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核潛艇技術領先中國二十年？發展速度說明一切

3月31日，俄羅斯海軍「亞森」級攻擊型核潛艇的二號艦「喀山」號在結束了長達8年的建造後，在北德文斯克正式下水。在儀式上，俄海軍總司令科羅廖夫上將發表講話，稱「喀山」號的下水對俄羅斯來說意義非凡，由此不難看出俄羅斯海軍對這艘新艦的器重。作為目前世界上最領先的核潛艇之一，「亞森」級核潛艇甚至被譽為「世界上最先進的攻擊核潛艇」，俄羅斯海軍計劃將該型艇作為未來20年內俄羅斯海軍水下作戰力量的主力。毋庸置疑，目前的「亞森」級相比於中國的攻擊型核潛艇是存在優勢的，有甚至認為俄羅斯在核潛艇技術方面領先中國二十年。事實果真如此嗎？

圖註：下水儀式上的「喀山」號核潛艇

「亞森」級核潛艇（北約代號「北德文斯克」級）雖然名義上是蘇聯解體後俄羅斯獨立研製並裝備的首款攻擊型核潛艇，然而事實上該型艇設計早在蘇聯解體前就已經開始，因此並未擺脫蘇聯時代潛艇的設計思路。在設計目的上，「亞森」級計劃成為「奧斯卡」級和「阿庫拉」級的後續型號，而從外形上看也不難看出「亞森」級與上述兩型之間的關係——「亞森」級的粗水滴型艇身、流線型指揮塔與蘇聯時代的核潛艇如出一轍，不加留心很難與其「前輩」相區分。

而如果說這種設計還算保持了蘇聯/俄羅斯潛艇設計的一貫風格、保證了技術穩妥性以外，該型艇在外型上的另一些特徵卻令人生疑：「亞森」級設計於上世紀90年代前期，期間由於各種問題一直拖延到2010年才正式下水。在此期間，「亞森」級初始設計上的十字形尾舵和低速螺旋槳推進裝置竟然沒有進行更換（目前看不到俄羅斯下一代核潛艇的設計方案，因此無從判斷未來俄羅斯是否會採用這些設計），這就不能用「穩妥」和「延續傳統」來解釋了。

俄羅斯作為一個傳統潛艇強國，對於X型尾舵和泵動推進技術的優勢不可能毫無了解，這種寧可十幾年不修改設計也要堅持建造的做法，除了缺錢以外只能理解為蘇聯解體後俄羅斯在技術方面繼續跟進和研發出現了困難。這種困難在「亞森」級的動力系統選取上也有所佐證，其採用的OK-650型反應堆竟然還是「阿庫拉」級上面的老型號，預定的新型KTP-6型一體化壓水反應堆則遲遲不能實用化，結果導致「亞森」級花費二十幾年設計建造卻只能在性能上比起「阿庫拉」級提升有限。即便如此，「亞森」級的麻煩也一點都不少——作為「亞森」級的首艦，「北德文斯克」號在試航時出現了200多處故障，其引以為傲的新型聲納系統則根本沒有表現出比以往型號更優秀的性能。由此來看，「亞森」級甚至連「穩妥」和「延續傳統」都沒做到。

圖註：從「亞森」級的設計上來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與之前蘇聯時代的核潛艇的繼承關係。換句話說，「亞森」級雖然具有一部分新技術，但仍然在吃蘇聯時代的「老本」

相比之下，同一時期中國的核潛艇卻逐漸開始走向正軌。在「亞森」級開始研發的1993年，中國海軍全部的核潛艇陣容僅有5艘091型攻擊性核潛艇和1艘092型戰略核潛艇，這些核潛艇不但噸位小、噪音高，而且技術水平極度落後、基本不具備實戰能力，事實上更多地是僅僅解決了「有和無」的問題。這一情況在21世紀初開始改觀——目前中國海軍的主力093型攻擊型核潛艇在性能上據稱與美國的「洛杉磯」級早期型水平相當，而094型戰略核潛艇則使中國首次具有了可靠的水下戰略核力量。從僅僅有象徵性的核潛艇裝備到核潛艇實現實戰化，這種跨越的意義不言而喻。

非但如此，中國在新型核潛艇的發展速度上也把俄羅斯甩在了後面。2016年，《艦船知識》期刊在介紹中國海軍裝備時刊發了名為「095A型攻擊型核潛艇」的方案側視圖。該刊物是中國造船工程學會的官方刊物，因此其刊發的信息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雖然095A型的具體設計仍無從知曉，但從外觀上看095A型採用了靜音效果更好的指揮塔、並配有類似「弗吉尼亞」級的綜合光電桅杆系統；而從艇身直徑與指揮塔的高度相比較，不難看出095A型的直徑比093型更大，因此具有更大的艇身空間、可以容納更先進的武器和設備。最關鍵的是，095A型配用了泵動推進設計，這種設計比起目前俄羅斯海軍任何一種核潛艇都更為超前，其在提升推進效率和降低噪音方面的效果已經得到了「弗吉尼亞」級的證明。可以判斷，095A型的水平應該能與「亞森」級一較高下，樂觀預計在一些方面還會有所超出。如果到095A型服役時俄羅斯還沒有開工「亞森」級的後續型號，那所謂「俄羅斯在核潛艇技術上領先中國二十年」，就真應該反思一下這個說法是不是還具有時效性了。

圖註：《艦船知識》刊載的095A型攻擊型核潛艇方案。從圖中不難看出，095A行的設計在追趕世界一流核潛艇的潮流

應該說，作為一個在核潛艇領域後發追趕的國家，目前的中國還沒有同俄羅斯在核潛艇技術方面叫板的資格。但一個國家在技術方面的優勢從來不會因為其他國家落後而永遠保持領先，比照俄羅斯在核潛艇領域二十幾年裹足不前的現狀，中國在這一領域的發展速度已經堪稱迅速。任何國家如果只靠「吃老本」發展尖端武器裝備，最終的結果只能是被具有後發優勢的國家趕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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