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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男生猝死在寢室床上,室友說他硬到了天亮 | 夜行實錄0048

魔宙所發的是半虛構寫作的故事


「夜行者」系列是現代的都市傳說

大多基於真實社會新聞而進行虛構的報道式寫作

從而達到娛樂和警示的目的




2016年6月16日下午,我接到線人David王的電話,說北京愛德大學的男寢里,有一大四的學生猝死了。




這新聞我早上刷微博時看見了,據說死因是心臟問題,警方已經排除他殺,我說這事沒什麼意思:「你要沒什麼內幕,我可掛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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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有內幕,死的這個和室友特別不合,學校里盛傳這人是被室友弄死了:「據說死這哥們特招人煩,狗見狗呲牙。」



我問他有證據么,警方都定性了,要是沒確鑿的疑點,我可不願浪費精力去查。



線人David王發了一帖子給我:「我找愛德大學的人問了,這篇貼子內容基本屬實。」





線人David王發給我的帖子




我打開翻了一下,講的是死去的那個學生,李棟,平時不常在寢室住,和室友關係特不好,總是發生矛盾——曾經往室友的熱水瓶里尿尿,室友用熱水瓶內的水洗頭時,發現有股異味,另一個人差點用這水泡茶喝,幸虧洗頭那個及時提醒了他,才免於喝尿。


事後因為導員的調節,他賠了幾個水壺,道個歉就完事了,免了一場揍,但幾個室友私下裡都說早晚要收拾他。



大學裡的寢室矛盾確實比較普遍,類似馬加爵的宿舍命案,這些年也時有發生,只要百度宿舍殺人,就能搜到一大堆——這事說不定真有點內幕,我打電話叫上我的助手周庸,告訴他穿的年輕點:「咱明天去愛德大學做調查,咱說不定得混進寢室。」


周庸說你自己注意就行:「我一直穿的很年輕。」






大部分人都和室友有過矛盾



第二天上午,我倆在愛德大學匯合,把車停在13號樓門口,猝死的李棟就住在這棟樓的309。



周庸下車看著我笑了:「誒,徐哥,是不是對你來說,穿的年輕就是一身耐克——你現在特像我高中的體育老師。」



我讓他滾:「哪兒有我這麼帥的體育老師?」


進寢室樓時,我讓寢室樓的看門大爺攔住了,問我找誰。



周庸上去遞了一包大莊園,說我是他哥:「我306的,我哥今天來看我,您通融一下。」



大爺推脫幾下,收下煙,告訴我快點下來,別在宿舍樓呆太久。



進了13號樓,沒走兩步,一股男生寢室樓獨有的酸爽味道撲面而來,我有點不適應,用手捂住了鼻子——這味道自從我大學畢業後,就再也沒聞過。



上了三樓,309就在樓梯的右手邊,門鎖著,寢室里沒人。



周庸問我開鎖么,我搖搖頭,寢室樓里來往的人太多,容易被人發現——我倆不敢硬闖,只能站在走廊聞著味抽煙。




寢室走廊




抽了半盒煙,頭都暈了,走廊里的人忽然多了起來,周庸拿手機看了下時間:「得,一直抽到上午課時結束。」



正說著話,三個拎著飯的人走到過來,奇怪的看了一眼我和周庸,拿鑰匙開門進了309。



周庸急忙上去搭話:「聞著挺香啊,咖喱飯吧,在哪兒買的?」



他們挺熱情:「就在2號樓旁邊的小道上,快去吧,一會兒就賣沒。」



周庸轉頭看看我:「徐哥,咱去買咖喱飯吧,我好餓啊。」



我讓他一邊去,上前跟309的人握手,每人遞了根煙,說我們是李棟的親戚。



他們態度立刻變得有些冷淡:「不抽煙,來收拾東西的吧,進來吧。」



我和周庸進了寢室,這是一四人寢,每人一個雙層床,上層是睡覺的,下層是寫字檯,屋裡還算乾淨——李棟的床位在靠窗左手邊,我走過去,桌子上有一戴爾的一體機,但明顯很長時間沒人用了,滑鼠和鍵盤上都落滿了灰。




寢室一角




我拿紙擦了擦,按下開機鍵,周庸在一邊已經和李棟的室友聊上了。



他問李棟是不是特招人煩:「說實話,這孩子性格不咋地,我們這些親戚也不太待見他。」



李棟的室友們特有同感,說他剛開始來到時候裝窮,什麼集體活動都不參加——開始時室友們還以為他真窮,經常免費幫他帶個飯什麼的,後來發現他總買名牌衣服,抽好煙,用128G的iPhone,還買好電腦。



其中一個人說起這事特來氣,他扒了口咖喱飯:「你說他至於么,我們又不想占他什麼便宜,什麼人啊這是!」



室友發現李棟裝窮後,有點看不慣,雙方起了幾次口角,李棟大一下學期就搬出去住了,只是中午上課時,偶爾回來休息一下,玩玩電腦什麼的。



但就這樣,雙方還經常起爭執,好幾次都差點動手,尤其發現李棟在他們水壺裡尿尿的那次,他們提起來都特氣憤:「要當時導員不攔著,絕對干他。」



除了發現李棟死在床上外,室友最後一次見李棟,是在一次集中的畢業論文討論,李棟的論文一次就過了,他們仨都得再修改,李棟好一頓炫耀,讓人想要打死他。



周庸和李棟室友套話時,我在查看李棟電腦里的信息,電腦桌面是他自己,長得不錯,看起來比較陽光,乾乾淨淨的一男生——我檢查著他的瀏覽記錄和常上的網站,在檢查到他的網易郵箱時,我發現了一些不對。



李棟在出事之前,曾經收到過一封**563@qq.com發來的郵件,這封郵件帶著很強的威脅意味,說讓李棟不要再繼續了,否則就把他做的事曝光。




用微信搜索這個qq號,關聯到一個叫「羅雨晴」的微信號。



我問李棟的室友是否認識羅雨晴,他們說認識——羅雨晴在學校里是個不大不小的名人,組織了幾個人,專門兼職做些幫人上課點名、代寫論文之類的活,李棟經常逃課不在學校,有很多次都是找羅雨晴僱人代上課。



又和李棟的室友聊了一會,在李棟的電腦上扒下一些東西,我和周庸出了寢室。



使勁呼吸了幾口室外的新鮮空氣,周庸說餓了:「去吃咖喱飯吧,我太tm想吃了。」



我倆開車,去酒仙橋附近頤堤港購物中心的太興吃咖喱,點了咖喱牛腩、咖喱魚蛋、咖喱雜菜煲,我問周庸怎麼看李棟的室友。



他說覺得李棟室友沒啥嫌疑:「要真是他們乾的,避嫌都來不及——在這人死了之後,還口口聲聲說要干他,不是心裡沒鬼,就是心理素質太好了。」



我點頭表示贊同,看著就是三個普通的大學生,而且警察排除了他們這麼明顯的嫌疑目標,肯定是有充足的證據。






太興的咖喱牛腩




周庸喝了口奶茶:「你在他電腦里發現什麼了么?」



我說發現了一點,他最近收到一封威脅郵件,就是那個羅雨晴發的,我已經加了微信,但對方還沒通過。



除此之外,就是李棟最近正在準備畢業論文,他的搜索記錄里有很多「論文代寫」、「查重檢測」、「格式修改」、「論文翻譯」等記錄。



吃完了飯,我倆回到車裡抽煙,發現羅雨晴已經通過了好友驗證,並發來一條微信,問又是否需要什麼幫助。



我說需要代課,問她能否見面聊,她說可以:「我下午兩節課都有課,咱六點二食堂門口見吧。」



六點鐘,我和周庸站在二食堂的門口等人,中間還有個姑娘過來管他要微信,周庸特得瑟:「你看看,這人氣!」



我正打算給他一腳,又有一穿短褲的姑娘走向周庸,他得意的迎上去:「加個微信?」



姑娘說好啊:「你需要代上課寫論文什麼的么,可以找我。」



我推開周庸,問姑娘是不是羅雨晴,她說是:「是你要代上課啊,我剛看他站門口一直晃,還以為是他呢?」






為了應付點名,衍生了很多相關行業




食堂門口人多,不太方便說話,我說咱往寢室那邊走,邊走邊說,她點點頭。



往寢室方向走著,我問她認識前一段死那個李棟么,她說認識:「他經常跟我這兒找人代上課,尤其選修課,都是一包一學期的。」



我說先停一下,掏出手機,給她看我拍的照片,照片上是她威脅李棟的郵件。



羅雨晴掃了一眼,問我給她看這個什麼意思。



我說你剛威脅他沒兩天,李棟就死了,這事兒也太巧了:「你說我把這郵件給警方看,他們會不會重新調查?」



她看向別處,不說話,我用眼神示意周庸上前說話,我白臉唱完了,該上紅臉了。



周庸點點頭:「你別怕啊,我倆都是李棟表哥,就想搞清我弟弟死前的一些事,你為什麼發郵件威脅他啊?」



羅雨晴想了想,說是因為畢業論文——她除了代人上課點名,還是一家論文代寫公司的校園代理,介紹一些不願寫畢業論文的人找這家公司,從中間抽成。






這種現象現在很嚴重




周庸說卧槽,還有這服務:「當時我寫的可痛苦了,早知道我就找你了,多少錢啊?」



羅雨晴說這得你和公司具體談,我不負責這方面。



周庸奇怪:「你連價錢都不清楚?」



她說不清楚,代寫論文公司分工明確:有人負責拉單子,有人負責談價錢,有人負責寫,有人負責降低重複率,也有人負責開發資料——她就屬於拉單子的。



我看周庸又要跑題,讓他打住,問羅雨晴代寫論文和她威脅李棟有什麼關係。



羅雨晴說因為李棟平時不怎麼上課,總花錢找人代上,所以她估計李棟有代寫畢業論文的需求,她向李棟詢問後,李棟特高興,說正在網上找代寫呢,她能給介紹一個就太好了。



她把李棟介紹給論文代寫公司後,就把這事忘了,過了一段時間,李棟來找她,說自己的畢業論文查重率80%多,基本整篇都是跟網上扒的,他要退錢。






每一個寫過畢業論文的人,都經歷過這個




羅雨晴向代寫公司詢問,對方說錢不能退,但可以給李棟修改論文,但李棟不同意,只想要退錢,總是來找。



後來代寫公司告訴她,李棟再要退錢,就跟他說,不要再繼續找了,再找就向學校舉報。



根據2012年教育部發布《關於對學位論文作假行為的暫行處理辦法》,論文造假懲罰特嚴重,不僅取消學位,還3年內不得再授予,連指導老師都得給予處分。



部分城市還會將論文造假引入個人徵信記錄,成為個人信用黑點。



所以她發了一封郵件,威脅李棟,讓他別再糾纏這件事了,否則就把他曝光。






這是一種常見的事




我點點頭,問她有誰能幫她證明這件事么,羅雨晴把代寫論文公司的網址給了我:「上面有聯繫方式。」



拿到代寫公司的聯繫方式,我和周庸來到廣渠門內大街的茹仙古麗吃飯,點了大盤雞和鐵鉗烤肉,周庸幫我倒上水:「徐哥,她說的是真話么?」



我說還不知道,為了防止她和代寫公司串通,咱不能直接問這事,得假裝找他們寫論文,探探這公司的底。



第二天上午,我在誠思論文代寫的官方網站上,聯繫了他們的官方客服,詢問代寫學術論文的價格。



客服說學術論文一般都是500元/千字,我問他查重率大概多少,他說絕對低於15%:「我們都由專業的老師代寫,最低也是副教授級別的,絕對不會被查重軟體查出來,文章可以由你提供,他們來修改,也可以直接由他們代寫。」



我問他還有更高級的服務么,客服說有,他們和巴西SCI之類的很多國際期刊都有合作,可以在上面代發論文,但價錢會很高,單篇需要十幾萬。





誠思論文代寫的官方網站




我假裝有意在國際期刊上發一篇論文,但因為單篇需要金額巨大,表現的比較猶豫,客服覺得我可能是條大魚:「您要是真不放心,我們可以面談,我們是有實體店的,在廣渠門附近,您可以過來看看,喝杯咖啡。」



我管他要了地址——廣渠門北側三百米,誠思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這件事後來被曝光了




和客服聊完,我和周庸開著他的M3來到了這家公司,他們在街邊有個一個門市,裡面的人都穿著白襯衫和西褲,看起來特別像一集房產中介公司。



我們進了屋,一個姓李的經理接待了我,他給我們倒了兩杯咖啡,在我們對面坐下,問我們具體需要哪方面的論文,所有的職稱論文和學位論文他們都搞得定。



可以代寫、代發:「一千塊錢搞定職稱論文和學位論文,一萬塊錢搞定碩士論文,五萬給你搞定博士論文,十萬塊上國際期刊。「



我說我主要擔心重複率高,只要出現一次,我的職業生涯就毀了。



他說不能:「咱這兒什麼級別的教授都有,你就放心吧,絕對原創。」



周庸問他能不能簽一個合同,不說幹什麼,就讓他給我寫篇論文,只要重複率有問題,他就要雙倍價格賠償我。



他有點變了臉色:「哥們你倆是鬧著玩的吧,哪有這樣的協議。」



我說沒鬧,瞎編說我有一朋友跟這兒買的論文重複率超標,被單位內部處分了,我怕同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



姓李的經理變了臉色,站起身:「那你就讓他來告我,他敢么?我不告他就不錯了。」



出了代寫論文公司,我給工商局打了個電話,說有廣渠門有公司非法經營。



上了車,周庸點上煙:「看來那羅雨晴說的是實話,這確實是家騙子公司,收錢代寫論文,在網上隨便扒一篇糊弄,反正出了事買論文的人也不敢告他。」



我點點頭:「可不是么,基本立於不敗之地了。」





代寫論文公司的相關論文名單




周庸問我這事沒什麼疑點了,是不是就到此為止了,我說當然不是:「誰跟你說沒疑點了?」



「羅雨晴說李棟的畢業論文查重率特高,80%多,但他室友卻說李棟論文一次就過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事?」



周庸點點頭:「是挺奇怪。」


晚上回家前,我們又去了趟愛德大學,向李棟的室友打聽,他畢業論文的指導老師是誰,室友告訴我們,就是那個幫他們調停的女導員。



第二天上午,我們來到李棟導員的辦公室,敲門進去,導員叫劉燕,看起來三十多歲,身材很豐滿,是周庸喜歡的姐姐類型。



劉燕問我們有什麼事,我剛要回答,周庸搶話說我們是李棟的表哥,希望打聽一下關於李棟的事。



劉燕皺了皺眉:「你們是李棟的表哥?」



周庸點頭,劉燕說別扯了:「你身上一套紀梵希新款,手裡晃個寶馬車鑰匙,一嘴京片子——李棟家是西北農村的,全家都是農民,家裡不富裕,哪兒來的你這樣的北京親戚?」



我趕緊接茬,拿出假記者證:「不好意思啊劉老師,我們其實是記者,想打聽一下李棟死亡的細節,所以才冒充他親戚。」





我好多期沒用這個了




她點點頭:「不好意思,我和你們沒什麼好聊的。」



和周庸被趕出導員辦公室,他點上根煙:「徐哥,這姐姐可以啊,夠明察秋毫的啊!」



我說都怪你tm搶話,對沒啥社會經驗的室友、同學,你裝個親戚,人家不多想:「對一個和你金叔兒年齡差不多的人,能這麼編么?」



周庸說我錯了:「現在咋整?」



我說剛才,他們那導員,說李棟家在西北農村,家裡比較困難,我沒聽錯吧?



周庸說沒錯啊:「我也聽她這麼說的。」



我點點頭,這和我們之前了解的情況不符,這哥們應該是一有錢人啊——花錢請人代上課、花錢找人代寫論文、放在寢室的戴爾一體機就一萬多、自己在外邊住、抽好煙、穿名牌。



這要是窮人,周庸家也就只能算個小康了。



如果導員劉燕說的是真的,李棟的錢,是從哪兒來的?



周庸想了想:「我有一想法,他不是跟外邊租房子么,咱可以去他租那房子看看有沒有線索。」



我說有道理:「怎麼知道他住在外邊哪兒呢?」



周庸說再問問他室友:「不知道就問其他同學,總有人知道吧!」



我說你最近怎麼沒長進呢:「他寢室的電腦登陸著他的京東、淘寶賬號,看一下收貨地址就知道了!」



他說對:「還是你聰明,咱明天趕緊去看一眼,別家屬收拾遺物給拿走了。」



我說拿走也沒事,他的那些賬號密碼我都有。



周庸很震驚:「你怎麼知道的?」



我給他解釋了一下,李棟的瀏覽器是記住密碼自動登錄的,只要在web憑據上找到相應網址,就能查到李棟在該網站的用戶名和密碼。



那天在李棟寢室,我查他電腦的時候,通過web憑據記下了他所有的賬號和密碼——實際上他就一個賬號密碼,每個網站用的都是這個。





web憑據




周庸聽完說太牛逼了:「又學會一招。」



用李棟的賬號密碼登錄了他的淘寶和京東——他網購開銷非常大,每個月都得兩萬三萬,這些東西基本都郵到了同一個地址,西城區百子小區的3單元602。



我們立刻開車前往這個小區。



到了百子小區,上了6樓,我用隔牆聽房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屋裡沒什麼聲音。



周庸:「徐哥,不能開門進去有人吧?」



我說應該不能,李棟每月網購就兩三萬,租房子為什麼要和別人合租,而且也沒聽說他有女朋友什麼的。



又聽了兩分鐘,確定屋裡沒聲音,我拿鐵絲打開門鎖,進了屋。



屋裡肯定沒人——這是一大開間,除了廚房、衛生間外,只有一個屋,一進門就全都能看見。






李棟屋子的戶型圖




我和周庸滿屋搜索,在床頭櫃的抽屜里,發現了避孕套、西班牙金蒼蠅之類的幾種催情葯,還有幾粒藍色小藥丸。



桌子上有筆記本電腦長期擺放的痕迹,但滿屋子都沒找到電腦,垃圾箱里有避孕套撕開的包裝、卻沒有用過的避孕套——我猜測是警方來過,取走了一些可能作為物證的東西。



周庸正翻著衣櫃,拎出一個金屬做的東西:「卧槽,徐哥,這是什麼啊!」



我走過去接手看了一眼,就扔回給他——這東西我可不愛多拿,這是個cb,中文名叫男性貞操鎖,是給男人戴在需要打碼的部位的,誰知道這玩意有沒有人用過。



給周庸解釋了一下,他也趕緊扔了:「卧槽,太噁心了,我去洗個手。」





男性貞操鎖




我拽住他:「從哪兒翻出來的?」



周庸在衣櫃里拎出個小箱,裡面有項圈、皮鞭、繩子之類的一些情趣用品,還有另外幾個男性貞操鎖。



我說怪不得上他的淘寶、京東時,總推薦這種東西呢,原來是他總買,看來這哥們是個「男奴」。



周庸:「雖然我不知道「男奴」什麼意思,但聽著就不像個我喜歡的詞兒。」



我給他解釋了一下,男奴就是那種專供女性甚至其他男性玩弄的男人,「主人」會把男奴當成奴隸甚至狗一樣的打罵、蹂躪,以此獲取快感。





魔宙小貼士




現在又許多長相不錯的男性,都會從事「男奴」這個職業賺錢,李棟的導員說李棟家裡比較貧困,他的室友也跟咱說過,李棟剛上大學的時候表現的特別沒錢——我估計他後來有的這些錢,很可能就是當「男奴」賺的。



周庸:「干點什麼不好,我長得也帥,我就從來想不起干這種職業!」



我讓他閉嘴。





08年哈爾濱被曝光的一起男奴事件




一般來說,男奴有兩種接活方式,一種是線上,通過陌陌、微信、論壇,留下信息,等人聯繫自己。



另一種就是在固定的線下俱樂部工作。



李棟的手機無處找尋,只能繼續在屋裡找線索,我和周庸先去洗了個手,然後又在屋裡翻了起來——我們在床下又翻出幾個裝著情趣用品的箱子,這些箱子上還貼著快遞單,郵寄方叫白襪男孩俱樂部。



我最開始以為是家淘寶店,沒想到一搜,是一家北京確實存在的俱樂部,在百子灣附近。



周庸奇怪:「徐哥,這種男奴俱樂部存在就沒人管么?」



我說不好管:「這種sm方式,一般都不會有性行為,沒有性行為,就不算賣淫嫖娼,怎麼管?」



他點點頭:「那咱接下來怎麼搞,去這俱樂部看看?」






俱樂部的網上信息




我說我有個想法,他們肯定缺小帥哥,你不一直覺得自己帥么,乾脆上門去應聘一下。



周庸懵了:「卧槽,徐哥,讓我去這種地方應聘,是人么你?」



我說調查么,做些犧牲再所難免。



周庸拗不過我,答應第二天去白襪男孩俱樂部面試:「他們能讓我進么?」



我從箱子里抽出一個男性貞操鎖給他:「明天拿著這個去面試,他們應該就懂了。」



第二天上午,我們開車到了百子灣附近,周庸穿著一身西裝——據說來玩的女王們最喜歡看男奴穿這樣的衣服,這樣反差的刺激會更強烈。



來之前我找線人了解過,白襪男孩俱樂部,隱藏在一家四層的KTV里,男奴俱樂部在第四層,白天休息,晚上六點營業到早上六點。



進去後根據主奴身份領取道具,主可以領一條鏈子,奴可以領一個項圈——遇到心儀對象後主將鏈子扣到奴的項圈上牽走,如果主恰巧牽到了少爺,那他會問你「上中下?」



頭上戴著兔耳朵、打著領結、身後掛著兔尾巴、穿著丁字褲的壯男服務生穿梭在人群中,顧客一邊向丁字褲里塞小費一邊趁機抓一把服務生的屁股。



每天晚上十點,場地中間的舞台都有開始表演——幾個男男女女在台上模擬做愛,幾台小型噴水機跟著音樂的節奏不時的向演員身上呲水,主用手從腳趾往上抹奶油,奴的舌頭緩慢向上移動,將奶油舔的一絲不剩。現場的顧客和著五顏六色的燈光吶喊、沸騰,時不時的成打的鈔票被扔上舞台——有些像美國的脫衣舞夜場。





裡面的場景和脫衣舞俱樂部差不多




周庸應聘很順利,他應聘的是服務員,俱樂部的人想讓他直接就接受培訓開始做男奴,周庸沒同意,說要再想想。



當天晚上,周庸就開始上班了。



這個俱樂部是會員制的,沒有熟客領路進不來,所以我只能在外面等他,結果不到一個小時,我就接到了周庸的電話:「徐哥,你在哪兒呢,我出來了,跟門口呢。」



我開車過去接他,問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挖到什麼料了么,你就出來?」



他說不行了:「就tm這麼一會兒,我屁股就被摸了二十多次,女的摸就算了,還有男的摸,我實在受不了了!」



我說行吧:「看來你完不成卧底任務了,這案子就到這兒了,咱倆擼串去,給你壓壓驚。」



他說別介:「誰說我沒挖到料了,你知道我跟裡面看見誰了么——李棟的導員、論文導師劉燕,她跟裡面牽著一個男奴,玩的可嗨了!」



我說卧槽,周庸點點頭:「我看見她時也是這麼說的,怪不得我的衣服她都認識,原來也是個有錢人。」



李棟的導員是這個俱樂部的顧客,這麼說起來,她和李棟應該互相知道對方真實身份。



隔日,我和周庸又來到愛德大學,沒直接去找導員,先去找李棟的室友聊聊他和導員的關係。



在和李棟的多位同學聊過後,一個在學生處做兼職的同學告訴我和周庸,畢業之前,導員劉燕給李棟推薦了一份很好的國企校招工作,已經簽好了三方協議,只要拿到畢業證,就能去報到了。



我們出了寢室樓,嚮導員辦公室方向走,周庸點上根煙:「徐哥,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李棟掌握了劉燕來男奴俱樂部玩的信息,以此威脅給他通畢業論文,畢業論文通過後,劉燕又被威脅,推薦了一份國企校招工作給李棟,但李棟不斷有非分的要求,導員受不了,就想方法幹掉了他。」






國企校園招聘會,學校手裡一般都有幾個推薦名額




我說這都是猜測:「等和劉燕聊完就清楚了。」



我和周庸走到劉燕的導員辦公室,敲門進去,她讓我們出去,說不歡迎我們。



周庸:「劉姐,昨晚看你在白襪俱樂部玩的那麼嗨,今天也不困,精神頭真好!」



劉燕表現的特緊張,看了眼辦公室的門。



我說沒事,別擔心,我有隨手關門的好習慣。



她問我們想要什麼,周庸說不要什麼:「就想知道李棟的事,你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又給過論文又推薦工作的。」



劉燕想了想:「你們是懷疑他的死和我有關?」



我沒回答她:「你倆什麼關係?」



劉燕深吸口氣:「他當過我的男奴,在白襪男孩俱樂部發現他也在後,我就在俱樂部外約他,他租住在百子小區,我偶爾會過去和他玩遊戲。」



「我在論文和工作上幫忙,也是因為我倆的關係。」



我點頭:「李棟怎麼死的?」



劉燕說是吃藥死的:「男奴一般是沒有性服務的,但李棟為了多賺錢,經常接有性服務的男奴活——長期佩戴貞操具可能會影響性能力,所以他性能力不太行,可能為了這,吃了點壯陽葯,但他有先天性心臟病,吃藥過量,把自己吃死了。」




「他平時不在寢室住,那天傍晚回到寢室,就在床上折騰了一宿,室友本來就討厭他,下床想警告他安靜點,沒想到發現他死了。」






心臟有問題的人,最好別服用壯陽葯




我問他李棟死的那天,是不是為她服務,她說不是:「警方已經找到他那天服務的人了,屍檢也做完了,檢測出偉哥成分了。」



「而且,我是不需要性來獲取快感的那種sm者。」



劉燕告訴我,警方跟校方交涉過,為了怕對死去的李棟和他家人造成不好影響,一直沒公布他的真正死因,就說是正常死亡。



我打電話向鞠優打聽了一下,劉燕說的是真的,警方早就掌握真相,為了保全李棟的名聲所以沒有對社會公布真正死因。



離開導員辦公室,我們在去停車地點取車時,又碰見了李棟的幾個室友。



他們問我們是否和羅雨晴聊聊:「李棟生錢估計就這一個朋友,好多事都由她代理,兩個人關係不錯,要有誰最清楚李棟的事,就是她了。」



李棟室友的話,讓我想起一件事——我第一次發現羅雨晴時,是她給李棟發了一封威脅郵件。



但既然兩個人關係不錯,為什麼要通過郵件交流,而且還帶有威脅——不應該啊。



她為什麼不用微信說,為什麼不打電話呢?



我帶著這樣的疑問,和周庸開車去了李棟租住的地方——周庸昨天去應聘時拿了一個男用貞操鎖,今天我們要還回去。



用鐵絲開門,進了李棟的屋子,周庸說太渴了:「這地下有箱紅牛,我喝一瓶。」






周庸喝了一罐李棟家的紅牛




我說你幹嘛啊,喝人飲料:「放回去。」



周庸扔紅牛箱里十塊錢,說實在渴的不行:「我雙倍償還了。」



我把貞操鎖放回原位,出了門,和周庸坐上了車,剛系好安全帶要走,周庸說等等:「徐哥,問怎麼忽然這麼熱呢?」



我看了他一眼,確實皮膚泛紅:「不能是紅牛過敏了吧。」



他看了一眼支起的褲襠:「紅牛壯陽么?」



我說怎麼可能,功能性飲料,又不是性功能飲料!



周庸喝了紅牛後的癥狀,就像吃了偉哥一樣,既然紅牛不壯陽,就一定有人在紅牛里加了壯陽葯——我讓周庸在附近開間房,自己解決一下,然後拿著紅牛的易拉罐,開車去最近的五金商店,買了膠水和膠皮,往裡面灌水後,密封住紅牛的拉環口。



密封住易拉罐的開口後,我猛搖易拉罐,發現靠近罐口的地方,有一處微微往外滲水——應該是有人用注射器,從這裡向紅牛注入了壯陽葯。





我在紅牛上發現了注射器的針孔




如果是李棟自己要用,沒道理搞這麼麻煩,應該是別人做的——為了證實這一點,我登錄了李棟的淘寶和京東賬號,搜索了他最近在各個購物網站上買的東西。



他確實買過一次紅牛,但是在兩個月前的4月9日,而我手上這罐的日期是6月1日,日期太新,不可能是他買的那箱。



給周庸打了個電話,他說還沒解決好,我一個人又回了百子小區,和物業協商了好久,終於看到了3單元的監控。



在6月6日的電梯監控里,有一個京東但配送員上門送紅牛。



京東配送員都固定負責一個片區,我買了一個一個能次日達的索尼錄音筆,地址填的是李棟住的3單元,第二天等周庸好了後,我帶他到百子小區守株待兔,等京東配送員到來。



下午三點多,配送員打了我的電話,在小區里閑逛的我倆趕緊來到了3單元門口。



取貨的時候,我問配送員是否記得前段時間來這送過一箱紅牛,他說記得:「那天我搬紅牛到這兒,打客戶電話,是個女的接的,讓我把箱子放在6樓就行。」





監控里的配送員




我說太好了:「我門口多了箱紅牛,一直都不知道誰送的,你有她電話么?」



問出了手機號,我拿手機撥了號——電話顯示的姓名,是我前幾天剛存過的羅雨晴。



我和周庸再次去物業看監控,發現那天在配送員送完紅牛走之後,羅雨晴也來了一趟,上樓大概十幾分鐘,就又走了——我推測可能是趁這個時間,把壯陽葯注射進了紅牛里。



我給鞠優打電話報了警,向她說明了情況,警方很快逮捕了羅雨晴。



事後鞠優告訴我,羅雨晴本來是負責李棟事情的朋友,一直以為李棟是個家境好的高富帥,一來二去就喜歡上了李棟,一直在追求對方。



5月中旬,她上門找李棟聊畢業論文的事,卻意外發現了李棟的真實身份,男奴。



她很痛苦,苦勸李棟無果,還被李棟刪微信拉黑,只能發郵件給李棟,威脅他要揭穿他男奴的身份。



但李棟還是不理她,她非常絕望,決定殺死李棟——她和李棟關係不錯,知道李棟有先天性心臟病,又愛喝功能飲料,於是她買了箱紅牛,假裝賠罪道歉,實際卻在每瓶里都注射了大量的壯陽葯。



李棟那天在家接活,自己就吃了一粒偉哥,再加上注射壯陽葯的紅牛,心臟血管擴張,在回寢室的路上不舒服,到寢室沒多久就死了。








這件案子結束後的不久,我和周庸在孔乙己喝酒,周庸抱怨購物網站一直給推sm用品給他:「徐哥,是不是那天你找線索時,用我手機搜李棟的貞操鎖在哪兒買的,弄得淘寶和京東以為我要買情趣用品,所以才一直給我推薦的。」



我說應該是這樣:「所以搜的時候,才用了你的手機。」







你們的打賞欲太強




長按掃描下方二維碼





我保證分周庸一半









世界從未如此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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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Promise


We Are Original




本文屬於虛構,文中圖片視頻均來自網路,與內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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