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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塵封的歷史:北京鋼鐵工業學院與土法鍊鋼

一段塵封的歷史:北京鋼鐵工業學院與土法鍊鋼



作者按:

「土法鍊鋼」是個荒謬絕倫的主意,因為鍊鋼鐵需要焦炭和高品位的鐵礦石,而普通的煤、木炭、木材燃燒均遠遠達不到所要求的高溫,低品位的礦石沒有經濟效益缺乏冶煉價值,且加倍產能所需的極大提升交通運輸能力也不是想做到就能做到的。這些基礎的現代科學知識,外行不知道情有可原,鋼鐵專家是絕不應該不懂的。可是,在「土法鍊鋼」運動中,他們是什麼表現呢?為什麼會如此?近六十年來,似乎從來沒有文章公開談及過這方面的問題。如果說有,這可能是第一篇,雖然它所談的,只是冰山之一角,尚遠不能與影響既巨大又深遠的「大鍊鋼鐵」運動所需要的研究相稱。


受訪人 | 傅君詔教授


訪談人| 熊衛民、王作躍


訪談時間| 2013年7月1日

訪談地點| 北京科學技術大學傅教授住宅


整理人| 熊衛民


責編| 程 莉

為研究1950年前後從海外留學歸來的那代學人,2013年夏天,王作躍教授和我拜訪了包括傅君詔先生在內的多位歷史當事人。當時傅先生已92歲高齡,但依然記憶清晰、聲若洪鐘。在他無保留地回答我們的問題時,我們意外地發現了科學家和科研機構在影響巨大的「大鍊鋼鐵」運動中的作用,以及傅先生所親歷、親見過的一些驚人的歷史場景。這部分內容值得單獨摘錄出來,與大家分享。


受訪人傅君詔,冶金學家。1921年生於雲南曲靖,1939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45年赴美國留學,專業金屬學,1950年在賓夕法尼亞大學獲得碩士學位後歸國,先後在華北大學工學院、哈爾濱工業大學任教,1953年到北京鋼鐵工業學院(1988年更名為北京科學技術大學)工作,歷任教務長、科研部主任等職,直至1992年離休。

一段塵封的歷史:北京鋼鐵工業學院與土法鍊鋼



傅君詔教授


(2013年7月1日熊衛民攝於傅家)


調到北京鋼鐵工業學院

王作躍(以下簡稱王)您是哪一年到的北京鋼鐵工業學院(以下簡稱鋼鐵學院)?


傅君詔(以下簡稱傅)1953年。鋼鐵學院1952年就調我了,當時我在哈爾濱工(業)大(學)任機械系主任……哈爾濱工大經常召開學習蘇聯的經驗交流會,全國各地很多教師都去參加,其中一些鋼鐵學院的老師我是認識的。有一位對我說:「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我說:「回哪裡去?」他說:「鋼鐵學院啊。」我說:「沒有人跟我說這件事啊。」他說:「早就來調你了。你是不是不想回啊?」後來我就問陳康白(時任哈爾濱工業大學校長)[1]。他笑笑說:「是有這回事。你就安心在這工作吧。你抽個時間把愛人調過來,不要想著回去了。」


他不放我回來,我為什麼又回來了呢?因為陳康白出事了。由於哈爾濱工大有蘇聯專家,很多學校都派人去跟蘇聯專家學習,他就把一些學員扣下來不讓回去。於是關內的學校紛紛告他。剛好哈爾濱工大有一個冶金方面的蘇聯專家死了,還有一個也病得很厲害,這也引起了麻煩。教育部副部長黃松林在當時召開的一個幹部會議上,把陳康白罵得一塌糊塗。後來陳康白被調到北京,擔任全國自然科學學會聯合會主席。他一走,我馬上也就走了。我要是走慢了,恐怕又會走不了。後來,哈工大的人事處長告訴我:「因為放走你,李昌[2](1953年後歷任哈爾濱工業大學校長、黨委書記)批評了我們一頓。」


熊衛民(以下簡稱熊)您回北京後,鋼鐵學院讓您做什麼職位?

傅:鋼鐵學院當時沒有黨委,只成立了一個黨的核心小組,我算成員之一。我在核心小組負責教學,後來正式宣布我的職位是副教務長,魏壽昆[3]任教務長。老先生現已一百多歲了,他原來是天津大學的系主任。


教師要做科學研究


傅:我到鋼鐵學院後,主張專業按照蘇聯的範疇設立,同時提倡搞科研。我覺得光做設計沒有什麼意思。鋼鐵學院請過一位蘇聯專家,我去聽過他的課。他就講如何設計車間,任務有多大,該有幾個什麼爐子等,我覺得這些東西沒有太大的意義。所以我主張教師要做科學研究。學生畢業,可以選擇做設計,也可以選擇搞科研。


熊:您這個觀點是哪一年提出來的?


傅:我一到鋼鐵學院就吹這個。我提議在教務處增設一個科學研究科。1956年,高芸生到鋼鐵學院任院長兼書記。他非常依靠我,我提的建議他都接受。高芸生這個人學歷不高,只上過中學。


熊:他是延安來的老幹部?


傅:是的,延安來的老幹部。他以前在武鋼。鋼鐵學院原來的頭兒是魏景昌。這個人本是北大物理系的學生,二年級還沒有念完就到解放區去了。後來,他和高芸生都在鋼鐵公司裡面,相互有些不太對頭,那個時候有七個經理八條心的說法。高芸生來了之後,魏景昌還沒有走,改任副院長。我覺得魏景昌是個很好的人,但是太保守,看不到舊大學的弊病。


王:舊大學是指國民黨時期辦的大學?


傅:是的。魏景昌對於教學改革不大積極,所以大家對他有意見,而對高芸生的到來很歡迎。高芸生跟魏景昌有點隔閡,而我是個黨員,對教師很熟,不管是老的還是年輕的,對學校別的工作也熟。所以,高芸生對我非常信任。我談的一些東西也挺對他的胃口。那個時候抄蘇聯,教學計劃中專業課佔了很多學時,冶金專業尤其如此,而基礎課安排的時間則緊得很。我當副教務長主要管基礎課的教學,大家紛紛向我反映這方面的問題。對於基礎課的重要性,我在念書時就早有認識。冶金這個行當不是一個嚴格意義上的學科,它建築在基礎課,尤其是化學、物理的基礎之上。我不但主張基礎課是科學底子,還主張搞科學研究。於是,我就向高芸生提出一個建議。我說:「專業課中鍊鋼、煉鐵等操作部分,以及對設備,如熱風爐等的介紹,不要在課堂上講。學生不是有實習嘛,屆時到現場講講就可以了。應該把相應的課時挖出來補貼基礎課。」這一點很對高芸生的口味。他說:「你這個說法有道理。我不懂得什麼冶金,在武鋼的時候,蘇聯專家領著我們到工廠裡面去,一邊看操作一邊講,我們很快就懂了。」所以他支持我的提議。在他的支持下,鋼鐵學院於1957年成立科學研究部,我就去了那裡,不再管教學了。


鋼鐵學院的冶金廠


熊:1958年就大鍊鋼鐵了……


傅:鋼鐵學院的大鍊鋼鐵是比較出名的,引起了康生和周總理的重視。根據原初的設計,我們鋼鐵學院有一個與冶金專業相配合的冶金廠。冶金廠有一個試驗性的電爐,原來的容量是半噸,1958年不是要大鍊鋼鐵嘛,就把它擴充成一噸。那個時候接受國家任務,三班倒鍊鋼,所得產品列入1070萬噸的國家計劃。康生那時候是政治局委員吧?


熊:他那時是政治局候補委員,中央文教委員會副主任。


傅:康生在中央宣傳部的一個小會議室里,請了北京市理工科高等學校的十幾個人座談,我是其中之一。那是1958年的早春,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呢大衣出來。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康生這個名字。他提出一個問題:「高等學校的設備能不能搞生產?」我告訴他:鋼鐵學院已經搞生產了。那個時候我們還生產打火石,挺賺錢的,一生產出來就賣空了。康生聽了之後很高興。看得出來,他對鋼鐵學院很重視。


熊:他那個時候要領導「教育革命」,主張學校辦工廠。


傅:我們當時是三班倒鍊鋼。國家提出大鍊鋼鐵,年產1070萬噸鋼的計劃後,具體說是8月中旬,周恩來陪同西哈努克來鋼鐵學院參觀。那一天,周總理很滿意,晚上就通過高等教育部讓我們寫個書面材料送國務院。那個材料是我寫的。高教部有一個副部長叫劉愷風,他後來告訴我說寫得不錯,只因為文字較長而由他們略作了些修改。


我提倡搞科學研究,所以當時鋼鐵學院的科學研究在北京的高等院校里還算站得住腳。我們學校是由好幾個學校的鋼鐵系並過來的。教師分為三類。第一類是老教授,當中相當大一批人雖然也留過學,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他們學的東西早已過時,而新東西他們教不了,所以有些老教授來鋼鐵學院後從來沒有開過課。第二類是解放前後從美國、英國留學回來的,總共有九個,其中四五個人是博士,學位最低的像我也是碩士。這批人把現代的冶金科學帶回來了。第三類是從各個學校分來的年輕教師。他們解放前就在一些著名的大學念書,清華畢業的有六七個,北大的也有,還有四川大學的,底子很不錯。到鋼鐵學院之後,他們或者跟蘇聯專家學習,或者跟我們學習,提高得很快。在蘇聯體制下,他們要帶學生實習,需要到工廠裡面去,所以這批年輕人對冶金工廠的生產情況也很熟悉。當時咱們的冶金工廠技術水平通常較低,這批有很好理論基礎的年輕助教到工廠去之後,或者是他們本人,或者是他們帶的學生,有很多的創新。


王:他們是蘇聯專家和從歐美留學歸來的教授聯合培養起來的?


傅:對。他們在工廠里搞了很多技術改進甚至發明創造。

一段塵封的歷史:北京鋼鐵工業學院與土法鍊鋼



1958年河南安陽的大鍊鋼鐵運動:採礦路上


土法鍊鋼


熊:我比較關心大鍊鋼鐵運動,尤其是其中的土法鍊鋼部分。能不能請您談談相關情況?


傅:高芸生這個人看來有點滑頭,他不親自抓大鍊鋼鐵,而讓其他人去抓。作為科研部的負責人,我也管一些相關工作。剛開始是正規工廠生產,後來來不及了,就發動群眾,搞所謂的「炒鋼」——這是群眾發明的。分配到鋼鐵學院的是什麼鐵?鍋鐵!把鍋砸爛後得到的。它們是從哪裡來的呢?北京市委的人告訴我,是他們從山東調過來的。


「炒鋼」怎麼個炒法?拿一個大桶,裡面弄一層耐火材料,再放入焦炭,通入氧氣,最後把鐵和耐火材料炒成一團拿出來。就是這樣乾的。你問我什麼態度?我心安理得。因為「1070」是毛主席親自提出來的,已經向全世界公布了,所以無論如何都得拚命完成,如果完不成實在太有辱偉大領袖的形象。這是政治任務,實在太要緊了,所以即使把好鐵煉成了馬糞渣,我們也心安理得。我不敢說馬糞渣,我們以前的副院長也是共產黨員,他說了——「這哪是什麼鋼,是馬糞渣」,結果被批得一塌糊塗,被說成是「反社會主義」、「反毛主席」等。


還有一個有趣的故事。1958年10月1日國慶節,蘇聯派了許多高等學校的校長、院長過來。高等教育部指定我陪同。他們先去東北轉了轉,然後參觀我們鋼鐵學院。莫斯科鋼鐵學院是我們鋼鐵學院學習的榜樣,其院長不是老幹部,是教授、專家。那天,我們學校用土法煉出來一堆東西,還沒有搬完。他向那邊一走,我就緊張了,這傢伙一定是……結果他揀了一塊問我:「傅同志,作為一個冶金學家,你能稱這個東西為鋼嗎?」


王:您怎麼回答的?


傅:我這個人反應不是很快,不過那天忽然聰明了一下。我說:「這個是群眾運動的產物嘛。」它確實是群眾發明的。


王:不置可否?


傅:對。


熊:土高爐可不是一般群眾能發明出來的。它是誰提出來的?


傅:土高爐是我們鋼鐵學院的教師發明的[4],這個人叫楊永宜[5],早就死了,很可惜。我們的冶金廠只有一個正式的鍊鋼工人,叫金長學,另有兩個他帶的徒工。三班倒鍊鋼的都是我們的學生,在大鍊鋼鐵運動之前早就如此。土高爐是楊永宜教授設計的,當時叫簡易高爐,很簡單,但有上料、鼓風這一套東西。這個高爐沒有工人,就是楊永宜教授帶著一些青年教師和高年級學生建起來的。


熊:他們能用這個簡易高爐煉出鋼來嗎?


傅:他們煉出鐵來了。那個高爐就設在我們學校的北邊。我們是三班倒日夜煉。很多人來參觀,既有北京的,也有河北的。彭真、劉仁等北京市的領導也來了。我沒參與接待,他們倆是晚上來的。


熊:然后土高爐就推廣到全國?


傅:是啊。周總理來的那天,我參與了陪同。他們參觀了實驗室、鍊鋼廠、小高爐、還有軋鋼車間這幾個地方。我們的金相熱處理實驗室,當時被作為實驗室生產的一個例子,裡面主要做兩個事情,大一點的部門搞生產,生產軋草機的刀片,它們比較鋒利,使用壽命長。另一個小點的部門在做金屬陶瓷的切削工具,是一個研究項目,就由一個教授帶著幾個學生做。


王:您提倡研究,後來,比如在反右派、批白專道路的時候,有沒有因此而挨批?


傅:沒有。


王:院長比較支持這方面的工作?


傅:他支持。「科研部」不是我提的,是他提的。原來教務處、總務處都叫處,他說你們就叫科研部。從教務處出來後,我先做科研部的副主任,一年後升為主任。我管三項工作:研究生、科學研究和校內生產。我沒有因此而挨批。北京市的一些相關領導都比較熟悉我。市科委主任白介夫經常來我們學校,和我最熟悉了。北京市大學科學工作部最早由蔣南翔負責,後來是吳子牧。從蔣南翔開始,一直由宋碩做副主任。宋碩是北大的地下黨員,一個化學專業的老講師。他經常找北大、清華和我們鋼鐵學院商量教學改革的事。我們一起介紹情況,研究工作。然後,他再把我們的研究所得拿到市委的會議上去討論、通過。當時我們鋼鐵學院的科學研究並不比北大、清華的差,而且工廠的生意也很好。(此文根據錄音整理,未經傅君詔教授審閱)


背景資料:土高爐建設時間表

一段塵封的歷史:北京鋼鐵工業學院與土法鍊鋼



五六十年過去,昔日紅紅火火的土高爐絕大多數已經拆除或崩塌,福建省南靖縣書洋鎮五更寮村的土高爐群(2013年10月4日 Zhangzhugang攝)是少有的例外,圖片來自commons.wikimedia.com


1.1957年1月,第一個土高爐由蘇州農業機械廠的兩位工人朱紅髮、周寶玉在赴四川習得煉鐵古法之後,於1957年1月在蘇州建成。後來他們又建了第二個。


2.1958年3月-4月2日,全國地方冶金工業會議向各省提出:「要繼續發動群眾開展一個10000座中小型高爐,200座小轉爐,2000座小高爐的建設運動」。1958年4月1日,此消息登載到專業期刊《鋼鐵》上。


3.1958年5月16日,蘇州農業機械廠李定聰在《鋼鐵》上發表《介紹蘇州農業機械廠8m3,15.6m3小高爐並爐》


4.1958年5月31日,楊永宜等北京鋼鐵學院煉鐵專業師生在《鋼鐵》上發表《北京鋼鐵學院土洋結合小高爐(1.56m3)的豐產經驗》.


5.1958年6月15日,楊永宜等又在《鋼鐵》上發表《介紹一批國內的簡易土法熱風爐》和《中小型高爐爐型設計》。同期的《鋼鐵》要求各省大建熱風爐。


6.1958年9月1日,人民日報發表《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號召全黨全民為生產1070萬噸鋼而奮鬥》,「號召全黨和全國人民用最大的努力,為在1958年生產1070萬噸鋼,即比1957年產量535萬噸增加一倍而奮鬥。」從此掀起轟轟烈烈的全民大鍊鋼鐵運動。


7.1958年9月,楊永宜在冶金工業出版社出版了發行量非常大的小冊子《土高爐小高爐建設與生產的基本問題》。


8.從1958年8月至當年年底,全國小高爐的數量從幾千座激增到上百萬座。


注釋:


1、陳康白(1898-1981),湖南長沙人,1927年畢業於廈門大學化學系,1932年赴哥本哈根大學研究院攻讀有機化學方向的博士學位,1937年回國赴延安,先後擔任延安自然科學研究院副院長,延安自然科學院院長、中原軍區軍工部部長、東北軍區軍工部總工程師、東北人民政府計委重工業處處長等職,1951-1953年任哈爾濱工業大學校長。據金能明、林清育.誓與馬列共生死——陳康白.http://chem.xmu.edu.cn/intro/ckb.htm


2、李昌(1914-2010),湖南永順人,1934年考入清華大學,不久即積極投身於「一二?九」等抗日救亡運動,193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53年後歷任哈爾濱工業大學校長、黨委書記。


3、魏壽昆(1907-2014),冶金學及冶金物理化學專家,北京科學技術大學教授。1929年畢業於北洋大學,1935年獲德國德累斯頓工業大學博士學位,1980年當選為中國科學院院士(學部委員)。


4、土高爐可分多種類型,傅先生指的可能是被推得很廣的熱風爐。1958年5-6月,北京鋼鐵工業學院的楊永宜等在《鋼鐵》雜誌上發表多篇文章,介紹了包括該院1號小高爐在內的多種熱風小高爐。如:北京鋼鐵學院煉鐵專業師生.北京鋼鐵學院土洋結合小高爐(1.56m3)的豐產經驗[J].1958(10):9-14.又如:楊永宜,戚以新.介紹一批國內的簡易土法熱風爐[J].鋼鐵,1958,(11):36-39。再如楊永宜.中小型高爐爐型設計[J].鋼鐵,1958,(11):81-85。另據1958年時擔任人民日報天津記者站工業記者的舒倜介紹,第一個土高爐由蘇州農業機器廠的兩位工人朱紅髮、周寶玉在赴四川習得煉鐵古法之後,於1957年1月在蘇州建成。「消息傳開,包括鞍山鋼鐵公司在內的許多單位或地方都派人前去參觀學習。」據舒倜.大鍊鋼鐵的奇蹟與悲劇[J].文史精華.1998(6):49-55.


5、楊永宜(1923-1987),鋼鐵冶金專家。1947年從唐山交通大學冶金系畢業並留校任教。1950年至1952年在哈爾濱工業大學,1953年轉至東北工業學院完成由蘇聯教授直接指導的研究生學習,主修鍊鐵專業。畢業後,被分配到北京鋼鐵學院任教,歷任講師、副教授,從1958年起任煉鐵教研室主任。從1958年5月起,他帶領煉鐵教研室的師生髮表了多篇介紹土高爐爐型、設計方法、生產經驗的文章。1958年9月,他又在冶金工業出版社出版了發行量非常大的小冊子《土高爐小高爐建設與生產的基本問題》。從1958年8月至當年年底,全國小高爐的數量從幾千座增加到了上百萬座。

一段塵封的歷史:北京鋼鐵工業學院與土法鍊鋼



作者簡介:


熊衛民(1974-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科技史與科技考古系特任教授,主要從事中國當代科技史、教育史研究,著有《合成一個蛋白質》、《鄒承魯傳》、《從合成蛋白質到合成核酸》、《金黴素?牛棚?生物固氮——沈善炯傳》等。

一段塵封的歷史:北京鋼鐵工業學院與土法鍊鋼



《對於歷史,科學家有話說》


著:熊衛民東方出版社2017年


一部有趣味的現代科學史


一本講真話的時代備忘錄


製版編輯:李赫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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