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朱麗倩的劉德華都給了她，30年情誼豈是劉德華一次下跪能說清

文/草橋紫藤

今年1月天王劉德華於在泰國拍廣告的時候墮馬，導致骨盆多處骨折，筋腱肌肉嚴重拉傷。

3月27日，劉德華的經紀公司發聲明稱，為了讓劉德華有完整及紮實的復健過程，取消原定於2017年年底在香港舉行演唱會的計劃。至於未來工作項目計劃，將根據劉德華的康復進度及醫生指示再作安排。

劉德華已經57歲了，這一摔，傷得不輕。然而病床上的華仔還反過來安慰粉絲。在網上更新了一篇名為《親愛的，不急》的博文。

「不急，我不急，家人不急，所有人不急，面向健康的目標，我的眼神是堅定的。」

博文中還貼了一張自己的近照。照片中，劉德華雙目炯炯有神，臉頰略顯消瘦。入行30多年，劉德華對得起「德藝雙馨」四個字。

2011年金馬獎上，他單膝跪地為乾媽葉德嫻頒獎，感動了無數人。那一跪，是後輩對前輩的敬重；那一跪，是徒弟對師傅的感恩；那一跪，更是兒子對媽媽的仁孝。

作為劉德華演藝生涯的指路人，這一跪，葉德嫻受得起。

看到銀幕上垂暮的「桃姐」，你也許想像不出曾經青春的她是有多奪目。

葉德嫻1947年出身在香港一個一夫二妻的家庭，因為明媒正娶的正室不能生育，她的父親納了妾，葉德嫻就是細姨（妾）所生，沒有子嗣的大媽對小德嫻又愛又恨。

這種特殊的家庭環境，讓18歲的葉德嫻忍不住想趕緊逃離，她選擇了早嫁，嫁給了比她還一歲的武替、騎師鄭康業。

鄭康業也是苦出身，1962年，13歲的鄭康業由午馬介紹，進入邵氏，因為有京劇功底，開始做替身，因為武俠片需要大量騎馬鏡頭，他精研馬術，成為專業騎師，漸漸成為演員和導演。葉德嫻和他結婚後，兩人一起住在邵氏的宿舍里，婚後第二年，生下長女，後來又育有一子。

原本在機場做地勤的葉德嫻，一次偶然的機會在酒吧唱了一首英文歌，因為低沉婉轉的獨特嗓音，被唱片公司發掘。

1969年，葉德嫻發行個人首張EP《DeanieIp》，以歌手身份進入演藝圈。此後十年，她間或為電視劇唱主題曲，偶然在麗的或者無線的電視劇里出演個閑角。

1973年，丈夫鄭康業有了外遇，為了孩子能有完整的家庭，葉德嫻隱忍了7年有名無實的婚姻。直到1980年，他們才辦了離婚手續，鄭康業帶著兩個孩子移民去了美國。葉德嫻後來說：「18歲結婚不是勇敢，是蠢。」

「她當年看起來，也就是師奶一名，沒想到離婚後反而另創一番事業。」

蔡瀾多年後感嘆說。一個30多歲的離婚師奶，在唱片和演戲上面開始雙雙發力。

1981年，葉德嫻推出粵語專輯《星塵》、《橋》，同年，因為在電影《汽水加牛奶》中扮演妓女玲母，她收穫了人生中第一座金馬獎獎盃，獲得第19屆金馬獎「最佳女配角」獎。

1982年，葉德嫻遇到了劉德華，這個剛剛從無線藝員培訓班畢業的楞頭小子。無線拍攝警察題材的電視劇《獵鷹》，葉德嫻演劉德華的媽媽。若干年後，談起第一次見面，劉德華說：「當時想，這個小妹怎麼演我媽？」

那時的劉德華，演技非常稚嫩，前輩們稱他為「花瓶」，但是又不願意教他演戲。只有葉德嫻，每天在片場真誠地指出他的優點或者缺點，收工後還給他開小灶。

1985年，葉德嫻和劉德華在《法外情》中再度飾演母子。妓女劉惠蘭失手殺死殘虐的恩客，失散多年的兒子為她辯護，使她最終被無罪釋放。

葉德嫻和劉德華的母子檔默契十足，對手戲催人淚下。這部電影引起巨大轟動，之後拍成了系列電影，《法內情》、《法內情大結局》，都由葉德嫻和劉德華主演。

在最困難的時候幫了自己，又幾度飾演母子，劉德華認了葉德嫻當乾媽。

而作為乾媽，葉德嫻在事業上的成就也足以讓初出茅廬的劉德華敬佩。

她的煙嗓，爵士唱腔，在香港獨樹一幟。她有三張唱片達到白金銷量（五萬張以上），她唱紅的《明星》被張國榮拿去翻唱，羅大佑和林夕聯手為她創作歌曲《赤子》。

羅大佑說，香港女歌手裡面他只佩服兩個人，一個是梅艷芳，還有一個就是葉德嫻。

1985年，她憑藉與夏文汐合演的《花街時代》中的黑道大姐一角，獲得第5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配角」獎。

1991年，與劉德華、張敏出演《與龍共舞》，她憑此片再度獲得第11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配角」獎；1999年12月28日，因為在《笨小孩》中，光頭出演患有晚期癌症的發嫂、譚耀文的媽媽，獲得第36屆金馬獎「最佳女配角」獎。

20年，兩獲金馬獎，兩獲金像獎，提名超過10次，葉德嫻歌影雙棲的事業不算輝煌，那也一定是燦爛的。

前夫帶走了一雙兒女，和父母姐妹極少來往。葉德嫻把自己限定成一個孤立的個體，「我不是一個好媽媽，有些人根本不適合有下一代。」

可是她有劉德華。某次，香港電台請葉德嫻為獲得最佳男歌手獎的劉德華頒獎，劉德華喊她「阿媽」。

1999年劉德華和李嘉欣出演《黑馬王子》，葉德嫻再次飾演華仔的媽媽。

2010年劉德華在香港紅磡體育館開足20場演唱會，葉德嫻場場都擔任嘉賓，她和劉德華合唱《赤子》，唱完，劉德華緊緊地擁抱著她，向所有的歌迷說：「她不是我的嘉賓，因為她和我是一家人。」

2011年許鞍華要拍《桃姐》，籌不到錢，最後只好找到劉德華。甘國亮說：「明知這部戲的焦點不在自己身上都肯拍。」因為劉德華感念許鞍華當年對自己的提拔，也因為「桃姐」是葉德嫻。

影片中老傭人桃姐的孤獨，葉德嫻不用演都能表達。她獨自一人在香港街頭行走的照片經常被媒體冠以「凄涼」的標題刊發。

桃姐親手帶大少爺，非己所出，卻親如母子。除了葉德嫻和劉德華，香港找不出第二對。

葉德嫻憑藉《桃姐》，在64歲這年登上了威尼斯電影節影后的寶座，台下站的是奧斯卡影后凱特·溫斯雷特和朱迪·福斯特。葉德嫻把獎盃送給劉德華當生日禮物：「他盡的力很多，所以他應該有份。」

劉德華說：「我過過癮，保留獎座48小時便還給媽媽。」生日聚會前，劉德華在網上叫粉絲送花給葉德嫻，結果現場一片花海。

拿完獎回到香港機場，如果沒有手裡的獎盃，誰人能知道身邊的這位師奶是國際影后？

《桃姐》讓葉德嫻登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一年收穫了包括金馬獎、金像獎、亞洲電影大獎等八項最佳女主角大獎。

在金馬獎頒獎典禮上，蕭敬騰為「桃姐」獻唱了一曲《親愛的小孩》，當雨神的歌聲和大屏幕上桃姐滿是皺紋的臉融合的一剎那，劉德華哭了，葉德嫻也哭了。

葉德嫻曾經感慨：「不止男女之間，甚至任何關係，包括兄弟姐妹、子女，我覺得都太脆弱，我只知道要對自己好，一個人生活更好，有朝一日我過世，也不需要子女奔喪。」

「一生人有幾個血脈跳得那樣近，相處如同陌生，闊別卻又覺得親」，這是林夕為葉德嫻寫的《赤子》里的歌詞，恰巧是劉德華之於葉德嫻的寫照。

劉德華單膝下跪、公開她「家裡人」的身份，朱麗倩在隱婚的多年裡一定想像過很多次，只是至今也沒有成真。葉德嫻和劉德華亦師亦友亦母的關係，真叫人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