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無需太多只需要你一張溫柔面容就足夠

時尚 04-01

　　14年，你離開我們，原來已經有這麼長時間……寫這篇文字讓我幾度落淚，遲遲不能動筆，只因為這一次，我不只是撰文的編輯，更多的是哥哥的粉絲……

　　回想起小時候媽媽帶著自己去看《霸王別姬》時的一幕幕，生活的起起落落。我知道再多的文字都不能表達內心對你的思念、再美的語言都無法比擬你生前那張完美的臉龐。以至於在寫下下面這些文字的時候，感性和理性一直困擾著我，哥哥已經離開我們14年之久了，為什麼今天依舊會有這麼人來紀念？我想用最簡單直白的方式來紀念，對於我來說這不是一篇文章那麼簡單，更是一份思念，一份真摯的思念……

　　在我最美好的年華時愛上你

　　那時候我還在念小學，正是港片盛行的時候，那個年代是香港藝人的黃金時期，很榮幸的，我趕上了。並且在那個時候從你身上開始慢慢學習，這種學習絕對不是在學校里可以學到的，你的簡單，你的直率讓我知道了，其實追星也可以成為我一生的光榮。

　　《英雄本色》是我看的你的第一部電影，可能很多人會覺得整個系列中，你的演技相對於後面的電影來說演技是略顯稚嫩，但是你的眼神，你對於善惡的分明，開啟了我人生中第一扇大門。

　　人生的導師有很多，我們的師長、我們的父母，甚至是我們身邊的同事，我們不斷的學會成長。

　　那時候我在小小的電視機前面看你演戲，當時家人並沒有反對我喜歡上你，反而是鼓勵我，希望我長大以後能成為像你一樣的人。

　　就是伴隨著這份對你的喜愛，熒幕上的你慢慢的佔據了我幾乎所有童年的歲月。

　　那個時候老師經常會問我們一個問題：你們的偶像是誰？同學們很多會說是科學家或是某位詩人，只有我當時在全班人面前說：我的偶像是張國榮。

　　或許在那樣的年紀里，我被很多人看做是不好好學習的一份子，一直痴迷於追星，但是在我小小的內心深處，早已經生根，對於你的愛並不是「追星」二字就能概括的。對，我自己很清楚，我自己也很知道，以至於多年以後，當我長大成人，我依舊還是會驕傲的說出：我的偶像是張國榮，哥哥，沒有變過……

　　蝶衣你可真是不瘋魔不成活

　　「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這是電影《霸王別姬》里你的一句台詞，那一年電影上映的時候，是我媽媽陪著我去看的，她知道我喜歡你，她知道這是一部史詩級別的電影，她更知道這部電影可能會影響我今後的人生。

　　無論是小豆子還是程蝶衣，對於事情的執著或是對於人生意義上的領悟，我就是這樣從熒幕中，慢慢的向你學習。這部電影到現在依舊會留在我的硬碟中，時常就會看，每次看都會流淚，有時是想念，有時是感謝。

　　感謝你在那個時候就教會了我一個很簡單的道理：我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要認真，負責。雖然你用生命演繹了這樣的角色，但同樣的，你也用這樣的真摯感染了那時候的我。

　　這跟當初媽媽帶我去看這部電影的時候一樣，我想她也想我在多年以後無論從事怎樣的工作和事情，都要從一而終。

　　前幾天，在某娛樂節目中看到了尹正扮上了當初程蝶衣的妝容，時間被凝固住了，我捧著電腦，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時間帶走了我們太多太多，而時間又給予了我們太多太多，那個時候我知道原來今年的四月一日就要來了……

　　當看到張豐毅老師，宋小川老師和尹正同台站在一起的時候，當宋小川老師對尹正說：「當初就是我為哥哥化的虞姬的妝容，哥哥每次化下眼線的時候就會打噴嚏，你會嗎？」這個時候，我隔著屏幕已經是淚流滿面，失聲痛哭……

　　我想這個世間可能再也沒有像你這樣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的人了吧。世間再也沒有像你這樣流芳百世的程蝶衣了……

　　當年李碧華在寫這部小說的時候，腦中想的就是你的身影，陳凱歌導演每次回憶起當年合作的片段時眼角都會有淚花，這麼多年過去了，人生與戲，我想對於當時慢慢成長的我來說，做到了，做到了你的從一而終，做到了你對於凡事都要求完美的那一面，但那隻美麗的蝴蝶卻已經選擇離開了我。

　　2003年的那天，我清楚的記得當時我上高中，正在學校廣播站直播午間新聞，家裡人給我電話說你離開了……當時我整個人哭暈在廣播站內，隨之而來的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鋪天蓋地的新聞，還有當時非典的特殊時期，學校放假了，我們所有人被留在家中，那段時期感覺天空都是灰色的，即使它再藍……

　　後來慢慢的，非典過去了，日子慢慢的恢復了平靜，但是4月1日從那時候開始對於我來說就再也不是愚人節了。

　　每到這個時候就會有很多人紀念你，很多人會說這是跟風，這種現象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因為真的喜歡你的我們，在這一天真的是無比的想念你，難道我們有錯嗎？難道我們說一些思念的話也有錯嗎？難道我們真的不可以將思念表現出來嗎？

　　每每這個時候，程蝶衣的話語就響在耳邊：「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

　　黎耀輝不如我們重新來過

　　長大了，畢業了，情竇初開。我想很多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歷，我們經常會後悔自己當初做的決定或是怪當初的不成熟，多年之後我們想對那個人說的話就是：不如我們重新來過。

　　就是這樣的，我在你的電影世界裡慢慢學會成長，當然這份成長必然會撕著皮，帶著肉。還好，一直有你，有你在熒幕中那些用生命演繹的角色。

　　那時候自己也是處在青春期的叛逆時期，做了很多自以為很厲害的事情，就像當初何寶榮那麼任性的離開黎耀輝一樣，總覺得生命還很長，生命的意義就是在於不斷的叛逆。

　　可是，當何寶榮滿手鮮血出現在黎耀輝面前時，當黎耀輝一個人到了瀑布的時候，我也慢慢的明白：

　　我們人的一生，是短暫不能再短暫的，我們能做的事情真的是有限至極，我們能擁有的東西真的不是像電影里一樣，可以反覆的重來。有的人，離開了，分手了，就是過去了；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再也無法補救了，因為當初的那份美好意境變了味道，因為我們沒有珍惜當初的那份純真，我們沒有留下當初那份美好……

　　或許你會覺得我過於悲觀，你會認為其實生活並不是這樣，改變之後就能再次回到軌跡上的，但是哥哥用生命演繹的角色已經向我們展示了，其實人生不如意，並不是他人所致，這背後的最大敵人是……自己。

　　我們這一生會經歷很多事情，會遇到很多人，對的或是錯的，他們豐富了我們的生活軌跡，他們的存在並不是多餘的，他們的出現絕對是為了今後讓我們更好的成長。

　　這是多年後，在看《春光乍泄》時的感悟。當知道杜可風和夏永康在多年之後提起拍攝的那段歲月後，更加的明白：很多事情沒有重來，很多時候我們只能珍惜當下擁有的，無論是家人、友情還是愛情……

　　世界不會一直這麼殘酷對嗎

　　當我走向社會的那一天起，這是我經常問自己的一句話。時常的懷念小時候，懷念那個當初窩在家裡聽你歌曲，看你電影的時候，慢慢的我變得膽子越來越小，不愛與人溝通，甚至很多時候開始避開人群，很多個夜晚都是伴著你的歌聲才能入睡，這會讓我安全。

　　後來，成熟之後才發現，這份安全其實後面隱藏的力量不僅僅是哥哥本人的精神，還有家人。沒錯就是家人，還記得上面我說的嗎？小時候媽媽帶我去看《霸王別姬》，媽媽希望哥哥不僅僅是簡單的一位超級巨星，更想讓他成為我人生中一座永遠亮著的燈塔。

　　當迷茫的時候，家人不在身邊的時候有哥哥在，就有精神食糧。這也是為什麼這14年來，我一直不曾忘記今天的原因，因為這份感情的背後是親情，是那個對你無私奉獻一生的人，母親。

　　我們的成長不就是這樣子嗎？伴隨著懵懂、叛逆、迷茫、膽小、成熟，很幸運的是這一路都有哥哥一直隱隱的在心裡陪著自己。

　　一個人的好，不是自己說出來自己有多麼好，而是後人反覆的說出來，他有多好，哥哥就是這麼一個人。可以這麼說，整個香港娛樂圈沒有人說過哥哥的不是，雖然他留給我們的光陰是那麼的有限，但是他留給他人的幫助卻是無限的。

　　社會雖然有的時候是殘酷的，現實的，但這不一定就是壞事，用哥哥的話說：「人最緊要懂得欣賞造物主給你的一切，即使是一些很平凡的人與事。」

　　或許，這些就是為什麼哥哥離開我們14年後，還會被我們記得的原因。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到現在依舊有很多人不約而同的在今天紀念他的原因。或許這就是為什麼當初媽媽帶我去看他電影的原因。我想生命的一切都值得是被歌頌和傳承的，對於哥哥這樣的人，更是這樣。即便他過早的離開了我們，但是我們的心裡一直都有他的位置，那個位置一直都是純凈的，這份純凈是現在的我們最為需要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