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那墮落的一夜

本文圖來源於電影《交換溫柔》

第二天她們清醒過來，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不可告人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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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有故事的人發表的第850個作品

作者：天水

本文人物皆為化名

一

我從廣播電視大學畢業後，進了一家電視台當節目主持人。我長得很帥，再加上嗓音富有磁性，很快，我主持的節目就被觀眾們認同了，我本人也深受部分年輕女觀眾的喜愛。

一天，我主持完一檔節目，收拾好東西正準備離去的時候，導播朝我揚了揚手中的信笑著說：「又是哪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給你寫的吧，你小子悠著點，可別坑害人家無知少女。」

拿著這封信走在回家路上的時候，在文化館當音樂指導的李宏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約我去一家酒吧喝酒。李宏是我個性相近、臭味相投的朋友，我們經常在一起追女孩兒，追到後又不珍惜，就像換衣服一樣，得手一個就拋棄一個，尋找刺激，放浪形骸。

到了酒吧後，我從口袋裡掏了那封信來看，李宏一把搶了過去，便怪聲怪氣地念了起來：「我名叫徐小菲，是一個充滿妄想的女孩，這已經是我第四次給你寫信了，你在熒屏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都是那麼的動人心弦，我能成為你的朋友嗎……」李宏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大聲地叫道：「她還留有電話號碼，我們乾脆叫她來酒吧，看看她到底長得怎麼樣。如果漂亮，你就手到擒來，如果不漂亮，你就跟她說再見——永遠不再見面。」受李宏這麼一挑逗，我就蠢蠢欲動、躍躍欲試了，於是拔通了徐小菲的電話。當她得知是我約她出來喝酒時，她激動得幾乎有些語無倫次。

不到二十分鐘，一個長發女孩和一個短髮女孩就站到了我們跟前，其中那個長發女孩略有羞澀地自我介紹道：「我叫徐小菲，她是我的好朋友張小曼。」徐小菲和張小曼兩人的容貌都非常出眾，徐小菲身材苗條、勻稱，看上去是那種端莊、安靜得讓人憐愛的女孩子，而張小曼卻正好與她相反，張小曼體態豐滿、健康，是那種給一粒火星就能引起熊熊大火般激情的女孩子。徐小菲帶女伴來正中李宏的下懷，他指著我對徐小菲說：「你們倆在這裡慢慢聊吧，我跟小曼去另外一張桌子，省得當你們的電燈泡。」

靠一張嘴打動人是我的職業，看得出，小菲對我更迷戀了。而李宏也施展自己全身的解數，很快與張小曼打得十分火熱。這以後，我們兩男兩女就成了兩對人，只要一有時間，就湊在一起喝酒、跳舞、唱歌。

交往了兩個月的時間，在我的強勢攻擊下，水到渠成，徐小菲的整個人都被我俘虜了。李宏也興奮地告訴我，張小曼也和他有了親密的關係。

二

一天，李宏約我隨他到鄉下收集當地民歌，兩人自然而然地說起了徐小菲和張小曼，李宏附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道：「哥們，如果天天讓你吃同一道菜你願意嗎，想不想換一換口味？」 我一時沒聽懂李宏的弦外之音，連忙問他是什麼意思，李宏詭譎一笑，說：「我們來個『偷梁換柱』，把徐小菲和張小曼兩人對換一下，就一次，行不行？」我說：「你一身漂亮皮囊里包的真是一肚子的壞水呀，這不行。再說，她們倆也不會同意的。」李宏胸有成竹地說：「這你放心，我自有好辦法，保證不會讓她倆知道。」

我被說動了，原因有兩個方面，其一是，我和徐小菲相處，本身就是為了尋刺激，還沒有產生要娶她為妻的念頭；其二，張小曼這類體態豐滿、情感豐富的女孩，是我所嚮往，也是很想嘗試的。最後，我默認了李宏的提議。

那年的聖誕節到了，一早，李宏就給我打來了電話，他說：「今晚行動。」晚上，我們約出了徐小菲和張小曼去酒吧喝酒。兩位女孩不知道我們的險惡用心，在我們的勸說和鼓動下，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很快就酩酊大醉了，李宏立即在隔壁的賓館開了兩間房。李宏猴急猴急地進了徐小菲的房間，而我在張小曼的房間門口猶豫了好長時間，最後咬咬牙，還是走了進去……

完事後，我又回到了徐小菲的房間，李宏也回到了張小曼的身邊。第二天她們清醒過來，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昨天晚上發生的不可告人的一幕。

此後，我有意開始冷落徐小菲，不再主動聯繫她，她約我，我總是以工作忙為借口加以拒絕，見實在推脫不了，兩個人見面時，我故意出言不遜，去諷刺、嘲笑、捉弄、打擊她的自尊心。每當此時，徐小菲就用指頭捏衣角，一雙大眼睛哀怨地看著我，默默地流淚，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心裡十分不忍。

徐小菲總覺得我對她的感情一落千丈是因為自己在哪個方面做得還不夠好，於是，她幾乎把全部的心思都花在了我的身上，給我燒飯，為我洗衣服，細心地關懷和愛護著我，目的就是為了挽留住我對她的愛。然而我怎麼能把其中的原因告訴她呢？

李宏很快就和張小曼分手了，每次看到我愁眉不展，他都要提醒我：「哥們，快刀斬亂麻啊。」

為達到甩掉徐小菲的目的，我找到了一位在醫院裡工作的朋友，求他偷偷地給我開一張「胃癌晚期」的診斷書。晚上，我打電話給徐小菲，讓她到家裡來一下。我裝著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然後將診斷書遞給她，流著眼淚說：「小菲，你知道我前段時間為什麼對你那麼壞嗎？因為我不想害你，想讓你儘早離開我，去尋找屬於你的幸福，我會默默地祝福你的……」徐小菲看完診斷書，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她撲進了我的懷裡，吻著我說：「你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嗎？不管你怎樣，我都會陪著你……」

徐小菲專門去單位里請了長假，來一心一意地照顧我。她要求我立即住院治療，我怕作假露餡，堅決不同意，她就出去給我賣葯尋偏方，我只好將葯偷偷地倒掉。我看這招已經不起作用，只好主動放棄，並自圓其說，我告訴她：「對不起小菲，其實，所謂的『胃癌晚期』是假的，是為了驗證一下你對我的愛到底有多深有多真。」徐小菲聽後瞪大了眼睛，繼爾哭了，又像孩子般地破涕為笑：「你把我嚇壞了，我要讓你賠償我一輩子。我們結婚好嗎？」

三

人心畢竟是肉長的，我被徐小菲的痴情深深地打動了，同時，在這段時間裡，我更真切地體會到徐小菲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孩子，是值得我去愛的。但想到曾經那荒唐的一夜，我的心裡又很不是滋味。

當李宏知道我決定和徐小菲結婚的消息後，他專門把我約到一個小酒館喝酒，他勸道：「你可要想清楚啊，我是了解你的，這不光會斷送你一輩子的幸福，也會斷送徐小菲一輩子的幸福的。」我只是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倒酒。李宏陪著我喝，臉上露出了非常內疚的神色，他說：「王勇，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們。」我「唬」地一聲站了起來，一拳砸到了李宏的臉上，然後默默地走了。

我和徐小菲的婚禮，在那年的十月一日隆重舉行。

徐小菲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妻子，婚後，她對我更加好了，把我當作她的全部生命。而我總是處於一種悔恨、惱怒、愧疚、擔憂的重壓之下。每當夜深人靜，徐小菲躺在我身邊，用那雙渴求的眼睛看我的時候，不管我如何地調動、勉強自己，都不能和她完成靈與肉的交合。

尋找的種種理由，在時間的沖刷下，顯得非常的蒼白，沒有性愛的夫妻生活，終於讓徐小菲覺得不可思議。那天晚上，在她的又一次千般愛撫、萬般挑撥下，我還是無功而返的時候，徐小菲嚶嚶地哭了起來：「王勇，告訴我，你是不是一點也不愛我？」我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裡，但卻不知如何向她解釋。

我和李宏斷絕了一切的來往，這讓徐小菲感到奇怪。一天，她問我：「你和李宏是不是有了矛盾，以前你們可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啊。」我氣不打一處來，沖著她大聲地喊道：「你以後再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但同處一個小小的城市，路上偶爾也會遇上他，朋友間也經常會無意地會提起他。一次，市文聯召開創作座談會，我也是與會者之一。在會議室的走廊里，不料我和李宏迎面相撞，看著身心憔悴的我，李宏欲言又止。我把頭一低，匆匆走了過去。

半個月後，李宏遠遠地調到了外省一個縣的文化館工作了。雖然李宏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知道那荒唐一夜的人只有我自己一人，但我總是擺脫不了它留給我的陰影。

好多次，我下決心準備把那天夜晚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徐小菲，然而我不知道，徐小菲聽後能受得了嗎？我能走出這一陰影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本文觀點不代表有故事的人平台）

責編：蒙蒙

本文版權歸屬有故事的人，轉載請與後台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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