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者民間故事

一隻煙頭，從煙灰缸里的煙頭堆上滾了下來，滾到歪在桌子上的空酒瓶子邊，不動了。

桌子邊，一把紅木椅子上，一個身著紅色絲質睡衣的少婦歪著身子，木訥地盯著那隻煙頭。她叫譚麗，是一棟單身公寓樓的房東。她又是一夜沒合眼，神色暗淡、面容憔悴。譚麗慢慢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鏡子前面，使勁地抓扯著自己蓬鬆的長髮。

譚麗一大早起來，簡單地收拾一番，挎上包出門了，她特意往包里塞了一隻墨鏡。

剛到傢具商場門口，一個小朋友朝譚麗跑過來，對她說：「阿姨，這是一位叔叔叫我給你的。」手裡揚起一封信。

「謝謝你，小朋友。」譚麗接過信說，還下意識地朝四周看了看。

信封上面只有「譚麗（親啟）」幾個字映入眼帘。譚麗皺皺眉頭，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她似乎明白什麼，迫不及待地拆開信，慢慢地打開信箋。信箋里夾著一把鑰匙，鑰匙上那張發黃的標籤已經磨損了，可標籤上那串「1205」的娟秀的數字還清晰可見。

「麗姐：

你好！

我走了，想離開這個城市一段時間。不要找我，你找不到我的！

你曾經問過我：你相信宗教嗎？我說不；你又問我：你相信來世嗎？我說不；你還問我：你相信上帝嗎？我說我相信上帝的思想，他創造了男人和女人，讓我們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另一半；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很順利地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也許有的人至死也沒有找到；我們始終都有不斷尋找的權利和自由，直到找到真正的那一半，到回到上帝身邊為止。我曾經一度認為友誼是沒有年齡界限的，愛情更不應該受到年齡的限制；認識你之後，我一直相信我找到了我的另一半。

當我明白真相後，確實痛苦過。但我相信你曾經愛過我，我也愛過你。

祝你幸福！

大偉

××年××月××日

譚麗快速掃完信箋上那段簡短的文字，神情變得有些恍惚了。眼淚再也禁不住，從她的眼眶中湧出，淚水像兩串斷線珠子一樣，啪嗒，啪嗒地打在信紙上。譚麗只感覺一陣眩暈，手中的信和鑰匙都滑落在地上。鑰匙撞擊地面發出了叮噹，叮噹的清脆聲音，那聲音就像長著利齒的老鼠，在殘忍地啃噬譚麗本已憔悴的心靈。

大偉的真名叫劉偉，他個子高大，英俊瀟洒，還很幽默風趣，讀書是他最大的愛好。從上高中那會兒起，同學們就叫他大偉。這麼多年過去了，劉偉也習慣了，總愛說：「嗨，叫我大偉就行了，哈哈。」

大學畢業前一個月，大偉就應聘到一家大型廣告策劃公司做策劃人員，試用期的第二個月，他就拿出了一套讓老闆和客戶讚不絕口的廣告策劃方案。

如今，大偉在那家公司幹了整整三年了，由於工作認真，敢學敢幹，他的業績和地位上升都比較快。大偉本來儀錶堂堂，氣宇不凡，幾年打拚下來，骨子裡添了些什麼來著，對，氣質和成熟。可有一件大事讓大偉的父母心急如焚，坐卧不安，大偉今年就滿26了，可連個對象都沒搞上。上大學那會，大偉一心學習，哪有時間陪女孩子花前月下。當有人提及大偉的感情生活時，大偉總是一笑置之。「早，還早呢！」

公司里很多年輕女孩子在大偉背後嚼舌根。「是不是受了什麼感情刺激哦！」「不是愛無能，就是性無能。」等等。大偉都不往心裡去，一心一意地干工作。

至今，大偉仍是單身，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就是他很「老實」，話不多，但話一出口就」落地有聲」；一談到他的工作和專業，他總是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朋友多次給大偉介紹女朋友，他第一次和女孩子見面，談不上十句話就往自己的工作和專業上扯，搞得朋友們都哭笑不得。還有一點，大偉上大學時的一部分學費是靠助學貸款，其餘的是父母找親戚朋友借的，他想早些把錢給還上，沒有考慮那麼長遠；大學裡有兩個看好他的女孩子，也被他婉拒了，誰知一拖就拖到現在。

朋友介紹的好幾個女朋友都沒談成功，大偉內心也平靜多了。「幹嘛一定要交女朋友嘛？一個人過著多舒服，多自在的，反正我是喜歡清凈。」大偉心裡這麼想。

這年夏天，大偉把欠下的錢也還清了，決定從現在住的合租房裡搬出來，另外找一間單身公寓住；他愛乾淨、清靜。朋友們都勸大偉按揭一套房子，可大偉就是不肯，老是說現在還不行，再等等吧。

這段時間，大偉一直忙著在網上找房源，可看了好幾處都不滿意。他想到了一個做房產經紀人的朋友，叫小翔。這天上午，大偉就給小翔打電話。

「小翔，我是大偉啊！」

「大偉，你娃那年從我們不動產公司走了，就把兄弟忘了哈！這幾年在哪發財？結婚了嗎？」電話那邊是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哪能呢？這不是忙著嗎？哥們我啊，連女朋友都沒有，結個腦殼『昏』哦，哈哈。」

「就憑你的條件，能耍不到女朋友，要求太高了吧？」

「沒有的事，說正經的，兄弟，幫我找間房子、單間的。租金適中，關鍵是要安靜，離我上班的地方近，你幫我掂量掂量。」

「你在哪兒上班哦？」

「大市場。」

「那行，我幫你留意一下！」

「那就先謝了。」

出乎大偉意料，下午他就接到小翔的電話，約他看幾套房子。

一下班，大偉就趕到約定地點，小翔已經在那裡等著了。小翔沖大偉笑了笑，用手指了指旁邊一棟七層高的樓房，倆人一起上樓去看房子。樓房一二層是傢具商場，三樓是健身中心，四五六樓全是單身公寓，七樓是花園。環境很好，大偉看的房子就在四樓。看到第一套房子，大偉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兄弟，真有你的，這套房子不錯，租金適中，離我上班的地方近，走路還花不到十分鐘，樓層也不高。我就租這間，其他的就不用看了。中介費還是按規矩算嘛。」大偉高興地說。

「啥子中介費哦，不瞞兄弟說，這幾套房子是我背著公司搞的。只要你滿意就成，當兄弟幫哥一個忙。不過房租是半年一交，合同要一年一簽，這是房東定死了的。」小翔壓低聲音，往大偉身邊靠了靠。

「那行，我就不客氣了，空了我請你喝酒。」大偉爽快地說。

倆人下樓的時候，小翔告訴大偉：「這兒的房東可是個地道的大美女，可惜今天她沒空，就把鑰匙交給我；看完房我就把鑰匙還給她，搬家的時候，你要等她來開門。你小子搬到這裡住，可要老實點哦。」

大偉咧嘴一笑，沒有說什麼。

大偉搬家那天，小翔特意借了他哥的車，來幫大偉搬行李；兩個人把行李搬上樓，小翔就辦事去了。大偉被撂在門口，獨自一人等著房東來開門。

小翔剛走不久，樓道里響起了高跟鞋的得、得聲，大偉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靚麗的少婦正朝他走過來，手裡還提著一串鑰匙。

少婦留一頭長長的捲髮，一襲黑色的連衣裙，眉清目秀，皮膚白皙，略施粉黛的臉上光彩煥發；雖算不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但還是一個珠圓玉潤，凸凹有致，很有氣質的女人。

少婦走到大偉身邊，抖抖鑰匙串，從裡面揀出一把準備開門。這時大偉才回過神來，慌忙從編織袋上起身，三兩下撥開行李。

少婦一邊開門一邊問大偉：「你就是小翔的朋友大偉吧！」

大偉機械地「嗯」了一聲。

「我是這裡的房東，譚麗，你就叫我麗姐嘛，我肯定比你大哦。」少婦說完推開門，沖大偉莞爾一笑。大偉發現她的牙齒好整齊，好白啊！

大偉匆忙提起一隻皮箱，少婦也幫忙朝房間里提袋子。兩個人在門口打了個擠，譚麗慌忙退後一步，低下頭，臉上泛起了紅暈。大偉的右手剛剛碰到譚麗白皙的大腿了，他的右手有一種被電的酥麻感。

等大偉把行李都搬進房間，譚麗也走進來給大偉做了登記並交給大偉一把鑰匙，收了房租就轉身離開了。

樓道里的高跟鞋聲音漸漸遠了，大偉還攥著鑰匙，久久不能平靜。他攤開手，捻起鑰匙看了看。鑰匙上面的標籤是新貼上的，寫著1205幾個娟秀的數字。大偉心想，還有這麼氣質的少婦啊，慢慢地，他的心緒有些亂了，可他馬上又自嘲似地搖搖頭，開始收拾房間。

大偉搬來這間單身公寓，住得還很舒服。白天上班，晚上回家看看書，上上網，不亦樂乎。房間里總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有時大偉打開門透風，隔壁的女孩們打他門前過，都不禁發出嘖嘖的讚美聲。

過於平靜的生活似乎預示著波瀾即將來臨。大偉有時也會感到孤單和寂寞，正當這個時候，老天爺安排了一位擁有獨特魅力的女人闖進大偉的視線，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就像一粒石子被拋向平靜的湖面，必然會激起層層漣漪。

大偉和譚麗見了一面之後，譚麗總是隔三差五地跑來大偉的房間，對大偉是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大偉一直沒有避諱，總是把這個女人當自己姐姐一樣對待。

大偉有時也暗示譚麗謹防人言，可譚麗卻秀眉一挑：「心虛啥子，又沒幹什麼。我就是個熱心腸人，來我這兒租房子的都是年輕人，我也沒少關心他們。你就放心吧，我就是這裡的大姐。」

譚麗可不這麼想，她第一眼看到大偉就喜歡上了他，她在自己心裡下過決心：我一定要得到這個男人。譚麗告訴過大偉，她是單身沒有孩子，見到你，就像見到親人一般。

譚麗的頻繁出現，確實讓大偉有些心猿意馬了。大偉酷愛讀書，也收藏了許多好書，譚麗就常常來大偉這兒借書看，還常常拽著大偉給她講這講那。每次大偉正給她講解的時候，譚麗卻在用眼睛瞄著大偉。有時，譚麗對大偉講解的東西不甚明白，還嬌嗔大偉。大偉一心只當譚麗是自己的姐姐，也就聽之任之了。

轉眼入了冬，天漸漸冷了，可大偉還沒有準備棉絮。一天晚上，譚麗給大偉送來了一條嶄新的棉絮。

「經常麻煩麗姐，怎麼好意思啊！」大偉客氣地說。

「有啥子不好意思的，出門在外也不容易，缺啥就給姐說，聽見了嗎？」譚麗說著，還朝大偉撇撇嘴。

譚麗把棉絮仍在床上，正想彎腰去鋪。大偉一個箭步衝上去奪棉絮，不想卻抓著譚麗的手，譚麗沒有馬上縮回手，只是低下了頭。大偉看看譚麗，慌忙鬆開手說：「麗姐，還是我自己來吧！」

大偉一心鋪床，譚麗退後一步，認真地看著大偉。

當大偉剛好直起腰的時候，譚麗猛地從背後死死抱住大偉的腰，把胸部和臉都緊緊地貼在大偉的背上。

「大偉，姐好喜歡你！」

「麗……麗姐，不要這……這樣。」大偉一邊吞吞吐吐地說，一邊試圖分開譚麗交叉在自己腹部的雙手。不知是譚麗太用力，還是大偉碰到譚麗的手就沒有了力氣；大偉幾次努力，都沒能分開那雙溫暖、細滑的小手，他乾脆把手輕輕按在譚麗的手上。

兩個人就這麼抱了一會，大偉咽了口唾沫，心跳加快了，喉結也跟著劇烈地動了一下。大偉示意譚麗鬆鬆手，正當譚麗鬆勁的一剎那，大偉轉身把譚麗柔軟的身軀擁進了懷裡。譚麗一隻手勾住大偉的脖子，一隻手拉著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部上，拚命地吻著他。

大偉讓譚麗停一下，他走過去關了房間的燈，只留檯燈上的小夜燈亮著。頓時，整個房間充斥著幽幽的藍光，顯得很溫馨。

大偉轉身發現譚麗已經脫掉衣服，拉開被子蓋著自己的身子，平靜地側躺在床上，沖著大偉微笑。大偉看著譚麗迷人的眼神，又咽了口唾沫，喉結更加劇烈地動了一下。大偉脫掉衣褲，湊上去吻著譚麗，順勢把自己高大的身子壓在譚麗的嬌軀上。譚麗微微地閉上雙眼，情不自禁地「嗯」了一聲……。

第二天，大偉醒來發現譚麗已經走了。這時，大偉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簡訊息：「大偉，這是我的號碼，平時我工作忙，不要主動聯繫我，我會主動聯繫你的，麗！」

大偉看完簡訊，慌張地將它刪除了。他的思緒有些煩亂，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居然給了這個女人。但一想到譚麗的丰韻和氣質，彼此年齡相差也不多，大偉嘴角流露出一絲甜甜的笑意。他翻了個身，又睡了一覺。這天是一個難得的星期天，陽光明媚，可大偉毫不在意。

大偉和譚麗一月會在大偉房間幽會兩三次。譚麗總是晚上悄悄地來，第二天一大早便悄悄地走了，她告訴大偉是怕其他房客看到嚼舌根。大偉說我們乾脆去酒店嘛，譚麗答應了。

後來，大偉才知道，樓下的傢具商場和健身中心都是譚麗開的。可大偉一直沒吭聲，他不是軟骨頭，也不想別人罵他，他想他和譚麗的感情是純真的。譚麗平時不住這裡，大偉也一直不知道她到底住在什麼地方，她老是開著一輛白色的TOYOTA，很難見著她一面。即使和大偉碰上，她總是大方地沖大偉一笑，並且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很是一本正經。大偉心裡有些酸，不知道自己跟譚麗算情人還是戀人。

不知不覺幾個月過去了，大偉沒有和譚麗在一起的時候，老是會想她，想她身上特有的香水味、長長的秀髮、性感的嘴唇……甚至是她在床頭湊到自己耳邊說的甜言蜜語。想譚麗的時候，大偉總愛凝視房間鑰匙上的那串娟秀的數字：1205。大偉深信自己已經愛上譚麗了。

當大偉還在自我陶醉時，他渾然不知自己和譚麗的故事即將發生戲劇性地轉折。

譚麗已經一個星期沒聯繫大偉了。大偉覺得很納悶，這時，大偉收到一條簡訊息，「這幾天我出差，不要聯繫我，我會主動聯繫你的。」是譚麗發的。

接下來的幾天，大偉一想到譚麗就心亂如麻，六神無主。他好幾次拿起手機想給譚麗打個電話，可撥了又掛，撥了又掛。大偉和譚麗在一起三個多月了，還從來沒有主動聯繫過她，這次，大偉決定給譚麗發條簡訊。

「麗，我好想你！」簡訊發出去了，可半個小時過去了，大偉也沒見發送報告，於是他試著撥了譚麗的電話，關機。

大偉心裡再也無法平靜了，下班後，他匆匆回到家裡，飯也顧不上吃就倒在床上，一次又一次地撥譚麗的電話，都是關機。大偉輾轉反側，憂心忡忡，莫不是譚麗在外地出什麼事了吧！

想著，想著，大偉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偉的手機響了，他抓起手機一看，是譚麗的電話，大偉匆忙按下了接聽鍵。

「你這個瓜娃子，敢搞老子的女人，你活得不耐煩了哇！」那邊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還夾雜著一個女人的哭泣聲，大偉聽得明白，那是譚麗。

大偉驚慌失措地掛掉電話。手機上有一條簡訊發送報告，接收人是譚麗，時間是昨天夜裡十二點半。

大偉匆匆收拾了去上班，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怎麼也想不清楚那個男的是誰。譚麗的老公，絕對沒錯，她騙自己是單身。

半個月過去了，無論是譚麗還是那個陌生男人都沒有再給大偉打電話和發簡訊。大偉也沒有見著譚麗的人影兒。

一天下午，大偉提著一袋水果上樓，突然他看見譚麗被一個年近五十的男人擁著進了一輛奧迪A6。幾乎是同時，譚麗也看見了大偉，可她面無表情，墨鏡沒有完全遮住她眼角的傷痕。那個男人打了她，大偉想著，心裡有一陣刺痛感。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大偉差不多回復了往日的平靜，正準備搬走。這時他接到了譚麗的電話，譚麗約她晚上7點到××西餐廳見面。大偉猶豫了片刻，答應了。

當大偉來到西餐廳時，譚麗已經等在那裡了，她面容憔悴，目光有些獃滯。兩個人相對無言，沉默了很久。還是譚麗首先打破了沉默。

「大偉，我……我不知道該怎麼給你說，那天晚上我……」

「你什麼也不用說，我都明白，你為了錢，為了奢侈的物質生活，嫁給了那個有錢的老男人。」大偉打斷譚麗的話。

「不是，不是的，他不是我老公。」譚麗聲音哽咽，低下了頭。

「我承認我騙了你，我不是單身，我……我老公在北京。可我們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一年到頭都見不著一面。」譚麗接著說。

「什麼，那個老男人又是誰？」大偉追問，聲音沙啞。

「他……他是我在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的。那次一個朋友過生日，她說給我介紹個大款，硬是拉我去酒吧喝酒。我喝多了，第二天早上醒來，才發現自己和那個男人躺在一起。我放聲大哭，他摟著我說喜歡我很久了，會對我好的。當時我一個人，很寂寞，就答應跟他在一起。可在一起之後，我才發現他完全是個變態，還常常勾搭其他的女人，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擺脫他了，就像永遠無法逃開他的魔掌一樣。他有家事，老婆孩子都在外地，前段時間他去看他老婆，我以為他不會回來找我了，我們倆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可是前段時間他突然跑回來，搶走我的手機，逼問我有沒有跟其他男人在一起過，就是這個時候，他發現了那條簡訊。他逼問我你是誰，在哪，我不告訴他，他就用皮帶抽我，還用刀子威脅說要劃破我的臉，我現在真的想一死了之。」譚麗向大偉哭訴。

大偉聽著譚麗的哭訴，眼睛裡幾乎要迸出火星來。

「這算怎麼回事，我成了什麼？」大偉說。

「大偉，對不起，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歡你的，你帶我走好嗎？我把房子賣了，我們到另外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城市去，去做生意。」譚麗說著伸手去握大偉的手，大偉一把甩開她，站起來衝出了餐廳。譚麗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天下著雨，大偉無助地漫步在大街上，譚麗幾次打電話來，都讓大偉給摁了。大偉身上的鑰匙串發出叮噹的聲音，他摘下鑰匙串，看著其中一把鑰匙發獃，那把鑰匙上有一張發黃的，磨損了的標籤，標籤上有幾個娟秀的數字：1205。

大偉辭職了，離開了這座城市，只給譚麗留了一封信，沒有告訴譚麗他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