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搶三分地村霸逞凶，多年後仇人之子回鄉，一言不發他卻瘋了

文/吳宏慶

過去，離梁城百里外有個叫蒙山的小山村。山區多山少田，村民們對水田看得比命還重，每年為田地的事不知要發生多少糾紛，有人甚至為此喪了命。

孫光的父親就死於這種田地之爭。孫家的水田與村中彭池家的水田緊挨著，而彭池竟將作為中間線的田埂挖去了半尺多，孫家的水田因此滲水，稻穀產量大減。孫父與他理論，惱羞成怒的他卻仗著彭姓是大戶，叫來十幾個族內兄弟圍毆孫父。孫父被打致死，孫母去告狀，但官府被彭池收買，反而判了她污告之罪。

孫母不服，要繼續上告，當時孫光才八歲，正在私塾里開蒙，他攔住母親說：「娘，這口氣我們先忍著，等我長大後再找他算賬。」孫母很是欣慰，於是強忍怒氣不再告官了。彭池變本加厲，竟將原有的田埂挖掉，在孫家的田裡重建了一條田埂，佔去了孫家三分田。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孫光十八歲，已是遠近聞名的秀才了，而他家的田因為彭池不斷侵佔，只有原先的一半大了。但孫光似乎忘記此事了，孫母忍不住地提醒他說：「兒啊，你現在已經長大了，該去向彭池要回咱們家的田了。」孫光笑道：「娘呀，放心吧，早晚他會變本加厲地還回來的。」

孫母覺得兒子過於懦弱了，但做娘的其實更希望兒子能夠平安，他固然不敢跟彭池作對，但這也讓他安全了，於是只能繼續忍氣吞聲。好在孫光是秀才了，彭池再不敢侵佔他的田產，但在引水澆灌等上面卻變著法子為難孫家。

又過了幾年，孫光成了舉子，與縣太爺都稱兄道弟了，但他仍然沒去向彭池要回田產的事。孫母又忍不住提起此事，孫光仍是笑說：「我固然能請縣太爺主持公道，但傷不了他的筋骨，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此時村裡已沒人敢再欺負孫家，連彭池也不敢再作梗了。

又過三年，孫光中了進士，做了京官。他回到家中，將母親帶去了京城。彭池心中膽怯，一夜之間，將田埂重新置移到最開始的地方。

十幾年後，孫光的官越做越大，孫母越來越富貴。如今她雖說不愁吃穿了，但心中一直有個結，那就是給亡夫一個公道。這天，她忍不住地又說起了此事。孫光笑說：「正好，我有公務要去梁城一趟，不如就趁這機會回鄉看看吧。」

如今孫光這官非同小可，上至知府、下至縣官全都出城迎接。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回了蒙山村。

正走著時，彭池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沖著孫光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地說：「草民有眼無珠，懇請大人見諒，大人見諒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咚咚地磕頭。孫母剛想罵他幾句出氣，孫光卻拉住她，看也不看彭池，就在眾官員的簇擁下向自家的水田走去。

身後，眾人突然捂鼻，彭池瞬間臭氣熏天，竟嚇失禁了。

孫母驚愕地看到，自家的田裡已是長滿了野草，但竟比原先大了一倍有餘，而彭池的田卻少到只有一道狹窄的長條了。昔日丈夫為搶一丘之地丟了性命，如今他們十幾年沒回來，田不僅沒人侵佔，還越來越大了，孫母不知該哭還是笑。

夜裡，孫母問孫光，為什麼沒有懲罰彭池。孫光回道：「他知道我隨時可以取他性命，但他卻不知道是哪天，我一輩子不動手，他就一輩子都活在恐懼之中。」孫母這才知道，孫光的報復其實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事實正如孫光所想，此後彭池果然因懼怕而瘋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