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奇才女：呂碧城

文史 04-16

1908年（光緒三十四年），光緒皇帝與慈禧太后相繼去世，很多人感到惶惶不安，好像慈禧一死，國家就失去了主心骨，不知如何辦才好。

這時，一份報紙上卻出現了一闕《百字令》，

民國奇才女：呂碧城

呂碧城。網路圖

題目是《詠慈禧的畫像》。在詞里，作者把慈禧比作亡國的老妖婦痛罵了一頓，說她在主宰朝政的近半個世紀中，把大清皇朝的江山搞得一踢糊塗。把中國邊疆的大量領土，國庫中的大把銀錢送給帝國主義國家，她到陰曹地府，一定怕和漢高祖的呂后、唐朝的武則天見面。詞如下：

排雲深處，寫嬋娟一幅，翠衣輕羽，禁得興亡千古恨劍樣英英眉。屏蔽邊疆，京垓金弊，縴手輕輸去，遊魂地下，羞逢漢雉唐鵝。

這闕《百字令》使清政府十分惱火，轟動一時。

後來人們才知道它的作者是民國奇女子——呂碧城。

呂碧城，一名蘭清，字遁夫，號明因、寶蓮居士。安徽旌德縣人，生於1883年(清光緒九年)。

一奇：鳳毛麟角的才女

其父呂鳳岐是光緒年間的進士，曾任國史館協修、玉牒纂修、山西學政等。家裡的藏書十分豐富，將近三萬卷。

呂碧城自小在書香的熏陶下，聰穎而早慧：「自幼即有才藻名，工詩文，善丹青，能治印，並嫻音律，詞尤著稱於世，每有詞作問世，遠近爭相傳誦。」

1904年，呂碧城成為《大公報》的主筆，她的錦繡文章頻頻面世。她的兩個姐姐呂惠如、呂美蓀和她一樣，均以詩文聞名於世，號稱「淮南三呂，天下知名」。《大公報》編輯出版了《呂氏姊妹詩詞集》，並發表評論，稱她們是「碩果辰星」式的人物。

呂碧城不僅是大才女，而且是大美人。當時有人贈她詩句「天然眉目含英氣，到處湖山養性靈」以及「冰雪聰明芙蓉色」……可見她不傾國也傾城了。現代著名女作家蘇雪林曾譽其為「美艷有如仙子」。

二奇：女權意識的先知

13歲時，家庭發生了重大變故，父親病逝，因無子嗣，族人霸佔全部家產，並唆使匪徒將母親嚴氏強行軟禁。呂碧城給父親的朋友和學生寫信，四處告援，其中包括時任江寧布政使、兩江總督的樊增祥。官員不敢怠慢，母子得以脫險。但呂碧城「夫家」卻提出退婚。當時的女子被退被婚視為奇恥大辱，成為她終生創傷，萌發對封建制度的無比痛恨。

八年後，在清末女權主義思潮的影響下，呂碧城有意去天津「探訪女學」而遭到舅父嚴詞罵阻，並訓之以女子當「恪守婦道」。憤然之下，年僅20歲的呂碧城逃出家門，獨闖天津。到津後，身無分文、舉目無親的呂碧城得知舅父署中某秘書的夫人當時住在《大公報》報館內，於是寫信求援，而機緣巧合的是，這封信被《大公報》總經理英斂之看到，他對呂碧城的文才與膽識大為激賞，於是請她到《大公報》任見習編輯。

呂碧城與「鑒湖女俠」秋瑾是知交好友。秋瑾赴日留學後，曾寫信勸她加入革命，但被呂碧城婉拒。1907年秋瑾遇難後，諸報噤聲，呂碧城用英文寫了《革命女俠秋瑾傳》發表在美國的報紙上，後來還作詩追懷好友，其末尾兩句為：「塵劫未鎖漸後死，俊游愁過墓門前」，以寄託哀思。

三奇：社交圈裡的明星

當時社會上的各種聚會，經常會出現呂碧城的倩影，一時成為京津地區的一道奇特景觀。各界名流對這個有思想的美女加才女仰慕不已，如如著名詩人樊增祥、易實甫，袁世凱之子袁寒雲、李鴻章之子李經羲等，正如內廷秘史繆珊如有詩讚說:「飛將詞壇冠眾英，天生宿慧啟文明。絳帷獨擁人爭羨，到處咸推呂碧城。」用呂碧城自己的話說:「由是京津聞名來訪者踵相接，與督署諸幕僚詩詞唱和無虛日。」

四奇：佛門裡的總統秘書

1912年清帝退位後，在袁世凱的邀請下，呂碧城任總統府機要秘書。

在袁世凱稱帝失敗後，呂碧城漫遊於歐美各國並定居於瑞士的日內瓦湖畔。期間，呂碧城將自己的見聞寫成《歐美漫遊錄》並先後連載於北京《順天時報》和上海《半月》雜誌。

呂碧城雖姿容優雅卻終身未婚。她早年被人退婚而留下陰影所致，加上少年得志而又有才名，性格難免獨立偏執。

事實上，後來與之交往過的社會名士不乏其人，如英斂之、楊志雲等均與其有過感情糾葛，但呂碧城卻寧願獨身終老而不曾踏入婚姻的大門。

呂碧城逐漸開始對宗教發生興趣。信佛後，守五戒，茹素，不再肉食，而且大力宣傳動物保護。1929年，她接受國際保護動物會的邀請，代表中國出席國際保護動物會在維也納召開的會議，大力提倡素食，「護生戒殺」。1930年，呂碧城正式皈依三寶，成為在家居士，法名曼智。

1943年1月24日在香港九龍孤獨辭世，享年61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