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雙性別群體發聲！超模 Hanne Gaby Odiele 告訴你如何忠於自己，愛自己！

時尚 03-03

「到了雙性別者從陰影中走出來的時候了！」29歲的 Hanne Gaby Odiele 在紐約打來的電話中大聲說。距離這位比利時模特向公眾宣布自己的雙性別身份僅過去一個星期，但她已成為整個群體的非官方形象代表。「終於抵達了人生的這一刻 —— 我已經準備好分享屬於自己非常重要的這部分故事。」她笑著說。「是時候不再躲避！讓我們被了解，並為自己感到驕傲了！」

出生在 Kortrijk —— 比利時弗蘭德鄉下的一個小村莊，Hanne 和其他同齡孩子沒什麼兩樣。她是個假小子，有用不盡的能量，痴迷 Nirvana，夢想著有一天能成為一位心理學家或者一名政客。然而她同時也和很多同齡孩子不一樣，她生來即為雙性別者 —— 即出生時的性徵並不是常規定義上的男性或女性（是的你沒看錯）。這也是 LGBTQI 中字母「I」所代表的群體，而至今為止他們並未獲得應有程度的關注。根據聯合國的數據，總人口中至多1.7%的人群出生時表現為雙性別者，這就和出生是紅髮的數據差不多。Hanne 出生時的雙性別原因是「雄激素不敏感綜合征」（Androgen Insensitivity Syndrome），意思是一名女性出生時同時攜帶了 X 和 Y 染色體，於是接近於男性。對 Hanne 來說，這意味著她有隱睾，沒有卵巢和子宮，生理意義上她無法生育。

由於信息不足，那會兒你不能就直接 Google 「intersex」，看看會出來什麼，而且醫生讓 Hanne 的父母覺得女兒「和別人不同」是一種恥辱。她的父母被唬住了，同意了一項切除手術 —— 摘除了她的睾丸。她當時只有10歲。「他們告訴我父母，像我這樣的，沒有人像我一樣，而且我不會發育成『正常』的女孩，如果我不做手術我就會得癌症，」她回憶道。「我感到無比孤立和羞恥，就像是我是一個「怪物」，沒有別的孩子有這種經歷。」

直到她在一本荷蘭青少年雜誌上讀到一篇關於雙性別女性的文章，她才終於了解了自己的狀況。那女孩在很小的時候經歷了痛苦的手術，沒有月經，不能生育，所有一切都與 Hanne 的經歷一致。於是她把文章拿給她的醫生看，並得到證實，她的確是雙性別者。到那一刻她和她的父母都還沒聽說個這個詞。「這個世界非常二元，」她嘆氣著，「你要麼是男人，要麼是女人。這就是為什麼我得去經受不必要的手術，僅僅是出於擁有非二元身體的恐懼。但沒有人應該被迫落入規則…… 令人欣慰的是這一切正開始改變。」

直至一星期前，世界對 Hanne 還是知之甚少。然而在時尚圈，自2005年在 Novarock 音樂節被發掘後，她廣為人知並被所有人喜愛。「我腦袋裡從沒想過要成為一名模特，」她說。「我當時只有17歲，完全不知道一切會變得怎麼樣。那時候我並沒有太痴迷時尚，直到我身在其中。但我很喜歡它！」事實上，在時尚圈工作讓她遇到了她的丈夫，同為模特的 John Swiatek，他們在去年結婚了。瘦削的身材、堅毅的下巴輪廓、高聳的顴骨加上澄澈的藍色雙眼，她超然不尋常的美足以讓你駐目。Hanne 為很多尖端品牌走秀，從 Saint Laurent 到 Dior，Prada 到 Louis Vuitton，而她斬下的雜誌封面我們難以計數，但一切並非一直光鮮美好。

《i-D》Pick Me Up Issue 內頁

攝影：Colin Dodgson 造型：Sara Moonves

　　當我們想到時裝周時，我們會想到秀場、派對、晚宴、華服、美人，一切精彩絕倫。我們不會想到一位年輕模特的痛苦和孤獨，她明白一旦她在台上走完最後一步就需要跳上飛回家的航班，去做非常嚴重的陰道重建手術，這是一項在生理和心理上都極度繁重疲憊的過程，並且最終會將 Hanne 暴露在各種困難和感染之下。「我只有18歲，時裝周一結束我就得回家，」她回憶著，「那是次恐怖的經歷，我真的很後悔。作為雙性別者一點錯都沒有，但是做這些沒必要的手術讓你覺得自己是不正常的。」

性和性別已成為文化語境中的一部分，這在過去是不常見的。感謝數字文化的存在，全世界各角落擁有相同體征的人能夠互相聯繫，支持彼此。這些對話不再被視作互聯網的小眾所屬，而漸漸被歸入主流討論。「互聯網扮演著核心角色，」Hanne 說，「通過它我們能建立一個在線群體，雙性別群體將不會感到孤單。如果更多的人分享他們的故事，那麼世界將更容易理解並接受雙性別群體。這也是我為什麼說出來，分享我的故事：讓人們意識到有著雙性別性徵的孩子們正在經歷可怕的治療，並防止他們再經受不必要且有害的手術。」

為了更深遠的喚醒大眾意識，Hanne 已與 InterACT Advocates for Intersex Youth 合作，後者是為全世界雙性別群體爭取權益與關注度的非盈利組織。「我最終接受了自己，並公開以一名驕傲的雙性別女性的身份生活，」Hanne 說，「我遵循著自己制定的規則，為自己的身份感到自由。我希望每一個雙性別者都能有同樣的感受。我想讓他們感到被保護，尊重並在全世界得到重視。」有如 Hanne 這般善良勇敢的榜樣在為他們爭取權益，我們希望這一切不久就能成真。

Credits：

作者：i-D 團隊

攝影：Mayan Toledano

　　翻譯：講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