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汽車行業麻煩不斷，為何這些車企都在不停地接受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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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Kartikay Mehrotra、David Welch

隨著柴油的信譽岌岌可危，汽車廠商們紛紛向電動汽車投入更多資源

政客們不願對這些公司施以重罰，因為其中不少企業都是半國有性質，且位居地區最大的僱主之列

從某些方面看，現在似乎整個汽車行業都在接受調查，至少在美國如此，由於為通過排放檢測而在柴油動力車上動手腳，大眾汽車公司(Volkswagen)面臨了堆積如山的罰金，有7名高管遭到起訴。大眾旗下的奧迪汽車公司(Audi)也面臨相似的柴油車操縱指控。菲亞特克萊斯勒汽車公司(Fiat Chrysler)被美國環境保護局(EPA)指控舞弊，德國的戴勒姆公司(Daimler AG)也因柴油排放問題遭到起訴。三菱汽車工業公司(Mitsubishi Motors)承認在低油耗評級中動了手腳。而在一項針對上億隻問題氣囊（與全球17人的死亡有關）的調查中，高田公司(Takata)同意認罪並支付10億美元和解金。通用汽車公司(General Motors)的點火開關故障被控導致了逾120人死亡，相關罰金與司法和解金高達21億美元。然而，在大西洋的另一邊，歐盟的監管機構卻發現一些成員國不太願意實施相同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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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這麼多公司有問題？

美國的多數環境案件要應對的都是環境保護局2001年推出的嚴格的排放標準。汽車廠商們必須在2010年前達成這一標準。克萊斯勒及其引擎製造商堅信他們能在市場競爭中脫穎而出，他們也確實在2007年做到了，但這次的賭注是一款被指無法在其壽命年限內滿足排放標準的皮卡，據一項消費者訴訟，克萊斯勒的道奇Ram柴油動力皮卡在2007-2012年間的煙霧檢測中做了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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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眾為何身陷「排氣門」風波？

在歐洲，使用柴油的汽車數量正在穩定增加

最先遭到指控的是克萊斯勒，但大眾方面已經承認了錯誤，且目前為止，該公司共撥出了239億美元用於善後，包括回購、補償經銷商，以及支付刑事訴訟的和解金。該公司還面臨著德國方面的數百起訴訟，以及一項刑事調查。克萊斯勒可能很快就會加入大眾的行列——因柴油舞弊問題致使聲譽遭受重創。這家義大利-美國車廠在1月收到了EPA關於其違反《清潔空氣法》(Clean Air Act)的通知。眼下，美國司法部、證券交易委員會以及幾個州的司法部長都在調查這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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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汽車廠商們第一次作弊被抓嗎？

排放舞弊行為至少可追溯至上世紀70年代，當時，很多品牌的汽車都會在打開空調後關閉反污染功能。還有一些汽車配有感測器，只在檢測溫度下啟動污染控制系統。1973年，美國監管方指控大眾公司舞弊，最終處以了12萬美元的罰金。1995年，通用汽車被控規避污染控制，為此支付了4500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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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放是唯一的問題嗎？

豐田汽車公司召回汽車的問題零件

遠遠不是。近年來，除高田公司的安全氣囊外，律師及官方調查人員還檢討了豐田汽車公司(Toyota)的油門踏板、本田汽車公司(Honda)對車禍傷亡情況的瞞報、菲亞特克萊斯勒不充分的安全召回，以及福特汽車公司(Ford)、現代汽車公司(Hyundai Motor)和起亞汽車公司(Kia Motors)對低油耗的誇大宣傳問題。通用汽車隱瞞了對問題點火系統的改動情況，最終在一位庭審律師獲得的口供中才披露此事。聯邦安全監管機構後來發現了這一點。同樣，高田和本田也都是在了結了訴訟案後，才宣布了對氣囊充氣泵的大規模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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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多醜聞之間有何共同點？

律師。雖然最早是研究人員在2015年9月披露了大眾的舞弊行為，但此後，律師們接連發起了自身對汽車廠商的調查，首先是大眾，接著是大眾旗下的奧迪和保時捷公司(Porsche)，然後是賓士和菲亞特克萊斯勒。大眾柴油案背後的一些律師也發起了對奧迪柴油引擎的訴訟和對克萊斯勒的訴訟，並繼續調查其他可能違反美國《清潔空氣法》的廠商。與此同時，最早發現大眾過量排放的西弗尼吉亞大學的研究人員也在持續搜尋其他的排污車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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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是什麼情況？

2月，歐盟委員會就未能解決「多次違背空氣污染限制」的問題，對德國、法國和英國等5國提出了警告。但這裡涉及的行為未必就是舞弊——在某些情況下，歐洲法律允許車輛的氮氧化物排放超出法定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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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歐盟法律允許突破污染限制？

歐洲的汽車配備了控制氮氧化物排放的裝置，但法律允許出於保護引擎或確保安全行駛的目的，關閉此類裝置。要弄清此類系統的設計初衷，需要展開巨細無遺的檢測，這意味著某些作弊手段可能永遠無法被識破。檢測發現，有些車輛的氮氧化物排放量達到了歐盟限額的10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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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會出現EPA式的嚴厲打擊嗎？

大概不會。雖然監管機構在竭力打擊超標排放行為，但政客們不願對這些公司施以重罰，因為其中不少企業都是半國有性質，且位居地區最大的僱主之列。另外，歐盟沒有一個EPA這樣的有執法權的監管機構，而且由於車輛上路的審批方是各國政府，而非歐盟，因此情況相當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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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全球汽車業產生什麼影響？

如今，隨著柴油的信譽岌岌可危，汽車廠商們紛紛向電動汽車投入更多資源。此類創新的代價高昂，而他們面臨的罰金數額也可能相當龐大。最近，大眾公司與員工達成一致，決定在全球範圍削減多達3萬個崗位，以節省37億歐元（約合39億美元），幫助重振企業。目前為止，該公司投入的醜聞善後資金已超過230億美元，這影響了其為車型的更新換代以及自動駕駛汽車投資的財務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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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費者應該相信誰呢？

從過去的情況來看，汽車廠商在經歷舞弊醜聞後，並非不能贏回消費者的信任，只是這需要一段時間。大眾曾因其汽車貴族的形象享譽全球，並因此大展宏圖，而現在，這一形象受到了其自稱的欺騙行為的玷污。眼下，消費者面臨的問題不只是要不要（以及何時）相信這些汽車品牌，還有要不要相信新的技術。面對一個更低排放和更嚴監管的未來，這也正是大眾等汽車廠商必須明確一個前進方向的原因所在。

編輯：湯創、劉馨蔚

翻譯：程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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