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精華速讀

• 一個男人靠謊言與女人來養活自己，他有著怎樣的心理？

• 人在臨死前會想些什麼？

• 你是否貪圖享樂，而又不甘於理想尚未實現？

• 你是否苦苦掙扎於生活的泥淖里？

• 你是否變成了自己曾經討厭的人，卻得到了比先前坦蕩時更多的回報？

今天逍遙遊就給大家聊一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海明威的代表作，中篇小說《乞力馬扎羅的雪》，來瞧一瞧一位中年人臨死前回憶的自己墮落而悔恨的一生，以探尋上述問題的答案。

年輕的海明威

乞力馬扎羅是一座海拔19710英尺的長年積雪的高山，據說它是非洲最高的一座山。西高峰被馬薩依人叫做「恩加奇—恩加伊」，即上帝的廟殿。在西高峰的近旁，有一具已經風乾凍僵的豹子屍體。豹子到這樣高寒的地方來尋找什麼，沒有人作過解釋。

這是小說開頭的引子。豹子跑那麼高去尋找什麼呢？

一

小說的男主人公名叫哈里，是一位不知名的失敗作家，有過幸福的愛情與婚姻，為理想曾努力奮鬥過。他一直都想寫很多很多的故事，但終究因貪圖享樂等種種原因而遲遲沒有動筆，變成了一個曾經自己討厭的人——說謊，流連在富人間，靠女人來養活。

然而，哈里並不想就這樣背棄寫作的夢想，以及原來的自己，於是她帶著自己的情人海倫去非洲來了一場狩獵旅行，以「把心靈中的脂肪去掉」，重新開始，即使他清楚自己並不是真正地喜歡海倫，而只是需要她的錢。

小說同名電影里的哈里

海倫僅是哈里無數女人中的一個，哈里于海倫亦然。海倫是一位有過幸福婚姻的富有寡婦，剛開始她把心思都花在兩個剛成年的孩子身上，但他們並不太需要她。於是落寞的她開始酗酒，找別的男人。但當其中一個孩子空難逝世後，她決定找一個值得尊敬的人來重新開始，於是她找到了所謂的作家哈里。

海倫的確也喜歡哈里的作品，欣賞他，真心愛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這不，她毫不遲疑地就跟著哈里去了非洲。

這真是一對「絕配」的組合！

小說同名電影里的海倫

意識流可以突破時空的束縛，是這部小說重要的寫作技巧。小說其實僅發生在大半天的時間裡，包括上述男女主人公身世介紹在內的很多情節、敘述，都是哈里自己回想，意識流動的結果，分散在小說的各個角落裡。這個大家需要注意。

兩星期前，哈里不小心被荊棘劃破了膝蓋，但起初他並沒有在意，以致於後來傷口發生感染，開始生壞疽。再加上他們乘坐的卡車拋錨，哈里的傷越來越嚴重，腿開始腐爛，只能躺在帆布床上。

他們露營在一片廣闊的草地邊緣的樹林里，並生火冒煙來求救，等待著別的卡車或者飛機到來。

就這樣故事開始了。

二

午後，哈里躺在濃蔭里的帆布床上，望著遠處光亮的草地。那裡有一些禿頭鳥在盤旋，它們是嗅著他腿上那腐爛的臭味來的。哈里自感時日不多，想著自己一直想寫但還沒寫出的故事，很是頹廢，最後只能借酒消愁，即使此時他根本不能喝。海倫則一直陪他聊天，安慰他，想盡各種辦法讓他放鬆。

接著，有了小說里的第一節回憶。哈里想到了一些與雪有關的片段，如雪天賭博；聖誕節在施倫茲滑雪；聖誕節在戰場上掃射敵人等等。

沒錯！哈里是一位受過戰爭創傷的人！

後來，回到現實里，哈里不斷用言語中傷海倫，對她說：你那些該死的錢就是我的盔甲。於是海倫哭了，他又用甜言蜜語來哄騙她。

傍晚，海倫打獵歸來，要用收穫的野羊做肉湯。此時，哈里看到一隻鬣狗經過。它也是嗅著他腿上那腐爛的臭味來的。這也預示著哈里病情的繼續惡化。

三

海倫去洗澡的時候，哈里回憶到：自己在巴黎的一個事務所工作的時候，與妻子吵一架之後，他獨自到土耳其旅行；然後如何給第一個情婦寫信，如何聲色犬馬；以及在土耳其打仗的情形……

喝肉湯的間隙，他回憶到：在優美的山林間生活的情景；當初在巴黎的城堡護牆廣場一帶貧困的租房生涯，以及周圍的人與事，他就是在那裡拚命地創作……

哈里一看到如此迷人而體貼的海倫，他就立馬意識到自己將要離世，心懷強烈的悲痛與不甘。

海倫再次離開後，他回憶到一片山間牧場。在那裡有打雜的小夥子盡職工作卻失手鬧出命案，最終被逮捕……哈里有關於那裡的至少二十個故事，但還沒有寫出來，異常悔恨。

此時，哈里已經分不清幻想與現實，開始自言自語，弄得海倫摸不著頭腦。

隨後，哈里疼痛難忍，死神悄然降臨，他閉上了眼睛。而海倫則以為他睡著了。

在這裡，作者海明威描寫了哈里的最後一個幻境。

哈里看到康普頓開飛機前來搭救。大家將他抬到飛機上，海倫和僕人向他揮手告別。他在飛機上遙看地面：廣闊的平原、水窪、手指般大小的牛羚、山林……

當飛機穿過一片雨區後，康普頓扭頭給哈里指著，陽光中那宏大、高聳，而白得令人不敢相信的乞力馬扎羅山的雪頂。

乞力馬扎羅山

哈里明白，那裡正是他要飛去的地方。

哈里在深夜悄然離世，鬣狗的大叫聲也隨即將海倫驚醒。小說在這裡戛然而止。

四

縱觀整部小說，我們可以發現，那跑到乞力馬扎羅山頂的豹子是一個象徵，象徵著一種生活的態度與精神——我們除了享受這個繁華世界的物質之外，更應該愛家人、他人，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信仰高尚的品質，守護那些真善美的東西，以獲得心靈的充實、安寧與幸福。

小說精美文句摘錄

海明威與第三任妻子

• 愛是一堆糞，而我就是一隻爬在糞堆上咯咯叫的公雞。

• 自從他對自己說的話不再當真以後，他靠謊話跟女人相處，比他過去對她們說真心話更成功。

• 他毀了自己的才能，因為棄而不用，因為出賣了自己和自己所信仰的一切，因為酗酒過度而磨鈍了敏銳的感覺，因為懶散，因為怠惰，因為勢利，因為傲慢和偏見，因為不擇手段。

• 在這個過程中她給自己建立起一種新生活，而他則出售他舊生活的殘餘。他出售舊生活的殘餘，是為了換取安全，也是為了換取安逸，除此以外，還為了什麼呢？

你怎麼理解小說《乞力馬扎羅的雪》這個故事，以及那頭風乾的豹子？你還喜歡海明威的哪些小說？你認為，中國小說與外國小說有何區別？

文|逍遙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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