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也擋不住！氣候變化或將讓美國白人成為少數族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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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050年，美國國境內的有色人種人口數很可能超越白人。

特朗普的反移民政策和 「隔離牆計劃」 成功與否，真是不好說。不過這些事情與大自然的力量相比就小巫見大巫了，如果氣候變化讓拉丁美洲地區農作物大面積歉收，那移民潮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氣溫變暖將把幾百萬居民逼上北上的絕路。

「假定拋開其他因素的變化，一旦氣候變暖，墨西哥人移民美國的大潮就會出現。」 說這話的人是邁克爾·奧本海默（Michael Oppenheimer），他是普林斯頓大學地質學與國際關係學教授。

2003年，五角大樓凈評估辦公室提交了一份有關氣候報告對國家安全影響的報告，作者是未來學家彼得·施瓦茨（Peter Schwartz）和道格·朗達爾（Doug Randall），他們提出的觀點頗具先見之明：

「美國和澳大利亞都需要在國境線上布置森嚴的堡壘，因為這些國家資源豐富，可以自給自足。憑藉氣候、資產、科學技術和自然資源儲量的優勢，未來即便遭遇極端天氣或作物成熟周期縮短這樣的嚴峻變化，也可以安然度過危機。邊防事務務必要抓緊搞好，才能避免大批加勒比群島（這裡的問題會很嚴重）、墨西哥和南美洲地區的饑民湧入國門。」

特朗普已經決意把美國搞成 「堡壘」 了，但氣候變化催生的移民大潮，修隔離牆也是擋不住的。拉丁美洲農業人口佔比很高，受氣候變化的影響也就更大。據 CIA《世界概況》報告的說法，墨西哥勞動力中有13.4%是農業人口，這一比例在瓜地馬拉則高達31.2%，厄瓜多也有27.8%，相比之下，美國的數字僅有0.7%。據哥倫比亞大學2009年關於氣候變化與移民問題的報告，拉丁美洲即將迎來乾旱少雨的時期。到2080年，「該區域河流徑流量將有所縮減，少則5%多則50%；乾旱及半乾旱地區受到的影響會更加嚴重。」這些影響會在2050年左右初現端倪。

不過二者之間的精確數值關係並不明確。奧本海默2010年發表過一篇討論該問題的文章，認為到2080年會有140-670萬墨西哥成年國民選擇移民。該數據的計算過程在論文同行評審階段收到了不少批評，還受到了一些否認氣候變化者們的批評。不過奧本海默仍然在2012年把文章發了出來，還感謝同行明察文章疏漏。他認為，只要分析人士仔細留意農作物產量、氣候變化和移民數據，就不難發現 「氣候變化與移民數據之間的關係」。

其他學者則試圖量化二者之間的具體關係，結果卻發現難以得出精確的預報數字。明尼蘇達州人口中心的社會學家拉斐爾·J·納夫羅茨基（Raphael J.Nawrotzki）就是其中一位，他去年發表一篇文章，認為「目前的數據有限，無法全盤考慮更多因素的影響（比如社會結構和制度上的因素）」。不過他有一點與奧本海默達成共識：「從經驗上看，某些國家在面臨氣候惡化問題時會對外輸出移民。比如墨西哥。」

更大的共識是，根據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IPCC）的報告，到2050年，氣溫預計會升高0.8 - 2.6攝氏度，將使得拉美地區農業生產雪上加霜，結果就是當地居民會冒險遷徙至更加宜居的地區。

他們會跑到美國嗎？很有可能。到2050年，美國國境內的有色人種人口數很可能超越白人。休斯頓大學美墨關係研究中心學者洛倫佐·卡諾（Lorenzo Cano）稱，「移民問題其實是美國經濟發展和勞動力需求的結果，」 大蕭條時代的歷史就已經證明，拉美移民的腳步與美國國內的經濟狀況緊密相關。「雖然美國和墨西哥是鄰居，不過一般民眾在氣候變換面前還是會選擇國內遷徙。只有在嚴重乾旱而且有移民傳統的地區生活的民眾才會考慮移民國外。」

赴美移民之旅日漸火爆的時候，這趟旅途也會變得更加危險。所謂的 「移民走廊」 環境非常險惡，比如墨西哥諾加雷斯到亞利桑那州圖森之間穿越皮馬沙漠的幾百英里長路，每年都會有至少一百人葬身途中。而且，未來像菲尼克斯這樣的城市很有可能在高溫之下變成 「後啟示錄」 一般景象，喪命的人數估計會只增不減。

預計會有移民大潮很簡單，但背後的政治因素解讀起來則複雜許多。據紐約時報的報道，皮尤研究中心去年發布一份報告，提到拉丁裔民眾在北部地區北達科他州和賓夕法尼亞州的落戶人數創下歷史新高，讓這兩個非傳統移民州的居民感到如臨大敵，促使他們把票投給特朗普。

另外，到了2050年，氣候變化也會讓加州農業受到影響，促使更多移民去其他州落腳生根。去年《太平洋標準報》署名傑里米·米勒（Jeremy Miller）的文章稱，加州過去幾年已經飽受乾旱困擾，迫使大批外勞轉移到太平洋沿岸西北地區。他提出一個問題，「美墨邊界是不是要推進到俄勒岡州去了？」

不過，據奧本海默的說法，移民的動機並不全是因為美國的農業狀況更好，逃離本國的惡劣社會環境也是原因之一，「須知移民美國也是墨西哥人逃避國內社會壓力的辦法」。

現在有很多企業（包括一些特朗普名下的企業）都利用了 H-2B 簽證的優惠政策，這項政策吸引了大批外勞進入美國，干美國人幹不了或者不願意乾的工作。目前執政的共和黨人計劃收縮這一政策。如果這項政策到2050年時仍然存在，那不少墨西哥人將無法合法進入美國，這可能會導致南部邊境地區的嚴峻政治問題。

卡諾說，「如果墨西哥人被拒之門外，那麼現在發生在瓦哈卡州和墨西哥城的動亂勢必升級，成為更加激烈的暴動。會比現在墨國的局勢更加民粹化、更加左翼化。」

縱觀歷史，每當墨國政治不寧，總會對外輸出移民，毒品內戰時期就有大批難民逃出國門。20世紀初，墨西哥獨立戰爭也造就了大批國際難民。卡諾坦言，「我爺爺奶奶也是在那個時期逃到美國的。」

不過，所謂 「打黑工」 的人並沒有強烈的移民意願。卡諾說，「很多時候，這些人就是出國打工而已，最後還是落葉歸根。」 一旦時機成熟，美國境內的很多外勞都會選擇回到祖國。所以卡諾認為，一旦修築隔離牆，「想回去的人也回不去了」。

不過說到底，卡諾認為如果這些勞工在祖國無法自食其力、不能體面生活，那移民大潮必定是 「阻擋不了的」。

作者：麥克·珀爾（Mike Pearl）

翻譯：鄭嘯天

來源：VICE 中國 更多內容請登錄 vice.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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