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我笨拙地擁抱生活

這世間果真有靈魂，就分送給大家吧第1354期

Portrait of a Kid in a Beret，Pierre-Auguste Renoir［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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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剩下的那一顆

作者：海桑

為你讀詩：季小軍 中央電視台主持人

比之於樹木，我也許聰明些，卻未必智慧

比之於花朵，我也許智慧些，卻未必和美

作為生命，我只是千萬種的一個表達形式

興許還不是最好的那一種

天地之間，那些愚笨的和柔弱的就是愛吧

聽，它們的話語無倫次，聲音低小

說是要那些衰老的和沒有用的也好好存活

那麼，這世間果真有靈魂，就分送給大家吧

分送給樹木、花草、小狗和石頭

就像給孩子們分散彩色的糖果

而我有些膽小，我遠遠地站著

如果糖果還有多些，我就要剩下的那一顆

選自《我是你流浪過的一個地方》，新星出版社

我那麼小/可世界全與我有關/我不憂也不懼

——海桑

- 關於作者 -

海桑，詩人。出版有詩集《我是你流浪過的一個地方》《不如讓每天發生些小事情》等。

哪怕笨拙，也要擁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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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節，那些愚人節的小把戲，不知你是否也不幸中招？是否此刻還有些微懊惱於自己為何仍這樣愚笨？

記得年少時候，同學間在愚人節最喜歡開的玩笑是站在教室門口喊一句：「某某，班主任叫你去他辦公室。」於是那個被騙到的某人戰戰兢兢地回憶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生怕是因為出了什麼差錯才被老師請去喝茶。事後才發現，不過是玩笑一場。他紅著臉回到教室，在一群人的鬨笑之中默默想，自己為什麼這麼笨啊，竟這樣輕易被人愚弄。

後來再年長些，雖不至於被這樣顯而易見的小把戲欺騙，卻也依舊活得不甚聰明。常常陷入錯亂之中，像一隻笨拙的刺蝟一樣瑟縮著，用一種窺探的視角觀察著周圍，小心翼翼地，懊惱於自己為何不能活得更聰明些。

而在詩人海桑的眼裡，萬物有靈，與樹木花朵一樣，自己作為一個渺小的生命，「只是千萬種的一個表達形式，興許還不是最好的那一個」。

世界很大，他把自我縮小，坦誠地立於悠悠天地間，依舊「不憂也不懼」。

海桑覺得，「天地之間，那些愚笨的和柔弱的就是愛吧」，他在另一首詩中也寫道，「因為他們是慾望，我們是愛/他們花樣翻新，我們膽小笨拙」。

大抵海桑就是真正大智若愚的那一類人，於內心深處接納自己，不卑不亢，不急不躁，不憂不懼，似流水，願意往低淺處去。

廖一梅也說，「巧妙地度過一生有何意義？不過是輾轉騰挪的生存技巧，技巧越高輾轉騰挪得越好就離真相和本質越遠。我寧願選擇笨拙地度過一生。」

如果這世間的靈魂都像給小孩分散糖果一樣分送給了每個人，分送給了樹木、花草、小狗和石頭，如今我也願意像海桑一樣，儘管因著膽小而不敢上前，也甘願在糖果多餘的時候，安安心心地收下那最後一顆。或許並不是最好的，卻真實地，是我們自己。

是啊，我們只是千萬種生命的一種表達形式，即便笨拙，也要繼續擁抱生活。

文/四玥

- 詩歌音樂 -

配樂剪輯自柏木広樹的作品《ヴォス?ダ?フローレスタ》，出自專輯《航海記》。我有些膽小，我遠遠地站著，如果糖果還有多些，我就要剩下的那一顆。

▎詩意的人

季小軍

中央電視台雙語主持人

▎明日預告

明晚10點（4月2日），梁文道為你讀日本詩人宮澤賢治的作品《不畏風雨》。

▎其他海桑的詩

策划出品：Be My Guest「為你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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