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監獄裡的潛規則，竟有了競價排名的前身！

古代牢獄則一直以來就是個令人聞之膽寒、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無論犯了何種事情，最後是否能無辜釋放，在監獄中所經受的待遇都非常人可想像。犯人每天遊走在生死邊緣，監獄因而產生的林林種種索賄與欺壓的「潛規則」也層出不窮。清代文字獄大盛，清朝文學家方苞因他人文集牽連入獄，所幸最終等到特赦，他才得以出獄後寫下《獄中雜記》記錄所見所聞，為我們後人展示了最真實的一面。文章在觸目驚心的敘述中，插入些冷峻的議論。現在讀起來也不免微微心寒。

依照文中所記，方苞每天都能看見有犯人的屍體被獄卒從牆洞里拖出去，平均每天三四個。方苞的獄友，之前的洪洞縣的杜縣令在一旁說，這已經屬於常事，早些時候甚至每天死十來個。因為整個監獄的居住條件非常糟糕，四座老監獄，每座五間房，一共住了200多個人，而且平時四面的窗戶是不開的。犯人的排泄物無法通風，生病的犯人也跟健康的犯人頭挨腳地這麼躺著，如何可能不傳播瘟疫呢？

當時的法律規定，一件案子進入流程不光是原告被告要入大牢，連相關的證人，也要投入牢中，等待候審。只有當案子落定後，證人才能回家。而遇上一些牽連較大的案子，證人牢里住上一兩年也是常事。清末四大案之一的「楊乃武與小白菜」中，牽涉在其中的一位賣葯的雜貨店老闆，便是在漫長的訴訟期間，不堪重負，死在牢中。其中冤情，更無從可訴了。

而這一切，並非單純是監獄環境惡劣，往往是被人為造成的。當時獄吏的工資極低，一年的工資也就只能養家一個月，何況大量編外的員工也需要靠賄賂長官而保住工作。靠山吃山，於是這更滋生了這個大群體從囚犯身上「找紅利」的心。很多案件即便牽扯之人離他們關係比較遠，也不管不顧，先抓了過來再說。全部關在一起，儘可能地讓條件惡化。「不問罪之有無，必械手足，置老監，俾困苦不可忍，然後導以取保」，這樣稍微家裡有些條件的人，會用盡一切辦法想辦法拿錢出來，交換離開監獄的機會。

於是也產生了另一個奇特的現象，越是殺人越貨者，在牢里關得越久，其實心裡越坦然，反而不易患病。那些因為比較輕的罪過，被捉來當證人的人，甚至是被冤枉的人。由於心中恐懼，有病又沒錢醫治，而身邊有人去世又會導致連續的壓力。於是往往是好人不長命，壞人發現了這種體系，反可以依靠幫助獄吏整治其他犯人，而住進高級舒適的房間里。甚至更有一些混混開始以此為職業，主動去幫有錢人頂罪，常年在監獄裡生活。

創造出了這種極具生存壓力的大環境之後，獄吏們還會主動跟犯人以及家人，榨取他微弱的錢財。比如有些人已經判了死刑，他們也可以在行刑之前去威脅，無論是絞刑還是凌遲，都有不同的價位來決定是讓犯人痛苦地死去還是毫無知覺地接受肉刑。「順我，即先刺心；否則，四肢解盡，心猶不死。」如果犯人確實沒錢，在秋後問斬的日子又有幸躲過一劫，他們則儘可能用殘酷的方法捆綁，讓犯人身體殘疾。

方苞也曾經問過獄吏，既然是求財，假如對方確實無錢可拿，為什麼不能網開一面，也算是積一點功德。老差役表示，這個並非針對具體的犯人，而是如果不這麼做，則無法對後來的犯人造成心理威懾，讓他們懷著僥倖心理，有錢也不拿出來。

為了能賺到更多錢財，這些官吏還「發明」出許多前所未有的「業務」。比如很多處理公文的老職員家裡都收藏著各種版本的假印信，公文下行到省級的，往往偷偷動手腳，通過一些關鍵字眼來索賄。當時法律規定，大案中同犯過多的，一般只處決主謀，其餘人大多充軍。但在執行前，有一對兄弟就敢於主動去找犯人家屬索要上千兩銀子，最後在關鍵時刻用一封換掉名字的假文書頂替。殺誰不殺誰，就有了竟跟如今的「競價排名」一般的機會。有人問他們這樣干不怕被上司發現么，一個部員居然大言不慚的說「如果上司發現，他也有失察的過錯」。但據人說，這對兄弟最終還是被投入大牢。

以上講的部分還更多是見於對男囚的遭遇，而封建時代女人一旦犯了事，遭到的侮辱與傷害則更甚！蒲松齡在《聊齋志異》寫過一個故事，說女鬼伍秋月被陰間的捕去，關進監獄。兩個獄卒對她動腳動腳，其中一個還厚顏無恥地挽著她的脖子說：「既然成了罪犯，難道還想守住貞節嗎?」

這裡所寫雖然在陰間地獄，但誰都知道，說的是陽間里的真實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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