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最大彈劾行動，十七位御史對陣倆貪官，御史全軍覆沒｜淘明朝

霍建華版明英宗

石亨是明朝著名貪官，他和文官徐有貞、太監曹吉祥合作，策划了著名的「奪門之變」，讓明英宗誤認為自己的皇位是他們三人從景泰帝手中拚命奪來的。從此徐有貞、石亨和曹吉祥榮寵非凡，分別當上文官、武將和太監的一把手。然而石亨、曹吉祥卻是不折不扣的大貪官，監察系統的官員很想扳倒他們。

機會終於來了，這三人共富貴後出現了一些嫌隙，石亨和曹吉祥偶爾會為一些具體事務爭論，於是有些御史便認為他們的友誼已經破裂，打倒石亨的時機到了。

監察御史楊瑄率先試水，彈劾石亨、曹吉祥有不法行徑。明英宗接到彈章，召內閣詢問，以徐有貞為首的閣臣均認為彈劾屬實。楊瑄見徐有貞不保他們，立即確信三人已經決裂，於是找到監察御史張鵬，準備發起更大的彈劾行動，一舉扳倒這兩個大貪官。張鵬也熱血沸騰，當即同意共同鋤奸，並提議召集十三道掌道御史一起聯名彈劾。

楊瑄召集御史聯合反貪的消息傳到都察院，十三道掌道御史紛紛表示願意聯名彈劾。於是明朝歷史上最壯觀的一次聯合彈劾行動便出爐了，四位監察御史以及全部十三道掌道御史聯名出劾，目標直指石亨、曹吉祥。

一得到這個消息，石亨和曹吉祥立即捐棄前嫌，重新緊密勾結。二人連夜商量了一個對策，趕在聯名彈章送給明英宗前，跑到明英宗面前哭訴，稱監察御史張鵬是景泰帝親信宦官張永的乾兒子，張永被石亨所殺，張鵬為了給張永報仇，才搜羅了一些罪名來誣衊石亨。

第二天，楊瑄、張鵬等人的聯名彈章送達御前，明英宗一看，果然和石亨、曹吉祥所說相符，於是勃然大怒，將聯名彈劾的御史們全部下獄，嚴刑拷打，逼他們供出主使。

這些御史聯名出劾貪官，的確是出於一片公心，何來主使？於是曹吉祥便向皇帝暗示，說都察院十三道掌道御史齊刷刷出動，這主謀必是都察院長官，於是明英宗下詔將都察院長官下獄拷問。兩位長官被屈打成招，承認指使了這次行動。最終，楊瑄、張鵬被判死刑，其餘聯名者均被流放充軍。

石亨和曹吉祥一舉覆滅了都察院的中高層，又趁勢提出，都察院負責監察官員法紀，必須老成持重，只有30歲以上的官員才能擔任，30歲以下的應一律調離。明英宗竟然同意了這個做法。吏部尚書此時已經投奔了石亨的陣營，吏部尚書經過核查，將篩選出的23名與石亨、曹吉祥不睦的監察御史調為知縣，逐出了北京。

這一場轟轟烈烈的反貪行動結束了，貪官不但不倒，反將監察系統滌盪一空。這場反貪行動慘敗的根源，固然是御史們沒有認清朝廷局面，鬥爭經驗不足；但更重要的原因則是皇帝對石亨、曹吉祥的無條件信任。

在皇帝意志高於一切的制度下，反貪鬥爭的勝敗不取決於正義和真相在誰的手裡，而取決於皇帝信任的人是清官還是貪官。貪官大勝，可以說是封建王朝無法避免的制度性缺陷的產物。

春風十里，不如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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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黃如一

文章來源｜《百家講壇》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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