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苦笑的折翼天使

筆者打小時候就對生物特別感興趣，那時候去海洋館，特別喜歡看各種鯊魚，它們的嘴有著特殊的形態，看起來就像在笑。儘管對於海洋館利用動物表演的做法還有一些爭議，但是在沒有更好替代環境下，這仍不失為一個可以給少年兒童近距離觀察海洋生物和獲得有關知識的有效場所。

鯊魚從遠古走來，已經走過了四億年以上（有的資料說達五億年）的光陰。

鯊魚屬於脊索動物門、脊椎動物亞門、軟骨魚綱、板鰓亞綱、側孔總目、鯊魚亞目、以下還有9目34科約105屬509種類（截至2016年3月底數據）。

中國的資料說，據統計現存約380種鯊魚，數據有出入是因為有些鯊魚在命名時就基本絕跡。或者說，某些種類的鯊魚已經瀕臨滅絕，到了連派個代表出場都困難的地步。

目前世界上的鯊魚品種有大到14米（也有記載出現了18米的）左右的巨無霸，也有小到22厘米左右的小傢伙。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鯊魚是海中面目猙獰的嗜血獵人。但由於環境的改變和洋流氣壓的關係，今後也可能不會發展出遠古「巨齒鯊」那樣龐大的鯊魚了。

不要以為鯊魚是兇猛的代名詞，其實絕大多數鯊魚都不會主動襲擊人類。一般的鯊魚都是海中的良民，它們本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精神生存著。誰都是有性格和自然習性的，請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誰的小區里出現莫名其妙的其他生物時刻騷擾，還扔很多垃圾，並且每天帶走自己的同胞砍去四肢，扔回來的只有殘缺不全的屍體；這難道不應該奮起反抗，發動戰爭嗎？作為鯊魚的反撲，可能覺得「被惹毛了，僅僅是正當防衛！」在地球上，鯊魚的歷史比恐龍還要古老得多。這種在海洋中帶著王者微笑的魚牙尖齒利，曾經不可一世。不論是地質變化還是小行星撞擊地球，靠著海洋屏障和自身的優勢，鯊魚一度是個進化史上的幸運兒。但鯊魚們躲得過物種大滅絕的多次自然洗禮，卻躲不過人類的鍋。

鯊魚游泳很快，嗅覺靈敏，終生都在換牙。這些優勢在人類的「魚翅撈飯」等等「佳肴」面前統統不堪一擊。

古老的東方有近乎執著的玄學念頭，很多人覺得只要珍稀的動植物就是「吃了有面子，有奇效，能養生......」

沿著中華文明圈，能把很多動植物吃得絕種，然後再去進口外國的類似物種。例如中華穿山甲幾乎絕跡，人們現在消費的所謂傳統藥材穿山甲來自於印度、馬來和非洲。

小鯊魚問家長，「老媽今晚吃啥？魚都被撈光了！我能嘗嘗兩條腿的不！」

鯊魚家長說，「千萬離兩條腿的遠點！你姥姥的魚翅就被他們吃了！」

（日本自古以來就是魚翅的生產大國，多數出口給中國，這是不同部位和檔次的魚翅做成菜的樣子。）

如果有人說，今晚請客，來一個「木乃伊手煲湯」如何？

多數人都會說，「變態，滾一邊去」。如果說是「不成敬意，請您吃魚翅」呢？會有不少人欣然接受吧？

晒乾的魚翅，再經過可能半個地球的集裝箱運輸過程，變成只剩白色軟骨質的東西，再用水泡發變軟，加上其他味道的佐料烹調，這就是不折不扣的「木乃伊手煲湯」。

日本有史可查的記錄自明朝起，就在對明代中國出口海產品和各種乾貨，這其中就有魚翅。古代日本和明代中國的互動，可不僅僅是豐臣秀吉試圖入侵和戚繼光抗倭那麼簡單。

魚翅這個詞在日本維基百科上就解釋為「中華料理」、「潮州料理」等菜系使用之高等食材。

縱觀世界，只有中華文明圈的「食文化」輻射周圍，野生動植物滅絕速度之快，令人汗顏，實在沒有辦法因為這方面的「博大精深」而激發民族自豪感。

（能引發密集恐懼症的魚翅晾曬場，滿眼看去都是「殘肢斷臂」。）

（被網住不知所措的鯊魚，如同「被縛的普羅米修斯」，無望地掙扎。）

（圖為熱帶近海的小型鯊魚，正在慘遭屠戮。）

資料：雙髻鯊又稱鎚頭鯊，是鯊綱、雙髻鯊科魚類的統稱。雙髻鯊以其頭部的形狀而得名。雙髻鯊的頭部有左右兩個突起。每個突起上各有一隻眼睛和一個鼻孔。兩隻眼睛相距1米。最近的一項研究證實，眼睛的分布對它觀察周圍情況非常有利。雙髻鯊不僅像人類一樣擁有雙眼視力(兩隻眼睛的視野重疊在一起)，而且它通過來回搖擺腦袋，可以看到周圍360度範圍內發生的情況。

鯊魚當中有一類相貌更加獨特的種群，叫做「雙髻鯊」，也有別稱叫做「鎚頭鯊」的。19世紀法國作家儒勒凡爾納的小說『格蘭特船長的兒女』開頭，就是發現一頭「雙髻鯊」吞下了一封裝在酒瓶里的「殘缺不全的」三種語言寫的信，從而引發了一場航海大搜救。故事裡面的雙髻鯊，承載了小朋友對於浩瀚海洋的無數夢想；所有的小孩，都有過一個探險夢，裡面有大海，有義氣，有好兄弟，有同心協力的奮鬥，有載譽歸來的歡喜。筆者認為雙髻鯊相貌獨特而優雅，橫寬的頭部就像是清代宮廷里戴著「大拉翅旗頭」的貴妃格格們；而它們本該在海中款款大方地遊行，悠然自在地生存。不幸的是，它們身上的魚翅引來了厄運。

被利刃割掉魚翅的雙髻鯊，倒栽蔥的被丟回海里。

雙髻鯊不明白，一貫生活的海洋分明是自己的家園，怎麼就成了危機四伏的修羅場。在被刀鋒切割時，在被扔進海里時，它們還有一定的感覺。鯊魚並不是立即死亡的，是在冰冷的海里無法遊動，不能呼吸，直線下沉的墜落到平時不熟悉的地方，在黑暗的海底；平時「不屑為伍」的小生物一擁而上，啃著它的殘軀，一點一點死去。這樣的死亡方式和殘酷的屠殺行為，實在不像是21世紀的現代人類所為。就算是流行森林法則的原始人時代，也沒有這樣加速度的蠶食某些物種，竭澤而漁。

鯊魚在聞著自己的血腥味招來很多獵食者時，雄風不再，束手無策。它一定希望獵食者們也有自己那樣的咬合力，讓這一切結束得快一些。

所有的鯊魚種族們在50年間，數量下降了80%。

它們可能也會想，為什麼？

懷璧其罪。

鯊魚也有記憶和習得性的種族生存方式。就算如此，襲擊過人類的鯊魚記錄只佔鯊魚全體種族的很少一部分，多數發生在人類先進行的侵犯行為之後。

很多人一邊懼怕現代科技，不相信化學，迷信「純天然就是好的」，一方面把沒有真實療效、營養並沒優勢、性價比極低，還可能帶有重金屬沉積的保護動物圍追堵截，幾乎趕盡殺絕。人類自身進化的文明史，就是其他物種滅絕的血淚史。

很多東方養生觀念總是說，「天人合一、敬畏自然、道法自然」之類，事實上，自然環境需要去保護，用不著「敬畏」，吃珍稀動植物，尤其是用殘忍的方式屠殺它們，令人髮指的手段哪裡有「敬畏自然」？

還真別說，等到了很多動植物被人類吃得只能在媒體上見到時，當子孫後代只能到博物館看標本時，人類將不得不吃人造的和合成的食品，因為「自然」將不復存在，被人類「禍禍」光了。

高端的「天九翅」，一般高級酒樓的鎮店之寶。消費這種東西，根本體現不出身價和地位，等於在吃木乃伊的殘肢斷臂，連同海洋深處各種污染的有害重金屬物質（例如汞）。鯊魚在海洋中基本屬於「別的生物惹不起」，作為獵食者的形象出現；捕食其他獵物所積累的重金屬都被鯊魚攝入，一般代謝很慢。鯊魚並不像那些規範化飼養的家禽家畜，它們不是為了上人類餐桌而活著的。人類在食用魚翅和魚肝油時，可能會忽略同時攝入了鯊魚的代謝廢物以及海洋中的污染物質；掌握話語權的商業團體和產業鏈是不會透露這些的。

很多人知道肝臟是動物的所謂「解毒器官」，其實肝臟是分泌膽汁的消化腺，民間所謂「解毒」是指分解代謝一些有害物質；很多人限制食用動物肝臟，就是為免攝入不必要的代謝產物和過量的膽固醇。那麼，為何還要吃來自鯊魚的魚肝油呢？要知道鯊魚生活在一個「海納百川」什麼污染物都有的環境，而且還要假設某些保健品廠家的魚肝油是真貨，而不是胡亂勾兌的某些東西。

（圖為中國百科的資料，食用魚翅並不是身份的象徵；而是花大錢「服毒」！如果有人請您「服毒」呢？請舉報他！）

順便再提一句，科學已經證實「膠原蛋白」並不是促使皮膚顯得年輕的主要武器。更何況經過消化道吃下去的和通過化妝品外用的膠原蛋白，吸收率很低，僅僅起到安慰劑作用。如果有人跟您推銷某「膠原蛋白」、「某某小分子」或「某某肽」，請捂緊了您的錢包！

目前，唯一能通過口服（食用）途徑使人「肌膚變年輕細膩」、「彈力光澤」的東西是大多數人都煩的脂肪！想做到不顯老，沒必要吃所謂膠原和魚翅之類，首先不要盲目減肥。皮下有一定的脂肪含量，皮膚自然不會鬆鬆垮垮。

其次，不要和「愛美就是本職工作」的女演員比，她們代言的某些保健品，自己未必吃，而眾所周知全世界人民都在用的PS修片技術，是每個公眾人物「硬照」的標配。明星們的美，可能是全方位的保養護理和隨時「微整形」的功勞，絕不是吃了某某、抹了某某就能立竿見影。相信明星代言，不如相信科學。在明星裡面，不靠臉吃飯的運動員姚明做得很好，他宣傳過不吃魚翅，保護鯊魚的公益活動。

資料顯示，「殺害鯊魚的速度比鯊魚繁殖的速度快30倍」,同時「每4種鯊魚裡面就有一種瀕臨滅絕，包括白鰭鯊和雙髻鯊等本已瀕危的品種」。

（古代鯊魚的牙齒化石，用銀鑲嵌的飾品。在日本古代人們沒有科學認識，把出土的鯊魚化石稱為「天狗之爪」。）

除了成為化石的遠古鯊魚如巨齒鯊，人們也會利用現代鯊魚的皮膚、牙齒等等做成工藝品，甚至皮包和皮靴。但更多的鯊魚是被活活切掉「可利用的魚翅」後，剩下的軀體被當成廢料，拋進冰冷的海里，任其無助地緩慢死去。

有個詞用來形容對敵人的仇恨，「食肉寢皮」，鯊魚比人類存在的歷史長得多，要恨，也是它們生氣人類擠占生存空間才對。物種之間本來可以相安無事，人類卻用數十倍於鯊魚繁殖的速度來殺害它們。

（我這不是恐怖，是視死如歸！）

吃魚翅除了用來擺闊，沒什麼實際營養價值，魚肝油的成分只需服用正常的維生素即可攝取（過量攝入維生素也有害）；使用鯊魚牙齒和皮更是看起來野蠻「復古」到幾十萬年前的品味。

我們不需要把鯊魚逼到絕境，我們既然是有智慧的人類，就一定有辦法找到替代這些奢侈品的物質，更有辦法解決人類的需求和生態之間的問題。如果一味的向自然索取，一味地認為「其他物種就是為人類服務的」，我們的生態環境將會更加殘酷，人類也將面臨更加嚴峻的生存問題。

真心的希望這些像是在笑的鯊魚還能真的笑得出來，而不是滴著血在海里苦笑著死去。希望我們不是最後一代能看得到鯊魚游弋的人類。

它們已經走過了幾億年，如今因為人們的出現，已經步履維艱。

還請大家一起行動起來保護這種優雅的動物，和我們一起在蔚藍的星球上一路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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