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要柔,臉要媚,女大學生揭秘直播法則
這是一個瘋狂的江湖,用戶規模已達到3.44億,頂層主播年收入已破千萬,一次年度活動就能撈金百萬;這是一個糾結的江湖,土豪哥豪擲百萬依然被套路,北漂族省吃儉用刷禮物……
一邊是不勞而獲的愧疚,一邊是利益處處的誘惑。直播有毒,你中毒了嗎?
本篇為節選,全文是《政商智庫》付費內容。
上午10點半,賀娜在長春一間出租屋裡醒來,伸手摸出枕邊的手機,從十幾個直播軟體中點開一個,腦袋裡彷彿又在嗡嗡地悶響,今晚直播必得湊夠5個小時,要不粉絲都跑了,看著平台上早起的同行「跪舔」粉絲,賀娜把好笑的「梗」記下來留著晚上用。
賀娜是一名網路女主播,這個群體的數量據說已達百萬之眾。在所在的直播平台,她小有名氣,掙得不少,可吃得越來越差,垃圾桶里堆滿了泡麵盒子。
混過一頓午飯後,賀娜開始了穿衣和化妝,她的出租屋,將通過一個直播的小窗口,開放給網路上的陌生人,賀娜要把陌生遊客留下,變成粉絲,甚至變成守護者,他們刷的禮物多少,決定了賀娜的收入。
視頻主編的直播間,都是精心設計過的不同主題風格
「刷禮物的都是上帝 得捧著他們聊」
大學學影視傳媒的她一頭扎進直播江湖
賀娜去年8月接觸直播,彼時很多朋友早已入行。2016年被稱為「移動直播元年」,網路直播用戶規模達到3.44億,賀娜眼看著一起玩的朋友在直播中撈金,僅在YY直播的一次年度活動中,朋友就收到刷禮物分成近100萬元。
「她用這筆錢買了一個房子,一台車,我現在還不行」。朋友想帶她上YY直播,可賀娜覺得三成分成太少了。
賀娜辭去做了大半年的臍帶血存儲推廣工作,開始挑選合適的直播平台。截至2016年12月,國內網路直播平台已超過300家(一說為近千家),無疑是個龐大的市場,大平台對主播的爭搶也漸趨白熱化,但這僅限於出名的網紅。
某視頻女主播在網上與粉絲互動
賀娜從下載的10多個直播軟體中,選擇了小平台。每月播夠22個有效天,44個小時,不管播的效果如何,就有2000元保底收入。
在長春這個收入偏低的東北省會城市,2000元已相當於一個大學畢業生的基本工資,而需要的只是每天和粉絲聊兩個小時,吉林農業大學影視傳媒專業畢業的賀娜看中了有底薪的直播平台。
直播唱歌,直播睡覺,直播遊戲,直播吃飯,直播扔單車砸寶馬,直播算命,直播色情、賭博甚至吸毒,直播獵殺受保護的野生動物……手機屏幕中的世界五花八門,循規蹈矩與「踩線」、越界甚至無底線的內容都在點擊切換中輪番上演。
網購了一個20元的直播架,在電腦對面的白牆上掛上兩個玩偶做背景,東北姑娘賀娜一頭扎進了直播江湖。
直播軟體一開,賀娜就滿血上陣,潑辣爽直的東北妹子,近乎本色地出演著主播角色。粉絲里有失戀的,賀娜就用東北女孩的霸氣心胸安慰她,工作累了的粉絲會要求聽一首歌,賀娜有求必應。
最近一段賀娜總說韓國首任女總統下台、被捕以及薩德事件等高端話題,看了新聞和帖子後到直播間現學現賣,「也不明白怎麼回事,瞎說,粉絲買賬就行」。
對所有人敞開大門的直播間,不可避免會進來「黑粉」,嘴裡說著曖昧或罵人的粗口,原本脾氣暴躁的賀娜,在小心應對中磨去自己的銳角。
「玩直播掙錢,給我刷禮物的都是上帝,不能生氣,還得捧著他們聊」,賀娜知道,如果直播中態度不好,被巡視的家族長發現,免不了挨批評或扣罰。
家族,有的平台也叫公會,公社,是在平台和主播之間,逐漸衍生出的群體,與之並行的還有迅速入場的經紀公司,它們使直播生態形成了「直播平台——家族(公社或經紀公司)——主播」三個層級,三者將粉絲的打賞收益按比例三分。
公社、家族相當於小型的管理機構,主播進入平台,第一件事就是選一個家族加入,家族長物色和面試合適的主播,以簽約的方式對其進行培訓,有些還提供直播的場地和器材,指導他們如何與觀眾互動吸引人氣,「家族」或者「公會」直接從觀眾消費中抽成作為盈利。
大、小主播「冰火兩重天」
婚慶司儀重回直播平台見證行業殘酷
當下,全民直播時代在快速過度到經紀公司、公會等執掌「天下」的時代。後者在培養大主播上的天價投入、積累的豐富經驗、壟斷性的流量和粉絲數等,都將成為小主播群體發展起來的「攔路虎」。「上來一窩蜂,越來越細分,如今冰火兩重天。」一名業界人士如此評論。
內蒙古女主播小花時隔一年重回直播,對女主播白熱化的競爭十分驚訝。兩年前,小花看著朋友直播輕鬆月入五萬,大手大腳花錢,她偶爾也去客串主播,一下子愛上了這種自由的新玩法。
畢業後小花就進入了一家婚慶公司做司儀,並且註冊了賬號開始直播,那時仍是工作外玩的心態,夜晚開始的直播,和正式工作——總在上午進行的婚慶沒有衝突,收入卻相差無幾。
直播半年後,母親生病,小花不得不離開電腦前,那時,直播只能依賴電腦。直到2016年9月,小花知道映客直播可以用手機隨時隨地直播,她立刻回歸直播界。
各種網路直播平台數不勝數
彼時映客直播日活躍用戶超過1500萬人,儼然移動直播領域的帶頭大哥。可逐利資本蜂擁進入,網路直播快速發展,用戶量激增使得網路直播不斷野蠻生長,巨頭競爭下女主播的收入快速進入兩極分化。
新手主播初來乍到,沒人氣沒氛圍,萬千人海中想脫穎而出並不容易,與賀娜選擇小平台不同,小花一直輾轉在大平台。玩了兩個月映客後,她轉戰快手直播,把原來平台的粉絲也一併帶走。但要被更多人關注,一條捷徑是與大主播連麥 。
連麥,指的是直播時與另一位主播視頻對話。對小主播而言,與大主播連麥是難得的漲粉機遇。連多長時間,講多少好話,全看大主播心情。越合大主播胃口,連麥時間越長,粉絲量自然上漲。但若是氣場不合,幾分鐘就被趕走也是常事。
利字當先的世界裡,連麥常被明碼標價。當紅大主播的連麥機會動輒成千上萬,小花曾經給一位有些知名度的主播刷了1900元禮物,但連麥申請卻仍然被拒絕了。
「拿錢不當錢了」
沒錢就去直播間,一晚能收2萬多元禮物
熬過最初直播間只有個位數的時段,只要粉絲上了百位數,代表金錢的禮物就自動地增長,在平台播了兩個月,贏得粉絲喜歡的賀娜掙了3萬多元,私下她收到20多家平台的邀約。
賀娜從中挑了陌陌旗下的一個平台,和家族長說好了每半個月播10個有效天,底薪750元,提成按40%算。
原想只掙個底薪也不錯,但播了兩天賀娜就發現,這個打著「戀愛約會率最高的陌生直播平台」收益樂觀,播兩天收的禮物錢就已經遠遠超過了底薪。
晚上三五個小時的直播之外,賀娜把自己的下午時間給了新的平台,「這個平台白天人多,我就想好好播」。
還有一個平台開出一個月播夠60小時,就給3000元底薪的條件,但賀娜覺得,這個邀約是個坑,「他並沒有把我拉到一個家族群里」,是否拉進家族群,是賀娜判斷這個邀約是否靠譜的標準之一。
「如果他跑了,我連和我一起的主播是誰都不知道。進入家族群里大家可以互加,有事可以一起對付他。」除了家族長每周或半月通過微信發的底薪,賀娜收到的禮物都是可以隨時後台提現的。
最多的一晚,賀娜收到2萬多元的禮物,扣除平台和家族的6成,賀娜自己掙了6000多元,那是主播滿月的慶祝,很多粉絲刷禮物,最貴的禮物1314元的神龍就刷了好幾條,一條神龍的漫天光輝背後,賀娜能拿到700多元。
補光燈是直播時的利器,據說它能使膚質看起來更好
直播結束,賀娜立即提出錢,和同做主播的朋友直奔高檔商場,買衣服和化妝品。
一到商場,賀娜就會回想起從前,和朋友出去逛街,幾千元的衣服根本就不看,因為買不起。
大學裡賀娜做過各種各樣的兼職,超市促銷、服務員、活動禮儀……早晨5點出學校,晚上9點才回來,「當時我覺得,以後我肯定是一個工作型的人,沒有想到進入直播界後,活成了我曾經看不起的樣子」。
現在,賀娜和朋友在商場逛出同齡女孩少有的豪氣,幾千元的衣服,看中就直接喊服務員買單。
「做了直播,拿錢不當錢了,總覺得花沒了,去直播間里刷禮物就有錢了,一點鬥志都沒有了」,黑白顛倒的生活中,賀娜在凌晨1點多結束五個小時的直播,嗓子有一點沙啞。
關掉直播軟體,賀娜蜷坐在椅子里,盯著黑掉的電腦屏幕,好半天一動不動,微信不斷跳動出消息,那是深夜裡寂寞的粉絲來找她繼續聊天。
……
Vista政商智庫特約觀察員 凌塵_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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