有漫長的回收期。如果收購的球隊既沒有名氣、又是低級別，盈利和青訓都很堪憂，短時間內根本看不到擴大企業影響力、盈利等可能，那這背後有沒有洗錢（通過收購之後再倒賣等方式）、或者是炒作概念等心懷鬼胎的動機，就很難說了。

第二種答案則更具備「中國特色」——投這個行業，本身就是為了足球場外的收益，甚至說白了，是在「買政策」。

據《中國經濟周刊》報道，大多數投資海外足球產業的中國企業，都把投資當做一次打通「通道」的機會。「通過併購，實現在海外打品牌、建立商業渠道的目的。」這方面最成功的是當屬廣州恆大俱樂部，它雖然虧損嚴重，卻帶動了整個恆大集團的產業發展和盈利。

此前，很多足球業內人士認為，中國資本收購海外俱樂部，並不是簡單地買下了一個球隊，而是通過收購俱樂部聚攏了許多資源，這些資源通過足球聚攏到一起，可以幫助企業在其他業務上取得成功。這也是中國資本瞄準海外足球市場的重要原因。

人民日報海外版微信公號俠客島就指出，放眼看去，中超的這些俱樂部背後，注資方有相當大的一部分都是地產商。多年前就有論者指出，企業投足球，很多時候算的是「政治賬」，背後捆綁的是拿地、圈地、圈錢時候的政策支持。

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業內人士還認為，中國的企業家越來越關注和在意國家宏觀政策，一些企業家會根據相關政策，為企業未來發展做方向性的調整和定位。

……

資料來源：微信公眾號俠客島、36氪、《中國企業家雜誌》《經濟參考報》等

掃描二維碼，可訂閱智庫>>>

如有疑問請添加客服微信「weikanapp」

更多智庫內容

熱點分析 | 小米員工半價購房？洗洗睡吧，花了700萬的你還是一輩子的租客

房子是萬科的，利息是銀行的，你還得給公司打一輩子的工。

想清楚，這樣的交易，你願意嗎？>>>

外媒看點 | 看膩了傳統建築？去中國二三線城市看「明星建築」吧！

據《衛報》3月18日報道，在主要大城市地價已衝上雲霄之際，開發商們競相在中國二三線城市拿地，催生出新一批大膽的蓋樓計劃。>>>

下載微刊APP，試讀政商智庫>>>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